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大半夜不睡觉,想干嘛
“你想知道的,去紫荆国皇宫你能一清二楚,而去肃寂宗,有一半的事情你可以看透。”夙寐笑起来,桃花眸一闪一闪的,很是醉人。
夙寐是个很美的人,凰殇昔哪怕是不用眼睛,她也能感受得到,特别是他那道磁性蛊惑的嗓音,一般人女人,定然听到就全身酥麻了。
但是,凰殇昔不是一般的女人。
见凰殇昔脸色冷凝,红唇紧抿,他倒是看得出了,凰殇昔抿唇的时候,要么是对付敌人的时候,要么便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现在,他应该,可能是不算她在对付敌人的时候吧?
“我凭什么相信你?”凰殇昔丝毫不为所动,冷声道。
夙寐身上的一切都是诡异的,不以实话告诉她,她如何去信他?
夙寐朝椅背后靠去,笑声朗朗,桃花瓣般的唇瓣潋滟微张,“凰姑娘若是不信,在下愿意陪同。”
一话既出,凰殇昔顿悟。
终于明白了,这家伙就是打着这个算盘,要陪同她一同前往!
凰殇昔深吸一口气,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夙寐,你有本事!”
说完,她就摔椅离去,回房睡觉!
夙寐靠在椅背上,唇瓣边的笑意愈发的浓郁,找到凰殇昔,去肃寂宗,就是他的目的。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凰殇昔昨夜很晚才入眠,以至于现下,她睡得很迟在醒过来,眼下本就有些淤黑的眼圈,似乎更重了。
昨晚,她睡得不好。
她一直在重复地做着一个梦,梦见了什么她似乎也忘记了,只隐约地记得,做梦的时候,她告诉自己,这是个很重要的梦。
可是她皱着眉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
敲门声响起,琐玥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主子,时辰不早了,你该起来了。”
凰殇昔麻利地爬起床,洗涑一番之后便去用膳。
餐桌上,夙寐正优雅地坐在那,妩媚诱惑的桃花眸轻阖,长指优雅地拿着勺子在用膳,浑然没有一副昨晚两人秉烛夜谈了许久的困乏之态。
所幸的是,凰殇昔是瞎的,不然看到夙寐如此精神状态极好,在看自己这憔悴的模样,估计凰殇昔会忍不住把碗往他脸上扣去。
一行人用过早膳之后,草草准备了一番就准备出发了,琐玥看着跟在她们身后的夙寐,有些不解地低声问凰殇昔。
“主子啊,这公子怎么跟过来了?他和咱们走得是同一条路吗?”
凰殇昔不冷不淡地回:“不,他就是跟着我们一起走的,咱们不是没银子了吗,身后那个就是咱们的银库,给钱的东西都是他负责的,所以,你待会要是看到什么喜欢的,尽管拿。”
琐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又问道:“可是要是看到啥就拿啥,那公子会不会破产啊?”
这一次凰殇昔还没有回答,身后一袭紫银色大袍的男子柳叶眉微扬,一副傲慢的姿态,道:“不会,本公子钱多得很。”
凰殇昔心中一阵狡黠划过,意味深长地拉长尾音“哦——”了一声,便说:“公子都这样说了,那琐玥你就尽管拿吧,公子已经答应让你随便拿了。”
夙寐扬起的眉梢一滞,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感情是在骗他入怀的?故意坑他出声其实就是为了答应让他做小厮掏钱的?
一行人走去马槽,本是想挑马的,但是凰殇昔又忽然想到,她身边有两个货是不晓得骑马的,于是便又买了辆马车。
当然,钱不是她付的,而是夙寐,夙寐出手十分豪爽,一叠银票就那样塞过去,也不管这些到底要多少些,塞过去就直接走人了。
这就是纯种的古代富二代,赤果果的土豪!
“主子,现在咱们是要去哪?”刚刚爬上马车,琐玥突然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凰殇昔眼眉微挑,面朝夙寐,意思是看他怎么说了。
夙寐摆弄着一双极为好看魅惑的桃花眸,声线带着三分蛊惑七分妩媚,“凰姑娘看向在下做什么,这不是你拿的主意吗?”
凰殇昔淡淡地回了他一句:“不好意思,你说错了,我没有看你。”
夙寐眸子弯起,好看的眼眸就如漆黑的夜空,有星星闪烁发出光芒。非得抓着他痛脚不放吗?
“是,凰姑娘没有看向在下,是在下自作多情!”
凰殇昔似乎对他说自己自作多情十分满意,扭回脑袋,波澜不惊地问他:“肃寂宗在哪?”
