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们之命祭祀我娘
夕遥一行人的出现打破了南诏宗庙内原本双方对峙的场面,夕遥想过会遇到黑金大人、葵若姑姑等人,可是让夕遥吃惊的是,他们还看到了另一行为瑶姜密术而来的‘熟人’——因阮。
让人吃惊的不止是因阮的出现,还有更让人吃惊的,当装着芷罗的水晶棺被推到众人面前时,在场的所有南疆人都变了脸色,惊讶、不知所措、悲伤等情绪出现在了在场的南疆人脸上,就如当初夕遥第一次见到芷罗一般。
原本双方对峙的场面现在变成了三足鼎立,看着眼中众人的吃惊,大祭司笑了,但笑里的意思让人难以捉摸,只见他突然转身慢慢往回走了几步,站在夕遥面前,对着夕遥温和的笑了,这次的笑意是温暖的,这让夕遥失神,大祭司轻轻牵起夕遥的手,轻柔的对夕遥说道:“现在是时候让南疆众人好好认识认识你了。”
大祭司的笑意太晃眼,让夕遥失了主意,就那么被他牵着手,穿过人群,来到众人面前,只记得大祭司高举起牵着夕遥的手,骄傲的、温和而又坚定的宣布:“南疆真正的南疆圣女……回来了!”
大祭司郁枫此话一出,在场所有南疆人皆看向葵若,却见葵若似如释重负般笑了,众人再将眼光看向夕遥,却见夕遥脸色凝重,眼神却直直看向前方百层阶梯之上雄伟树立的镇灵阁,除此之外眼中再无其他。
夕遥没有否认大祭司对自己身份的介绍,她默认了,因为夕遥知道,无论她否认与否,今日这镇灵阁她是必进无疑。
在场众人最先有反应的是因阮,她笑了,很狂妄的笑,大声、放肆,似乎是遇到什么让她极度开心的事情,忍不住笑意的看向葵若,嘲弄的问道:“怎么样?葵若?为南疆百姓奉献一生,可人家一个小丫头顶着个出生就夺走了你苦心经营的一切,我都替你不值!”
葵若也笑了,她没有搭理因阮的嘲弄,而是笑着一步一步走近夕遥,眼中满是欣慰,夕遥也注意到了向自己走来的葵若,眼神从锁灵阁收回来看向葵若,葵若一步一步靠近,最终走到夕遥面前,她看着夕遥,眼里噙着泪水,伸出双手紧紧拉住夕遥的双手。
夕遥意识到了今日葵若的不同,没有反抗,任由她紧紧拉住自己。
葵若看了半天,似是要将夕遥深深看进心里,半响之后才听她声音哽咽开口:“我原本怕你不愿从我手中接回这南疆圣女的位子,又或者你会觉得我玷污了这南疆圣女的名头……”不知为何葵若竟然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夕遥看葵若如此激动,心里动了恻隐之心,轻轻回握住葵若双手,声音有些生涩轻轻喊了句:“葵若姑姑。”
夕遥的一句姑姑让葵若泪如雨下,就连身后的黑金大人和图疆都微微红了眼眶,葵若再也忍不住,抓着夕遥的手更紧了,也不管自己此时多么狼狈,只是紧紧拉着夕遥,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夕遥,真的,非去不可吗?”
夕遥没有回答葵若的话,但是她笑了,她笑得无比灿烂,眼中却带着歉意看向葵若,“对不起!”这是夕遥对葵若说的最后一句话。
葵若也在此时脸上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后笑了,她向夕遥点了点头,最终拉着夕遥上前一步,看向前方高台上不知何时竖立的四个石座,大声喊道:“南疆圣女夕遥请求进入锁灵阁,还望四位长老成全。”
葵若话音刚落,那四座石座突然开始转动,只听响动就见四名长老坐于石座之上面向众人,四位长老脸色严肃,完全没有看别人,而是直接望着夕遥,严厉问道:“十六年前,南疆圣女其罗自认有罪自愿走入这锁灵阁,并承诺永世不出,然遇大晋强侵,其罗自这锁灵阁而出,惊动我四人镇守数十年的血灵兽,其罗乃事惊世奇才,将那血灵兽杀死一只,另一只镇封,今日你要进这锁灵阁,如若使得血灵兽苏醒,敢问姑娘你可有其罗之才,能将那血灵兽再次镇封?”
夕遥看着四位长老,眼角闪过不屑,语气没有丝毫留情回答道:“四位长老何必颠倒黑白,硬是要将那黑的说成白的?”
