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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邢不念妖僧之名天下皆知,  可是出了名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贺兰溪几乎是不错眼的看着台上的比试,  邢不念虽然是佛门弃徒,  可还真不负他妖僧的名号,  出手狠辣刁钻,那一柄阔刀上更是煞气极重。

        身边悄然多了一个人,  王言说:“萧荼不是邢不念的对手,  此战必败。”

        才刚开始,  萧荼就已经落了下风,  贺兰溪也看得出来,  邢不念的刀太凶了,  萧荼的二十四根锁骨钉还未出手就注定败了,  他此时才刚刚进入状态,  已经被对方压着打了。

        邢不念是个元婴修士,  他们之间修为差了一大截,贺兰溪也清楚萧荼必败。

        贺兰溪没说话,  转身想离开演武场,王言便有些疑惑的在身后问他,  “顾小竹,  你不看了吗?”

        贺兰溪摆摆手,  他给了萧荼护身的玉符,  顾青也会从旁协助,应当不会出事,  只是突然发觉段殷殷不在这里,  她惹来的麻烦,  这种时候她不在,她会在哪里?

        该不会是跑了吧?

        贺兰溪神色一冷,突然站定脚步,又回头走向王言。

        王言问:“怎么了?”

        话音落下,王言怀里多了一只玄凤鹦鹉。

        贺兰溪说:“帮忙照顾一下。”

        王言:“……”

        演武场上人山人海,本来就冷清的刑堂更是空无一人了,大抵是被段殷殷支走了。

        贺兰溪过去时段殷殷正在设法破刑堂牢门的阵法,可惜无果,她收手的时候回头就见到了易容成顾小竹的贺兰溪,眼里的惊慌更甚。

        “你,你来了。”

        段殷殷顿了下,急切的说:“我还没有把叶哥哥救出去。”

        意为贺兰溪不该对她下手。

        贺兰溪愈发失望,对着段殷殷也不再讲什么情分了,他冷笑着走近过去,似轻描淡写的说着:“萧荼在前面为了你受苦。”

        段殷殷一愣。

        “若不是你执意要救叶霄,执意要提前去找叶霁,神行门的人不会来得这么快,萧荼也不会这么快就被逼着跟妖僧邢不念比试。”

        贺兰溪淡漠的说:“萧荼若是出了事,就是你害的。”

        段殷殷道:“是,我的错。”

        “你承认的倒是坦然,”贺兰溪冷笑道:“怎么不辩解一下,说神行门早晚会来的,萧荼早晚是要去比这一场的,你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段殷殷没辩解,神情执拗到有些癫狂,“我是对不起无上宗,也对不起二师兄,对不起所有人。顾小竹,你上次说得对,我此生定然是做不成什么好人的,我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不如坏个彻底,既然没人肯救叶哥哥,那我就找叶霁来救!”

        贺兰溪也是气极反笑,这么说来还是他的错了?

        “我前夜真不该放过你。”

        段殷殷急道:“你想做什么?顾小竹,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等叶哥哥走后我会给大师兄一个交待的……”

        “若我没有一时仁慈,你也没机会把叶霁叫来,我真后悔,为何会允了你这个要求……”

        贺兰溪冷笑着将段殷殷的话打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张楚楚可怜的脸,“若我再放任你如此下去,怕是不知还有多少人会因你而死。”

        段殷殷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口中还固执道:“顾小竹,你说过暂时不会取我性命的,叶哥哥他还在里面等着我!”

        贺兰溪清楚他只要一动手就能杀了段殷殷,而段殷殷也在防备着他,他动手的同时段殷殷也会动手。

        他还是有些后悔,从前不曾看透段殷殷,让他留了一线希望,如今叫他看透了,这个人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我不杀你。”贺兰溪说。

        段殷殷松懈下来,只是还未说话,贺兰溪就不再犹豫,快速将一道符咒打进她身上。

        段殷殷猝不及防的看着那血色符咒刻入体内,不过片刻,她表情惊慌的皱起眉头来,抬起双手紧紧的抱着头,弓着徒然紧绷的身子发出抽气声。

        一阵阵剧痛从她头颅深处传来,从人身上最脆弱的头颅传达全身,段殷殷疼得痛呼出声,眼角溢出水光。

        “这是……这是什么?好疼……”

        段殷殷疼得站不住脚,扶着墙角勉强站住,可脑袋里就仿佛有虫子在钻,在啃咬她的脑髓,她还是疼得厉害,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甚至是用手狠狠敲击也无法缓解,渐渐疼得毫无形象的软下双膝,抱着头跪倒在贺兰溪面前。

        她光洁的额头都是冷汗,脸色苍白得不像话,精致的五官在此刻也是狰狞不堪,下唇被咬出血痕,遏制不住的痛呼慢慢变成了小声隐忍的啜泣。

        贺兰溪静静看着,面上无悲无喜,或许也是有些微妙的情绪在心头涌上,不过他没去理会。

        他就这么等着,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

        直到段殷殷疼得浑身无力,一身冷汗湿了衣裙,长发凌乱的黏在苍白的额角上,整个人狼狈不堪的蜷缩在墙角时,贺兰溪才轻声开口。

        “我现在不会杀你,但也不会放任你继续害人,段殷殷,我给你下了血咒,你若再动妄念便会头痛欲裂,任何灵丹妙药也无法缓解。”

        段殷殷没有回答,因为贺兰溪暂时收手了,她的头疼也停了下来,正瘫软了身子靠在墙角缓和气息。

        贺兰溪道:“这是给你的警告,你若敢毁约,若敢逃,我便会催动血咒,让你生不如死。”

        在如今的段殷殷面前,贺兰溪也不必讲什么道义了。

        这个昔日乖巧的师妹如今早已为了叶霄病入膏肓,癫狂不已,她明知是错还不知悔改,硬是要一条道走到黑,还害人害己,绝不可再饶恕了。

        本以为段殷殷还会像前夜那样向他哭诉哀求,可贺兰溪听到的却是她一声声嘲讽的笑声。

        段殷殷靠在冰冷粗砺的墙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她一直低着头,将脸埋进双膝上,笑声渐渐变大。

        贺兰溪皱眉,“你笑什么?”