夙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就是在等她这样问,不过嘛,做人还是要买些馆子的,“肃寂宗一向隐世,如今已经退世多年了,在下”
夙寐没有说完,凰殇昔便骑上了马,“既然不知道,那就先随便走,走到有头绪再说吧。”
也不等夙寐是何反应,便策马而去,马夫见到凰殇昔走了,也挥鞭子驱马跟上去。
夙寐碰得一鼻子的灰,他敛了敛眉,并没有生气的痕迹,他的脾气其实是很好的。
看到这个凰殇昔,不大喜欢他。
夙寐把这个原因归于凰殇昔看不见他的惊天之容,否则若是看到了,定不会如此。
想到凰殇昔眼睛瞎了,不知为何,夙寐扬起的笑容中竟透着几分狠厉,妖娆的桃花眸中闪过一抹戾气。
散发出的狠戾很快消失,夙寐优雅地翻身跃上马,跟着她们的方向而去了。
当夙寐追上的时候,凰殇昔和马车都停了下来,他抬眸看了看前面的分岔路,这倒明白了她们为什么停下来了。
他漫不经心地随意说道:“右手边是通往紫荆京都的路,而左手边的,便是通往肃寂宗的路。”
凰殇昔皱着眉梢扭过头来,“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去肃寂宗的路吗?”
夙寐好整以暇地拨了拨指甲,口吻请挑:“在下何时说不知道了?在下有说么?在下可是记得,凰姑娘没等在下说完就走了,你觉得是在下的错吗?”
夙寐此刻是一副极为欠揍的表情。
凰殇昔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倒也没说什么,策马往肃寂宗的方向去,不过走了几步,她突然扯紧了缰绳。
回头带着戒备地问:“你不是说肃寂宗隐世归山,既然都隐世了,还隐了这么多年,你又是怎么知道肃寂宗在哪的?”
夙寐含笑的桃花眸点点发光,“这点凰姑娘不必知道,你只管知道我是知道的便可了。”
凰殇昔这次没再说别的,策马而去了,但是心中夙寐的警惕又多了几分。
夜色很快降临,他们寻了一家客栈落脚,三间上房。
凰殇昔深夜未眠,她倒不是因为失眠,而是担心那些肃寂宗的人再次前来追杀,今晚她暂时守夜,明天往马车里睡上一觉便是。
她靠在窗边,警惕地注意聆听周围的一切。
耳边能听到到都是外面的和谐,风吹动草的发出的飒飒声,风刮起地面的泥土发出的嗖嗖声。
忽然,一个人窜上了她的窗户上,凰殇昔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窗上那人发出闷笑。
凰殇昔听出来了,眉心浮现折痕,“夙寐?你半夜不睡觉,跑来我这做什么。”
夙寐优雅地从上面跃下来,笑容浮现在脸上,“凰姑娘大半夜不睡觉,是睡不着吗?”
“现在,好像是我在问你。”
夙寐低笑两声,转移了话题,“凰姑娘不必如此警惕,按夙某的猜测,他们狼狈逃走之后,定不敢再轻易行事,现在大抵是想回宗门,先去禀报一番,才会再行动,所以凰姑娘根本不必如此。”
凰殇昔没有反驳,她做事有她的理由,警不警惕又关他什么事。
“你来这做什么你还没说呢。”
夙寐稍皱眉,两长指放在下巴上,似乎是在思考他来是做什么的,片刻后,他道:“夙某是见外面月色不错,想请凰姑娘一同赏月,凰姑娘正好未睡,不知夙某可有这个荣幸?”
凰殇昔坐了下来,淡淡地回道:“夙公子难不成忘了,我的眼睛是看不见的,外面就是风景极好,也不关我的事。”
凰殇昔刚坐下,她正想给自己倒一杯水,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臂膀,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就感觉身子轻盈而起,让人抱住,跃出了窗口,飞上屋顶。
夙寐将她放下来,邪肆地笑了笑,“看不见也可以感受,没有了眼睛,感受得就更清晰了不是吗?”
凰殇昔皱着眉,没想理会夙寐,想翻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却突然听到夙寐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吗?”
凰殇昔脚步一滞,又转了回来,“你不是一直不肯说吗?”
夙寐挨着屋顶盘膝坐了下来,眼中的光芒闪着别样的情绪,“你若是肯陪陪我,我便告诉你,如何?”
凰殇昔较好的面容面对夙寐,好似那双眼睛正在“盯”着她,半响,她抬起脚走到夙寐身边,坐下,过程她是一直沉默的。
夙寐也难得保持着沉默,他抬眼去看天边那轮金黄的圆月,心中惆怅之感骤然而生,不过很快又被平复了下去。
“在龙鳞,我们是见过的。”夙寐口吻很淡,就像这圆月洒下来的淡淡月光。
凰殇昔默,这个他已经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说过了。
“那个时候,你身边还有一个人。”
凰殇昔凝眉,似乎在认真思索,没等她思索到,夙寐又道。
“你那时候胸口中了一箭,命危在旦夕,后来,我放了你们离开。”
说到这里,夙寐桃眸流盼,视线看向凰殇昔,果真看到她紧绷的小脸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那个‘寐’是你?”
