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六【江湖侠士,拔刀相助】
青草相依,绿树茵茵,碧波微摇,郎君娘子戏于湖畔之上。不染红尘轻灰,怎么知山河之美,不遇崎岖坎坷,又怎晓天宽地阔。李剑与上官雅玥邂逅于青楼,知心于琴诗,慰藉于山水。
两人于渼陂湖畔,合奏一曲《凤求凰》,引喜鹊共鸣,使白鹭起舞,湖中红鳞皆露头聆听,周边游湖观景之人亦驻步观赏这唯美的画卷。
游玩于此怎能不尽兴,得上官雅玥再吹箫一曲,李剑再次拿出横刀,将此比作剑,武练起来。伴着萧声,李剑耍剑的速度时快时慢;时而蹬腿一跃,劈风斩棘;时而纵身一飞,刀身直接刺入旁边树干,入木三分;时而弯腰曲腿,扫得草泥横飞。
只见李剑左右挥剑,寒光闪闪,猛的一转身,衣襟飘舞,振臂一挥,手中横刀如蛟龙出水直啸九天,飞起数十丈高,直逼云端,于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闪电般的光芒,随即从高空之中直刺而下,疾如流星快如闪电。李剑举起刀鞘一扬,“咔嚓——”一声,刀便精准入鞘。
如此精湛之术,引得旁人皆为惊叹。
“飞剑入鞘?大唐境内竟然还有人会使剑圣裴旻之绝技?”正在垂钓、饮酒的壮汉见李剑之剑舞惊讶至极,一下弹直了身体,惊呼到。
就在此时,一艘游船缓缓靠近岸边,此船屋颇大,船头站着几人,其中一人正鼓掌称好:“妙哉妙哉!想不到一介布衣竟能文善武。”
定睛一看,此人便是昨日在平康坊出言侮辱李剑的张忆桓。身边还有两名艺伎和三四个宿卫,宿卫之中一人从鹖帽、服制来看是威卫任勇校尉。而张忆桓竟已身着兵部员外郎服制。
真是冤家路窄,李剑方才选试落第,竟又碰见这靠裙带关系入仕之纨绔子弟,李剑自然是厌烦无比,只是握着刀向张忆桓拱手说道:“惭愧!”说罢,李剑准备收拾东西离去。
只是张忆桓却咄咄逼人,又说道:“郎欲往何处?郎手中利刃似乎乃少府监所制军用兵器,可郎只是一介书生又怎得军用兵器?莫非郎于武器属窃得此兵器?”接着又向身旁的校尉问道:“何校尉,按大唐律例偷窃军用兵器该当何罪?”
身旁的何校尉高声应和道:“罪该去手!”说罢便指使船家靠岸,带领一船十几名威卫准备向前擒拿李剑。
李剑怎么可束手就擒,见来人拔刀向前,亦是如临大敌,面对着十几名威卫弓脚,起势,摆出防御姿势。
上官雅玥见状赶紧上前说道:“且慢!此刃乃奴婢暂借于相公府内家侍,并非李郎窃取。”
威卫听罢,站在原地不敢再上前,望着身后的何校尉与张忆桓。张忆桓走上前,与上官雅玥对话道:“喔?即是上官都知所借相公府内,便也作罢。”
昨日张忆桓于平康坊内欲上官雅玥一叙,恼羞成怒,愤愤离去,此刻待到机会怎么能不出口恶气,便向上官雅玥讥讽道:“只是本官尚有一事不解,上官娘子身为平康坊头牌都知,多少达官贵人为见佳人一面一掷千金,可娘子却乐意委身与一布衣同游渼陂湖畔。莫非娘子出生花坊青楼之贱血已深入骨髓?”
上官雅玥一听,大怒,愤然责骂道:“放肆!郎莫非不知本娘子与相公关系?竟如此出言不逊,本娘子必将告知相公,责难与郎。”
“知晓又如何?不知晓又如何?无非就是青楼之贱婢靠着几分姿色,搭上相公。贱婢真以为相公会因为本官实言一句,便会开罪于本官,开罪于本官家严兵部侍郎?贱婢就是贱婢,贱婢就只配与这贱民苟且!”张忆桓行至李剑与上官雅玥面前,一副趾高气昂,盛气凌人之模样,指着两人辱骂到。
听着张忆桓所说之话,李剑甚是怒不可遏,好男儿为生活可以忍,又怎能忍受旁人如此辱骂自己爱慕的娘子,只见平时文质彬彬的李剑,提腿就是一脚,将张忆桓踢得个四脚朝天。
四周围观者皆为诧异,倒是远处还在垂钓、独自饮酒的壮汉,远远瞧见李剑将张忆桓踢翻在地,拍腿叫好,大呼:“踢得好,就该踢死那帮酒囊饭袋!”
张忆桓被李剑一脚踢翻,懵了许久之后,看着身后的威卫,大呼:“还不给本官拿下!”
