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真的赔不起
张好好看着碎得四分五裂的问仙石，僵硬地转了转头。
“我……我不是故意的。”
此时的顾霜已经顾不得什么仙风道骨天人之姿了，双手抓住张好好的肩膀用力摇晃：“你知道那个问仙石多值钱吗！！！”
“它和门口那颗狗撒尿银杏一个年份，是我们问仙门的特色啊！！！！”
“你哐当一声就给我炸了！？”
张好好被摇得头晕眼花，耳边还不断传来顾霜地怒吼，身后的弟子们更是个个黑着脸。
完了完了完了，闯大祸了，还不如吴别打死我！！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清亮的女声忽然响起，一位十六岁的少女同声走进大殿，虽长相稚嫩，但少女的言语间充满了不可忽视的典雅贵气。
身后弟子纷纷行礼。
“见过欧箐蔷长老。”
眼冒金星的张好好好不容易从顾霜的手里挣脱出来，欧箐蔷的脸就贴了上来。
“问仙石让人……炸了？”
“什么？！”
“啊？！”
俩道惊讶声紧随其后，分别是李桂儿、尤岩两位长老。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一个庄重的声音凭空出现，就好比春雨惊雷般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所有人退出大殿另行入门测试，有关问仙石碎裂一事者还请原地暂留！”
眼见形式不对，弟子们仿佛得到赦令般逃离了现场，只有张好好和四位长老大眼瞪小眼留在原地。
“这位道友……”
那个庄重地声音再次响起，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走上前来。
“在下问仙门掌门苏庾，还未请教道友名讳？”
“掌门你和他客气什么？让我先给他俩掌！”顾霜急得上跳下窜，丝毫没有刚刚那副高冷做派。
“我叫张好好。”
此言一出，殿内突然陷入了沉默，四位长老和掌门的眼神渐渐变得诡异了起来。
我的名字怎么了吗，为什么他们都是这个眼神？
沉默良久，张好好实在是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
“我会尽量赔你们……”
“哈哈，哎呀只是一块石头而已，让掌门师兄再弄一块就好了……”欧箐蔷忽然没头没尾地接了这样的一句。
刚刚还暴跳如雷的顾霜此刻也面色铁青，他正一言不发地看着张好好。
这……什么情况？
苏庾幽幽开口到：“道友，前任掌门曾留下手札，其中预言了下任掌门和四位长老的名字。”
“我们五人皆一一应验，然而在手札末尾还留有一篇预言。”
“大概意思就是，五十年后会有个叫张好好的人砸碎问仙石，让我们代他将这个人收为弟子。”
“意思就是说……”
“我是你们的师……师弟？”
不是吧，莫名其妙就当了一群大佬的师弟和大佬们平起平坐！
欧箐蔷补了一句：“是的，而且是亲师弟。”
……？
好家伙，那这个辈分可就突然间大起来了。
“那……”
“想来道友一路舟车劳顿也是累了，不如先去留仙别院小住一段时间？”
欧箐蔷忽然上前，拽着张好好就往门外走去，用极小声的声音冲他说着：“我们先商量商量，你再玩俩天！”
说完一把将他推出门口，门外正七嘴八舌的众人看见张好好出来顿时安静了下来。
欧箐蔷又推开殿门随手指了一个弟子：“你，就是你。”
“把他送去无尘楼。”
……
大殿内，五人正围着问仙石的碎片讨论着。
“要我说，干脆就择个吉日把他收进师父门下。”
“可是他把问仙石砸了，后面的弟子测试怎么办呢？”
“这怎么了，我们不是早就知道问仙石要被他砸掉吗？”
“好了，你们都活了多少年了，别跟群小孩子似的。”苏庾揉了揉太阳穴。
“我一会儿去跟他说说看，你们继续主持入门测试。”
无尘楼内。
张好好坐在凳子上在脑中整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系统，系统！
[叮咚。]
那个锻灵丹到底是什么东西？
[锻灵丹：激发您真正的潜能，打开您修仙的大门，发掘出您自己的天赋。]
放屁！如果是这样的东西，问仙石怎么会炸掉？！
[……本系统绝对童叟无欺。]
难道是问仙石本身就有问题？猜想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
吱呀。
正在张好好胡思乱想时，苏庾推门走了进来。
“想必道友心中许多疑惑，我来告知原委，好叫道友宽心。”
问仙门前任掌门吕桃极擅占卜，是当之无愧的天才。落华城的司马果能前后各知三百年已是人中龙凤。但吕桃比之更甚，能前知七百年，后知七百年。
在吕桃临终前，她把这么多年来卜算的记录整理成一份手札，并叮嘱苏庾五人要顺势而为。
其中就有写到：
苏庾执掌问仙门第五十年，张好好摧毁问仙石，此人命中注定与我有师徒缘法，望你五人代我收为弟子。
张好好听完故事后，再次修仙世界的神奇给刷新了认知。
