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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遥不必解释,墨殊都懂


“嘭”一声巨响响彻了整个茶馆,动静之大就连外面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停留注视,茶馆内的众人却早已经下破了胆,大多数人被吓得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上了,众人紧张的大气不敢出,也不敢抬头望身后的角落里看,生怕那威力极大的鞭子下一刻就劈到自己身上。

        说书先生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此时见自己眼前被劈成两半却依旧稳固的桌子,却也吓的连头都不敢抬,即使知道自己抬眼就可以看到那鞭子的主人。

        楼上阁楼之中,翎月见夕遥出手用御神鞭直接将那说书先生的桌子劈成了两半,立马按住腰间佩刀脸色严肃的想要冲下来,刚抬脚却被一旁的圣女葵若轻轻用手挡了一下。

        翎月转身看着一脸如常的师傅,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

        那葵若隔着楼上飞舞的缦纱看了眼底下大厅的情形,表情没有丝毫改变,而是悠闲自在的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翎月见自己师傅不说话,知道是师傅有意让翎月不要插手,虽然心里觉得不妥,却还是站了在一旁。

        而楼下大厅内,就在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出的时候,一名身着南疆服饰的少女手里拿着刚才劈开说书先生面前桌子的鞭子,满脸冷漠,一步一步优雅又倔强的走向说书先生。

        夕遥在那说书先生面前站定,这时众人终于看清这来人竟然是个小姑娘,但即使如此却还是不敢出声,静静地看着事情的进展。

        说书先生坐在凳子上,身子微微往后倾,想与眼前这年纪轻轻长相惊艳却浑身冒着寒气让人不禁冷颤的少女保持更远的距离,见那少女冷冷的不说话,只是好好的看着自己,便装着胆子问道:“姑……姑娘有事?”

        那少女脸上浮现一个清浅的笑容,莞尔用清脆灵动的声音说道:“想劳烦你再讲一遍。”

        说书先生见那少女说话,原本冷漠的表情有了轻微的变化,但是这变化却还是没有让人感觉这女子身上散发的冷漠气息减少分毫,说书先生听少女这么说,想着怕是错过了开头的客人,自己得罪不起,便勉强的笑道:“好说,好说,还请姑娘回座位,我再给姑娘讲一遍。”

        话说完却见那少女笑了,伸出一只手指慢慢的往那被劈开的桌子指去,只听“嘭”的一声,那少女手指还未碰到桌子,原本稳住不动的桌子突然成了两半往两边轰然倒塌,声音之响让在场众人身体忍不住具是一颤。

        只见那少女一笑,却让人感觉更加危险,那少女上前一步,对着说书先生说道:“不过我对你讲的现在的南疆圣女葵若不感兴趣,对编造的事情更不感兴趣。”说完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眼神极其犀利的接着说道:“我要听真实的故事,你,可讲得出?”

        说书先生见夕遥突然变得恐怖的眼神,回答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不……不知姑……姑娘要听……谁人之事,我若知……知晓自然如实而讲。”

        只见那少女眼神不变,轻轻开口却字字铿锵:“南疆圣女——其罗!”

        这一开口,在场众人皆倒吸了口冷气,要知道,这前圣女其罗乃是南疆罪人,可现在,这少女却将其称作圣女,而未用前字,这若是被上面知道只怕会获个忤逆之最,要割舌谢罪的。

        那说书先生也甚是惊讶,开口说道:“这其罗……”话还未说完就被那少女打断:“据我所知,那其罗是南疆史上最出色优秀的圣女,做过的事情桩桩件件都足够让你们这些人顶礼膜拜,怎的到你口中反倒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那说书先生听少女说出这话不由皱紧眉头思索,心想这少女到底想干什么,若是按她意思讲其罗夸耀一番只怕立马会背上叛族之罪打入监狱之中,若是不按她的意将,那……

        说书先生正想着要怎么应付这么麻烦,却见夕遥突然变脸,手轻轻一动立马一把凳子飞速移动,在说书先生脚下砸了个四分五裂,说书先生被吓到,抬头看向那少女就见那少女满脸戾气看着他不耐烦的问道:“说不出来吗?”

