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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白石城


马尔科姆伯爵足足有三百多磅那么重,整个身体深陷在他的座椅中,衣服都是量身定制的,几乎无法走动,两条腿就和成年人的腰围那么粗,最恐怖的是他的下巴,几乎有三层那么厚,加上他始终油腻的嘴唇,很难想象年轻时他是一个勇猛异常的骑士。

        长桌前摆放着大量的食物,几乎都是以肉类为主,配以少量的蔬菜和奶油汤,他极爱吃甜食,不知从何开始,他疯狂地胖,罗恩印象中他以前最多一百五十磅,比武大会上的布拉德·埃尔格特爵士是他的儿子,白石城继承人,体型如同他年轻时一样。此时已经坐在他身边,他输在了布兰顿的手上,只不过一个回合而已。

        伯爵大人迅吃完一整条柠檬鱼,随后将一整条牛肋骨放到年前切割,肉汁冲他嘴边滴下,他毫无顾忌自己的形象,侍酒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不停地给他桌上的角杯添加啤酒。他足有将近五十岁,头已然稀疏,没有完全秃顶却也差不多了。年轻时他也参与了南方战争,与野马凯文·尤斯塔斯并肩作战,罗恩曾听父亲提及他的武器,埃尔格特战锤。

        “借兵?恐怕……”布拉德爵士替父亲回答“白石城有多少兵力公爵大人您也能看得到啊。”

        “如今邓恩侯爵借口马洛悔婚起事,屯兵于叹息之桥,恐怕战争一触即,永夜堡乃是卡伦的娘家,奔马城绝不会坐视不理。”罗恩宣布。

        “恐怕已经开始了。”马尔科姆放下刀叉,用啤酒将食物冲进肚子“据说,霍勒斯·贝恩已然打赢了一仗,清水城和特纳堡怎么会是他的对手,但好像奔马城属下只有几个家族加入,兵力有限,而霍勒斯爵士本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在等公爵大人回去定夺呐。”

        “霍勒斯是代理城主,封臣未做响应也属正常,只等我回城便可以号令众臣集结……”

        马尔科姆·埃尔格特打断了他“问题是,中间战事已起,你们想回奔马城,就必须绕行,恐怕一时半活回不去吧。”

        “因此我想与您借兵,伯爵大人,家父曾与您并肩作战。您也是斯温伯恩家的封臣……”

        马尔科姆再次打断“公爵大人,请恕我无礼打断,令尊为人我敬佩非常。”他用手擦拭着嘴上的肉油,随后挪动了他浑身的肥肉“你看,我和那时候打仗相比,胖了一倍,现在是你和我的对话,凯文的旧情我放心里,就不放这里说啦。”他摆摆手,示意给他添酒。

        “印象中伯爵大人乃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父亲在世时数次提及您,而我兄长瓦伦大人也钦佩您的为人。马洛的做法确实不对,背弃婚约,但邓恩·卡德维尔是斯温伯恩家的封臣,他召集各方势力,甚至佣兵,实为反叛,如果没有人制止他,举国之下恐怕都会效仿,在现如今,誓言不值钱了。”卡伦站了出来。

        马尔科姆伯爵索性放下了手上的刀叉,用塞在领口餐巾将嘴擦干净,说道“我也敬重杰里米公爵,直至今日我都还记得他的样子,虽然埃尔格特家族乃是你兄长的封臣,但邓恩·卡德维尔的信上分明,他并非反叛,不过只是讨要说法而已。”

        “一派胡言!”卡伦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吼道“效忠他的人不过贪婪心作祟,有很多都是永夜堡封臣,却带兵支持湖畔镇,真的是一派胡言,难道马洛道歉,或是娶了蕾拉·卡德维尔,邓恩就会撤兵?”

        “不管能不能,信上这么说的,罗恩公爵问我借兵,我师出无名啊,我白石城伯爵,借兵给奔马城公爵,在帮永夜堡打湖畔镇,这不是故意在挑事吗?而您,卡伦夫人,若您还是斯温伯恩家的卡伦,我当以封臣的身份听从您的安排,但……您现在是奔马城的卡伦夫人,师出无名呐。”马尔科姆说道。

        罗恩终于明白,绕了这么大圈子,从他们抵达白石城便好吃好喝款待,都只是缓兵之计,白石城根本一个兵都不会派出,马尔科姆这个胖子有一百个理由拒绝他们,但若是有白石城的支援,他们可以在三天内抵达永夜堡,加上霍勒斯·贝恩的支援,叹息之桥的军队前无去路,后无退路。

