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害人害己

　　虞濛探完脉象停了一停：“夫人但说无妨。”

　　吴霜微笑道：“五日后是家公寿辰，到时将邀请一些亲戚朋友饮宴欢聚，分设男女两席，我意欲邀姑娘一起赴宴小酌，不知姑娘可得空？”

　　说罢将请帖递给虞濛。

　　虞濛笑着接过：“多谢夫人盛情，我平素也颇有余闲，到时一定登门叨扰。”

　　“嗯。”吴霜见她答应了，脸上笑意愈浓。

　　身为名门千金，她从小养在深闺，除了几个表姊妹之外，并无一个知己密友。

　　自从认识了虞濛，便深觉与之投契，很希望可以和她结为闺中好友。

　　虞濛把请帖收入抽屉，提笔蘸墨记下吴霜的脉象，说道：“夫人体内的寒气已经去了两三分，肾气也比之前要足。

　　“再继续喝两到三个月汤药，病根便可除去。”

　　吴霜双眸一亮：“此话当真？”

　　“绝不骗你。”

　　“哦好，也不枉我这暑热天里，一直忍着一口凉饮都没喝呢。”说罢欣然而笑。

　　吴霜离开后不多久，白芍走了进来，禀道：“姑娘，方才听石大说徐三已经如实招供，签字画押了。”

　　虞濛稍觉惊讶：“这么快？”

　　白芍道：“起先他也打死不认，以为他家掌柜会保他出去。谁知那郝掌柜一听他被官府抓了去，立马便要与他撇清干系，说下毒都是徐三一人所为，与仁心坊无关。

　　“徐三见掌柜如此，又白白受了许多板子夹棍之苦，也不抵抗了，招认说都是郝掌柜指使他来害我们灵枢阁的。

　　“钟府尹断定，他俩一主一仆，徐三所为必是郝掌柜授意。按国朝律法，郝掌柜也要连带着受到惩罚。

　　“所幸下毒之事姑娘提早发现，尚未酿成人命，按律杖责郝掌柜二十大板，入狱三年并且查封了仁心坊所有药铺；徐三判了五年。”

　　素妙听了一阵唏嘘：“这便是‘害人终害己’吧。你说大家各自经营，相安无事，岂不好？

　　“幸好没出人命，若出了人命，他们难免要杀头偿命的。”

　　虞濛和白芍皆默然暗叹。

　　此案受审之时有不少人前去府衙围观，判决书一出，不消一个时辰，街头巷尾便都传开了。

　　广义庐里的人也在议论。

　　宋广义得知后，愤然摇头：“素来只知郝为仁贪名好利，哪知他竟为了击垮同行，罔顾人命！真是枉为医者，令人不齿！”

　　此后，坊间遂流传出几句童谣：“广义庐有大义，仁心坊无人心，灵枢阁医术灵。”

　　苾翠院。

　　半月以来，赵子孚不时会听到各种与虞濛有关的传闻：诸如什么灵枢阁药价便宜童叟无欺；虞姑娘仁心妙手，一文不取医好中风产妇；虞掌柜是女张良，巧计引出枉法之徒……

　　他本以为她对自己而言无关紧要，自己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孰料越如此想，越是耿耿于怀。

　　耳畔丝竹之声骤停，绿蔷放下手中琵琶，款款来到他身后，柔软的双臂轻轻向前合围，搂住他的脖子，娇声问：“赵郎怎么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来给蔷儿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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