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十一【才逃虎口，又遇情劫】

李剑三人连夜赶路，寻无人荒路行至长安城外，一宿提心吊胆，直至隔日城门打开，方才定下心来。

        三人一番商讨之后决定暂且让欧晏留在李剑义兄通善坊南宫诺之住处。

        走进通善坊，寻得南宫诺，南宫诺正于一间病坊内调制汤药，而后将调制好的汤药递于病坊内一位面色惨白之病人服用，病人接过汤药道：“多谢南宫药师！”

        只见病人饮用完汤药之后，突然面目狰狞，随即吐出一地虫子，吓得南宫诺身旁的李剑三人惊慌失措，李剑大呼：“义兄，此为何状！为何此人口吐虫虱！”

        南宫诺用巾帕擦了擦手，领着李剑三人离开病坊，行至自己住所。一边走南宫诺一边解释着刚才的情况。

        “此人因误食无鳃鱼脍，感染虫疾，也就是江湖术士所说之‘蛊’。方才在下为其调制一剂药汤，使其饮下，吐出虫虱便可痊愈！”

        说罢，李剑顿时心生敬佩，连忙夸赞。“仁兄竟会调制药剂，治愈蛊毒，愚弟自愧不如。”

        南宫诺恭谦的说道：“少时所学无术，不提也罢。”

        李剑三人于南宫诺小房内将昨日所遇之事，以及欧晏的来历向南宫诺叙述了一遍，亦道明此番来意。

        只是南宫诺仍有些许不明白，向欧晏问道：“尊驾既是圣上钦点授官，为何不立即进宫面圣，说明原委？”

        欧晏欲言又止，看了看李剑，心里仍有点不相信南宫诺。

        李剑立即说明。“此乃吾之义兄，为人刚正不阿，郎但说无妨。”

        听完李剑说明了关系，欧晏这才放心，又左右望了望，确定无疑之后才小声与南宫诺、李剑、柳真三人说道：“在下实在不愿进宫授官。十大名剑乃先秦宝物，自身本是价值连城，如今圣上又加之黄金千两，加官进爵，势必会引起众人抢夺。倘若在下现身进宫，只怕命不久矣。”

        南宫诺知道来龙去脉之后，便答应暂时让欧晏于自家房内小住，保其周全，待日后再从长计议。李剑见南宫诺已答应，更要求柳真暂缓回锦州，留在长安照应欧晏，便准备离去。

        离开通善坊时，南宫诺仍为李剑昨夜遇险而心感焦虑，送别之时向李剑问道：“贤弟经昨夜一险，对于任侠闯荡江湖一事可有改变？如贤弟所见，真实之江湖，并不如诗仙李太白诗中所说那般英雄潇洒！”

        李剑一阵思索之后，回答：“江湖虽然险恶，但比起朝廷腐败成风，结党营私，明争暗斗，更让愚弟心灰意冷！”

        明白李剑的决心后，南宫诺亦不好再说其他，只是既已义结金兰，身为长兄，南宫诺自然会为年幼稚嫩的三弟李剑考虑很多，接着说道：“贤弟既已下定决心，愚兄亦不再阻挠。只是行走江湖，不可无一技之长傍身。那日愚兄在渼陂湖畔见贤弟所舞乃剑圣裴旻之剑舞。一招一式之间可见贤弟善于使剑，且基础甚好。正巧愚兄对于剑法亦是略知一二，贤弟何时得空，便来找愚兄，愚兄传一套少林青龙剑法于贤弟！”

        李剑听完，想不到义兄南宫诺如此替自己着想，又如此照顾自己，欢欣得很，连连道谢。“如此愚弟先行谢过仁兄！”

        “贤弟暂且回去休息，愚兄会根据贤弟所描绘之体态、样貌、名讳，着人去打听昨夜袭击之人。”说完李剑与南宫诺就此别过。

        此番行动失败，明苏陆晨与苏秦回来复命，正于李林甫宅内垂听训斥。

        “如此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尔等可谓武林高手，竟被两名嫩头小生与一大食国人救走欧晏。还白白杀害了一名朝廷校尉与十名镇兵，让本相善后。”李林甫虽是生气，但作为老辣的宰相，言辞也并不苛责。

        正当李林甫训斥二人时，上官雅玥走进了李林甫宅内，行至堂中向李林甫行礼说道：“相公大人！”

        李林甫挥手示意明苏陆晨二人退下，向上官雅玥说道：“娘子来得正是时候，本相正有一事要与娘子说道！”说罢，李林甫示意上官雅玥坐到自己身边，上官雅玥坐于李林甫旁，李林甫放下手中朝臣所上表书，接着说。

