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番外一
番外一一九九七年的最后一晚
凯特·希兰坐在了弗雷德·韦斯莱的床边上,看着他站在自己面前,准备处理着她因为分体还在流血的伤口。她感觉到自己坐着的揉成一团的被子里有一个什么东西在膈着她,但她一时还抽不出手来去被子里一探究竟。她的手臂被弗雷德抓着,他拧开了白鲜香精的瓶子,往她的伤口上滴了几滴药液,疼得很,但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她闻到了楼下厨房传来的诱人香味,她用力地闻了闻,闻到了加了迷迭香的炖牛肉,烤得有一点点焦的培根和奶香的玉米浓汤。她不禁期待起了她在一九九七年的最后一顿晚饭。
弗雷德发现了她的蠢蠢欲动,把她按着坐在床边上,不让她乱动:“还没好呢。”
她看弗雷德要给自己缠上绷带:“没有这个必要吧?我以前也就只滴点药就好了……”
弗雷德一脸认真:“之前有一次乔治不小心炸了一个烟花,把我背上的衣服都烧穿了,那时候他只给我上白鲜香精简单处理了一下,结果就是刚长出来的肉又和衣服粘在了一起……”他说得轻描淡写,只是在说一个劝她安分的例子。
她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衣服:“疼吗?”
“当然疼!”弗雷德瞪她一眼,“所以你别不把伤当回事,不然之后疼死你。”
她只好乖乖地让他给自己包扎。等他将绷带一圈一圈缠上她的手臂,最后熟练地给绷带打上了结。她开始觉得他受的伤也不少,也许是在魁地奇比赛上,也许是在商品的实验中。比如他偏过头,给她看他额角上一道很浅的疤,那是一个疯狂的游走球的杰作,他当时都要以为自己的头骨都会被打碎。她笑着把自己的手臂摆在了他的脸旁边,她的伤疤和他的伤疤放在一起,有点相得益彰的意思,让他们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她终于能抽出手,把一直膈着她的被子里的东西抽了出来。她将四四方方的书本翻转过来,看到上面印着的烫金书名:“这是什么?迷倒女巫的十二个……”
弗雷德一把把书本抢了过去,把书藏在了身后。
她仰起头,眯着眼睛看他:“你在我身上都用过几个制胜法宝?”
“当然没用过!”弗雷德脱口而出,但他在她的凝视下撇了撇嘴,又只能实话实话,“好吧……还是有用上那么一点的。”
她伸手要抢那书来好好看看,但弗雷德一挥魔杖,那书本消失在了空气里,不知道被他转移到了什么秘密藏书的地方。他抱怨道:“但说实话,它也没那么有用。”
她一脸怀疑,得到他认真的叹气:
“要真有用的话,我早追上你了。”
凯特·希兰笑了起来,他一脸不满地凑近了她。她扬起了下巴,这样她的唇就能触到他的唇。他微啄她的轻吻:“不过现在你是我的了。”
她重重地咬了他,他吃痛着想退开,又被她一把拉住,把他拉近自己。
“不是,是你是我的了。”她轻轻一笑。
·
莫丽精心烹制的丰盛晚餐被端上餐桌,凯特·希兰终于再一次和韦斯莱家的亲人们坐在了一起,虽然她看到莫丽望向她的眼神里还是有一丝怪罪,但她知道自己会像芙蓉一样被接纳的,至少她没有像芙蓉一样,在厨房和她辩论到底怎么做羊排更好吃。不擅长做饭的她会非常识趣,夸赞莫丽做的每一样菜肴都美味至极,这样,莫丽的表情看上去就更松动了不少。
乔治带回来了他在对角巷买的一瓶上好的蜂蜜酒。当甜蜜的酒精让莫丽的脸泛起了微醺的坨红,席上的氛围更加热烈了起来,亚瑟和乔治翘着盘子唱起了新年的祝酒歌,比尔咬下了还带着血丝的半生羊排,得到了芙蓉夹杂着法语的抱怨,而比尔则回以更听不懂的埃及话,夫妻俩开始了语言不通的辩论。凯特淡定地又喝了一整杯的蜂蜜酒,看到身侧的弗雷德脸已经微微红了起来。
“你喝的不多吧?”凯特试探着问弗雷德。
弗雷德瞪了看上去完全没事的她一眼:“大概跟你差不多量。”
这个时候,莫丽突然举起了杯子,对着餐桌上的亲人们扬起了声音:“让我们来为新的一年许愿吧!”
比尔举起杯子猛地站了起来:“我想要一个孩子!”
芙蓉优雅地摇着头,大声地拒绝:“我可不想让我的孩子在战时出生!”
亚瑟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一点摇晃:“那我就许愿,战争会在这一年里结束!”
以乔治为首,所有人为亚瑟的愿望鼓起了掌。
凯特抿嘴微微一笑:“那我希望,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
乔治举起了酒杯:“哈利一定会像冲马桶一样,消灭黑魔王!”