本以为司马果预知他的到来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这一位更狠，直接把叫什么名字都写出来了。
那我岂不是轻轻松松抱住大佬们的大腿！！
“原来如此。”尽管内心正因抱上修仙大腿而沾沾自喜，但表面上依旧没有太过表现出来。
苏庾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张好好躬身作揖。“还请道友能助我们完成家师遗愿！”
妥了，大佬！这事就包我身上了！
“我本就有意加入问仙门，那以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了。”张好好也站起身来，结结实实地回了个礼。
此时不抱，更待何时！
在苏庾的安排下，张好好住进了早就在五十年前准备好的长老宫室——“听诗台”
张好好看着满院的绿桃花，莫名熟悉的感突然涌上心头。
他推开房门，看见眼前的装点和布局时如遭雷击。
怎，怎么会？！
眼前的房间和他在现代的房间布局一模一样，除去一些现代化的家具，其它地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张好好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对院子里的桃树有种熟悉的感觉了。他老家也种了满山的桃树，而且品种也完全相同。
这个吕桃是不是知道——我是穿越过来的？
他坐在熟悉的书桌前，开始仔细整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所遇到的一切。
忽然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好像都在那位吕桃的预算之中，如果他不来到这个世界，就不会触发这个系统。
不触发这个系统，就不会来到问仙门，不来就不会打碎问仙石。
那她知道系统的事么？
张好好在脑海中呼叫着系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会有除了我以外的人知道你的存在么？
[不会。]
系统的回答非常干脆。
张好好看着桌上被写得缭乱的纸，这是他多年养成的思考习惯。
算了，管她知不知道，反正又不会把我怎么了。
第二天一早，掌门就把张好好叫来无尘楼，四位长老也早早的就在此等候了。
“你别老板着个脸，马上人家就是你师弟了。”欧箐蔷数落着旁边的顾霜。
顾霜不置可否地要低下了头，过了会儿撑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你觉得我这么笑怎么样？”
欧箐蔷看着眼前崩坏的五官，和失控的笑脸。默默把顾霜的脸扣过去，随后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你还是把板着个脸吧。”
此时苏庾带着张好好走了进来，四位长老起身相迎。
与隆重的问仙门新弟子仪式不同，张好好的拜师仪式只在无尘楼里吕桃的遗像前举行。
只有掌门和四位长老参与其中，而拜师过程也并不繁琐，只依着叩头奉茶的礼来了三遍后便结束了。
尤岩和顾霜找出支出一张木桌，苏庾和顾霜像个大家长一样从无尘楼的厨房里一盘接着一盘往桌上端菜。
欧箐蔷则拉着张好好仔细讲着这些年问仙门的发展和吕桃师父的各种趣事。
张好好忽然觉得，眼前的拜师仪式比问仙门新弟子入门仪式好上千万倍。
见过这才是他们第二次的见面，稀里糊涂地就成为了几人的六师弟。
但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直观的情绪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快来吃饭了，这是我们吕桃师父的传统。”
“对啊对啊对啊，以后每年的新年和新徒弟进门都有这么一桌。”
“过了今天想要吃掌门做的菜可就难了。”李桂儿亲昵地挽着欧箐蔷的手，大家就像是兄弟姐妹般温馨和睦。
“好，我尝尝。”
……
是夜，张好好坐在听诗台的院子里。
这半个月来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觉到放松，来到这里这么多天，不是忙着到处跑任务，就是去躲着别人的追杀。
他抬头看向夜空中悬挂着的一轮明月，不知怎么地想起了曾经无数个自己写小说的夜晚。
窗外，也是这么一片明月。
月光轻轻地撒在地面，桃花花瓣仿佛镀上了一层银霜。
[叮咚，恭喜您已完成任务。]
[已发放《柳永诗集》。]
[自动接取后续任务中……]
[任务内容：在一年内修为到达十品。]
[任务奖励：万能伤药X6，开启炼药子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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