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名为痛恨

“呀！干，干嘛呀？！”
  周晓慕瞳孔骤缩，眼珠一顿一顿地瞟向陆奕的手，竟莫名出现把两米长的太刀。
  她心头狂跳，嘴唇不禁抽搐几下，咽着口水，“你要干嘛？”
  陆奕死死盯着她局促的双眸，又把太刀放了下来，走到对面的栏杆旁，拿出早被周晓慕藏于护栏后的手机。
  果然，在录像，是想录下我贿赂她的证据吗？
  “你...”
  周晓慕顿时脸色突变，声音又轻又细，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个“你”字。
  陆奕猜到了。
  周晓慕故意妥协，以为他会放松警惕，再把贿赂的证据交给星素支部，再添油加醋说他威胁周晓慕。
  等她自己脱险后立马找到张哲汀，借支部之手锁定陆奕的位置，再去杀他！
  除非，周晓慕还有什么特殊理由...
  陆奕睨视着她的身材，又重新打开了录像，立在身后的栏杆上。
  “既然如此，录些更有趣的吧？”
  “诶？呀！”
  陆奕没再废话，从正面探过手揪住了发尾，迫使她仰起头来。
  接着周晓慕的白衬衣被一把扯开，白色胸衣立刻弹出来，眼前波涛起伏，一片白花花。
  “啊！不要，放开我！”
  她尖叫一声，这般状况周晓慕只能拼命挣扎，恐惧的泪珠也从眼角流淌而下。
  接着是短裙，当露出腰间丰臀白色的蕾丝时，周晓慕已哭得泪流满面。
  但却被陆奕禁锢住双手，掐住了白皙水嫩的脖颈，脸也憋得通红。
  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陆奕的摆布，神色也逐渐绝望，“咳咳，求求你…饶，我…”
  “说出你的目的。”
  目的？
  没有钱，就没办法给妹妹买营养液，连房租也付不起啊。
  难道这就是他想听的事情吗？
  周晓慕支支吾吾地开口，“我妹妹...变成植物人了！”
  闻言，陆奕停顿片刻松开了手，周晓慕才大口喘息起来，并紧紧抓着扯坏的衬衣。
  “继续。”
  周晓慕无奈，只好把为了妹妹小婉而赚钱的事说出来。
  尽管陆奕还不能百分百断定，她说的是真话。
  二人趴在天台的护栏上，周晓慕还在抓着被扯开的衬衣，俯瞰楼下的行人。
  “经常有人说小婉是累赘，说她身上有垃圾都掩盖不住的臭味。”
  陆奕选择做个无言的听者，只是依靠着护栏仰望阴暗的云天。
  他没经历过，没资格说感同身受这样的话。
  “但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能什么都不做，让她死呢。”
  她说了很久。
  此时一阵寒风掠过，将绳子上的衣服吹飞了，窗边的花也随之凋落。
  陆奕将存着十万块钱的卡随意丢到地上，这次周晓慕没有顾虑地捡了起来。
  “我还会给你钱，说好了，先去看看你妹妹。”
  周晓慕惊疑地拾起卡，他对我做出这么粗鲁的事，只是试探吗？
  但是...他好像心思还挺细腻的，他不像那种人啊。
  两人走下楼去，穿过两条街来到那栋旧楼，跃过巷口的垃圾堆。
  苍蝇乱飞，陆奕也只能通过扇动面前的空气来驱赶。
  而在楼房的门口，站着好几个叼烟的男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端详陆奕，非常不屑。
  走上楼去，周晓慕看着面前昏黄灯下的走廊，“那里就是我家了。”
  陆奕侧耳聆听，逐步靠近，她家里还有人吗？
  周晓慕刚掏出钥匙，门就被她轻轻顶开，发出了“嘎吱”的响声。
  听着屋内微弱的手机拍照声，她带着疑惑走进客厅，而陆奕依旧站在走廊，他已经感知到里面发生的事情。
  保持着无言听者的态度，站在门前。
  窗台的花枯萎，桌上的食物也被踩烂，家具也都摔坏了，仿佛遭遇了一场洗劫。
  周晓慕探头瞅向卧室，不经意间钥匙从手指滑落，瞬间呆愣住，“小...婉？”
  她上前两步，倒吸一口凉气，屋子里两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在玩弄床上那个无法动弹的女孩。
  女孩双手捆在床头，脖颈和手腕都是淤青，被男人摆弄着小脸，扯烂的衣服丢在地上。
  其中一个男人还拿着手机，穿着耀目的皮鞋踩在床上。
  他们发出奸笑，拍着各个角度的照片，而女孩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啊啊啊！”
  周晓慕撕心裂肺地哭喊，却把胖男人吓了一跳。
  “我靠，什么时候进来人了，吓我一跳。”
  她认出来旁边那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就是她的房东！
  可房东却先瞥见了陆奕，嘿嘿笑道，“呦，现在开始接客了？还不如伺候我呢，还能免你房租。”
  另一个男人不屑地甩开周晓婉的脸，行事就如同吃饭喝水般自然，烦躁的问:“喂，这人谁啊？”
