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是江还是夏

“谁？”江夏嘶声叫道。
  声音嘶哑而颤抖，在这黑暗中简直把人折磨到崩溃，自从他被一剑刺穿心脏后，意识便来到这个虚无黑暗空间。
  周身就是一个黑暗望不到边际的空间，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
  而现在，他感觉到了有东西在他周身徘徊，挤压他，那东西在干嘛？似乎在抢他身体？该死的！
  他太虚弱了，虚弱得不像话，他抵抗不了对方的入侵，抵抗不了对方的侵占，对方侵入他的身体。
  “谁？”他再次叫喊，试图大声一些。
  一团身影缓缓向他走来，他不禁浑身颤抖。
  这身影就高到他腰间，身上没有颜色！是她！
  “你怎么也来这了？”江夏问道。
  “死了，便也来了。”小女孩语气轻松。
  “你也死了？也是，被他老阴逼抓住也活不了。”江夏理所当然道。
  “呵呵！”小女孩突然的一笑，“老阴逼？你指的是谁？”
  “还能是谁？就那一脸阴郁的书生呗。”江夏有些气恼，好不容易吓走瑶池圣女，最后却被螳螂捕蝉，真是糟糕透了。
  “可是！杀我的是一个女人，好像是瑶池圣地圣女吧，叫什么顾清依！”
  “是她？你怎么到她手里了？”江夏疑惑。
  “谁知道呢？跟我讲讲我晕倒之后的事。”小女孩道
  “你昏倒之后出现了五个人……”
  “果然是胸大无脑的女人，表圣洁而内不足，这都被你骗到。”
  “表圣洁而内不足？”气质与涵养是有关联，但好像也并不直接吧？
  “至于那阴郁书生？他不简单。”小女孩自顾自道。
  “嗯！我也觉得。”江夏点头赞同道。
  然后就是沉默，两人一下失去了话题。
  “对不起！”
  沉默良久后，江夏道歉道，为害死她父亲而道歉，对方在晕倒前那满是杀意与怨恨的眼神，让他心生愧疚。
  虽然江夏始终认为他没做错，当初生死一线，活命的无奈之举，谁知道害死了她父亲，运气使然罢了。
  小女孩继续沉默，她不会解释什么，对方心怀愧疚自然是好事，至少对她接下来的试验有利。
  她到底要做什么试验？
  她又为何愿意主动献祭？
  第一，她逃不了，没机会。
  第二，她不想她母亲冒险。
  第三，她在最后一战的时候，为杀镜影老人他们，已经伤了根本，即使有幸逃脱，也是残废。
  第四，她想在江夏身上做试验，一个疯狂的试验，一个能让她活下去的试验，然后她成功了，她没有彻底消散，没有灰飞烟灭。
  只是，现在状态还是有点奇怪。
  至于她到底要做什么试验？
  曾跟江夏提到过，去阴返阳——复活。
  江夏这个特殊存在，潜藏很多秘密，需要她一点一点地挖掘。
  就比如他为什么也没死？还有他其实并非亡魂这件事情，一开始她还真没看出来。
  在阴界，新来的亡魂都会在归魂湖中出现。
  归魂湖，阴界规则所化，仅有十二个，每个归魂湖在会在固定时间随机移动，新亡魂安全性就得到了保障。
  新亡魂并没有前世的记忆，连怎么死的也不会知道，新亡魂就等于新生，她的族人大多都这么来的。
  当初她问江夏怎么死的时候，他竟然在思考，还回答出来了，笑死！
  有颜色就算了，还出现在荒野，出现在荒野就算了，还有记忆。
  当问他，他那世界是怎么样的时候？他也回答出来了，真是可爱。
  哦！对了，中间他衣服还换了，说明他离开过，在她昏迷的时候。
  这也让她确定了他不是亡魂，但又不是生者，感觉就像亡者与生者的叠加态，很奇怪的状态，这让她想到了阴界至高法则‘阴与阳’，他身上有与她一样的‘阴与阳’法则，那他们是不是可以融合？
  于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便产生这个疯狂地融合计划，以在自我献祭法则中存活下来，而她赌对了，真不愧是她的——命定之人。
  他还有一种往返两界的能力或宝物，简直强得离谱。
  这个命定者，越看越喜欢呢，喜欢他这一身宝藏。
  小女孩一直沉思着，江夏也不好意思去打搅，于是，两人便就出现极为尴尬的氛围。
  压抑，真压抑，自己道歉了，对方却无所表态，真是有点折磨。
  为打破这种尴尬与折磨的沉默，江夏硬着介绍自己道：
  “我叫江夏！大江的江，夏天的夏，很高兴认识你！”
  江夏礼貌伸手，想要正式一些，是啊！两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对方姓名，属实不应该。
  小女孩眼睛眨了眨，似乎没想到江夏会有这个操作。
  江夏见小女孩不回应，继续硬着头皮道：
  “我叫江夏，很高兴认识你，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小女孩还是沉默着，神情却是欲言又止。
  不愿意原谅自己？那可不行，现在两人都被关在此处，必须通力合作，至少两人关系不能再这般尴尬下去了。

  “是江，还是夏？”
  ？？？
  小女孩突然的开口，竟这般莫名其妙，江夏一时想不通。
  “是江，还是夏？”小女孩继续道。
  “江夏！姓江名夏，要连起来读，江夏！江夏！。”
  “是江，还是夏？”小女孩似乎失去了耐心，声音严肃而大声。
  “是江！”江夏被逼无奈，只能好道。
  “好！夏，很好听的一个名字，很高兴认识你！”小女孩微微一笑道。
  ？？？
  他不是说是江吗？
  为什么擅自做决定，那还问什么吗？这小屁孩真的是一点也不尊重他。
  再说了，其实他不想第二个人喊他夏。
  夏！
  是严薇的专属。
  江夏陷入了沉默，陷入了沉思，陷入了回忆，好久没有人独叫他的名字了，在这之前，只有在言薇口中才能听到的叫法。
  沉默沉默着，江夏也做出了妥协，一个称呼罢了！
  “所以你……”
  “暂时先叫我小女，我现在还没有名字！”小女孩眼神望向虚无。
  “还没有名字？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现在还不能有，只有等我‘去阴返阳’那天，成功复活的那天，下意识想出什么名字，那才能是我的名字。”
  ？？？
  这么奇怪？江夏不理解，但代表尊重。
  “你好，小女！很高兴认识你。”江夏再次伸出手。
  “你好！夏！很高兴认识你，接下来我们便是合作对象，愿与我一道屠神吗？”小女孩伸出小手与江夏大手相握，歪着头天真无邪道。
  江夏：“……”
  屠神？真敢想啊！这小屁孩都敢想，江夏有何不敢？
  “嗯！我愿意！你好！同志！”
  “同志？”
  “志同道友者便为同志。”
  “嗯！你好！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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