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这就是你说的爱吗？
妖化是妖族在存有心魔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事情，具体表现为偏执、狂躁、出现幻觉、而变回原形是最可怕的。
这代表着他要失去所有妖力，经脉全废，从此沦为一只废妖，命不久矣。
沈无忧从来没有想过，曜立会变成这样。
在选择彻底离开的时候，沈无忧有想过让他痛苦，让他后悔。
就像很多渣攻火葬场文一样，面对他的痛苦挽留，沈无忧绝不会回头。
可是沈无忧从来没有想过让他成为一个废人，甚至失去生命。
因为他是曜立。
是他在沈无忧想要反抗的时候给了沈无忧勇气；
是他告诉沈无忧，小九是这个世上最好看的狐狸，给了他自信；
是他在沈无忧想要爱的时候，给予了沈无忧爱，一步步治愈沈无忧。
也正因如此，沈无忧才会在知道真相的时候那么痛苦，像个疯子一样质问他到底爱不爱自己，如果爱自己为什么要利用自己，出卖自己！
明明说过，想要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他的妻。
那为什么……把他送给别人？
沈无忧多想曜立跟他说，那不是他自愿做的，是他的属下自作主张。
可是曜立没有。
他跟沈无忧说：“小九，我是迫不得已的。你再忍忍好吗？他不会碰你的。”
原来，什么都比沈无忧重要。
现实中沈无忧是一个失败的人。
没想到，游戏里面的沈无忧也是。
于是沈无忧给曜立用了“迷途”，结果出乎沈无忧的意料，却更让沈无忧难受。
曜立竟然真的爱他。
可曜立也真的愿意为了皇位把沈无忧送出去。
多恶心啊！
所以沈无忧给自己也给他一个选择了一个完美的结局——离开。
一切终于结束了。
曜立，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决定的，为什么你还会变成这样呢？
原来时光真的会治愈一个人。
如今沈无忧竟然也能面不改色地回想起一切。
闭上眼睛，沈无忧告诉自己，这也是一条命。
再次睁开眼睛，沈无忧靠近曜立，试图唤醒他：“曜立，你冷静一点！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曜立听到了沈无忧的声音，抱住了沈无忧，动作很轻柔，就像沈无忧是什么易碎品一样，一边摸沈无忧的脸一边问道：“小九，小九是你吗？你回来了？你是不是愿意原谅我了？”
沈无忧还没有想过原谅他。
沈无忧的迟疑让曜立的状态更加不稳定。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
曜立说完这句话，抱住沈无忧的力度突然加大，他想到了什么，急忙说了出来，“小九，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原谅我了？”
沈无忧生怕他真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连忙否认，“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死。”
沈无忧只是想要曜立痛苦，虽然那会他确实有过那么一瞬间想过，要不拉着曜立一起死了算了。
但他还是没有。
沈无忧这句话一出，曜立的妖化速度变缓了不少。
他对沈无忧温柔一笑，摸着沈无忧的头发，笑着说：“我就知道，小九这么温柔，怎么可能舍得我死去。小九，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把小九送人。可是小九，如果不把你送走，我保护不了你啊！”
曜立望着沈无忧的眼睛，没有找到厌恶、憎恨的表情，他才放心地继续说下去。
“他们都在逼我。可我却保护不了你。是我的错，我不该爱上你。如果我没有爱上你，小九就不会有危险，就可以平安一世，做个快乐的小狐狸。”
“可是我做不到。”
曜立拉着沈无忧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对着沈无忧说：“因为这颗心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它已经不受我控制了。”
沈无忧忽然想起一件事，颤抖着声音试探性地问道：“曜立，你跟我说，你当初到底有没有失忆？”
曜立估计被沈无忧吓了一跳，他不知道沈无忧为什么这样了，但看出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曜立在想该如何回答沈无忧。
沈无忧认真地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你还骗我，我们再无可能。”
最后曜立摇摇头，打破了沈无忧所有的幻想。
“我没有失忆。”
沈无忧以为自己不会再难过，可是为什么，视线开始模糊不清。
沈无忧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痛苦，强颜欢笑地问道：“你既然没有失忆，那为什么要骗我”
曜立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为什么沈无忧会哭得那么伤心，只会给沈无忧擦眼泪，像以前一样哄着沈无忧:“小九不哭，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你打我吧!打了我就不会难受了。”
沈无忧控制好情绪，轻声说道:“你告诉我，为什么骗我你失忆了，我就不哭了。”
曜立一听沈无忧的话，立马说出真相:“我想留在你身边。我失忆了又无依无靠的，你就不会赶我走了。”
“那你明知道，你留在我身边会给我带来危险，你也明知道你护不了我。可是你还是哄我，哄着我一步步走进你的圈套，许了我一个又一一个你做不到的承诺。”
“曜立，这就是你说的爱吗？”
眼泪再一次决堤。
原来曜立从此至终都是清醒那个，只有沈无忧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曜立不知所措。
一个在下属面前如大山般可靠沉稳，在敌人面前镇定自若的妖王，如今面对最爱的人的质问，却只能落荒而逃。
他是妖化了，但是并没有那么严重，他还能够抑制住自己妖化的速度。
他只是顺势而为，故意慢慢变出原型，想要用苦肉计让沈无忧心软，然后原谅他，他们又能和从前一样。
但是他压根没有想到是这个结局。
如果早知如此，他就不会来了。
——
曜立走了。
沈无忧合上双眼，放任自己哭泣，最后累得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眼睛疼得厉害，沈无忧变化出镜子，发现眼睛都肿了。
沈无忧还以为自己走出来了呢，原来还没有，看来时间还不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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