  “哦，郭少，这个女的是她姐姐，也是我的租客。”房东一脸谄媚，搓着手说。
  郭右色眯眯地盯上周晓慕的傲人身材，并不急不躁解开了衣扣。

  “早说呀，这身材不比床上这个好啊，看着是真嫩啊，嘿嘿。”
  “我杀了你！”
  周晓慕满目狰狞，操纵粉红丝线径直刺向郭右的喉咙，但瞬间灰雾腾起，从雾中走出一只鹿头人。
  陆奕感受到杀意，于是走进客厅，瞧见房间里的这个鹿头人身的怪物。
  那人是召唤系念星者？
  周晓慕被鹿头人抓住了双臂，却仍然拼命挣扎，“杂种，我杀了你！”
  郭右趁机开始动手，撕扯她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衬衣，“脾气还不小，真不巧，老子我就喜欢性子烈的，够爽！”
  房东看到那个召唤出来的鹿头人，立刻退出房间。
  郭右一把扯断她内衣的肩带，盯着她不屈服的神情，越来越兴奋。
  可就在他要拽下衣服时，陆奕略过房东，眨眼间抓住郭右的手腕，“放开。”
  “你他妈谁啊，滚蛋！”
  咔！
  “啊？！呃啊啊！”
  一声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后，便是如同洪水的惨叫，郭右摔倒在地，拼命打滚。
  “手！我的手！人都他妈去哪了！”
  陆奕转头，瞥着那个欲要攻击他的鹿头人，只一下，就将它的头颅活生生扯断。
  周晓慕双目布满血丝，哭得梨花带雨，她顾不上其他，急忙爬到了床上。
  “小婉，小...”
  陆奕转头询问，“她还好吗？”
  周晓慕紧握起小婉干枯的手，脸白得不成样子，感觉胸膛在痛苦跳动。
  似乎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出这千斤重的四个字。
  “小婉死了。”
  郭右躺在地上，瞪着被活活撕碎的鹿头人，还不饶人的威胁道，“我是大集团总裁的左膀右臂，你死定了！”
  “那请你去地狱帮我占个位子吧。”陆奕眸中泛起无尽杀意，凝视着狼狈的郭右。
  到现在了，他居然还有胆挑衅一个，比他强大千倍万倍的存在，陆奕都不禁想要赞叹他的勇气。
  郭右浑身战栗起来，仍然不服气，甚至像一个受害者似的委屈，高声喊叫。
  “凭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反正这贱种早晚也得死！”
  “让她这样死岂不是舒服点，我还没让她谢谢我呢哈哈！”
  “猪狗不如的东西，去死！”
  周晓慕沉着脸，手中的粉红丝线凝成一根双叉戟，反手刺穿郭右的小腹，血液顿时飞溅满墙。
  此时，楼下抽烟的几个男人，听到动静迅速上楼。
  “啊！”
  郭右用沾满血的手抓住双叉戟，他面容发白，“血，血啊！不要，不不不，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啊！”
  门外又传来很多脚步声，大概是楼下的那些男人吧？
  陆奕说完，走到厨房抽了把很普通的水果刀，走出房门。
  “啊啊啊！”
  “杀人啦！”
  周晓慕依稀能听见，房门外的阵阵惨叫，她看不见陆奕追逐着逃跑的男人们，握刀，跳起，像车轮一样碾压“老鼠”。
  她死咬着牙，手中的丝线又变成两把长枪，直直刺进郭右的心脏，他扑腾的脚下血流成河。
  小婉是我唯一的家人，是我生命的全部！
  我要杀了祸害小婉的畜生，让他在痛苦中下地狱！
  “啊啊！放开我啊！”
  “畜生！杂种！老天收你来了！”
  噗！
  粉红丝线沿着血管飞速扩散全身上下，将郭右的五脏六腑绞成了肉酱，在极度的痛苦中死了。
  陆奕重新走进客厅，他背后的墙上沾满肉块，十几人惨死在走廊，左手还拖着肥胖的房东。
  “他要怎么处理？”
  他把房东扔到周晓慕面前，房东看到这个杀红眼的女人，脸色惨白，不停磕头道歉。
  真是造了孽啊，得罪了这两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欠他们钱才迫不得已这么做的，求求你饶了我吧！”
  陆奕注视着周晓慕，这个眼神，她大概和自己一样，已经对人类大失所望了吧？
  她举起双叉戟，没有任何犹豫，砍断房东的脖子。
  “我不想，原谅任何人了。”
  陆奕提醒一句，“你得离开，警察会来追你的。”
  丝线消散，周晓慕无力地跪倒地上，“我该去哪啊...”
  该说这是她对人类的痛恨吗？
  还是这社会的冷漠？
  陆奕伸出手来，邀请近乎绝望的她，“你现在必定会被警察、机动队乃至星素支部调查通缉，跟我走，你还有活路。”
  她抬眼接触到的那个坚毅目光，似乎是要改变世界。
  我，还有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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