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登鸿儒门

这原府，外面看起来，倒是无甚特色。可是到了内部，才是发现别有洞天。这原府的建造，竟然是用的南方园林的建造之法，树木花草、盆栽美景、回廊庭院、假山流水、窗户围墙都是有着江南山水特色。

        柳什暗看着这般精致的府邸，心内都是愉悦，虽说现在是寒冬腊月，到处都是萧条一片，花木凋零，落叶纷飞，落雪飘飘，可是置身在这座府邸，倒是有些春天的假象。

        小节气开口说道：“柳公子，昨日徽记客栈，真真是才情焕发，让人不得不佩服。”

        柳什暗听着这般夸赞，心内也是窃喜，说道：“胡乱做的诗，倒是见笑了。”

        小节气回答：“这若是还见笑，那么许多人的诗，不都是贻笑大方了吗？要我是说，柳公子还是谦虚了些。若是像昨日那般自信，才是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

        柳什暗觉得这个侍女倒是有些意思，让他想起了那个照顾他无微不至的小侍女，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小节气，名字是小姐取的，我很喜欢。”小节气带着柳什暗过了一个回廊，又是穿过一个亭台，向着一处楼阁走去。

        柳什暗说道：“我以前有个女孩子，她叫小青瓷，我觉得你们挺像的，尤其是说话的语气，细心乖巧，没有丝毫矫揉造作。”

        小节气开口，说道：“那还挺像的，都有小字。而且名字也好听。”

        柳什暗笑着，不再说话。不到一会，小节气就是将柳什暗带到了一处叫做荟萃楼的地方。

        小节气说道：“柳公子，大人在楼内，请。”

        小节气在屋外，说了一声：“大人，柳公子来了。”

        柳什暗就听见有人匆忙下楼的声音，不久原弘道走到了楼下，给柳什暗开了门：“柳才俊，里面请。”

        柳什暗突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原老先生竟然自己来给自己开门，这样的老人能够做到这般礼贤下士，怪不得声望举世无两。

        柳什暗有些紧张了，行礼：“见过原老先生，这般来叨扰你老人家，莫不要台唐突。”

        原弘道笑了笑：“何来之事，外面风大，先上楼吧。”

        进入那荟萃楼之内，上了二楼，才是发现那是一出琴棋书画场所，有着几处坐垫，周围有着几个暖炉，楼内十分暖和。那灵儿跪坐在一处坐垫，见柳什暗进来，就是笑了一笑，起身行了礼：“见过柳公子。”

        柳什暗也是回礼。才是看着这个貌美女子，昨日女扮男装，气质什么都是掩盖在了男装之下，如今这般披着简约棉衣，穿着冬裙，而且头戴都是十分精致合适，容貌娇美，眉眼有神，美人模样。

        三人围着暖炉而坐，小节气在一旁沏茶。

        原弘道首先开口：“昨日见柳才俊作诗五首，才华横溢，今日特邀请来府中一会，谈论些诗词歌赋，孙女灵儿自小也对诗词很感兴趣，我拗不过她，也是将她带来这荟萃楼，希望柳才俊倒不会觉得拘谨，在这里也不必拘束。”

        柳什暗回答：“不会，能等原老先生府邸，这算是我最大荣幸了。天下寒士、才俊、书生都是以原老先生为鸿儒，编订有许多经典诗论，早年也是编制有皇家著作，如今回到家乡，又是培育出了无数才俊，真的是国朝之兴。”

        柳什暗不知道这原老先生是否喜欢别拍马屁，可是学习过人际交往课程的他，知道赞美他人总没有错。

        原老先生说的：“柳才俊，过奖了。昨日听柳才俊说起，转益多师，不知其中有哪些人，若是有幸，到时候定要前去拜会一番。”

        柳什暗听着也是一惊，原以为这个已经揭过了，原老先生就不会多问，可是如今还是被问起了，柳什暗知道自己不能再含混回答了，想了一想说道：“早年误入山中，幸得几位恩师相救，随后又是随他们学诗。几位恩师，都是山野中人，看惯了人世浮沉，也是不愿在涉足人间。嘱咐我不要和他人说起他们在何处。”

        原老先生明显不相信这个回答，只是见柳什暗不愿相告，倒是不再多问。柳什暗要是能说也一定会说，可是自己的老师，都是些另一个时代的人，怎么说也说不明白，还不如自己编个故事。

        原弘道继续说道：“不知柳才俊，对于佛家、禅道是否，心之向往。”

        “未曾修禅。”

        原弘道惊疑了一声，说道：“国朝近来也是大兴佛事，虽说陛下对禅修之事，不太上心。可是国朝上下，也是有着许多信佛之人，柳才俊未曾受到影响吗？”

        柳什暗听着这般言语，一时也听不出所以然，也是如实说道：“回老先生，晚生自小放浪惯了，心内倒是静不下来，禅修之事，未曾悟过。”

        原弘道说着：“昨日四季诗歌中，对于其中第三首《山居秋暝》，老朽甚是喜爱，明月、清泉，一派静谧与和谐，诗中有画。今日也是将其写了出来，但是细细读过之后，看似随意书写，却是有大自在的思想；而且流露出一些禅修之静的参悟，柳才俊这又如何解释。”

        小节气泡好了茶，一人倒了一杯。又是去旁边的案台上，拿起了一张上好宣纸，将其铺陈在暖炉边的地面上。柳什暗看着这张宣纸上的字，正好是《山居秋暝》全诗，用的是大陵行书所写，用笔有力挥洒，浩浩汤汤，浑然天成，仿佛自成一体，称之为原体也是不可。

        柳什暗对于原弘道的问题，也是一惊，心内那是一个苦，这老先生先问自己有没有参悟禅道，自己否决了之后，才是问自己为何在那诗中有着一些禅静的领悟，自己也不能再次说修习过佛禅。

        他哪里知道这《山居秋暝》有着什么禅静，什么佛家之道。这毕竟是唐代大诗人王维的佳作，自己不过是用来装逼而已，谁知道这原老先生也是慧眼如炬，生生将这诗都是读透。

        “柳才俊？”

        柳什暗被原弘道叫醒，说道：“一时，被原老先生书法折服，想来这国朝能有这样笔力还有错笔功能的，也是找不出几个。”

        柳什暗知道自己必须要找寻到一个答案，思虑了许久后，又是说道：“之所以在这诗中，有着一些禅静的领悟，也是踩在了前人的肩膀上，我这就和老先生，说上一说。”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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