        此时说书先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脑子乱成一团,心想横竖都是死,只是不能牵连家人便故作勇气对夕遥说道:“请姑娘见谅,那其罗之罪南疆人民皆知,我所传播的也是真相而已,不知姑娘从哪儿道听途说竟然将那千古罪人认为是圣人。”

        那少女听完说书先生的慷慨反驳确实仰头笑了,笑得可悲,笑得凄惨,只见那少女突然冷下脸来,满脸戾气的看着说书先生,嘴里愤怒到了极点的回道:“真相?这就是真相?那我要的真相呢?”

        众人皆被这样恐怖的少女所吓到,还来不及跑就见那少女突然一挥鞭,那御神鞭立马将那说书先生五花大绑起来,夕遥冷笑着看向被自己绑起来的说书先生,下一刻就狠狠的挥鞭将那说书先生狠狠甩了出去。

        原以为那说书先生会被摔个粉声碎骨,众人皆大叫四散奔逃,只见下一刻墨殊运用内力与夕遥挥鞭之力抗争,竟生生将快要摔在地上的说书先生用内力定在了空中,夕遥用的内力太强大,墨殊艰难的对抗着,看了眼那说书先生立马看向夕遥。

        这一看墨殊心里暗叫不好,只见夕遥眼眸已经完全变为血红,墨殊怕夕遥失去理智,一般奋力稳住说书先生,一边着急的冲着夕遥喊道:“夕遥!”

        可谁知夕遥并不想松手,她心里的愤恨已经完全占据了理智,墨殊就要坚持不住了,此时一直在外面晃悠的莫若仙见人往茶馆逃命似的奔出,想看热闹立马冲进了茶馆,却在见到茶馆内的形式后暗叹一声。

        墨殊见莫若仙进来,立马对他喊道:“快帮忙!”墨殊内力不足以与夕遥对抗,就要坚持不住了,莫若仙内力高强,若是二人对抗夕遥或许还能救下这说书先生一命。

        莫若仙立马反应过来答了声:“哦”,然后便要往夕遥那边走去,墨殊见此立马对他喊道:“这边。”莫若仙有些吃惊,本以为是帮夕遥,那自己在所不辞,现在要帮墨殊救下这人与夕遥抗争,拿自己要多想想。

        可夕遥是铁了心要这说书先生的命,立马加强内力,墨殊立马脸色难看,就快要支持不住之时莫若仙及时出手帮了墨殊,而阁楼之上的翎月也出手相助想要救下那说书先生。

        夕遥感受到了三分内力,心里更是愤恨难当,阁楼之上一直冷静的圣女葵若再看到夕遥如此吓人的功力后呼吸都不均匀了,眼看夕遥再次出手,这次就连翎月三人都快顶不住了,她终于不再沉默,焦急的一步跨到廊前,看着下面的夕遥,对她喊道:“我给你。”

        夕遥意识到有人再跟自己说话,抬头用自己血红的眸子对上葵若的眼睛,葵若在看到夕遥的瞬间被震惊的说不出话了,要不是身边实在支撑不住的翎月大声喊她只怕她都回不了神,看着那张极其熟悉的脸,葵若再次对夕遥喊道:“你要的真相我给你。”

        夕遥听到这话的瞬间立马收手,墨殊、莫若仙、翎月三人立马被内力弹得倒退了几步才站稳脚跟,却见夕遥突然痛苦的张开双手仰头大喊道:“啊……”

        一瞬间众人只感觉一股极强的内力自四面八方袭来,墨殊、莫若仙等人立马用手护住眼睛,躲避,夕遥的喊声痛苦而凄凉,片刻之后袭向众人的那股力才消失,夕遥的喊声也停止了,众人立马看向夕遥,只见原本仰头的她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继而弯下腰吐出鲜血,并用手痛苦的抚着胸口。

        墨殊立马上前却被莫若仙一把拉住,莫若仙拉住墨殊,脸色表情难得严肃的看着夕遥对墨殊说道:“给她点时间,她需要自我治愈。”

