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脱胎换骨受责罚
昨夜离开顾家大院的武厚,为麦闻香出了一口恶气,他心情大好,虽然没能问出白天欺辱香香的那个流氓是谁,但日子总还长,肯定是能找到的。
当时夜色深了,武厚来到街上后,行人渐少,连车辆也不多,武厚就运起轻功,穿梭在黑夜的城内,来到了江边,正赶上潮水,于是脱了上衣,纵身一跃落入江中,又老老实实练起了那每日的目标,三千斩。
练完后他也没回去,就找了个便利店,买了些啤酒零食,一个人又坐在江边喝了起来,困了倒头就睡,也不管是在哪里。
现在的武厚越来越随意,越来越喜欢这种独处的感觉,他觉得一个人练练武,没事了喝点小酒,抽几只烟,是很享受的一件事,比起背不完的资料和读不完的书,要美妙上太多,如果心里再拿现在和从前一做比较的话,反倒是觉得不上学挺好的了。
就这样,大冬天的,武厚在江边喝完酒就躺在草坪上睡了起来,带着些许醉意,睡得很沉。熟睡中的武厚做了一个梦,那感觉有些奇怪,虽然此时他的意识已经全部关闭了,但神海之中却浮现出了一副异常宏伟的画面,那画面像是亿万星辰,星辰间有千丝万缕条银线将彼此连接起来,其中有肉眼可见的光华在流动,流转在每一颗星辰之间。
这画面类似于浩瀚宇宙内的景象,也像是人体内的经脉走势,可跟经脉走势又不大不相同,因为那些流转在其中的光华,是朝相反的方向去的,与武人修行的内力流转方向恰恰相反。
沉浸在梦里的武厚没有苏醒,他躺着的这块草地上,周围有新草神奇的破土而出,无声无息的发芽,长大。如果此时有人在身前,会发现武厚身上有一个惊人的变化,就是他的胸膛已经不再起伏,呼吸系统完全停止了工作,可是他的体温却仍然正常,心脏也仍然在跳动,而且越来越有力。
钱塘江的江水,仍然按照着大自然的规则流动,江水无法忤逆大自然的安排,昼夜如此,千百年来日复一日。
太阳重新升了起来,当第一道阳光照耀到武厚的时候,这个大小伙子,熟睡中面带笑意,肌肤晶莹剔透,宝光萦绕,整个人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像是跟之前有很大的区别,却又说不出在哪。其实他的身体,已经无声中宽大了几分,他的毛发更旺盛了,全身骨骼也更加坚韧,肌肉也更加结实。
世间人重回忙碌,清洁工阿姨来到江边,像往常一样,准备将自己的工作区域内打扫干净。路面上碎屑并不算多,扫地阿姨慢吞吞的忙碌着,一边扫地一边往前走。
走着走着,她就看到了有个人平躺在草地上,这人正是睡在江边的武厚,他上身赤裸,仰面朝天躺在那里,周围有啤酒罐,有吃过的零食残渣。
扫地阿姨有些吃惊,这大冷天的,不穿衣服躺在这,谁受得了?于是她拎着扫把走过去,朝着仍在睡梦中的武厚叫了两声。
武厚没反应,仍是紧闭着双眼,一点苏醒的迹象也没有。
扫地阿姨又上前几步,拿扫把戳了几下武厚的胳膊,口中又叫了两声,武厚还是没反应。
阿姨皱起眉头,开始有些担心,犹疑了一会,她靠近武厚蹲下身,颤颤巍巍把手放到了武厚的鼻子下面,放了几秒钟后,她惊悚的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扫地阿姨的脑海中,她抑制不了恐惧的内心,瘫倒在地,大叫道:“死人啦!!!”
