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森林里的野兽
森罗夫王国的王城内，一众士兵在毫无所知的情况下，被听命于瓦内克国王手下的士兵通通处决，顿时城市内血流成河。
就连守在门外的素东陀，莫名背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斩首的头颅被高挂在城墙上。
欧科事变的屠杀，传遍了西大陆的每一个国家。
战役的总指挥，萨巴库·欧科的死讯令超过一半的军队认定，森罗夫王国的国王自始至终都是不谙世事的伪君子。
同样也是甘愿跪趴在索曼洛脚下的懦夫，一个彻头彻尾的叛神派。
而这件事也成为了西大陆引发混战的导火索，由北到南的战线濒临崩盘。
有人撤兵赶往港口避难，有人率军南下攻打森罗夫王国，试图为死去的欧科骑士长报仇雪恨。
这也让中部战线出现极大的缺口，所以联盟军团趁虚而入，奥鲁迦的故园，帝纳王国因此覆灭。
不出十天，森罗夫王国的王城被同盟军占领，但却发现，森罗夫·瓦内克吊死在了寝宫里，散落在地上的纸写满了字。
「我的兄长被索曼洛的刺客杀害，我也无法避免血色长夜的到来。」
众人看到这消息，显然不明其意。
但他们知道，其中提到了索曼洛的名字，也就证明欧科事变的起因，也是索曼洛企图让西大陆同盟军，因领袖之死起内讧的阴谋。
可他们知道得太晚了，一路穿过帝纳王国前进的联盟军团与无数黑剑舰船，突然将众人包围，在光线的扫射下人们再次互相残杀。
联盟军团几乎没耗费一兵一卒，就打破了欧科设下的战术防线，并开始对西大陆的侵略。
森罗夫惨案的消息漂洋过海，来到了东大陆的普罗尼克斯帝国。
索曼洛看到以上的这些事，险些笑翻过去。
他张开双手，拥抱着琉璃穹顶洒下的月光，接着慢慢登上阶梯，坐在普罗尼克斯的血腥王座。
“哼哼哼，稍微略施小计，西大陆的那群莽夫像疯了一样往陷阱里跳啊。”
索曼洛的手下之一，那个名叫劳安的长发男人半跪在王座前，不禁露出邪笑。
“原来索曼洛大人让我去杀掉森罗夫王国的前国王，目的是为栽赃瓦内克，再让他怀疑欧科企图借此篡位。”
“只有欧科一死，西大陆必然群龙无首。”
索曼洛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王座扶手，“接下来，就该清扫剩余的老鼠了。”
“然后，找到帝尔纳修·奥鲁迦。”
...
巴涅姆历1798年，烈火烧了整整十年。
普罗尼克斯的舰船占领了全世界，他们在亡者的骸骨之上，建设高耸入云的建筑。
还有行走铁蛇一样的列车，以及与云齐高的圣殿，上面盘旋着至少几千艘黑剑舰船。
战火似乎从未断过，烧遍了丛林、洞穴和沼泽。
在猛烈的围攻下，藏在西大陆和南大陆的十几万人，也包括反抗军残党。
在掩护普通民众撤离时，全部牺牲。
那时候，奥鲁迦已经27岁，凭借闪武烁雷与烬炎神两种神迹，堵住流言蜚语，历经风餐露宿，成为了北大陆反抗军的领袖。
在北大陆，蒂巴勒山脉附近。
一片飘着冬雪的森林里。
人们即使裹着厚重的衣物，也要用扇子拍散篝火的炊烟，这是以防被飞行器发现踪迹，才被迫出此下策。
奥鲁迦身披着毛皮斗篷，脸上的胡茬貌似已有两三天没有打理过，他坐在一块岩石边。
刻满刀疤的手里握着木棍，好像在画着什么。
然后，他的余光察觉有人走来，但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又放松了警惕。
“泰尼斯特利，我说过我不饿的。”
朝他走去的大叔身穿皮革甲，体格精瘦，腰间还别着一把短刀。
奥鲁迦记得泰尼斯特利曾经是北大陆一王国的落魄贵族，知识渊博，但没什么战斗力，因为无家可归被斯嘉丽收留，纳入反抗军。
他吹开落在眼前的黑色卷发，脸上始终挂着和善的笑容，端来两碗青菜蘑菇汤。
“首领可不能挨饿啊，吃一点吧。”
奥鲁迦拗不过他，只好接过木碗，两人又闲聊起来。
“你和斯嘉丽的事儿，还没说开啊？”
“什么？”
“当然是首领你和斯嘉丽的婚事啊。”
闻此言，奥鲁迦差点没被一口汤呛死，他阴郁地转过头，看见正在偷笑的泰尼斯特利。
他绝对是故意的！
奥鲁迦叹气道，“现在大本营里几千人的粮食都是个问题，我哪有时间还去想什么婚事啊。”
“抱歉首领，是我说错话了，我能理解，乱世里想追求幸福生活，是不可能的。”
“斯嘉丽的妹妹艾美呢？”
泰尼斯特利顿时挑起眉毛，想起刚刚在路上看到的画面，“哦！她还在和那些孩子们训练，艾美可真是彪悍，在同龄人里基本没有能打得过她的。”
“这话别让斯嘉丽听见，不然你的脚趾头会被踩成什么样，我可管不了。”
“哈哈哈哈...”两人捧着喝干已经凉掉的木碗，笑个没完。
可忽然，一个背着弓箭的女人跑来，那满头淡蓝色的短发很是显眼。
她叫做露露，当时很多人经常在晚上围坐在一起，猜测露露的真实姓名。
奥鲁迦站起身，问:“怎么了？”
“首领，找到了，巡逻队的尸体。”
听到这话，三人毫不犹豫，立马回到大本营，骑上六足奴马，朝露露所说的地点前进。
途中，奥鲁迦发现六足奴马发出了尖锐的叫声，仿佛是在害怕什么。
这令他绷紧了面皮，感觉四面八方都随时也可能会窜出什么东西。
三人的速度变慢许多，隔着老远，奥鲁迦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跨过灌木丛，露露就指着地面，“就在这里。”
空地内，散落着四五具尸体，几只白色的虫子在皮肤上蠕动，鲜血也染红了杂草与泥土。
尽管泰尼斯特利很少上战场，但对此也没有感到反胃与恶心，而是细细观察起来。
“内脏都不见了，骨头也被咬断，像是野兽...问题是，这牙齿的磨痕未免也太大了吧？”
“不是狼吗？”露露目光扫视着两旁，又问道。
“不，这咬痕可比狼大多了，首领你怎么想...首领？”
泰尼斯特利捏着下巴，又转头看向奥鲁迦，他却趴在不远处的一棵树旁，不知在干什么。
两人也凑过去，他们发现树后有很多胡乱的脚印与打斗的痕迹，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
“小心点，跟过去看看。”奥鲁迦眯着眼睛，拔出了腰间的剑。
泰尼斯特利与露露紧随其后，三人来到了森林边缘，温度也越来越低。
露露抓着双臂，有些瑟瑟发抖，“嘶，我们快走到蒂巴勒山脚了吧，好冷呀。”
“趴下！”奥鲁迦按住她的脑袋，低吼一声。
嗡——
灰白的天空上，一艘黑剑舰船缓缓落在了雪白的山坡旁，泰尼斯特利顿然一怔。
“那是，普罗尼克斯的军团...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话音刚落，奥鲁迦就看见一架鳐鱼型的漆黑飞行器，底部释放出淡青色的光。
那像是一只手，抓着一个拼命挣扎，皮肤苍白，浑身长满触手的怪物。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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