        “娘子上官一族皆因上官婉儿牵连韦后乱政之事，株连九族，唯独娘子一人幸存坠入青楼。本相救娘子与为难，收娘子为义女，保娘子荣华。前日命娘子招办花魁，为本相吸纳人才。听闻有一文武全才之书生，名曰李剑，脱颖而出，并与娘子相好。可有此事否？”

        上官雅玥听完李林甫之言，便知晓其为何意，支支吾吾说道：“相公大人之恩，小女铭记于心，感恩戴德。至于李剑之事，所言不虚。”

        李林甫老谋深算，心中城府早已谋定，接着试探，说：“此人昨日杀害朝廷宣节校尉与十名镇兵，掠劫朝廷钦犯之事，娘子可否知晓？”

        上官心中一颤，颤颤巍巍，摇头晃脑，急忙说道：“小女不知大人所说之事。”

        “此等才子，应当为本相所用。其所持钦犯有圣上欲得九柄宝剑线索。倘若娘子能助其为本相寻得宝剑，本相可许娘子与其拜堂成亲，结为良缘。若不能为本相所用，娘子深知本相会如何处置！”李林甫阴沉的脸望着上官雅玥，手中金樽尽显凶光。

        上官雅玥明白李林甫言下之意，亦深知其之为人，口蜜腹剑，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奈自己寄人篱下，身份低微，身不由己，也只能迫于淫威，委屈求全，答道：“小女必会为大人求得此文韬武略之才子，为相公大人鞠躬尽瘁。”

        李林甫与上官雅玥一番谈话之后便让上官雅玥离开了宅邸，上官雅玥前脚刚走，后脚张忆桓便从李林甫堂中屏风后走出，行至李林甫面前，作揖说道：“李相公，李剑等人已将欧晏带至通善坊，由大侠南宫诺照应周全。卑职认为可将宣节校尉之事嫁祸于李剑等人，将其逼入绝境，并让上官都知威逼利诱，让其屈服，为相公左右。”

        李林甫左思右想之后说道：“嗯，郎君之策不失为妙计。此事便交于郎君去办，其他之事本相自有安排。”

        “喏！”张忆桓毕恭毕敬，作揖行礼，离开了李宅。

        从李林甫宅邸出来之后上官雅玥心情很是压抑，心中这个秘密，不知如何与李剑诉说，其深知李剑素来对李林甫嗤之以鼻。

        之后几天上官雅玥皆陪在李剑身旁，出入崇仁坊、通善坊，甚至与李剑一同在东市抛头露面。

        东市之中各类生活用品，民间艺品琳琅满目，吆喝声、讨价声此起彼伏，来往之人摩肩接踵。李剑照常于东市售卖墨宝，替人写字，一旁上官雅玥为其磨砚斟茶，郎在劳作娘子伴其旁，二人其乐融融。

        此时，人群中走来一位郎君，个头不高，形姿飒爽，风度翩翩，眉清目秀，一身绫罗圆领袍衫。走到李剑面前开口问道：“郎君可是长安城渼灵三士之李剑乎？”

        李剑正在替人书写家书，自顾不暇，听见身前有人询问便匆匆抬头答道：“正是在下，不知郎君是购置书法画作还是要写家书？”

        来人并未急着回答李剑，只是盯着李剑全身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又开始端详李剑的诗文画作，表情渐渐显得很是满意，说：“闻名不如见面，郎君果然样貌堂堂，一表人才。在下篮语诗。”

        来人如此夸赞自己，李剑甚是羞涩，连忙作揖谢礼，说道：“惭愧惭愧，在下一介书生，愧不敢当。”

        “嘿嘿，还挺谦虚！”篮语诗看着李剑，一声媚笑，转身便离去，消失在人群中。

        留下李剑站在原地一头雾水，对身旁上官雅玥说道：“此郎君，甚是奇怪！”

        “何来郎君，此人乃娘子是也！”上官雅玥横着眼看着李剑，语气略带醋意，说到。

        “哈？娘子？可此人明明一身男儿打扮。”李剑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上官雅玥争论到。

        看着李剑呆呆的样子，上官雅玥觉得很是可爱，说：“是不是娘子妾身一眼便知。兴许是哪家闺女仰慕郎君，便女扮男装前来一见。”

        按理来说有女子前来瞻仰李剑，上官雅玥应当心生醋意，生气发难才对。可是她却觉得李剑如此招人喜爱，说明自己眼光并没错。

        两人只当闲聊谈资，本打算就当此事从未发生，李剑弯下腰接着为人书写家书。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突然布什拉·艾米尔又再次出现在李剑面前，只见其将手中弯刀往李剑身前桌案上一摆，大呼：“李剑，随我去拜堂成亲！”

        “哈——？”听到这样的呼唤，李剑惊呆了，抬头望着眼前的布什拉·艾米尔不知所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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