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讨价还价
“来来，张老弟，请进。”顺着胡同走到里面差不多位于中间的一家房屋后，张胜利站在一处木门前对着张卫国邀请到。
说完，张胜利掏出钥匙摸索了两下，将门锁打开后，推开了半扇门。
听到张胜利的邀请，张卫国也不犹豫，迈步走了进去。
穿过大门之后，首先出现在张卫国眼里的是一个不大的院子。
院子虽说不大，但是零零散散的摆了不少的东西，看起来有些杂乱。
跟着张卫国一起进来的张胜利，看到自己这忘记收拾的院子，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嫂子她带着孩子回娘家串亲戚去了，我这也是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见笑了见笑了。”
张卫国虽然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不跟着媳妇一起回娘家走亲戚，但是也没有去多问。
所以在听到张胜利的话之后，张卫国只是露出了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看着张卫国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不识趣的多问，张胜利心下不禁暗赞了一声。
“这个少年不错，挺懂人情世故的。”
心里赞赏了一句张卫国之后，张胜利继续朝前带路。
“来，先进屋里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领着张卫国走到屋里之后，张胜利一边招呼着张卫国坐下，一边去拿起热水壶，冲了一些茶水。
接过张胜利递来的茶缸之后，张卫国用眼角余光简单扫了一遍屋子，发现这屋子里面显得有些冷清，完全不像是夫妻一起居住的屋子，反而有一种一个人独居生活的冷清感。
虽然有些奇怪张胜利为什么要撒谎，但是张卫国也没有对着无关紧要的问题去过度关注。
两人就在这屋里坐着，喝着热茶，聊着一些闲事。
寒暄了几句之后，张胜利主动转换了话题。
“老弟啊，你刚刚说的那件事，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听到张胜利的话，张卫国抿了一口茶水，笑着说道：“张哥，这里就咱们两个人，咱们也别拐弯抹角，遮遮掩掩的了。”
见张卫国如此‘豪气’，张胜利不禁对他高看了一眼，有些诧异他是出身于什么样的家庭，竟然能够让这半大小子做事如此大气。
心中胡思乱想，猜测张卫国身世背景的张胜利，嘴上也没闲着。
“好，既然张老弟你做事这么大气，那老哥我也不能畏畏缩缩的。”
如此说了一句之后，张胜利又是接着说道：“今天老弟想和我谈的事情，不知道你是怎么个想法？”
听到张胜利的话，早已经思考过的张卫国也不犹豫，直接是说了起来。
“米面这些粮食，我来想办法弄到，至于该如何把这些粮食‘送’到别人手上...。”说到这里，张卫国停了下来，看向了张胜利。
见张卫国看向自己，张胜利立刻反应了过来：“这个就交给我吧，这点不需要你来操心。”
一边说，张胜利还露出一副信心满满的表情，显然是极为的自信。
听到张胜利如此说，张卫国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话。
见张卫国同意，张胜利张了张嘴，想要询问一下张卫国如何搞到粮食。
但是犹豫了一下之后，张胜利还是放弃了这个这个想法，转而说起了其他。
“那咱们这个合作方式就这么定了。”
如此说了一句之后，张胜利接着说道：“不知道老弟对于这个价格，是怎么想的呢？”
见张胜利谈起了价格，张卫国也是早已经思考过了这个问题，所以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把东西给你，你用什么价格弄出去我不管，我只按鸽市九成的价格来收钱，如何？”
听到张卫国的提议，张胜利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不行，这个价格我不同意。我担的风险太大了，只占一成，我不同意。如果你按八成来算的话，我可以考虑。”
见张胜利不同意，张卫国倒是没有感到意外，毕竟他也清楚，张胜利所担的风险确实很大。
在这个年代想要卖粮食，除非你是国字头的，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但是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有不怕死的人，所以就会有鸽市的出现。
既然做不了大宗的买卖，那就每次一点一点的卖，买家多找一些，质量不行数量来凑。
而张胜利所提到的风险，也正是说的这一点。
张卫国只需要接触他一个人，将粮食交到他手上就行，风险自然是极低。
但是张胜利就不同了，他想要卖出更多的粮食，那势必要接触到更多的人，更多的买家，那风险自然也是成倍的增加。
这也是张卫国来找张胜利合作，一起做这件事情，而不是自己去弄得原因。
不过虽然清楚张胜利所担的风险，但是张卫国也不是来做慈善的，自然不可能他一说，就改口答应他的条件。
“不行，两成太多了。张哥你要知道，我弄粮食过来也不容易。而你只需要找找卖家，轻轻松松的就能拿至少一成，这已经很好了。”
“毕竟现在谁家都缺粮，没有人会嫌自己的粮食多的。”
“而且再说了，只要张哥你运作得当，未必就不能以比鸽市高上一点的价格将粮食出手，到时候张哥你得的可就不只是一成了。”
听到张卫国的分析，张胜利心里对于他所说的买家这一点，确实是极为的认同。
但是认同归认同，没有人会嫌自己得到的东西多，所以他自然不可能轻易的让步。
“老弟啊，不是哥哥唬你，两成真的不算多了。”
先是如此说了一句之后，张胜利开始说起了自己的看法，同时也是反驳张卫国的话。
“你看，这买家确实是很多，但是买家一多，我这个风险是不是就更大了。到时候要是有个眼红的，直接把我给举报了，我这不就得进去了。”
“况且像你说的，比鸽市高一些的价格卖出去，这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啊，这简直就是在做梦啊。你说的一成，我实在是不好做啊。”
说完，张胜利叹息了一声，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
