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你拿业子骞来压我？
业楚齐一直都想杀刘献。
未免刘献出事，姜晩娴多余的话都没说，扔下常坤就去找业楚齐。
常坤在原地看着快速消失在视野里的倩影，意外又困惑。
“她怎么那么紧张刘献？难道……你喜欢年轻的？”
姜晩娴一路打听，才得知业楚齐正在北辰殿的偏殿等她。
过去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
火烧云将殿宇染得彤红，绚烂得跟烧着了一样。
姜晩娴站到业楚齐身后时，对方正用指尖一下下地敲击着桌案。
姜晩娴面具两侧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业楚齐听到后，动作一滞，侧头倨傲的语气：“果然还是这个法子管用。”
“刘献人呢？”姜晩娴语气冰冷。
业楚齐带笑起身：“怎么，那么紧张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还说自己不是姜晩娴？”
他的意思，刘献见过姜晩娴假扮的战神，所以刘献跟姜晩娴是旧识。
“原来如此，我之前还想说，皇叔身边的人怎么会无端为一个小子出头，这会儿想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姜晩娴轻笑：“奴婢听不懂王爷所言，不过王爷为了见奴婢，倒是不遗余力，让奴婢很惶恐。”
“呵，”业楚齐嗤笑，“一口一个奴婢，你倒是适应得快。”
姜晩娴：“如若乱抓人只是王爷想见奴婢的借口，如今人也见到了，请王爷下令放人，奴婢也要回去给王爷说项，以免您跟靖王之间生出嫌隙。”
业楚齐一时怒气上来，指着南柯殿的方向：“你是说我怕业子骞，我堂堂大周战神会怕他？”
姜晩娴先侧眸望向他，再将身子转向他：“王爷，慎言。”
言下意，她是业子骞的人，业楚齐当她面直呼业子骞名讳，她可不能当听不到。
业楚齐气性又上来：“怎么，你还能打我不成？”
姜晩娴欠身：“奴婢不敢，只不过奴婢来之前，此事已然惊动靖王殿下。若您执意不肯放人，奴婢怕您一会儿难以收场。”
“你拿业子骞来压我？”业楚齐危险地眯起眼眸。
姜晩娴低眉，没看他：“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好好好，姜晩娴，一趟南下，你不仅可以当着我的面亲别的男人，还会拿别的男人来压我。你还知不知道你姓什么？”
“……”说到姓氏，姜晩娴有些抵触起来。
业楚齐这是在比她承认。
他太了解她的软肋。
任何时候都好，但只要牵扯到姜家的荣辱，姜晩娴势必无法容忍。
业楚齐留意到姜晩娴收紧的唇线，语气里有了一丝快意：“你果然没忘家族荣辱。”
他踱步到姜晩娴身侧，看着她脸上碍事的面具，循循善诱道：“我知你肯定有苦衷，你之前做的事我都能原谅，只要你告诉我你秘密南下的目的，我也可以帮你保守秘密。”
说着，他抬手就要揭去姜晩娴脸上的面具。
可还没碰到边缘就被姜晩娴握住了手腕。
“王爷这般纠缠，委实让奴婢很为难。”
业楚齐就听不得她自称奴婢：“姜晩娴，事到如今你还装！”
“奴婢名叫菖蒲，不知王爷口中的‘装’为何意。如果王爷实在想念姜王妃，请归京后自行找她本人，莫要再认错了。”
“呵呵，认错？”业楚齐想说，一个在他心里住了将近十年的女人，他怎么可能认错？
就是因为信任，他一开始才没有怀疑对方会瞒着他南下，还是在他皇叔的身边扮起了宠婢。
此刻回想起来，他身为男人怎么可能忍得下这种事？
他一把钳住姜晩娴的另一只手，四目对峙时，看到面具中熟悉的坚毅眼神，他无比笃定自己的猜测。
这时，外面传来宋永的声音。
“王爷，靖王派人来要人了。还说……”
业楚齐冷笑，望着姜晩娴问：“还说什么？”
“还说，您若不赶紧放人，他就亲自来接，并会把此事写进定期呈报给官家的信中。”
“呵。”业楚齐再次发笑，他拉近姜晩娴，“听到没？我的这个皇叔自己没本事，就会拿天子出来狐假虎威。”
“靖王殿下是斯文人，自然不会跟王爷一样死缠烂打，白天幻想，甚至目无尊长。”
“姜晩娴！”业楚齐大吼一声，再度把眼前的女人拉近。
他气得胸腔起伏，呼出的灼热之气喷洒在姜晩娴的脸上。
姜晩娴无惧无畏地直视他的眼睛：“奴婢名叫菖蒲。”
听她咬死自己的身份，业楚齐起到喉咙滚笑。
