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家与其他无关
“还是年龄不够，说的多了。”叶尘摇头，对唐城的行为不太满意。
“不过年轻的时候都有过对所做梦的偏执，这个偏执憋在心里确实不好受。”如此心中默想，叶尘又迅速抹去不满。
他看着窗外纷纷扰扰的大雪，思绪也稍有杂乱。
不知为何，她又被叶尘从内心深处带到眼前。也许是因为她的孩子立下的天真目标，又或是孩子口中的那句“不甘”。
加上多年前那天，相似的大雪。
其实，还有一个叶尘自己都不想承认的理由，他想到了年轻时的梦。
他想到了自己，想起了自己所做，守护她一辈子的美梦。
她和叶尘自幼在湿热的南方长大，那个极南之处，和这里有一字之差，相隔是千山万水。
真正的千山万水。
她一直所见皆是无尽的得绿色，和各种盎然的生机。
叶尘是她的兄长，表亲。年龄相差十多岁。虽不是嫡亲，关系却是最好。生性柔弱善感的她在家族里格格不入，只有叶尘有耐心听她所有的感慨之语。哪怕他不会说安慰之语。
所以她总爱去找叶尘待着。在她眼里，叶尘是最好的兄长。
叶尘自幼生性冷硬，沉稳寡言。所以本无朋友一说，只有家仆或相互利用之人。好在他留给外人的印象是无心权势，醉心玄道。自然未有树敌。
事实也确实如此，叶尘青年刚过，便已踏入最后一境，虽说只是初入。
那时他已能影响局势，但因他特殊的性格。反而使得众人乐于对他保持无视。只有他的一个小妹，天天往他这里跑，从孩童到长成少女，皆未停过。和他抱怨类似养的兔子被其他兄长的恶犬咬死，自己的侍从又被哪个亲姐姐扇脸的事情。
磐石很难自行裂开，不过一旦裂开，是绝无愈合可能。
最后，叶尘深知自己喜欢上了这个表妹，一个经常在他面前哭诉的姑娘。
至于是何种喜欢，只有叶尘自己知道，或者说他自己也不知道。
在当时她的心中，包括叶尘也是如此认为，极北是极为严寒，荒芜，人烟罕见，散发死寂之地。直到他们来到这座小城时，才发现现实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
现实只和现实有关，和想像无半点关系。
除了气候严寒是所想之实。极北的人烟并不少，绿意也是四季皆见，这边的常青树异常耐寒。还有特有的雪梅。
她特别喜欢雪梅，每次见到时都会有些兴奋。所以他们在极北寒林回来后，在小城多住了几天。
然后他们见到了生平第一次所见的大雪。
铺天盖地，天地一色。
万物皆白。
第一次所见便是大雪，
这种震撼，叶尘如今都记忆犹新。
何况对她。
然后遇到了唐城的父亲。
每次叶尘回想起这几天时，内心总会涌出难以言述的复杂。
那几天她过的很快乐，所以叶尘也很高兴。但也因为留在这，认识了那个人。
没有那个人，也就没有后来发生的一切。如同命运轻扇了几下翅膀。
最重要的是，她也不会死在叶尘怀里。
那时叶尘手足无措的看着，只能看着。求天跪地，也只能看着，眼睁睁的看着最美好的东西被命运彻底撕碎。
叶尘当时满是求死之意，不过看着仍在襁褓熟睡的唐城，只能活下来。
但她认为自己很幸运，幸运的遇到了他，幸运和他生活了一段时间，幸运的和他有了一个漂亮孩子，孩子会在她最敬爱的兄长看护下成长。
她唯一遗憾的，是没能和他一起离开。
每当想起她，叶尘总会呆立会儿，想起牵连出的往事。
他看了一眼紧闭得包厢，突然感慨一句，“只是长的随他妈，性格太像那个臭小子。”
大雪下的愈发稠密。
叶尘身形离开，不知去了何处。
屋内。
唐城看着窗外，夜色已浓，自己也有了困意，开口对他们三人说，“天黑了，我也该回家了。”
“明天我还会过来，到时候再做细议。”唐城摆摆手，将一块传音玄石随手扔给李奕，然后转身要离开。
李奕一把抓住。
“等一下，”郑绮突然蹦回唐城身边，想拉未拉的样子，她抬着头，一副可怜样，“我也要去，说好一起去的。”
“什么时候说好的我咋不知道？”唐城微耸耸肩，转回身，“我家只有两间房，一间还是放杂物的，你们睡哪？当然，你们想挤杂物间我是不反对的。”
“啊，”郑绮满脸惊讶，“只有两间房。”
“我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唐城笑出来，看着郑绮，“可不是你们这些的小姐，少爷。家族里良厦千间，沃土万亩。”
“居然只有两间，”郑绮仍满脸惊讶，“那房子……”
“对，又破又烂，漏风漏雨，”唐城十分认真的回复，“晚上躺在床上，抬头能看见星星，月亮啥的。”
“不对，那是我睡的房间。”唐城狡诈一笑，眼睛眯着，“杂物间没有床，只有干草堆，还有一些舍不得丢的……”
“好了，你不用说了。”郑绮难得打断别人讲话，鼻眉紧皱，“我是不可能睡杂物间的，要睡也是你睡。”
“那好，再见。”唐城转身迈步。
“等一下，”郑绮一把拉住他，拉着他的胳膊。
“还要怎么。”唐城回头，满是无奈。
“呃，”郑绮眼珠一转，突然似发现什么“对了，你不是住在村庄里吗，我借住在别人家就好了。”
“他们的条件也不好。”唐城苦口婆心。
“没事，有单独的房间就成。”
“打扰别人不好。”
“没事，我可以多付些钱”郑绮瞬间底气十足，她挺直身板。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唐城反而没了底气。
“哈哈，你以为别人和你一样，他们巴不得有这个挣钱机会。”郑绮感觉自己找回来了场子，双手叉腰。意气风发。
唐城赶紧转移话题，“不行，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跟我回去，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郑绮不再看他，“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
“你可以试一下能跟上我不。”唐城不再理会她，转眼便推开门跑离。
速度极快。
郑绮一惊，来不及多想，迅速跟上。
李奕看着开着的门，有些傻眼。
然后问向正在发呆的赵轩铭，“我们要不要跟着。”
赵轩铭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说跟着他们。”
“跟着他们干嘛，我们又跟不上”赵轩铭挥了下衣袖。不再发呆，向门口走去。
“去干嘛”
“找房间睡觉。”
“等我一下，”李奕起身跟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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