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塞进嘴里
夜色朦胧,一声声鸟鸣惊起,使得黑寂更为惊悚。
一道惊鸣声突地从一侧响起,茗碎猛地扭头看去,眼睛睁得大大的,见一只鸟上下颠簸地飞过,她才松了一口气。
紧了紧手中的帕子,她缩着脖子继续走,“琐玥姐姐,你在哪?听到声音回答一下好吗?”
“琐玥姐姐,妹妹担心你啊——”
“姐姐——”
几声过后,四周仍旧一片静谧,只有微弱得几乎不可闻的回音传来,风轻轻刮起,树叶“唦唦”地响。
茗碎心中爬满了恐惧之意,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四周寂静得可怕,她不由往后退去。
今日清晨茗碎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床上已经没了琐玥的踪影,她慌了。
找遍了凤鸾宫,都没有发现,她不敢告诉凰殇昔,见凰殇昔在和启王纠缠着,就偷偷跑出去寻找琐玥的踪影。
可是一直找到夜幕降临,她找了很多地方,已经从凤鸾宫来到了二里开外的御花园,却没有任何发现。
夜中的御花园是令人恐惧的,茗碎望着夜幕中花草树木挥动的身形,淡淡的月光扫下给他们的影子。
在这样的环境中,显得异常惊悚。
茗碎一直往后退,如斯让人恐惧的御花园,她不敢上前。
神经都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注视前方,她并不知道,身后有一个身影站在离她不远处,森冷的视线落在她背脊处。
脚步退着退着,后背撞到了一堵带有温意并且是软的,好像人的身体一样
什么?人的身体
茗碎惊恐地瞪大眼睛,全身都紧张起来了。
“啊——唔!”
下意识的尖叫,可是声音还没能完全发出来,就被人用什么捂住了口鼻。
浓烈的药味呛入鼻中,茗碎下意识屏住呼吸,挣扎起来。
“唔唔——唔唔!”放开——
茗碎疯狂挣扎着,一只手抓住捂住自己口鼻的大掌,另一只手去抓身后之人的脸。
指甲刮上了皮肤,后面的人松了松,茗碎趁机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后人脸色一变,将她松开了,茗碎一把推开她,边跑边呼救:“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呃唔唔唔——”
后者回过神,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几步上前用手臂圈住她的脖子,将她勒着悬起来。
沾有药味的布重新蒙上她的脸,堵住了她的鼻子和嘴。
“唔唔唔”声音微弱。
茗碎不甘地继续挣扎,但脖子被勒住,双脚悬空扑腾着,倘若脚着地她或许还能支持一时半会儿,可是现下却怎么也做不了。
她终是不得已张开了嘴,鼻子一吸,浓浓的味道被吸入体内,她双目晕眩!
两只手上的力道均在加重,浓烈的药味使得茗碎眼皮沉重起来,挣扎渐渐停止,直至脖子一歪,双手无力垂下。
掌心的手帕飘落
身后那人加大力道再捂了近一分钟,见怀里的人没有任何清醒的痕迹。
他将洒满了药物的布塞进茗碎嘴里,把她扛起来,消失在黑暗中。
御花园又恢复一片宁静。
可这宁静持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就被打破。
一个小巧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过来,时不时跳起来伸手去摘树叶,是不是俯下身,把脸凑过去闻闻花朵的香味。
脸上挂着的天真无邪的笑容一直被维持。
她摘了一朵花,脸上的笑容开得更为灿烂,她手舞足蹈起来。
突然脚下一滑,她跌倒在地,急急忙忙爬起来以后,转身一看,方才摘的花朵已经被压得变成残渣。
她扁了扁嘴,眼圈红红的,俨然一副要哭的表情。
她撇了一眼“罪魁祸首”,原来是一块手帕。
一气之下,琐玥朝它一脚踹了过去,结果它抱住她的小脚没放开,所以没能踢出去。
试了几次,要么是踢不出去,要么就是踢去十几公分的地方,琐玥怒了,将手帕拾起来,朝着湖中的方向扔了过去。
手帕被扔进了湖里,落在满池的凤眼莲上。
琐玥将它扔了,就不管了,扁着小嘴,可怜巴巴地蹲下身子往着被她残害的花朵。
“花花,对不起,我没能好好保护你!”
而距离琐玥所行小道不远的另一条道上,一名身着淡黄色长裙的女子,头上发饰琳琅满目,认真看过去,却稍显狼狈。
一脚将地面的石子踹得老远,女子脸色不耐之意暴露无疑。
她起抬头,月光洒在她的面容上,辉映出她的脸。
双眉如柳细而长,眸若秋水,星光闪闪,唇瓣点朱红而润,她长得水灵艳丽,虽不能让人惊艳,却也是上等美人一枚。
低下脸,佟昕怡面露怒意,眼底似有火光跃动。
凰殇昔又是凰殇昔那个贱人!
