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奔马城

奔马城的城堡大殿被唤作“白马殿”，整个城堡除了随处可见的尤斯塔斯家族的白马旗帜以外，支撑白马殿的石柱上均用青铜雕刻成马头包裹，历史上奔马城便是一座骑兵之城，这里每一个贵族孩子很小时便会骑马。

        自罗恩公爵离开后，霍勒斯·贝恩便承担起了代理城主的职责，统治王国西部最大的城市，十多万人口聚集的奔马城绝非易事，还得防止格德兰岛的阿尔文尼人混上来，幸好贝斯特家族，布拉切家族，米德尔顿家族和克莱顿家族等都对比武大会没有太大的兴趣。

        霍勒斯端坐在长桌后，位于正中间，他的胡须精心打理抹上了保养的油在烛光下散着光亮，身边是奔马城智者奥格斯特，骑士护卫队长莫尔兹·格列佛身着铠甲。他手里捏着羊皮纸，信件已被撕开，上面盖着鳟鱼状的蜡印。

        “卡德维尔家族的做法是背叛，如果他们还有荣誉的话，就不会写这样的信。”说话的是托比·克莱顿伯爵，他家族领地乃是铁骑湾，他有着坚毅的外表和严肃的表情，上衣绣着家族徽章，银色马蹄铁。

        “要说背叛，那也是马洛·斯温伯恩先背叛了婚约。”乔纳·贝斯特说，他身边是他的儿子罗伊斯·贝斯特，在对抗海盗的战役中，岩石湾给与了巨大的支持，罗伊斯也是泰伦斯·尤斯塔斯最信任的副官。

        科林·米德尔顿打断了他们“我想我们不该讨论谁背叛谁的问题，现在最棘手的是邓恩侯爵向所有人出的通知，他将以背弃婚约之名挑战永夜堡，而斯温伯恩家族是卡德维尔家族的封臣，我听闻已有一些家族加入了邓恩侯爵的阵营，他给的奖励可不少。”科林爵士的妹妹莱莎嫁给了霍勒斯·贝恩，却在生育第三个女儿特瑞西·贝恩的时候难产而死，对此科林爵士一直没有原谅霍勒斯的疏忽。

        “科林爵士说的没错，那些加入卡德维尔阵营的没有荣誉，领了他的金子，他们就变成了佣兵。”托比·克莱顿宣布。

        “离开湖畔镇最近的是先锋岗哨，我怎么没看到我的外甥哈尔？”科林关顾四周问道。

        “在我担任奔马城代理城主期间，哈尔会代理先锋岗哨。”霍勒斯·贝恩解释道。

        科林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不管怎么说，卡伦夫人的娘家是斯温伯恩家族，奔马城不应支持邓恩侯爵。但至于是否支援永夜堡还需定夺。这不是简单的二选一的题目。”

        “所以我召集各位大人于此讨论，早些时候我已传信去凯尔瑞达告知罗恩公爵，公爵大人还有好些事情要处理。老国王刚刚去世，威廉国王是公爵大人的挚友，而罗瑟琳小姐也失踪，最近的事情连续生。”霍勒斯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

        “若是邓恩侯爵胆敢造次进攻永夜堡，无论因何原因，我们都应支持瓦伦公爵。”托比爵士坚持。

        “至少我们得先看看，有谁支持湖畔镇吧。”罗伊斯说道，他长着一副痞子脸，岩石湾由乔纳伯爵的长子莱恩爵士继承，而对于罗伊斯，他的英勇善战传遍民间，但他混乱的私生活也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

        “大多会同样选择观望，各地大领主刚从比武大会返回，信件还未看到，而小诸侯大多会看自己封君的态度，现在恐怕只是开始，邓恩侯爵借比武大会马洛的作为大做文章，他的野心已昭然若揭了。恐怕王室也会置之不理，毕竟国库的一大部分收入都来自于湖畔镇。”智者奥格斯特终于开口，

        “信鸮已传至各地，几周后如果壁垒堡和安奎拿嗅到了金币的味道，恐怕这不是件小事了。”霍勒斯·贝恩担心地说道，但他仍然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现在是代理城主，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罗恩·尤斯塔斯，他努力地猜测如果罗恩大人在场会做什么决定，毫无疑问，他一定会在最短时间集结最强的兵力坚定地站在永夜堡的身后，不仅仅因为卡伦是他的妻子，更因为他是一个很重视荣誉的人。

        会议始终得不出结论，最后霍勒斯只好宣布让他的儿子哈尔·贝恩时刻注意湖畔镇的消息，期待罗恩大人的回信能告诉他需要做什么。

        各地领主在喧闹中解散，他们返回各自城堡，集结属下军队为可能生的战争做好准备，真的等到一触即时，有多少会坚定地站在他们身边。

        会议结束后，他最后一个离开白马殿，乔纳伯爵带着罗伊斯在门口等候他“霍勒斯大人，其他人都走了，我想和你谈一下关于我儿子罗伊斯和你女儿的婚事。”

        “我何时有答应这个事？”霍勒斯质问道。

        “确实没有，所以这才找你，罗伊斯已成年，虽然你女儿比他大个几岁，但这也无妨，两个年轻人该是讨论婚嫁之事的时候啦。”乔纳·贝斯特挤出笑容说道。

        霍勒斯观察到罗伊斯一副心不在焉的态度，显然这门提亲全是他父亲的意思。他们边走边说“罗伊斯在防御格德兰岛海岛的战役中立下赫赫功劳，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恐怕我女儿……”

