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卫生间的挣扎

一只手掌的掌心处竟然长出了眼睛？

        袁离在这数日中已经见识过了不少常人难以理解事情，但当他看到这一幕时还是不禁愣神了片刻。

        这手掌也可以长眼睛？它也有泪腺吗？瞪久了会不会干啊？

        长在手掌上的眼睛，连接它的视觉神经那么长，脑海中呈现的画面会不会有延迟啊？

        ……

        袁离在这愣神的片刻中脑海中浮现过无数的奇葩问题，高举起的羊角锤也没有迟迟砸下，但也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给予了对方足够的反应时间。

        即使是再曲折的反射神经，再长的反射弧，数秒的时间也早已足够对方将这只眼睛所看到的画面板板正正的反应在脑海。

        这只眼睛在看清袁离后已不似刚睁开时那般茫然，它盯着袁离，瞳孔内的凶戾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袁离也发现了对方目光的变化，终于不敢再犹豫猛地将锤子挥了下来，但最终还是迟了一步。

        细长的手臂似一段捶揉过无数遍的面团，韧性十足的向侧面一闪，便轻松的躲过了袁离这看似势不可挡，实在笨重无比的一锤。

        袁离扑了个空，身体被锤子下挥的后续力量拉扯的保持不住平衡，整个人趴到了地上。

        那只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啃土状的袁离，流露出几分嘲讽，手臂随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袁离伸出，直接扣住了袁离的脖子。

        这只手臂只有正常人手臂的三分之一粗细，却依旧稳稳的掐着袁离将他慢慢的提了起来。

        这只手掌的掌心位置有一处突起，便是那只眼睛，袁离感觉到这处硌人的突起正在消失，他用严重充血的眼睛观察到了这只手臂的手背正在慢慢裂开，那只眼睛，竟然又从手背处长了出来！！

        这眼睛由手背出重新生出后，眼睑眨了眨，滤掉由皮肤中带出的体液后便又望向了袁离，目光中嘲讽的意味更重，袁离读懂了那个眼神。

        （你跑啊？怎么不跑啊？）

        跑？他倒是想跑，可是不断扑腾的双腿连地面都碰不到。袁离高扬着脑袋，奢望空气可以透入肺部一点，可换来的只是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

        死亡的黎光正在向袁离招手，袁离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手开始无意识的乱抓，壁柜上周小雨的生活用品被丢的到处都是。

        牙刷、牙缸、洗面奶、最后是一条毛巾被扔了出去。

        袁离的眼白已经渐渐翻了出来，舌头斜在嘴角的一边，手脚摆动的幅度已经非常微弱了，却在这时，掐住袁离的手却突然松开了。

        被扔回地上的袁离终于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他半趴在地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眼泪与鼻涕混作一团分辨不清，可即使如此狼狈，他也没有忘记刚刚差点要掉自己性命的罪魁祸首。

        袁离一边咳嗽着一边抹着眼泪，目光望向几步外的那只手的情况。

        原来是自己在刚刚的挣扎中丢出的毛巾，扔到了那只手的手背上，手背上的眼睛因此被盖的严严实实。

        无论是谁的眼睛，无论是长在什么位置的眼睛，只要是眼睛便逃不过脆弱二字。

        这只细长的手腾在空中左摇右晃，似在喝醉了一般，折腾了好一会后，终于将这条毛巾甩了下来。

        毛巾似乎在刚刚是直接拍在了这只眼睛上，将这眼睛搞得极为不适，不断的眨动。

        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袁离心中想着。

        他拖着无力的身子，挣扎着爬向掉落在一旁的羊角锤，将锤子捡起后开始靠向那只手，只是他的动作实在太慢，那只眼睛只是有些不适，并非失明，它发觉了正在靠近的袁离，便开始朝着门把手移去。

        没有人可以在眼睛不适时，还能专心致志的去做事，这只手臂也不行，但……它可以叫帮手。

        袁离拼尽全力想要阻止那只靠近门把手的手臂，虚弱的身体却没办法支撑他做到，卫生间的门在一阵开门声后被打开，那名年轻男子出现在了门后。

        那只手臂自然是这年轻男子的，令人意外的是对方一侧的眼眶也是空的，原来那只眼睛并非是凭空长出来的，而是换了一个位置而已。

        年轻人的手臂在房门打开后渐渐恢复成原样，像是拉伸橡皮泥的过程被倒带了一遍，他又将另一只手扣在这条复原手臂上的眼珠，一用力，这只眼珠便被直接扣了出来。

        眼珠被扣出后那只手在缓缓的愈合，而那只被扣出的眼睛自然又被重新放回对方的眼眶中。

        袁离看见这一画面忍不住干呕起来，本是虚弱的身体变得更加无力，但那年轻人似乎并不打算再给他休息的时间。

        他将眼珠按入眼眶后，调整了两圈，摆正方向，便慢慢的向袁离走去。

        袁离明白自己已无退路，却又不甘就这么结束掉，他将刚刚恢复的一点体力送入双腿中，努力的将身体撑了起来，便扬起锤子冲向对方。

        想法是美好的，努力是值得敬佩的，结果也是可以预料的。

        年轻人赏了袁离一张免费机票，一脚将他踹在半空中滑出好远，最终在撞到了卫生间另一头的墙壁时才停了下来。

        袁离似是一只被煮过的大虾一般蜷作一团，嘴角滴淌的鲜血和满头的汗水都表明着他此刻正在承受的痛苦是多么剧烈。

        “何必呢？聊聊天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干嘛总要受了皮肉之苦才能乖乖的听话呢？”

        年轻人踩着袁离的胸口，望着袁离本是笑呵呵的表情却突然一狞。

        “赶紧把这层水壳给老子解决掉，老子就让你死的痛快一些，否则，我有上百种方法慢慢陪你玩。”

        袁离被对方踩到伤口，疼得实在难以忍受，他用颤抖的手将药盒拿了出来，又极艰难的伸手指了指上方的水龙头。

        “浸湿？”

        年轻人望着袁离说道。

        袁离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昏了过去。

        年轻人没有再理会他，转身走向水龙头。

        他依照袁离的说法浸湿注射器后，为保险起见又将整条手臂浸湿这才走向那枚水蛹。

        这枚水蛹此刻已彻底变成了湛蓝色，似是果冻一般。

        年轻人小心的触碰，发觉并没有危险后，这才将握住注射器的手伸向蛹中，蛹壳入手的触感无比有弹性，注射器一时竟刺不破。年轻人继续用力，再用力，眼见蛹壳下陷到了一个诡异的程度，年轻人发觉了不对劲，迅速收手却已来不及，一道蓝色的冲击波便由回弹的蛹壳上反了出来，年轻人随即失去了意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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