夕遥对四大长老不敬的态度着实吓了葵若等人一跳,这四大长老乃是南疆皇族长老,就连南疆国主见了都是要行礼以示敬意的,况且四大长老奉命看守这锁灵阁内血灵兽在南疆人心中那地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可如今夕遥竟然如此就把四位长老给得罪了。
果然,葵若还未出口劝戒夕遥,突然感到一阵强劲的掌风向着她和夕遥袭来,那掌风源自四大长老中的其中一人,葵若心中暗叫不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夕遥一把推开,只见夕遥与葵若往两边退去的瞬间原本二人站立之处那道掌风击打在地上,出可怕的回音,扬起浓烈的尘土,若不是夕遥反应快,那一掌打在二人身上只怕是心脉俱裂。
夕遥的反应让在场众人咂舌,如此可怕又出其不意的掌风竟然被夕遥轻而易举就躲开了。
那名出手的长老见没伤到夕遥,立马严厉教训道:“黄口小儿,竟敢在这里信口雌黄。”
夕遥笑了笑,站回刚才所站的地方,冷笑着说道:“四位长老乃是南疆人心中的圣人,可是你们敢承认圣女其罗杀、封血灵兽的功劳,为何不敢承认你们的错误,莫不是怕世人知道真相,从此从圣人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一旁的黑金大人看情形愈演愈烈,怕夕遥得罪了四大长老没有好下场,立马开口阻止:“夕遥……”
可夕遥此时愤怒已生,怎么可能轻易停下,只见夕遥就那么站立在风中,身型单薄却让人觉得强大无比,她以一人之力在挑战四大长老,或者应该说是在挑战着南疆皇族尊严。
“血灵兽因何而来?想必四位长老比我清楚,四位长老乃皇族荣耀,镇守闹出腥风血雨的血灵兽让四位长老享受了全南疆人的爱戴,你们以此为耀,却又为何不在血灵兽这种泯灭人性的东西被培育出来之时加以阻止,就是你们黑暗的内心,结果如今却要占着无限的荣耀,凭什么?”夕遥一字一句没有停顿,愤怒被宣泄的淋漓尽致。
“住口!”一名长老面露怒色,严肃呵斥夕遥道。
“凭什么住口?这血灵兽本就是你们皇族之人联合黑祭司一族为对付瑶姜氏族而生,你们恐惧瑶姜氏族,怕他们功高盖主,所以想以血灵兽这种恶毒的蛊物毁灭瑶姜氏族,可没想到血灵兽失控,你们皇族之人无能力控制,是瑶姜氏族以数十人性命将其囚禁锁灵阁,本可以一举歼灭血灵兽,可你们皇族贼心不死,硬是要以恶毒之术将血灵兽封印,企图之后重蹈覆辙,让血灵兽再次现世,以巩固你皇族地位永保不变,其恶毒之心人神共愤。”夕遥洋洋洒洒一番话惊得在场众人呆住不敢说话。
一名长老立马气愤的指着夕遥:“你……你……”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见夕遥如此’嚣张’,竟然恼羞成怒要出手,却被为的长老阻拦了下来,为的长老看着夕遥,脸色平静,开口说道:“让她说完。”
为长老的话让其他三位长老感到惊讶,却也不敢在多说什么。
夕遥见此也不再忍住,接着说道:“国主不仁,你们作为皇族守护者非但不加以劝谏,反而助纣为虐,在前任圣女其罗要前往遥山救国之际听从国主命令强行催醒沉睡的血灵兽,迫使其罗在生产无力之后还要以一己之力封杀血灵兽,若不是因为封杀血灵兽太过耗费修为,号称南疆历代最强圣女的其罗又岂会在遥山以蛊阵封山阻挡住大晋军队之后葬身遥山!”
夕遥的一番言论彻底击溃了黑金大人和葵若最后的心里防线,他们一直以为他们的敌人先是黑祭司一族,后是大祭司郁枫,可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他们日日夜夜、殚精竭虑保护的南疆国主,他们知晓国主自私,但从未想过这一切都是国主的意思。
黑金大人满脸痛苦,残存的理智让他仍旧保持最后一点希望,他看着不远处迎风站立的夕遥,声音有些颤抖问道:“遥儿,这些……这些你从哪里听来的?”
夕遥看着四位长老,眼神坚定,“黑金大人不信可以去问一直藏身遥山的依罗姑姑,顺便问问依罗姑姑,她到底是因为心灰意冷而隐居遥山,还是因为你们的国主不能忍受有瑶姜氏族之人的存在,对其四处捕杀,使得依罗姑姑不得不以遥山蛊阵为保护,退居遥山?”
夕遥坚定的一字一句击打在黑金大人和葵若的心上,他们早已相信夕遥所说不假,可如今这血淋淋的事实被揭露出来还是让他溃不成军。
夕遥说出了所有的一切,眼中泪水在打转,看着眼前高台之上的四大长老,呼吸越来越重。
为的长老看着夕遥充满杀意的眼睛,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对夕遥开口道:“过去种种,非我等追悔可改,而今,我等也只能敬尊国主之命,若姑娘今日必要进这锁灵阁,就请姑娘打赢我们四人。”
夕遥眼中杀意顿增,还未出手就感觉一把剑递了过来,夕遥转头,只见葵若将剑递到夕遥面前,夕遥没有接,葵若开口:“此剑乃圣女其罗所留,名为噬月,今日便物归原主了。”说完跪在地上,对着夕遥行礼说道:“望圣女凯旋而归!”
夕遥接过剑,紧紧握在手中,企图感受其罗留下的温暖,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图疆突然上前单膝跪在夕遥面前,自怀中取出一枝紫蓝色花枝递到夕遥面前,眼中透着坚定对夕遥说道:“献上瑶姜圣花,图疆,在这里等着姑娘凯旋而归。”
夕遥接过那熟悉的花枝,一手持剑,一捻花,深叹一口气,随后剑光一闪而过,剑尖直指四大长老:“过去一桩桩一件件,今日我要你们用命相抵以祭我娘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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