        不知为何,墨殊觉得莫若仙这次是对的,他停下脚步,看着几丈之外的夕遥,心里心疼又愤恨。

        夕遥弯腰低头抚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样的时间持续了很久,墨殊、莫若仙、翎月,葵若,四人谁都没有走向夕遥,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终于,夕遥呼吸趋于稳定,下一刻便抬起头来,满中血红已经褪去,眼神凄迷,先是淡淡扫了眼几丈之外的下一刻便抬头看向葵若,轻轻抬起手擦去嘴上的血渍,对着葵若冷笑一下,说道:“希望你的答案不会让我失望。”

        葵若带着翎月下了楼,在一步一步走到夕遥面前,这一路没有停顿,但谁都不知道葵若心里经历怎样一场暴风雨。

        夕遥看着那身着华服身份尊贵的女子想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心里不由欣喜想到若是那人还活着,也该是这么风姿出彩,或者该说比眼前这身着华服却暗殇内存的女子要过的开心的多,那人会是什么样夕遥在心里猜测过无数遍,但无论怎么猜都得不到一个好的结论,夕遥不知道那样一个如奇迹般存在的女子究竟该是什么样的相貌才能配得上她凄惨又出彩的一生。

        葵若一步一步走向夕遥,看着夕遥那张倾城绝艳的脸,忍不住泪花使得眼前的少女变得模糊,她几乎用尽了全力去控制,却还是在站定在那少女面前时留下了眼泪。

        夕遥看着眼前看着自己留下泪水但却在笑的葵若,有些不明所以,微微皱了皱眉。

        只听葵若低头吸了下鼻子,在抬头时眼里的泪水已经消失,只剩温暖的笑容,看着夕遥有些发呆,缓缓说了句:“长得真像啊!”

        夕遥被葵若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震惊,几乎是立刻夕遥就意识到了自己已经在接近寻找的真相了,眼前的女子看不出年龄,非常年轻,可是眉间的细纹显露了她的忧思过度,夕遥意识到,或许自己想知道的一切这女子都能告诉自己。

        看着葵若,夕遥竟然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虽然忍了又忍,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问道:“你是谁?”

        葵若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看得出她情绪并未稳定,依旧不经意的擦拭着眼睛,声音有些哽咽的回道:“我是葵若。向阳花的那个葵,好似的那个若。”

        葵若一句前后完全不搭调的自我介绍让夕遥微微皱起了眉头,见夕遥不解,葵若笑笑,突然大胆的伸出手去拉住夕遥的手,夕遥立马将手从葵若手中抽出,葵若脸上笑容僵硬了,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此时的葵若才算彻底恢复了激动的情绪,见夕遥有些疏离的避开自己,自嘲的笑了下,再次说话语气已经不带任何情感:“跟我走。”说罢就转身往外走去,没有再多一句话。

        夕遥没有丝毫犹豫跟了上去,却在经过墨殊和莫若仙二人身旁时顿了下,心想本该停下对他们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难得让他们等着自己?夕遥知道,这样的话最不该说,或许这样的一句话会耽误墨殊的脚步,夕遥不知道知道她自己离她要的真相还有多远,不知道得到了真相她是否还有勇气支撑着自己艰难的活下去,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并在心里不断祈祷:’墨殊,不要叫住我,这是我一定要做的事情,这是在接连被心爱的人抛弃之后还支撑着我活下来的理由,我必须去,我必须知道。’

        到底墨殊是懂夕遥的,一直目送夕遥出门直到看不见她身影墨殊都没有叫住夕遥,或许这就是墨殊对夕遥的爱,他知道夕遥对此的执念,虽不知夕遥到底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真相,但是墨殊再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夕遥,那就是,夕遥她不必解释,墨殊都懂。

        夕遥跟着葵若走后,留下了翎月清理一片狼藉的茶馆,那说书先生算是救下来了,只是受到了惊吓和些许皮外伤,墨殊不清楚夕遥到底怎么想的,但夕遥还是存了仁慈之心。

        让墨殊有些意外的是一向咋咋咧咧什么都刨根问底的莫若仙这次却对夕遥跟葵若走的事情什么意见都没有发表,而且连想拦下夕遥的动作都没有,只是在夕遥走后,看着墨殊对着门外发呆,拍了拍墨殊的肩膀对墨殊肯定的说道:“她会回来的。”墨殊没有回答,但是他知道莫若仙这次一定没有猜错,夕遥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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