昏睡中的武厚被这一声大叫惊醒,他猛然睁开双眼,坐直身体,两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现实世界,嘴巴张的大大的,疯狂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扫地阿姨看到这一幕,最后发出一声惨叫,“诈尸啦!!!”接着就被吓昏了过去。
武厚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莫名其妙的看着昏过去的扫地阿姨,他站起身,发觉自己好像又长高了,再看自己,肤若凝脂,洁白细嫩,与先前的黄皮肤大不相同。武厚来不及多想,他拿起刀,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向一间公共坐厕走去,到了厕所之后,朝着洗手池上的镜子里望去,他看到了自己现在的那张脸。
下巴上已经有胡子茬扎破皮肤钻出来,用手摸上去很硬,有点扎手,头发也比先前更黑更浓密,不仅如此,他的五官也发生了变化,现在的他天庭更加饱满,鼻梁骨更加高挺,嘴唇也变薄了,笑起来唇红齿白,整张脸的形状在原来的基础上无声中潜移默化,变的阳刚之中多了几分柔美,但阳刚之气仍然旺盛,给人一种刚中带柔,柔中带刚的感觉。
武厚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里暗暗惊奇,虽然大致上没发生什么变化,但能看到的变化还是很多的,这奇怪的现象让他暂时摸不着头脑。还有昨晚睡觉时候的那种感觉,很神奇,自己的灵魂好像飞了出去,飞到了天上,在那些互相连接着的星辰之间来回游弋,等他继续往上飞,想要飞出这片星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从自己的体内钻了出来,一回头就看到紧闭着双眼的自己安详的躺在草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武厚忍不住问自己,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些是为什么。于是武厚匆匆忙忙撒了泡尿,洗了把脸,又漱漱口,然后走出公共厕所,就奔着义正连狂跑过去,连衣服也顾不得穿。
路上有女人看到这个奔跑着的青年,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这大冬天的,一个赤裸着上身,肌肉发达的像是健身教练的男人,皮肤白皙,丰神俊朗,神采飞扬,像风一样奔跑在大街上,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也会多看几眼。
一路狂奔,武厚到了义正连,大门已经开了,院子里面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武厚走进来,才看到是丁庆生带着几个弟子代表,在和沐海森学拳,其余几位沐氏兄弟也都在各忙各的。武厚知道,沐海森那套拳刚学没几天,是端木神九教他的,很多沐海森练的不对的地方,还是武厚帮他指正的,现在他俨然一副大师的样子,教起了徒弟。
武厚开口问正在专心指导丁庆生的沐海森,“森哥,师父呢?”
沐海森忙着和丁庆生讲解,头也不转抬起一只手指了指屋内,并未回话,武厚看到后,就径直去了屋内,没在院子里多留。
来到屋内,武厚一眼就看到了端木神九,坐在小桌前,正在指导着沐哆哆写字,专心致志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武厚。武厚叫了声,“师父。”
端木神九没理会武厚,而是又指导沐哆哆写了会字,才拿起她的本子递给她,说要她到里屋去自己写。沐哆哆乖乖的拿着本子去了里屋,只留下堂屋内的师徒二人,这时候端木神九才看向武厚,眼神略微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归于平静。
武厚急道,“师父,我...你看我有没有变化?”
端木神九笑笑,道:“变白了,变高了,变好看了。”
武厚自顾自的说,“我昨晚在江边睡着了,梦里...”
“不必说了。”端木神九打断了武厚的话,说:“你梦里见到什么我知道,因为为师也见到过。”
武厚奇怪,问:“为什么会这样?”
端木神九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和徒弟说:“逆天道之大法,晓万物之凋敝,见洪荒之浩然,这就是为师自创功法的神奇之处,你这一次蜕变,比我预想的要快上许多,这一次脱胎换骨来的有些早,我以为要在你二十岁的时候才会出现,没想到提前了一年多。”
师父所说的这些,武厚并不知道,这些年他只是老老实实按着师父教的去练,从来没想过师父教自己的会有这么神奇的作用。
“那以后还会发生变化吗?”武厚看着师父又问。
端木神九点点头,回道:“会的。你昨夜睡觉时,应该已经是闭气的状态了,除了心脏一直在跳动,其余的生命体征在你沉睡时全都停止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闭气,但是早上有个扫地阿姨大吼一声死人了把我吵醒了,然后我醒来以后就感觉特别憋的慌,好像很大会没吸气了一样,而且那个扫地阿姨看我醒了以后,怪叫一声诈尸了,就昏死了过去,估计就是师父你说的那样,睡觉时我停止了呼吸,可是人真的能在不呼吸的情况下活下来吗?”
端木神九又笑了几声,说:“别人能不能我不知道,反正师父是可以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闭气沉睡很久,以后的你也一样可以,不然你以为师父在山洞里睡了那么多年,怎么活下来的?”
武厚像是明白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是这样啊。”
院内跟着沐海森学拳的丁庆生已经走了,连同他带的那几名弟子代表,也跟着回去了铁汉大院,义正连场地不够宽敞,所以沐海森就把拳术教给丁庆生和几名弟子,让他们回铁汉大院以后再教给其他人。既然交了学费,那肯定是要教人家功夫的,武馆武馆,开门做生意,这是最基本的,这一点沐海森很清楚。
沐海森把丁庆生几人送走以后,坐在院内顾氏集团送的红木茶桌前,晒着太阳,喝上几口新买的好茶,这是收了学费后,他特意去买的上等龙井茶,就是为了能配上这名贵的茶桌。
喝了一口茶,味道沁人心扉,沐海森满意的看了看如今的院内,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还有这一天。其余几兄弟也都走了过来,围着茶桌坐下,沐海森给众位兄弟人人倒了一杯茶,大家皆是一副心满意足的幸福样子。
大门外响起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响声,随后就熄火了,听声音像是有人把车停在了门口,沐海森几兄弟向大门看去,然后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人,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
看到这人后,沐海森连忙起身,恭敬道:“哎呀呀,这不是阿杰哥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真是让我这蓬荜生辉啊。”
来人正是顾嘉杰的得力手下,阿杰,他笑着看向沐海森,道:“沐掌门,就别损我了,还阿杰哥,你也不怕折煞了我,现在你贵为一门之主,我阿杰就是顾氏集团一个打工的,我哪敢受你这声哥呀。”
沐海森爽朗大笑,站起身道:“阿杰又说笑了,快来坐,刚泡的龙井茶,趁热喝。”
其余五兄弟识趣的要站起身,就要给阿杰让座,阿杰摆摆手,不让众人起身,说道:“不用了,我就不坐了,那个,神九先生在吗?”