        “你毋需担心传言，我知道我儿子在外的名声，但那都过去了，莱恩是我长子，会继承岩石湾城堡，但罗伊斯的本领更大，军士们都听他的，如果湖畔镇和永夜堡开战，岩石湾必定支援永夜堡，毋庸置疑，但军队的事情。还是得罗伊斯说了算呐。”乔纳的语气虽然温和，却隐约有些威胁，换做谁都能听出来。

        “此事我会谨慎考虑，和贝斯特家族联姻也是贝恩家族的荣幸。”霍勒斯说道。

        乔纳伯爵双手合在一起致谢随后告诉儿子“回到岩石湾断不可以每天沉迷于酒肉女色！”

        罗伊斯敷衍一笑“什么啊，那碧拉尔现在是泰伦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很快听了下来。

        “那……我们等你的消息和安排。”乔纳伯爵带着儿子告辞。

        “你不会真打算让这小子做你女婿吧？”莫尔兹·格列佛出现在他身后“我在岩石湾可是亲眼所见这小子的行为，没错，在战场上他的确是个英勇的战士，但大部分时间没有仗可打，你能想象任何的事情，这小子都干过。”

        “爱丽莎已经二十岁了，她早该嫁人了，这件事情我会慎重考虑，她毕竟是我的女儿。”霍勒斯说道。

        邓恩·卡德维尔的信、乔纳伯爵提出的婚约，这些对他来说只是最近烦恼中的一个，事实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面对过格德兰的海盗了，虽然偶尔还是会传出一些消息，但只是小规模的掠夺罢了，各地的骑士带领卫兵赶到时，海盗便找不到踪迹了，为了更清楚了解海对岸的格德兰岛的动向，尽管希尔洛斯的贵族并没有把阿尔文尼人当一回事，莫尔兹·格列佛还是派出了一些探子坐船去了海对面，最近的是绝望塔，反正格德兰岛上有着来自全世界各个地方的人。

        “格德兰有什么消息吗？”霍勒斯继续问道。

        “据说，塔克里特向郎格拿屈膝了。他变成了塔克里特柯奥，尽管格德兰岛上还有一些顶着迦奥头衔的人，但毫无疑问，郎格拿是史上最强的迦奥，我们必须重视这股势力。”莫尔兹爵士汇报道。

        “我没记错的话，郎格拿的姓氏是加尔维斯？”霍勒斯停住了脚步“阿尔文尼人怎会让一个带着盎格斯-拉克鲁人姓氏的人统治他们。”

        “他的祖先娶了某个伟大迦奥的女儿，他们的儿子虽然姓了加尔维斯，依照阿尔文尼人的传统，父母一方是纯种的阿尔文尼人，其后代也是，可以梳赫尔克头。但不可否认，加尔维斯这个姓氏有着一段值得说一晚上的历史。”莫尔兹说。

        他们向着城堡外走去“幸好他不过只是加尔维斯家族的远亲，不然也是和奔马城有些关系了”霍勒斯伸手轻拍莫尔兹的肩膀“不管怎么说，告诉在格德兰岛的我们的人，消息不要断，港口、酒馆、村落，任何可以收集到的信息必须及时汇报。”

        “好的！”在抵达城堡外，莫尔兹·格列佛鞠躬后离开。

        穆尔·莫林在城堡最外侧的门口等他，他是尤斯塔斯家族的侍从，而今跟随代理城主霍勒斯·贝恩，他不过只有十三岁，脸上瘦得一点肉都没有，皮肤下面似乎就是骨骼，但他有一双长手和两条长腿，罗恩公爵说他将来会是一名优秀的骑士，只需要把自己训练地更加强壮一些。穆尔手上拿着一件披风，见代理城主出来后，便上前给他披上“天气已然入秋，大人日夜操劳，小心风寒。”

        霍勒斯将披风系紧“奥斯蒙呢？”他询问道。

        “好像又来信了。”穆尔说，他紧紧地跟在霍勒斯的身后。

        这几天每天都能收到来自各个地方的信，先是临风堡关于国王去世的消息，这足够让人震惊了，随后是罗瑟琳失踪的信息，据传带走她的是卡斯提尔家族的老仆人，来自艾斯洛大6，随即而来的便是比武大会上马洛的疯狂行为的传说，他向赫尔嘉·兰斯洛尔表达的爱意，却背弃了湖畔镇的婚约。最让他头疼的莫过于邓恩侯爵的信件了，字里行间写的都是他的盛怒。

        “大人！”迎面跑来的是一头卷的侍从奥斯蒙·塔伯，手里攥了一张羊皮纸，上面的蜡印乃是贝恩家族的，来自哈尔·贝恩的信件。

        霍勒斯接过信后，展开阅读，随后脸色突然青，异常难看。

        “大人，信上怎么说！”奥斯蒙气喘吁吁地问道。

        “哈尔的信，他说，湖畔镇已经集结了一万人的军队，一旦等达利尔返回城堡，他们即可会动对于永夜堡的进攻”霍勒斯补了一句“奥斯蒙、穆尔，赶紧去城门口，拦住各位大人，能拦住几个是几个，另外，再派一只信鸮去凯尔瑞达，告诉罗恩公爵，我们必须支援永夜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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