餐桌上再次响起了掌声。弗雷德用勺子敲着餐盘,发出了欢呼的嘘声。
芙蓉抚摸上比尔带疤的面颊,深情地望着他:“我希望我爱的人不再受伤。”
听到这里,莫丽大声地抽噎了一声,她抹着眼泪,望向了席上的所有人,努力发出的声音里仍带着浓重的哽咽:“祝愿我们能平安度过这一年,每一个人,每一个家人,都平平安安。”
亚瑟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妻子,将莫丽抱在了怀里。在所有人又哭又笑的注视中,莫丽在亚瑟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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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希兰扶着莫丽·韦斯莱进了主卧。弗雷德已经将他喝醉了的父亲安全送到了床铺上,此时亚瑟已经发出了响亮的鼾声。莫丽靠着凯特坐到了床边上,床深深地陷了下去。
“莫丽,你还好吗?”凯特看莫丽靠在她的肩上,显然已经醉得不行,“你不会吐在床上吧?”
莫丽混沌着摇了摇头,重重地拍了拍凯特的肩,几乎要把凯特拍到楼下去了。凯特无奈地扶住自己的肩:“好的,相信你今晚一定能睡一个好觉。”
她撑住莫丽的背,让莫丽安稳地躺下。莫丽睁着眼睛,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她那含着泪的温柔目光让凯特心中一软。然后莫丽伸出了手,轻轻握住了凯特的手。
“孩子,”莫丽轻声说,“这里会是你的家。”
她一愣,她觉得酒醉中的莫丽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以后的新年,感恩节,复活节,圣诞节……你都可以和家人一起过。”莫丽握紧了凯特的手,把她的手拉到了自己的面颊边疼惜着磨蹭,“如果弗雷德欺负你了,你也可以跟家人说,我帮你揍那小子!”
凯特抽了抽鼻子,感觉到那酸意从鼻腔漫延到了她的眼眶,她努力地对莫丽·韦斯莱笑了笑:“等你酒醒了……我对你会不会实现最后这句话深感怀疑。”
但莫丽已经闭上了眼睛,她安稳地睡去了,仿佛这个世界上不再存在战争,她所有的孩子都回到了家里,她最需要发愁的只有丈夫的工资单,而且她已经想好了,第二天醒来要做什么三明治。
·
凯特走下楼梯,看到客厅里只剩下弗雷德一个人,他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仰着头靠沙发背上,好像已经进入了浅眠。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你要上去睡吗?”她轻声中牵住了他的手,他刚刚负责把父亲和弟弟运上了楼。比尔和芙蓉也留在了陋居,夫妻俩是一起上楼的。
弗雷德微微地从瞌睡中惊醒,他看到是凯特,勾起嘴角笑了:“上去听乔治那小子的鼾声吗?”他勾住了她的手臂,“别想在跨年夜把我丢下,一个人回去。”
他们一起幻影移形回了伦敦。伦敦的街头游荡着为新年而狂欢的人们,每个窗户里都传出了快乐的笑声。她抱紧了他的手臂,感受到穿着厚大衣的他身上传来的炽热温度,那能抵御一切的寒冷。他们踩在石板路上往公寓的方向走,紧紧相依的样子和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情侣们一模一样。对面楼的孩子在家门口“砰”地放响了小礼炮,弗雷德俯下身来,迅速地夺去了她的一个吻。
“嘿……”她轻轻拍了拍他,在寒风中缩了缩脖子。
“怎么,不可以吗?现在的我随时都可以吻你。”弗雷德掩不住脸上的得意。
她停下了步子,站在路边上凝视着他,她想她要克制一下眼里流露出的爱意,不然那可能会让他更得意。她想起了自己在意的那个问题:“今天在晚饭时,你没有说你的愿望。”
弗雷德低头看她,握住了她的手:“大家的愿望都是一样的。”
“那你没有你自己的愿望吗?”她拍了拍他的手,鼓励着他提出一些任性的愿望,说不定她会大发慈悲地愿意满足他。
弗雷德看着她抿起了嘴,他应该不是在思考,应该只是想要用最认真地语气告诉她,他的愿望:
“我在新一年的愿望是……你不要死。”
她一愣。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最后你能平安地回到我的身边。”
他将她抱进了怀里,他宽厚的臂膀紧紧地将她陷进他的香气,他用拥抱向她许下这个最诚挚的愿望。她的手环住了他,也向他许下了自己内心最渴望的愿望,那个和他一样的愿望。就让伦敦的万家灯火、远空升起的盛大烟花和人们倒数的欢呼声见证,如果大不列颠不会在一九九八年从地球上消失,那就让此时此刻她和他的愿望一同实现。让他们一起见到一九九九年的日出,让他们一起走进千禧之年,让下一个世纪也成为他们人生□□同的一部分。
弗雷德松开了她,在新年伊始的钟声中,他俯下身来,在伦敦的路灯下轻吻了她。
她热烈地回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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