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求亲
右丞相府偏厅内,坐在上座的女子悠然的喝着茶,虽是一身素色,却依旧挡不住贵气,此女正是当朝右相的妹妹,大晋王朝的的皇贵妃夕芷宁。
厅下,夕遥低头站在厅中,一动不动。
已经两盏茶的时间了,夕悦几次试图将话题引到站着的夕遥身上,企图让皇贵妃让夕遥坐下,却每次都被皇贵妃带过了话题,碍于皇贵妃的身份,夕悦只得坐在偏座上,等着上座的女子发话。
终于,女子放下茶盏,眼睛转向夕遥,说道:
“真是不知几年未见你竟出落的如此美丽,我们夕家的儿女倒是个个生得一副好皮囊。”
女子此言并不假,在夕遥未进京都时夕悦的美貌才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大晋,不想夕遥之貌比起夕悦来并无不及。厅下夕遥并不知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只得行礼答道:
“谢贵妃娘娘谬赞。”
皇贵妃呵呵笑了两声,说道:
“你随着悦儿她们叫我姑姑便是,别让外人以为你在外多年便与我们生分了。”
夕遥并不情愿,却只得老实答道:
“是,姑姑。”
皇贵妃看到这个侄女也算识时务便说道:
“我在宫中甚是清闲,你有空可与悦儿一起多来看看我。”
夕遥连忙应下。
正在皇贵妃与夕遥等人交谈之时,右相夫人派人来通报说各系亲戚已到,可以开始上香。于是夕遥便跟着皇贵妃和夕悦一起到了祖祠,按礼制,皇贵妃最先上香祭拜,其次右相及夫人带二女祭拜,随后便由夕家其他枝系家族祭拜,虽是小办,但因为夕翼楠官居右相,祭拜之人众多,待结束之后已是天黑,夕遥回到房中很快便睡去。
之后日子恢复平静,夕遥日子依旧过得悠哉。却不想麻烦正来。
这天,右相夫人身边的丫鬟突然来请夕遥,说是右相夫人有事找她。跟着丫鬟到了正厅,却发现厅上不止右相夫人,似乎还有祭拜那天见过的夕家几位亲戚和几位并未见过面的尊贵夫人,夕遥进厅一一行礼,右相夫人让夕遥坐下后,亲戚中的其中一位夫人便说道:
“那天只是匆匆一眼便觉得是个美人,没想今天细细一看居然是个天仙儿,也是我家钰哥儿好福气。”
右相夫人脸色尴尬,一时无语。
看着夕遥一脸不解,只得向夕遥介绍起人来,便指着刚刚说话的夫人说道:
“这是你二叔的夫人陈氏,你二婶婶。”
夕家右相这辈儿女众多,大房却只有右相夕翼楠和皇贵妃夕芷宁,所以这位二婶婶便是其他几房的,也就是位堂婶。这时右相夫人又指向另一位看着比较严肃的尊夫人说:
“这位是陈国公的夫人杜夫人,是你二婶婶娘家的亲嫂嫂。”
其他几位便随意带过,只知是陈国公府的几位夫人,夕遥一一行过礼。长辈在说话,夕遥只得坐在一旁静静听着,不时被陈国公府上的夫人们人扫上两眼,听了半天便知原来是这小陈氏带着国公夫人给陈国公夫人的儿子说亲来了。这陈国公之子因为消息闭塞夕遥并未听闻过,只得慢慢听着右相夫人和小陈氏等人的谈话。只见右相夫人异常为难地说:
“这睿儿、悦儿还未说亲,遥儿先说也不合适,再说遥儿刚回来,我还舍不得她嫁人,她年纪还小。”
小陈氏一听连忙笑着答道:
“我的好堂嫂,又不是现在就嫁娶,只是先私下定下来,再说悦儿那出生时就说命格贵不可言,京都这些个皇子王爷喜欢悦儿的不再少数,我们都不敢想悦儿,睿儿更不用说了,京都闺中女子哪个不巴巴的想嫁给他,我们先把钰哥儿和遥儿私下定下来,交换了信物,等睿儿悦儿完婚后再提嫁娶如何?”
右相夫人看了看夕遥,夕遥只是低着头,仿佛她们所说之事与夕遥没有半点关系,右相夫人只得为难说道:
“遥儿确实也还小,府里的大事又一向由我家老爷做主,今日老爷不在,我也不好擅自作主,只得待我家老爷回来再说。”
杜夫人小陈氏一听也不好再勉强,只得说一些家长里短,临走时却拒绝将带来的礼品带走,只说等着两家的好消息。
夕遥回到房间后便以自己身体不舒服为借口把侍候的丫头赶出了房间,自己在房间里细细思考,夕遥深知夕翼楠不会把自己许配给陈国公之子,却也为这麻烦的小插曲感到不悦。
另一边,右相夫人晚上已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夕翼楠,右相夫人自顾自的说着:
“我倒真觉得陈国公府的公子不好,遥儿我自是要为她择一家足够好的,悦儿遥儿都是我女儿,我自然是要为她们打算的,这京都的公子哥儿不是人尖尖儿我可不把我的女儿嫁出去。”
右相听到此处便连忙阻止道:
“夫人不可!”
由于右相打断的太过急忙,不由大声,这可把自顾自说话的右相夫人吓了一跳,只呆呆看着右相,右相只得拉右相夫人坐下说道:
“夫人,遥儿不可嫁士族大家。”
右相夫人想不通,满眼疑问,右相不得不继续说道:
“夫人,你该想想遥儿的身体。”
右相夫人恍然大悟同时又很失望的问道:
“遥儿不能嫁士族大家,那应该嫁什么人?新晋的年轻官员?”
右相眼里闪过一丝愧疚说道:
“夫人,遥儿不可嫁士族大家,也不可嫁给朝中官员。”
这话可算刺激了右相夫人,右相夫人立马跳起来说道:
“那遥儿总不能不嫁吧!夕翼楠,我们欠她已经够多了,她的终身大事我绝不让步。”
右相见夫人态度如此强硬,不得不再次拉着右相夫人细声说道:
“青莲,她是我的女儿,我也知道我亏欠她很多,可是只有平平淡淡才能保住遥儿命。”
右相夫人听此抬头去看右相的眼睛,见右相眼中尽是坚决,不由态度变软:
“那怎么办?遥儿总不能真的不嫁吧?”
右相听此说道:
“那倒未必,我们可以从族中挑选一个适龄的男孩子,不求才学渊博,只求忠厚老实。”
右相夫人听此不免有些心酸:
“族中适龄男子少有出色之人,遥儿已经吃了那么多苦了,到了终身大事上我本以为可以为她择一位足够出色优秀的夫婿,没想道居然只能平平淡淡、忠厚老实。”
右相只得扶右相夫人肩安慰道:
“平平淡淡,但最起码她是安全的,只有保住命,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
右相不由叹气,眼里满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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