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百虫尽伏
傍晚时分，季自牧悠然转醒，除了口干舌燥没啥不适，起身狂灌了一大杯水，到院中一看，姬易正在指点季开阳练习禹步。
看着季开阳满身大汗，笨拙的蹦来蹦去，哑然一笑，季自牧洗了把脸，出门买了三份饭菜回来，自顾自地先吃起来。
饭毕，三人围坐院中，听姬易传咒决。
姬易神情肃穆，说道：“禹步是禹受于神明，而演天纲地纪。出为禹步，求真禁百物，人神龙鬼恶兽蛇毒之虫等，伏而勿杀。拒而不伏者，诛之。”
“禹步纲斗掌目之诀，为道之大要，法之元纪也。步纲者，乘于正气以御物。诀目者，主于神机而运化。修仙炼真，劫召制伏，莫不资之于此矣。”
“夫禹步者，法乎造化之象，日月运度之行也。一月三交，一交三旬，三旬者，三盈数也。一时三交，三交者，九旬也。是以一步一交，一交三迹，三步九迹，象一时也，并足象天交也。”
说了这些理论之后，姬易才传了一套手诀，洗身咒，步法心决。
手诀名为紫微诀，行步之时需得一直掐着，有些难度，小指从无名指背过，中指勾定．大指掐无名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姬易解释说，手诀也称手印，作用一是“召神”，手印是向神灵表示至诚的方式；二是“御鬼”，手印有着镇伏妖邪的威力；三是“载道”，修炼者借手印显示自己“通幽洞微”，“默运虚元”，修炼得道的神通。
鬼神都是十分爱干净的，所以祈请神灵，走步之前，需默念登步洗身咒：吾以日洗身，以月炼真。仙人辅我，日月佐形。二十八宿与吾合并，千邪万秽逐水而清。急急如律令。
念完洗身咒，才是行步心法：本来一炁空空空，其小其大无穷境。精微淳奥蕴蕴蕴，太虚静笃生生生。
说完，又手把手的教二人掐诀，结合自己的修炼感悟细心指导如何行决，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地演示。一再交待，首先要气沉丹田，精神专一，也就是“神合其气，气合体真”，虚极静笃之境界，人之精神与天地之灵气合成一体，方可以发挥不可思议的法力及妙用。
喧闹的都市，空静的麓山，泾渭分明。
交错的时空，和谐的场景，玄妙自生。
千年之前的来客教得认真，现代文明培育的两个学生心无外物，学得用心。
季自牧早练了一些时日，触及到了空灵之境，此刻得了真诀，又有名师倾囊相授，体内气机流转渐渐清晰，心神专注之下，察觉到自己脚步之下似有罡风，天地之间某种场域被搅动，一些未知的力量凝聚足下，不断积攒，走着走着就攒到无法控制的程度，蓦然抬脚猛地跺下。
“嘭”的一声闷响过后，才还叽叽喳喳的虫鸣噶然而止，院内顷刻死寂。
恶兽蛇毒之虫等，伏而勿杀。拒而不伏者，诛之。
季自牧长身掐诀而立，气息悠长不乱，似有神人之姿。
一圈圈肉眼不可见的涟漪从足下震散，四溢开来，被莫名其妙推了一个趔趄的季开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心神起伏不已。
片刻过后，四周才又响起零落的虫鸣声，还有草木莎莎作响，想是一些胆小的伙计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乔迁为好。
姬易哈哈一笑，高声赞道：“好，好，好，小牧果然聪颖，已经窥得步罡门径了。只是不得灵力驾驭之法，来来来，我与你俩说说……”
经姬易说解，二人才真正明白这禹步的妙处。
总体来说，禹步也是符箓之术，用脚步身形配合手诀画符，用身体气血流转引动天地元气，借用天神之力，借来的力量积攒在脚步所画的域场之中，再牵引而发。绝世强者，仅凭借步罡就可令人、鬼神跪伏，可借元气之力御风而行，高速进退。
修炼之人气血越强，驭力越娴熟，威力越大。这样神妙的步法，再辅以技击之术，就可以擒人杀敌。
说着，练着，不知不觉已是夜深。
“借力只是入门，驭力和增长气血，至神合其气，气合体真方可洞见神灵，才是大成，你俩先勤加练习，不可懈怠。”姬易正色说道，“神灵所传之法，过些时日再学，免得贪多嚼不烂。”
二人点头称是，只是季开阳还得回古宁上班，晚上要连夜赶回去，季自牧考虑到姬易还要外出极远之地寻找神鼎，没有身份证会很麻烦，要季开阳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季开阳二话没说，掏出警务通手机，给姬易采集了图像信息，说是回去尽快弄妥，下次送证件过来时，再来学习另一心法，深夜开车离去了。
季自牧洗涮完毕，躺在床上仍有些兴奋，仔细回味着功态里的感觉，分辨着身体的体悟，和那被称为天地元气和天神之力的未知力量，那是什么呢？像无线电波，磁场那样感知不到，但客观存在的物质吗？真有神仙鬼怪吗？这世界到底是几维的？……
姬易给他打开了一扇门，一条通往强大的路，而且，他已经迈出了一小步，而这一小步颠覆了他过去二十余年所学，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变得更为强大，但是，强大之后生活会有什么改变？强大之后的目标除了更强之外，拥有了一分比这个世界大多数的人都强的力量，能做些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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