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宛如一片情深

顾雨霏坐在食堂里吃饭，于墨惜坐到她对面，把自己打的鸡腿夹给她：“老大，你多吃一点，太瘦了对身体不好。”不难听出他话里的暧昧，顾雨霏起身把鸡腿还给他：“不用了，谢谢，你自己吃吧。哦，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被看穿了心思，于墨惜只好“全盘托出”。

        “我说过了，我们俩不合适，你才二十五岁不到，在我这就是一小屁孩儿。”顾雨霏放下筷子，下意识望向程建与坐的地方。像是有心灵感应般，起身准备离开食堂的程建与刚好对上她的目光。

        一时恍惚。

        回过神来，意识到画面有点不对劲儿，顾雨霏赶紧收拾好碗筷往食堂外走。

        于墨惜：？？好像……有哪儿不对，煽情！

        “顾主任，急诊有会诊，请您和程主任过去。”护士跑了过来，顾雨霏径自往急诊诊室走。

        忽然，脖子上一凉，一把刀子已架到顾雨霏喉前。

        特警队已到了门外，顾雨霏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呆呆地停在原地。程建与看着持刀的人。

        特警破门而入，歹徒受了刺激，一刀划在顾雨霏颈侧；程建与冲上去，在他背上一点，歹徒便倒在血泊之中。

        是顾雨霏的血。

        顾雨霏靠在墙上，手按着伤口，艰难地呼吸着空气。程建与马上拉起她，把她抱上急诊护士送来的担架车：“按住刀口，马上带你去止血。”“程主任，我头疼……”顾雨霏大口地吸着氧，手握上他的。

        “马上通知血库，rh阴性血，要两个单位红细胞。要快！”程建与飞速地命令，和护士推着她跑进抢救室。

        护士放下电话：“rh阴性血没有了。”

        “抽我的！”程建与一把拉开袖子，看了眼昏迷的顾雨霏。

        血一滴滴流入顾雨霏的身体，血也被电凝止住了。顾雨霏睁开眼，看见自己身旁的血袋和坐在抢救车旁的程建与，脸“腾”地红了，偏过头去。“怎么了，头疼？”程建与轻轻抚她头顶，见顾雨霏摇了摇头，便轻轻凑到她耳边，“你是不是喜欢我？嗯？”

        被看穿了心思？顾雨霏狠狠在他手上掐了一把：“谁喜欢你啊？长得跟头猪似的，还科副主任呢，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自己和威尔伯是一个档次的呢？”程建与把病床摇高了点儿，让她靠坐在枕头上，“头还疼吗？”“我…还好，没那么疼了，现在只是隐隐地疼。”顾雨霏闭上眼睛，任他给她揉太阳穴，“你还会点穴啊？”

        “我以前学过一点中医。”程建与把她小臂上的针头拔掉，“你脖子上的伤没什么大事，但可能回来留个小疤。”

        顾雨霏忽然跳了起来：“完了，我的手术！”

        “得了吧，我看过了，你今天下午没有手术。是不是被我看穿了心思，想找个借口呢？”程建与俯身把她控在病床上，以指腹在她脸上轻划，“回答我，是不是喜欢我？”

        顾雨霏实在是受不了了，偏过头去：“是，我承认，我喜欢你，从大一就开始喜欢。”说这些，竟毫无迟疑。

        喜欢？不是喜欢过？程建与一愣，注视着她的眼睛：“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什么机会？”顾雨霏觉得自己眼睛湿了。

        “就是……”他的声音沙哑得出奇，顾雨霏下意识往病床上贴。程建与按住她到处乱动的手：“让我成为你初恋的机会。给吗？”

        顾雨霏不动，就是默认。程建与扣紧她手腕，低头深深吻住她。

        然而，他的唇没有碰到她的。因为，顾雨霏哭了。

        在他的印象里，顾雨霏很少哭，只有在她母亲去世时才哭了一小会儿，可她也是别无选择。

        他只能抱着她，死死的抱着。

        顾雨霏哭，是因为她爱了那么久的男人。那句亏欠的告白，等了许久。

        顾雨霏被他压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低低的呜咽：“我们回科里吧，吃饭也行。”程建与把他从病床上拉起来，整了整她稍有些凌乱的碎发：“走吧，去吃饭。”

        两人吃着饭，程建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保温杯递给她：“喝一点儿，别喝咖啡了，小心值班的时候难受。”

        顾雨霏打开一看——又是红糖水，还加了阿胶！“你哪儿来那么多红糖？还有阿胶？”

        “红糖是我买的，”他给她倒了一杯，“阿胶是我找玉琳姐要的。我一个大男人去超市买阿胶不会被围观吗？快喝点儿，一会儿值班我陪你，‘顾老师’。”程建与故意补一句，顾雨霏瞪了他一眼：“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师啊？我怎么会有你真么不尊师重道的学生！”

        程建与伸手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直视他：“那你说，当时是那个小姑娘一直缠着自己的学生？”

        顾雨霏：“……”那还不是你不领情？不然早超越师生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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