沐海森离开茶桌来到阿杰身前,递上了一根烟,阿杰接过,沐海森答:“老祖宗在屋里,怎么了?找他有事?”
阿杰抬手捂住沐海森打着的火机,将烟点上,抽了一口道:“顾总托我送一封书信过来,等会你转交给神九先生。”说着阿杰就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信封。
沐海森接过,疑问道:“这是?”
阿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昨晚顾总家里出了点事,让他很不高兴。”
沐海森皱起眉头,心里纳闷是什么事,需要给自己的老祖宗写信。
阿杰弹了弹烟灰,道:“行啦,信也送来了,没事我就先回了,马上就要比武了,我得去庄园里布置布置。”
沐海森寒暄道:“这就走啊?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嘛?”
“不了,我回啦,你们忙。”阿杰走出了大门,沐海森跟着出去送他,等车子重新打着火开走后,他才回到院子里来。
沐海森看着手里的信封,心里有点好奇,就准备到屋里给端木神九送去,还没走到屋内,就看到端木神九带着武厚走了出来,师徒二人还在低语着,听不清说些什么。
沐海森举着信叫了一声,“老祖宗,顾嘉杰的信,说是给你的。”
端木神九停下了和武厚的交谈,走过来接过信封打开来看,武厚也跟着走了过来。几人想凑上前一起看信上内容的,但端木神九微微转身,就躲过了众人的视线,让众人连个影子也看不到。
众人只看到端木神九的脸色,越来越不悦,越来越难看,最后竟然是浮现出一股子怒气来。
沐海森忍不住问,“老祖宗,怎么了?信上写了什么?”
端木神九抬起视线,手中的信纸和信封瞬间化为灰烬,落到地上,然后他冷漠的转过头,看向了武厚。
“昨夜你去了顾家?”端木神九语气冰冷。
武厚微微一愣,回道:“去了啊,怎么了?”
“砰!”一声闷响,武厚整个人被端木神九一拳打出去几米,摔倒在地。
院内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仍然坐在茶桌前的几人赶忙起身,和沐海森一起惶恐的看向端木神九。
武厚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他艰难的站起身,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师父,突然出手打自己,就开口问:“师父,你怎么...”
“砰!”又是一声闷响,武厚话还没说完,端木神九瞬间来到身前,又将武厚向一侧打飞出去,撞到了墙上,把墙撞出裂纹,掉落下许多碎屑。
端木神九迈开步子,又要走到武厚身前去,沐海森连忙来到二人中间,问:“老祖宗,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武厚怎么了?”
端木神九怒气冲冲的看着靠在墙上的武厚,问道:“昨夜你是不是出手伤了顾嘉杰的儿子,将他一条胳膊震断?”
武厚咬牙忍着剧痛,点了点头。
沐海森只觉得眼前一晃,然后端木神九就消失了,又站在了武厚的身前,一只手将武厚提了起来,按到墙上,气道:“为师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恃武伤人?”
“是他先欺负香香的!”武厚反驳。
“那他也是普通人!”端木神九怒道:“习武之人仗着武力伤害普通人,这是大忌!是武德败坏!”
武厚又要说话,端木神九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把他半边脸打的瞬间红肿起来。
“你还仗着本事,施展走七星,在一个女娃子脸上连抽了十几巴掌,是么?”
“她活该!她骂香香!她该打!”武厚大吼。
“她该打?”端木神九沉声反问,接着挥起大手,在武厚脸上连打十几巴掌,口中还说:“为师教你的本事,是要你去旁人家中耍威风的么?你可知道,到别人家里寻衅滋事,伤其爱子,对主人家来说那是奇耻大辱?”
“我不知道!谁让他们瞧不起香香!我就是要揍他!”武厚瞪着眼直视端木神九。
端木神九怒上加怒,发火道:“你还敢顶嘴!”然后一只手抬起来朝着武厚又要打下去。
沐海森连忙冲上来,一把抱住端木神九抬起的那条胳膊,劝道:“别打了,老祖宗,他还是个孩子,哪能扛得住你这么打...”
“孩子?”端木神九反问,道“就因为是孩子才更应该让他吃些苦头,不然将来长大了,指不定要做出什么败坏门风的恶事,习武之人最怕没有武德,恃强凌弱更是大罪!”
沐海林等人也跑了过来,几人搀扶着武厚来到茶桌边,拉出一条椅子让他坐下。端木神九下手很重,在保证不伤害武厚的前提下,已经让他感受到了最大的疼痛,但从始至终武厚一滴眼泪也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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