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市肉铺

第二章黑市肉铺

        黑市肉铺的老板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面色红润，两目凶光。他朝着被兽场老者提在手中的九罭瞥了一眼。

        “十金！”

        “灵慧活物，最低十五金。”兽场老者讨价。

        “成交！罗尔把它养起来，不套锁链，不驯服，精心伺候，不得伤害。先预付你十金，半月后，如果真灵慧物，在支付五金。”

        “生意哪能如此做，说好了十五金，就应当付全款。”兽场老者惶恐地说。

        “让老头滚出去！”老板吩咐着，转过身去，对旁边一个站肉案的壮汉说：“罗杰，怎么我说话不好使了呢？叫你把那个老小子给我扔出去呢！愣着干嘛！”

        壮汉罗杰正在切兽腿，他放下刀，看了一眼兽场老者，转身穿过肉案，朝通向老者方向的街道走去。老板站在他身后冷漠看着。兽场老者，胆怯出言：“半月期，你可不要反悔啊！我就先信你。”

        他取舍艰难，私卖灵兽，罪名重大，恐夜长梦多，五金横财，不是小数，可黑市众人杀戮无度，他势单力薄，争执无望。

        肉铺木棚间里正忙得不可开交。八米见方的铁制兽笼内放置着数头品种各异的兽，几个干瘦的女子提着木桶，在逐个倾倒食物浆液。

        一个长着乱蓬蓬的红头发的女人，年纪看起来就十二三岁的样子，站在两个巨大的木桶跟前手持木棍搅拌着。

        盛兽食的大木桶里翻滚着内脏，肉块，满屋子雾气腾腾的，腥味袭人。罗尔刚进来，连铁制兽笼都看不清。他站在那里，提着九罭等待雾气消散，耳边听闻着女人们露骨的打趣笑谈。

        女兽师安珍走到他的跟前，板着他的肩膀，说：“罗尔，这个就是大哥新收的兽，来让我给它带上颈圈，铁镣。”安珍又指着那个搅拌食物的小女孩，说：“黄燕！兽棚多了一头兽，你下午记得多准备食材。”说完，就将颈圈套在九罭身上，要带铁镣时被罗尔阻止，告诫大哥所言。

        “嗯！灵兽？”安珍疑惑俯身检查九罭，同时将套上的颈圈摘了下来，仔细观察。安珍一面擦拭着九罭的血污，一面从上到下打量着它，好像要辨别一下它是否归于灵兽，然后伸手入怀从罗尔的手中将九罭抱了过来，用非常悦耳的，响亮的声音说：“罗尔！告诉大哥，他这头兽归我了，以后就和他没有关系了！你让他也别过来讨要了，不然我挠死他。还有你就给他说，就当是送我的礼物了。再有，兽受伤了，你去讨要些药材过来，打盆干净的热水。罗尔，事关紧要责任重大，快去快回吧！”她说的真切，动作麻利，罗尔看着她忙碌的动作，那红扑扑的脸和翘起的小鼻子，不禁有些痴迷起来。

        “安珍你认真起来好迷人啊！”他心里这样想，安珍的话语消失许久，依旧痴站原地，一分钟后才如梦初醒，惊慌地追问安珍：“真是灵兽啊！那我现在先干什么呢？安珍？”

        怎料得，他话音刚落，兽棚内忙碌的女人们一阵哈哈大笑，淹没了他的话，他愣住了。

        “哈哈哈！……罗尔犯花痴了，今天好温柔啊……”

        “哈哈！……”罗尔尴尬无意挠头赔笑，笑得比谁都厉害。

        因为屋里全是热气，罗尔看不到女人们，承受的暴击比平日少了许多。

        罗尔感到很难为情，便硬着头皮对着安珍：“我现在去讨要草药吧！”说完，转身朝肉铺外跑去。

        安珍嬉皮笑脸早已习惯女人们的打趣：“姐妹们倾倒完食料，记得打扫兽笼，有权贵公子近日会前来购买它们！那帮人最忍受不了兽味了！”

        正在这时安珍听见一个冷酷的声音说：“过来把我的灵兽还给我。你们快点干活！这头灵兽你还不能饲养，它，凶兽。”老板听闻罗尔的话，赶了过来，欲要从安珍手中夺过九罭。“它身世不明，品种古怪，獠牙交错，灰白毛发，兽纹密布，带有脏东西。你的道行太浅对这种事情无法应对。王北榆兽师资历深厚都避之不及，兽场的人更是切莫言深。你是想找死吗？快给我，过几日看公子们对它有无兴趣。”

        “什么公子？一群找虐的人渣。”小女孩边搅拌边说道：“他们来，我可以请假吗？”

        安珍笑了起来：“好样的，听见没，人渣而已，灵兽不能给他们。大哥！我们这儿的情况还害怕这头兽吗？就算它是凶兽，我也无惧。它！我养定了，谁也不能让我改变决定。你离开吧！别逼我杀了你，重立大哥！”

        一个腿脚拐蹩的老女人扛着一具人的尸体扔到巨大的木桶内，转身离开了。

        木棚间的雾气消散了，三个干瘦的女人，每人提着空荡的木桶走了过来，其中有个宽肩膀，斜眼，黑色嘴唇的女人说：“黄燕！把尸体切碎了在搅拌！怎么如此毛躁，眼看就要成年的姑娘了。”

        她看见了老板，就说：“你找死吗？”

        “可！这头灵兽太凶了！”老板回答。

        “哦，凶兽吗？”她说。“那好吧。”她腾挪移步上前，一只手使劲按住老板的肩膀，把他猛地高高举起，重重地摔在地面，说：“这黑市肉铺你得管好，什么时候要血要肉都得有，可是你看，现在兽棚里的兽都挨着饿呢？今天饶了你，要是明天往后再这样，就把你剁了喂它们，明白吗？”

        老板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看着铁制兽笼中赤裸全身瑟瑟发抖的卷发黑体的俊秀青年，默默爬了起来，转身离开。

        半年前，凌晨黑市肉铺来了一群少女，单衣露骨，模样俊俏，身躯玲珑，凹凸有型，楚楚可怜，老板色由心生，全部虏到后院缠绵数日后，身体消瘦，精神恍惚，被种下虫蛊，任人摆布。往后岁月，肉铺贩卖野兽的生意，变成了饲养林邑产的土著。他成了摆设，人们眼中的草包。什么都是她们说了算。

        壮汉变怂包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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