        段殷殷摇头,气息还不曾缓和,动作极其缓慢无力,她擦了脸上泪水,捡起不知何时掉落在冰凉地面上的一支银簪,双手颤抖着将上面的灰尘擦干净,随后极其珍重的将其捧在怀里。

        她终于扶着墙站了起来,却还是低着头,凌乱的长发遮掩了清妍秀丽的脸颊,只露出半边苍白。

        “你们这些人,哪里懂叶哥哥的苦?他从小就过得不好,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人追杀,他走到哪里,那些人就跟到哪里……他身边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不是要弃他而去就是要杀他,所有人都在负他,叶哥哥做错什么了吗?”

        “他没做错,他什么都没做过。叶哥哥他没做过任何错事,他凭什么要受这么多苦?”

        贺兰溪眉头更紧,叶霄的命途如何,与他何干?

        “可是我在乎!”段殷殷红着眼睛说:“你们没人在意他,我在意,他什么都没有,我便竭尽所有给他!可他难道就活该如此吗?我见不得他受苦,我要保护他!”

        她似乎是累极了,扶着额头靠在墙上,唇角是比哭还难看的笑。

        “可是你们为何不肯放过他,为何所有人都要杀他,若是你们愿意放他走,我会去找叶霁吗?”

        贺兰溪并不想再听她诉苦,他已经被段殷殷哄骗过一次了,绝没有第二次,更不想再听她这混乱自己心神的话。

        “他如何与我无关,这也并不是你害人害己的借口,段殷殷,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经这一打断,段殷殷也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她看着眼前的人,忽然喟叹一声,“有时候我都觉得你就是我大师兄,你们实在是太像了,你看我的眼神,特别像他,可若是我大师兄在,也下不去手杀我吧?”

        她突然又嗤笑了起来,“若是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他的,他重情重义,不敢愧对我爹。”

        听得贺兰溪脸色一沉,心里怒火熊熊燃起,不自觉攥紧了五指。

        段殷殷还是一脸无谓。

        “可惜他不在了,只能让其他人为他报仇,你算一个,贺家算一个,连二师兄也算一个,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去告发叶哥哥了,不过那又怎样?我爹会保护我的,我不会死的,大师兄的仇永远也报不了。”

        贺兰溪动了杀心,段殷殷说的是事实,可他没想到还能从段殷殷口中听到如此无耻的话。

        段殷殷笑够了,脸上又变得一片冷漠,极为善变。

        “不过你放心,我爹阻止不了你们为大师兄报仇,我说过会偿命,便说到做到,我决定的事,就是我爹也没办法改变,顾小竹,若你发现我要逃,尽管杀我好了。”

        她此刻的坦荡让贺兰溪一怔,萦绕身上的杀气也骤然散去。

        段殷殷抹了把脸,别开脸定定的看着手中精致的银簪。

        “我知道我快没时间了,可我还想把叶哥哥救出去。”

        这是在变相求饶了,贺兰溪很快明白段殷殷这又是在他面前耍花样,但他松开拳头,没有继续下手。

        他已经给段殷殷下了血咒,即使她在千里之外,也能让她生不如死。

        而且段殷殷说的对,他现在不会杀段殷殷,因为段雍还在,他还不想和段雍撕破脸皮,就算理在他身上,段雍为了爱女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个徒弟。

        贺兰溪不是怕段雍会杀他,只是多年师徒情分,他不愿失去。

        他也如叶霄那般不易得到感情,已是珍重万分。

        再次被人抓住了软肋,且这人还是段殷殷,贺兰溪心底十分复杂。

        “唔……”

        沉默间,段殷殷又扶住了额头,发出一声压抑痛呼,整个身体再度疼得蜷缩起来,甚是狼狈。

        “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贺兰溪催动了血咒,但疼痛并没有刚才那般强烈,他看着段殷殷痛苦的表情,唇边勾起一抹嘲讽。

        “段殷殷,你让我见识到你全新的一面,你果真无情。”

        段殷殷疼得厉害,这疼痛不似方才强烈到叫她神智昏聩,便如同拿刀子一点点磨着脑袋里那根弦般,刁钻难耐的钝痛不断传来,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该提起精神来。

        可她在听到到贺兰溪的话时却还是笑出声来,“是吗,我也觉得,我是无情无义,卑鄙无耻……”

        贺兰溪没兴趣再跟她继续谈下去,他也没有停下血咒的发作,只是稍微将疼痛减缓一些,便转身离开。

        与段殷殷错身而过,走出刑堂的一刹那,贺兰溪又轻声了一句。

        “那你就先疼着吧。”

        段殷殷再次触及了他的底线,原本对师父师娘的那一丝情分也不必讲了,段殷殷此人他必杀之。

        看来他们之间注定只能不死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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