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临别赠言
第187章 临别赠言
没等徐振云做出回答，李大掌心轻轻一转，上方光影朗照，呈现的画面再度发生变化。
一个四四方方、直径一丈的“巨碗”，仿佛是石砌，坑坑洼洼，但分明是碗形；里面盛满蓝光湛、清波粼粼的清水。
徐振云一怔，立刻意识到，这赠予自己的“混沌灵宝”竟然并非指定的，而是同时拿出两件以上，供自己挑选？
好豪气！
看呈现出来的第二件物品，徐振云心中莫名有一种直觉——好像“关键”的不是那“巨碗”，而是碗中之水！
果然，李大微笑道：“沧浪之水。呈现水形的混沌灵宝，可并不算多。但此物是一整体，并不能用来饮用，亦或者作为消耗品与他物融合。”
“若说其用途，用来洗澡是再好不过；涤荡身心，爽滑透彻，为世间凡水所不及。”
徐振云：“……”
见徐振云不说话，李大掌心光影一动，又出现了第三个物品；这是一个长长的袋子，灰不溜秋，好像是伞套一样的玩意。
李大道：“修道者所用秘宝，除了以偌大代价炼成的奇珍外，亦有自幼随本人蕴养的法子，号称‘系物之兵’。此物名为正午箭袋，若以此盛纳蕴养之宝，所蕴养成型的速度，会略微提升那么一两分。”
徐振云心中一动，和完全是“花瓶”的前两者相比，这个“正午箭袋”对于自己明显有用；将铁棒藏在这袋子里，看上去好像也别有一种含蓄的味道。
好像一种“宝剑藏在匣中”的意味……
旋即快速打量了一眼眼前之人气机——
临别赠言？
李大轻轻颔首，道：“成交。”
表面上看，是自己的“赠言”气魄十足，雄浑恣肆——虽然是剽窃的——而元宸凝练出的这句话，是个疑问句，而且有“天缘难逆料”这样疑似伤感的话。
徐振云怔然。
徐振云神情一凝。
徐振云心中微微一惊。
元宸微微一笑，道：“刚才在前殿，李大先生不是和你说过了么？”
这位“元宸”虽然声音平静，并没有那种自信满满或盛气凌人的味道，但是那种骨子里的自信，却是扑面涌来；好像徐振云任选任意一门“技艺”和他较量，他都自信不输！
徐振云忍不住问道：“缘在何处？”
几个呼吸之后，李大悠然走到台前，神情严肃的道：“是不是他？”
反复感知，大约是——七品？
果然，元宸微微一笑，十分和善的道：“虽然你我都是力道；但目前我是七品，你只是九品。较量打架的话，伱当然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可以比比别的方面。”
徐振云果断摇头道：“我棋艺不精。”
俨然是拾起了对方的神棍风格。
话音一落，李大快速起身，往正殿后方走去，显然是有“引路”的意思，并没有征询徐振云的意见。
李大幽幽道：“蒙元摩先生遗留之法，我玄武精舍八万年愿力积蓄，凝练成‘八斗之愿’，务必有令你在天下气运，独占八斗。以使得你令‘出世道果’再演化一转，以免被‘入世道果’现世之后反压一头。”
“将来飞升路上，还能不能见到你？”
徐振云凝练出的字迹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个元宸，很特别；很特殊；很不一般。
竹篱张开，果然显化成一个出界门户。但就在徐振云即将离去之时，元宸道：“且慢。”
在进入后院，见到这个人的一瞬间，徐振云就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念头逐渐“深刻”。
<div class="contentadv"> 徐振云心中一动，道心棋盘闪烁，果断打开了“认真观察”的模式。
徐振云转身道：“道友还有何事？”
这位“元宸”整个胸口，呈现出既熟悉又陌生的“岩浆态”。说是熟悉，其形态与赵蝮亭别无二致；说是陌生，是这“岩浆”不是赵蝮亭那样的诡异蓝色，而是赤红色——说起来倒是更加符合“正常”的岩浆形态。
元宸微笑道：“无疑了。”
徐振云心中无奈，但是拿人手短，也只好跟上！
元宸笑容愈盛，双颊边缘竟浮现出酒窝，怡然道：“既然较量不成；不妨各自留一句话吧。”
徐振云念头一转，目光微微一凝，道：“第一个未臻飞升之境，就复现出元摩先生完整法身像的，就是阁下？”
“没有想到功诀达成，但最终所得气运，却未及半数。”
徐振云双手接过麻袋，仔细收好，笑道：“那么……前辈，我可以说‘告辞’了吗？”
