第11章 11
神殿的大门敞开着,我独自走了进去。
“师尊,我回来了。”
“师尊”“师尊”“师尊”“师尊”“师尊“师尊”“师尊”……
可我找遍了倾云宫,没有他的回音。
天色暗了,拖着疲惫无力的身体,我一步一步踏上晴岚殿的二楼。
窗边的榻子上果然还是空无一人。
走近才发现,榻子上放着一个食盒。
是桂花糕啊……
我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块…
和当初在人间卖我们时的一模一样。
我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嗓子已经因为呼喊变得嘶哑不堪,可我还是扯着嗓子笑出了声:“这次居然没有偷吃,那我就原谅你没来接我好了。”
软糯的糕点在舌尖化开,甜腻腻的滋味盈满口腔,我费力咽下,忘向眼前余下的七块,出神了很久。
“可梨花簪碎了…师尊。”我喃喃道。
“余下的桂花糕都留给你,你再赠我一支新的…”
“好不好?”
没有回应。
我轻轻将食盒挪开,才发现食盒下压着一张干净的纸条,纸上是他清隽的字迹。
“千千,愿你自由。”
……
我不适应他不在的日子。
从天海回来之后,我惧怕黑暗,变得胆小敏感,只能靠着对他的念想,熬过一天又一天。
可师尊,千千睡不着。
每每到晚间,我就会坐到师尊寝殿外的门口边,将门敞开,向里望去。
我在想,从前从前,师尊还在,他会如何?
他当是会点盏烛火,泡壶清茶,懒懒散散躺到踏上,待月上枝头,就去休憩。
师尊的房间,我从未踏进去过一步。
曾经有无数念他太紧的瞬间,我发了疯想冲进去,想缩进他的床褥,再闻一闻他的味道。
可每次,我从坐着到半跪起身,手刚搭上门沿,就触电般缩了回来。
我忘不了,师尊最爱干净,可我已经不干净了。
我只能叹口气,再坐回去,而后,朝阳会迎面叫醒我。
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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