勾走王爷的心魂,还让王爷将她禁足府中,王爷甚至因为她,而冷落自己!
这贱人怎么不去死!
她作为尚书府下嫡千金,表兄长手上握有兵权,从小就被当做宝,丰衣足食,要什么有什么,而夫君身为龙鳞仅剩的几位王爷之一,她本就是那颗含在嘴里怕融了,捧在手里怕碎的珍宝!
而凰殇昔一个下贱女人生的的孬种,拿什么和她比?!
这般想着,佟昕怡怒意更甚,攥着手帕的手,指尖紧紧地插入其中,已经触及掌心的肉,她却毫不理会。
东陵落走后,佟昕怡一气之下砸了翠云楼所有东西,怒气冲冲地进了皇宫。
她本打算向太妃诉苦的,但是想了想,觉得不能如此毁自己形象,让太妃对自己反感,也不能再自毁了自己在东陵落心中的地位了。
于是,她强着心中的委屈和愤怒不言,在静善宫留了一日,边对太妃说,夏侯亦兵权的事情,就交给她了。
太妃显然很高兴,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说落儿有她这样的王妃,是大幸。
佟昕怡僵硬地笑了笑,附和几句,太妃就让她下去了,她看得出,太妃最近被什么事烦得焦头烂额,就说自己出去走走了。
她找到太妃,无非就是想通过太妃让东陵落回到王府去,重获宠爱罢了,只要能再次夺回东陵落的宠爱,让他不再关注凰殇昔,她就可以什么都不做安心待在王府。
而让他不再关心凰殇昔的唯一方法就是
那个贱人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她知道,如果将夏侯亦收服在太妃旗下,凰殇昔就能变得无足轻重了,届时,她要杀了凰殇昔,太妃也不会将她轻易问罪。
毕竟,夏侯亦还是她表兄!
思及此,佟昕怡攥着手帕的手松了松,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笑意。
她该想想,解决凰殇昔的对策了
此时佟昕怡并不知道东陵落,她的夫君被人抓走当人质了,否则她此刻不是在皇宫,而是跑去侯府去了。
脚步或轻或重地落下,佟昕怡脑中正在筹划,并没有看前方的路,自然也就没有看到蹲在半路未花儿的死而自责伤感的琐玥。
琐玥沉醉在伤痛中,也没有看到向她走来的佟昕怡。
而就是两人都没看路,以至于佟昕怡走到的时候被琐玥绊倒,她脸色一白,整个人朝琐玥摔去。
琐玥抬脸一看,见一道黑影朝自己盖下来,她一惊,下意识往旁边滚去,手上的残花滑落。
佟昕怡狠狠地摔在地面,而反应快的琐玥,跌坐在一旁,看着她摔
“砰——”
佟昕怡摔得特狠,整张脸都往地面摔下去,她趴在地面许久,她撑起上半身,佟昕怡的鼻梁被狠狠撞到,一股暖流从鼻间缓缓流下。
佟昕怡一愣,伸手去摸,定眼一看,是一股殷红色的液体,她顿时吓得脸都白了,慌乱地拿手帕擦自己的鼻子。
她擦得幅度过大,半张小脸都抹上了鲜血,佟昕怡看着被染红的手帕,猛地转眸看向让她摔倒的女子。
在看到是凰殇昔身边的宫女时,眼中歹毒之意更为明显。
这贱人!就连那贱人身边的宫女都敢来招惹她?!
戾气弥漫双目,佟昕怡面目狰狞,指甲陷入肉中,刺痛感在告诉她这个宫女是那贱人身边的!
琐玥愣愣看着被佟昕怡压在身下残花,眼眶更红了,指着她控诉:“你!你居然压到我的花花了,你个坏人!坏人!我要让风哥哥打你!我要让凰姐姐打你屁屁!”
凰姐姐?凰殇昔?
佟昕怡险些一口鲜血喷出来,怒目圆睁,这小贱人还含血喷人?和那贱人一样,都是一张贱嘴!
“你有胆子再说一遍!”声线夹着几分几乎要失控的情绪。
琐玥扬起小脸,不忿道:“哼!说就说!明明就是你压到小花花了,它都惨了你还不放过它!坏人坏人!我要凰姐姐打你打你!”
佟昕怡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半张脸染的血迹,显得她更为狰狞,被摔塌的鼻子也更丑了些。
小贱人就是小贱人,和凰殇昔那贱人一个德性!
琐玥那张倔强的小脸,在佟昕怡脑中逐渐与凰殇昔那张对着她总是轻蔑的脸相重合。
贱人都是那贱人,都是因为她,王爷才会这么对自己,都是因为那贱人,她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那贱人要是从此消失,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对!只要那贱人死了王爷就不会这样!
一点一点的,佟昕怡越是盯着琐玥,越觉得她长得像凰殇昔,最后终于重合!
佟昕怡站起身,朝着琐玥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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