        “你开个条件吧,伯爵大人,我只需借你五百人。”罗恩开口,

        “条件?您把我当佣兵咧?”马尔科姆脸上的肉抖了抖说。

        “怎么都好,如果奔马城能满足的话。”罗恩回答,他需要白石城的支持。

        “坦白讲,邓恩·卡德维尔确实有钱。”马尔科姆从座位上终于站了起来,他的身材足有儿子布拉德两倍那么大,浑身的横肉,尤其是下巴处的肥肉,随着他身体的移动而摆动着“即便是兰伯特也会给他们面子,他的信可是寄往王国各地吧,恐怕练温德米尔堡也顺带送了一封。没有人会拒绝邓恩侯爵的奖励,而就在前两天,我收到一封来自湖畔镇的信,这一份可不是给所有诸侯的,是专门给我的。”他掏出一卷羊皮纸,递给了罗恩。

        信件不长,盖着湖畔镇卡德维尔家族的印章“背叛,这分明就是暗示你一起背叛永夜堡,让你从后包抄袭击永夜堡的后方!”罗恩啐了一口“这个没有荣誉的家伙!”

        “要这么有钱,我也不看重荣誉,荣誉值几个钱?白石城坐镇湖畔与森林王国的北面,湖畔与森林王国,你放眼看看白石城有森林吗?水倒是不少,但攀牙山脉里的水只会带来一样东西:山洪!七八年前爆过一次,两年前又爆一次,为此白石城治下的民众死伤无数。邓恩提出过给与援助,但不好意思,我马尔科姆可是硬骨头。但这样的强硬拖垮了白石城,算下来白石城通知下的城镇穷人最多,流离失所,我总不见得将家族城堡也给卖了救助他们吧,邓恩侯爵的条件很诱惑,金币对白石城来说很需要,而我只需要派遣兵马在后方等着永夜堡的人撤退,给他们一记致命打击……”马尔科姆说。

        “你绝不会这样做!”卡伦夫人回复他“你不会!”

        “要做我早做了,还和你们聊那么久干嘛”他用粗短的手指剔牙“我需要保证,对我荣誉心和忠诚的保证。如果我借你们兵,那我便得罪了邓恩·卡德维尔,得罪他便得罪了金币,嘿嘿,我可没那么傻。”

        “我敬重您的荣誉心,伯爵大人,奔马城便是您的保障,任何人胆敢侵犯白石城,便是和奔马城过不去。”罗恩郑重地宣布“我记得您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帕特里克是吗?待他再长大些,可以安排到奔马城做侍从,然后将由我本人册封为骑士,也会由我本人教授骑术和剑术,成年之后更会提供职位。”

        “这很诱人。”马尔科姆咳嗽了一下说“五年前我的体重已经达到了两百五十磅,四十多岁还能生儿子,把我乐坏了,布拉德会继承城堡,但他武艺不精,比武大会根本晋级不了几轮,帕特里克看上去倒有几分我年轻时的样子,好好培养或许能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士。但这或许不够,公爵大人,您的大儿子布兰顿,听说格雷亚国王想促成他和奥利安娜公主的婚约,但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是吗,叫……泰伦斯是吗?虽然我听说喜欢流连于岩石湾的酒馆和女人之间,但男人未成婚之前,不都这样,我在生布拉德之前,也是个风流浪荡之人呢,男人可不会拒绝美女的吸引。”

        “你想提出联姻?”卡伦说道。

        “没错,我女儿爱丽丝,快满十三岁了,一旦初潮来临,便可嫁泰伦斯为妻,斯温伯恩家是我的封君,尤斯塔斯家是我的亲家,我借兵与你,多少都可以,那是我们两家的家事,他人管不得。”马尔科姆提出。

        “一言为定!”还没等罗恩答应,妻子已率先同意“但我们要一千人!”

        “我也自然是一言为定,亲家!”伯爵爽气答应。

        一名中年智者抖抖索索地进入大厅,双手提着长袍避免踩到,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罗恩大人,伯爵大人,玉米城的信。”

        “玉米城?”罗恩心中有所不祥的预感,马洛比他们先行出,但这一路都没有任何人提到这名永夜堡继承者,永夜堡危机全拜他所赐。

        “是的,公爵大人。布兰斯托克家捕获了马洛·斯温伯恩!”智者说着递上了羊皮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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