上官雅玥见张忆桓被李剑踢倒在地,是又惊又喜,竟想不到李郎竟为了自己将朝廷从六品官员踢翻。只是随后看见宿卫拔刀向李剑冲去,被吓倒在地,紧张地大呼起来:“住手!快住手!”
李剑心中早就不满朝廷这些贪官污吏,加之自己两年选试只因没有去拜府寻关系便两年未过选试,这般只会鱼肉百姓的纨绔子弟却能铨选授官。正是义愤填膺,今日碰上这茬子事,便出了这一口气。李剑举起没有拔出鞘的横刀,于船上冲下来的十几名威卫打了起来。
李剑三招两式便打到一名威卫,而十几名威卫也没有客气,见李剑竟敢反抗,也是招招致命,刀刀砍向要害。虽说李剑舞勺之年习过剑法,但也未曾实战,十几人扑过来,李剑也只顾得挡住他们的刀,避免让自己不被伤害,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眼看李剑被十几名威卫围住处于劣势,威卫手中的横与李剑擦身而过,长期在平康坊陪人作乐的上官雅玥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当场晕倒。旁边张忆桓见上官雅玥昏倒在地,李剑又被众威卫围攻,便将上官雅玥抱住,欲将其带上游船。
就在李剑快要招架不住,即将被威卫砍中之时,突然一把环首刀挡在了李剑面前,为其挡了一刀。随后从旁边又冲来一人,凌空飞起,横着两腿把四名威卫踢翻在地,手中的横刀跌落在旁。
仔细一看,这踢翻威卫的便是在远处垂钓、饮酒的壮汉。另一位手持环首刀,为李剑挡下一刀的便是武举落榜准备远赴范阳应招募入伍,碰巧路过渼陂湖小憩聆听李剑与上官雅玥琴箫合奏的男子。
两人面对着李剑,挡在了李剑面前,突然有人闯入,把十几名威卫全吓退。站在张忆桓身边的何校尉拔出手中横刀,走向前,大喊道:“来者何人?”
饮酒的壮汉首先答话,手中还拿着酒壶,大饮一口,转身向何校尉吼道:“通善坊,南宫诺在此!”
何校尉听此人一报名号,再仔细一看,自称南宫诺的壮汉披头散发,坦胸露乳,身上肌肉发达,胸前纹着四个大字“替天行道”,顿时吓得腿软。何校尉知晓此人名号,此人便是长安城大名鼎鼎的大侠——南宫诺。
通善坊内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自称为侠者不下两百,却人人敬畏南宫诺,尊其为首领大侠。早些年,京兆府曾派宿卫三百,欲将通善坊内侠者围剿缉拿,正是南宫诺率坊内侠者抵抗,至使府衙围剿不成。加之南宫诺对坊内侠者有规约,命坊内侠者多行善事,除暴安良,而深受长安城内平民百姓拥护,最后府衙便也不了了事。
何校尉胆颤心惊,却又不能失官威,壮着胆朝南宫诺大呼:“南宫诺,为何妨碍本校尉办公差?难不成想进刑部大牢?”
南宫诺丢掉了手中已经喝完的酒壶,指着正准备将上官雅玥抱上船的张忆桓说道:“校尉所指公差即是强抢民女乎?”
说罢,另一位手持环首刀的男子,双手举刀,便向张忆桓众人冲去,大喊道:“还不将娘子放下?”
张忆桓又怎不知南宫诺之名号,如今碰上个硬茬,吓得张忆桓放下上官雅玥便跑回船上,畏畏缩缩地站在船舱内,指着李剑一行人破口大骂:“你等村野匹夫,终有一天本官会将你等绳之以法!”
举着环首刀的男子朝张忆桓骂道:“你等鱼肉百姓,目无王法之狂徒,也配谈法?也配为官?”
见张忆桓已经上船,何校尉也不愿再继续生事,亦率众威卫回到船中。一行人心有不甘的乘船而去,离去之前,张忆桓指着站在岸边拿着环首刀的男子狠狠地说道:“走着瞧!”
一行人离去,李剑缓过神来,便跑去将尚未苏醒的上官雅玥抱至牛车之上,回过头向刚才相助自己的两位拱手鞠躬,说道:“多谢南宫大侠相助!”
南宫诺挥挥手,洒脱地说道:“替天行道,见义勇为乃侠之道也,不必言谢!”
李剑又向另一位问道:“幸得侠士替在下挡住一刀,救在下一命,不知侠士尊姓大名?”
男子收起手中环首刀,拱手回礼,说道:“在下池少钧,路见不平理应拔刀相助。郎君不必多礼。”
李剑于渼陂湖畔相遇池少钧、南宫诺二人,得二人相助方才脱险。另一边欧晏在宣节校尉刘成等人护送下已行至淮南道楚州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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