下一刻，门外传来了绿意的禀报声。
“启禀王爷，王妃她醒了，正到处找您呢。”
业楚齐没说话，却也没再笑。
姜晩娴扭头望向门口：“王妃找王爷呢，您不去吗？”
业楚齐几个粗重的换气后，终是放开了她的手。
姜晩娴也松开了他。
两个人都获得自由后，业楚齐负气道：“菖蒲是吧？你最好一直是。”
业楚齐扭身，拂袖大步离开。
姜晩娴清楚看到门外候着的绿意，正用一种震惊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可见方才业楚齐大吼她姜晩娴的名字时，绿意在外面都听到了。
随后三人都消失在门外，姜晩娴则去接回了刘献。
二人一起回了南柯殿。
业楚齐见到墨清漪时，立即变回体贴的夫君。
绿意几次想要提姜晩娴的事，但她没有机会。
最后被业楚齐借故想要跟墨清漪歇下，绿意只好离开。
当殿中就剩下业楚齐和墨清漪，业楚齐立即扑到墨清漪的怀中。
墨清漪对这一幕再熟悉不过，过去在王府里，业楚齐每每失意，他就会在墨清漪身上找安慰。
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仰头吻住墨清漪，然后不顾墨清漪身子有没有恢复，就说想要她。
墨清漪趁机说想怀个孩子，业楚齐应允得快：“好，那就怀一个，给本王生个长子，本王让他当世子。”
云卷丝被，几经沉浮…
抵达洛州的头一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其后只会更忙。
大部队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抗洪，难民也被有效地收容起来。
食物、水、用药，都分工明确地扩展开来。
以灾区划分为重灾区，较轻灾区和轻灾区，设立施粥点和医疗点。
然而实施之后的弊端也逐渐显现。
半月后，物资和人手匮乏的现象逐渐凸显。
因为洪涝的治理没有得到有效控制，加上食物补给不及时，导致地方暴乱。
在此恶劣的情况下，大家商议决定，由业楚齐以战王的名号率兵前去暴乱之地镇压。
业子骞留下崔兰新跟着地方官继续原地治水，救助灾民。
业子骞则携灾银前往就近属城购买粮食补给。
业楚齐和业子骞同一天出发。
这天上午，高阳照颅顶。
崔兰新搀扶业子骞上了马背，他双眼满是血丝：“要不你还是带上菖蒲吧？”
马背上的业子骞牵过马绳，目光在崔兰新身后的女子身上留恋了片刻：“菖蒲身手好，留她下来助你，再合适不过。我此去只是买粮，买好后就会尽快回来。这里就靠你们了。”
说完，他最后看了姜晩娴的方向一眼，然后勒了勒马缰，带着百人的队伍头也不回地离开。
业楚齐那边正跟墨清漪话别，发现业子骞走后，他也表示准备上路了。
他让墨清漪回去，等后者的马车走远后，他忍不住望向崔兰新的方向，确切地说是在看姜晩娴。
可带着银色猫脸面具的女子，一眼都没有看向他，只是矗立原地久望业子骞远去的方向。
他心里有气，唤来宋永。
宋永骑马过来：“王爷有何吩咐？”
“你之前说打听到，靖王此行只带了刘献是吗？”
“是。”
业楚齐咧开嘴角：“还真是给我省去了麻烦。”
他侧头对宋永耳语，宋永毫无意外地重重点头：“宋永知道该怎么做，请王爷静候佳音。”
等业楚齐的大部队启动后，宋永便带着一队人悄然离开了队伍。
而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贾正旺站在一处山头道：“看来靖王的仇家不少啊。”
他身边的门客唐礼道：“那咱们还要派杀手吗？”
“派肯定要派，那三十万两本官志在必得。只是让我们的人先不慌动手，这现成的替罪羊不用白不用。”
“大人说的是，”唐礼笑得奸猾，“那咱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便好。”
他伸手朝空气一抓，然后同贾正旺一起奸笑连连。
“哈哈……”
“哈哈哈……”
晌午时分。
业子骞的队伍正行进一片静谧的竹林。
风岚吹进竹翠间，发出沙沙声。
业子骞抬手握拳，让队伍的速度放慢下来。
刘献缩头缩脑地骑马靠过来：“王爷，这片林子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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