夙寐的提醒已经很明显了,她中了一箭,身边还有一个人,她受伤的时候不多,中箭似乎也只有那么一次,就是在神庙回宫的途中,被东陵玖派去的人追杀。
后来,躲在暗处的白贵妃白沅的人暗中射箭想要她的命,是东陵梵湮救了她,她们闯进来一个洞穴里,那里全都是美人儿。
如今想想,那里有个头头,被人唤作“寐”,而夙寐,名字也有一个寐字,她不能不怀疑,这就是同一个人。
夙寐眼底笑意更浓,他口吻轻淡,“不错,就是我。”
“你们为何一群人都盘踞在那里,一个山洞也能住这么多人?而且个个长得都很美,你们怎么会去那里生存。”
夙寐表情瞬间冷凝,为何会在那里?十多年前紫荆帝将他们赶尽杀绝,会在那里,还不是为了生存?
“这一点,等到了肃寂宗,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提到肃寂宗,凰殇昔心中一直隐藏的问题忍不住问出了口,“你说肃寂宗实力强大,抵得上半个紫荆国,按理来说如此强大,朝廷不可能任由他发展下去,哪怕是隐世了,也是朝廷的一大祸患,朝廷怎么不给他一次重创?”
夙寐桃花眸闪了闪,隐匿起什么,随即漫不经心地说:“这个问题你就去问紫荆帝吧,夙某又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凰殇昔哑然,很灵巧地越过了这个话题,她转而问道:“既然你们都生存在那个洞穴里,你好端端的怎么跑出来了。”
夙寐眼中划过一丝狠戾,转瞬即逝,声线忽地变得有些冷,“这还不得多谢当日你身边的那个男人,留下一句狠话说定会灭了我们的洞穴,不日之后,果真派兵来了。”
当日东陵梵湮说的那席话他本是不放在心里的,可是当时那另一个轿子里的人却愣是告诉他,东陵梵湮说到做到,让他赶紧带人搬出去。
被那人磨得耳朵都要起泡了,他这才让人都搬出去,谁料到,那东陵梵湮还当真让人毁了他们的洞穴。
现在想想,都让人恨得牙痒痒。
凰殇昔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勾了勾唇,谁叫当日夙寐那嚣张跋扈的样子,东陵梵湮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肯定是容不下的。
让人过去毁了,似乎也没什么,要不是她手上没人,她肯定也会派人过去的。
想到了东陵梵湮,凰殇昔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了。
暗自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沉默片刻之后,凰殇昔又问道:“那你现在是打着什么目的接近我?”
她可不信这夙寐是想去肃寂宗。
不过,这个是不假的,夙寐确实就是想去肃寂宗的,他自己一个人去,肃寂宗不会接他,但凰殇昔就不同,她身上,还有血玉。
“我的目的真的是肃寂宗,找肃寂宗帮个忙,好让我的人能安稳地生存下去。”
“你怎么不自己去,非带找个伴吗?”凰殇昔挑眉。
夙寐邪魅地笑:“不,夙某单独去,肃寂宗不会迎接,更不会开门,夙某进不去的。”
凰殇昔好笑的扯了扯唇角,道:“怎么说得好似我去了,那里的人就会开门一样。”
“的确,你去,他们一定会开门迎接的,一定。”夙寐风淡云轻地说着,好似他说的这话在他看来绝对是事实。
“为什么?”凰殇昔偏头看去。
夙寐没有再回答,而是抬眸,魅惑迷人的视线望向了皎洁的圆月,月光轻柔地洒在他的脸上
凰殇昔也没有再问下去,她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似乎就要从屋顶掉下去了。
昨晚睡得不好,这会儿又深夜不眠,她有些困了。
脑袋往下一点一捶,她愣是不想睡过去,一旁的夙寐见状,支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凰殇昔昏昏欲睡的模样,他有些忍俊不禁。
最后,凰殇昔还是忍不住睡着了,靠在了夙寐的肩头,夙寐低眸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这样睡着的时候才显得她平静,平日里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他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这么点年纪还学人装老,一点都不好看,还是现在这个无害的模样好看。
许是担心这样睡会着凉,夙寐轻手轻脚地将靠在他肩头的女子缓缓抱进怀里,将她抱得紧紧的。
纤细的长指顺着她的眉心一路往下,滑到她的眼睛时,夙寐眼中浮现出暴戾阴狠,手掌覆上她的双眼,直到他眸中的暴戾被隐藏起来,那只手才接着往下移动。
滑到她的唇瓣,又停住了,他眼中起了涟漪,却很快恢复成一片平静,长指轻轻抚摸她的唇瓣。
他的肆意地在她脸上为所欲为,他妩媚诱人的桃花眸中尽是无限的柔情。
夜风微凉,夙寐就那样在屋顶抱着她,像是对待一个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抚摸凰殇昔。
好似生怕她会被碰碎,他的手很轻很柔地抚摸
趴在她怀里的凰殇昔睫毛微微颤了颤,大抵是夙寐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其实她并没有睡着,有人在她身边,她就是再困再累,也会强忍着。
她倒在他肩头,不过是想试探一下,看看夙寐接近她是不是存着要害她的心思。
如今看来,她倒是可以稍微放下一些戒备,但并不代表她就能信任他。
这个男人,她感觉全身上下都是被一层雾围住,她看不清真实的他。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她只知道,她不能选择去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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