看着张胜利这一副为难的样子，张卫国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张哥，你总说担风险担风险的，难道我这里就没有风险了吗？我弄粮食过来要不要担风险？要是你真被抓进去了，难道我还能跑得了吗？”
看着张卫国这生气的模样，张胜利反而是生气了，有些气愤的说道：“张老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你也有风险，这点我承认。但是你说我被抓了，你也跑不了是什么意思？”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里了，我张胜利要是真被抓了，然后把你供出来，就让我以后断子绝孙，天打五雷轰。”说着说着，张胜利竟是激动的发起了毒誓来。
看着激动加气愤的张胜利，张卫国不得不感叹一句，果然自己还是太嫩了一些。
虽然张卫国不相信张胜利的话，但是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卫国也不好继续这样寸步不让，只能是说道：“这样吧，张老哥，咱俩一人退一步，一人让一半，一成半怎么样？要是这样还不行的话，我就只能自己弄，或者重新去找别人了。”
也不知道是这多出来的半成本就是张胜利的底线，还是说他被张卫国所说的另找他人的话给唬住了，总之就是看到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分配。
张胜利点了点头之后，露出一副心痛的表情，说道：“行，既然老弟你都这样说了，哥哥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一人退一步，一成半就一成半吧。”
说完，还做出一副极为心痛的表情，好似少了这半成是自己做了极大的让步一样。
对着张胜利这拙劣的表演，张卫国倒是没有什么看法。
只要分成没有超过自己的底线，随便他怎么表演都没有问题，甚至张卫国还能给他鼓鼓掌，敷衍的夸两句张哥人真好都没问题。
表演了一会的张胜利，见张卫国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并没有说什么之后，也是觉得无趣，随即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对着他说道：“来来来，喝茶喝茶。”
一边说，还一边举起茶缸，做出一副要碰杯的架势。
看到张胜利这动作，张卫国也不拒绝，同样是举起了茶缸，和他碰了一下，权当是以茶代酒，预祝一下以后的合作顺利。
看到张卫国这熟稔的架势，张胜利有些惊奇的问道：“张老弟，我记得你还没成年吧？你这喝酒的架势，挺熟练的啊，没少在家里和家人喝吧。”
说完，张胜利笑嘻嘻的看着张卫国，一副对他的家世背景颇为好奇的样子。
听到张胜利的套话，张卫国先是不动声色的放下手里的茶缸，随后笑着胡诌道：“喝的不多，一般都是家里来客人了，可能会陪着喝一点。”
说是胡诌，但是张卫国觉得自己也没骗人啊。
毕竟平时傻柱就会有事没事的来找他或者找易中海喝一会，那张卫国一般也会在那里陪着喝上两杯，所以说这话倒也不算假。
只是张胜利会如何想，那就不关张卫国的事情了。
张胜利听到张卫国的话之后，心中忍不住说道：“果然。”
对张卫国的身世背景有了猜测之后，张胜利此时反而是更放心了一些。
一开始张胜利还有些担心，张卫国会不会是信口开河，随口胡诌自己能搞来粮食，但是现在张胜利反而不会这么觉得了。
“老弟啊，不知道咱们这个第一次啥时候开始啊？这个东西，能有多少呢？”此时虽然有些心急，但是张胜利也不好催促，只能是笑着问了一句。
知道张胜利着急的张卫国，虽然自己也是有些急，但是却不能够露出来。
稍稍思考了一下后，张卫国才是笑着说道：“这样吧，后天，后天晚上我带三十斤面粉，二十斤大米来找你，怎么样？”
听到张卫国说后天晚上，张胜利面色一喜，正准备高兴，就听到了他所说的粮食数量。
“老弟啊，这五十斤是不是有些不太够啊？”眉头微皱的张胜利，言语之间有些埋怨。
知道张胜利是嫌自己所说的数量太少，所以张卫国也不介意他的埋怨，而是解释道：“张哥，咱们这毕竟是第一次搞这个，都还不确定能不能找的合适的买家，一次弄太多了也不太好。等以后买家多了，信任度上来了，再多弄点，你说是不是？”
张卫国虽然嘴上是说着找不到合适的买家，但是内里的意思却是说，咱们这第一次合作，还没有一点基础信任，肯定不好第一次就弄太多。
等到以后合作的时间长了，那这个量，自然就会上去了。
张胜利虽然着急，但是也不是个笨人，自然听得明白张卫国的言外之意，随后笑着说道：“对对对，是我有些着急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来慢慢来。”
如此将事情定下来之后，两人又是开始说起了闲话，唠起了家常。
张胜利更是邀请张卫国哪天方便的时候，到他家来一起喝两杯，联络联络感情。
对于此，张卫国自然是满口答应，笑着表示没有问题。
又是结束了一个话题之后，张卫国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见已经有些昏暗之后，便开口告辞。
“张老哥，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坐了。”
听到张卫国告辞，张胜利赶忙出声，故作不虞：“老弟，这怎么就要走呢，在哥哥家吃个便饭再回去吧，等咱们出去买点下酒菜，好好喝一会。”
“下次，下次，今天真不行，小弟回去还有事情呢。”见张胜利如此说，张卫国连忙笑着拒绝，同时做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表明自己确实是有事情，并非不愿。
张胜利又是劝了几句之后，见张卫国仍不松口，也明白再劝也没用，随即不再多劝。
“老弟啊，那后天晚上，我就在这里静候你的佳音了。”将张卫国送到门口之后，张胜利站在门口，笑着说道。
“放心吧老哥，后天晚上，不见不散。”听到张胜利的话，张卫国笑着回了一句。
说完，张卫国转身就朝着胡同口走去。
站在门口看着的张胜利，见张卫国出了胡同口之后，才是关上门，回到了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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