“我身在小界之中，这个小界位格在上一层，便非任何外物神通所能窥破；得见元摩先生真身法相；更重要是三件混沌灵宝的涟漪与律动。那就必然是了。”
徐振云表面平静，内心掀起狂澜。
“胜负并不重要；关键是一次尝试。”
不难看出，其实这个小界诸殿的布局，是模拟了天元神庙顶层，区别是仅供奉元摩先生一像而已。
成就飞升的至高境，号称“明轮上仙”，怕是问幽幽古今，仅次于“大德”之下了。
徐振云诧异道：“较量？”
徐振云轻轻点头，然后毫不迟疑的自门户中遁出。
在徐振云打量此人之时；这人也在打量着徐振云。
所以，用大白话说，元宸这句话的意思就是——
突然之间，一个念头逐渐凸显、放大。
李大悠然道：“不知振云小友作何抉择？”
旋即起身，来到挂着图卷的灵位正后方走了一圈，从另一个方向出来时，双手已是捧着这一只麻布织成的长袋。
这人是鹅蛋脸，椭圆形，眉心处有一左一右两个红点，让徐振云想起了“穆先生”；此人脸型风格偏柔，其实也有一点点女相；但是不同于姬小花的精致妖娆，反而极显空灵大气，而且一定不会令人错判了性别。
“等等，‘正午箭袋’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是不是从哪里听说过……”
元宸若有所思，摇头道：“可惜了；你我当是有缘之人。”
元宸向前一步，好奇的神情中突然滋生出一种锐气勃勃的味道，朗声道：“较量一下吧。”
终于，园中之人微微一笑，率先开口道：“徐振云？我叫元宸。命运让我们在这里相遇。”
这里并无纸笔；而且武道一脉，也没有气道那样的细微变化。但徐振云和元宸二人，这一下倒算是心有灵犀，同时向前轰出了一拳！
拳力凝练，空气中波纹流动，缓缓浮现出两行字迹。
李大却神情忽然一正，道：“不急。也许……你应该见一见一个人。”
徐振云淡然摇头道：“不必比试；此时此刻，还不到时候。”
徐振云毫不犹豫的道：“我就要这件‘正午箭袋’。”
元宸怡然道：“那你任选一项吧？乐器、书画、数理、推演、诗文均可。”
徐振云点头道：“可。”
他原来下意识的以为眼前这位是玄武精舍在这里的话事人，地位比“李大”更高的存在；但再一打量，才发现此人气机虽然飘逸绝伦，但明显不是什么一品甚至超品的巨擘级存在；而是在自己“可望可及”的范围之内！
徐振云：“……”
“下棋如何？”
打开后殿小门，后方竹篱围圆，草木葳蕤，分明是一个“后花园”式的装束；后花园中间，一人身着锦袍，负手而立。
而元宸凝练出的字迹是：“天缘难逆料，问异日明轮正果，能否逢君？”
“甚至这三个理由都不重要，我人在这里，等的就是他；能够站在我面前的，必然是那个‘正确’的人。”
诡异的微妙和平静持续了一阵，元宸忽道：“也许你说的对。现在还不是较量的时候。既然如此，我送你出门。”
更奇妙的是，徐振云隐然感觉到——好像这就是事实。
但其实这句话气魄之大，却一点也不输于自己！
心元本洲之中，修为到了极境，是超品；超品中最强，名列两大仙碑，是为至高；臻至此境，便得“羽化神寂”。但是此辈中人之中，争得道果，便得“白日飞升”。
眼前这个人，很惊艳，很“重”，很飘逸，很特殊……许许多多奇妙的感受，一口气涌了上来。
李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但本人并未进来；反而退在一旁。
伸手一引，但不是往回走，而是沿着小院继续往里。
说来徐振云还真得感谢他的抬举——他自己自视甚高也就罢了；但徐振云走的是入世之道，现在“入世道果”还没有现世呢！
但元宸却当先赞道：“好气魄。”
元宸微笑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其实我心中刚才犹豫了十八个来回——直接干掉他，是否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呢？”
元宸摇头道：“那必然不行。未有相激至于终极，不能见完全道果。在这个过程中，这个人，至关重要。只可惜他刚刚不肯和我比试，倒是道心明练。就此失去了一个一胜永胜的机会。”
“公平竞争么？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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