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黑暗交易
杨浩请了一下坐下道：“伯父也坐，是啊，昨天早上出发的，昨晚凌晨到的泉州府，今早就过来拜会您了。”
郑芝龙受宠若惊道：“贤侄这是马不停蹄啊，何必这么赶呢？凡事慢慢来，急不得。”
杨浩无语，我都已经很慢了好不好，你们明朝人是真不着急。我也想慢慢来，可人能慢下来，心却慢不下来啊。
杨浩笑道：“小侄确实有些急性子了，这不想着还有事情麻烦伯父嘛，早点办完好教伯父早点休息。”
郑芝龙着急道：“贤侄能亲自跑一趟，必定是要紧的事儿。快说，伯父一定帮你这个忙。”
杨浩笑着提起床头柜那么大的箱子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小侄那艘船太小，想造艘更大的，却没有技术娴熟的大匠。听闻伯父这里有很多造船大匠，想请伯父帮小侄造两艘大一点的船。
再借几个大匠到台州府两年，教那几个不成器的造船匠造船。请伯父帮忙造的船图纸带来了，伯父您看？”
杨浩打开箱子，再打开包裹的油纸，拿出一摞摞的图纸请郑芝龙看，郑芝龙翻看两下不解地问道：“贤侄这是多少艘船的图纸？”
杨浩奇怪的回道：“一艘啊，船型要那么多没用，主力船一两种就够了，这种是‘破浪级’武装商船的图纸，排水量1000吨。”
郑芝龙翻翻所有图纸惊呼道：“一艘船的图纸？！怎么会这么多？有个十来张就可以了啊？这？每根木头都有一张图纸？都有详细的尺寸？”
杨浩嘴角抽抽，造船欸，咱能严谨点吗？十张图纸能看出什么来？现代谁家造船厂一艘船的图纸不是按立方米算的体积？
“伯父，造船是件严谨的事情……必须细致入微……这有的木头一张图纸，有的木头一张表达不清楚，有两张或三张。
每根木头的重量都计算过了，船整体重量适中，结构强度高。货仓够大，吃水不算深不算浅。船长宽比高，在海里航行阻力小，风帆多，风力利用率高，所以航速快，顺风顺水能有16节航速，就是每半个时辰能跑53里……”
郑芝龙对西方计量单位很熟悉，可根本没听说过那么多专业名词，杨浩一通半专业的解释结果没解释清楚不说，还把郑芝龙绕晕了……
“等等，你是说这船自重340吨，一般排水量1000吨，满载排水量1350吨，最高能跑到16节，一般排水量静水弱风能跑到11节，逆风也能有5节半航速？”
“是的，货仓还更大，空间利用率高，哪怕全装重量轻的棉花生丝，都能装520吨。”
郑芝龙咂咂嘴，又想到最重要的火炮，问道：“那炮呢？”
杨浩道：“火炮和炮弹、火药的重量限制在30吨以下，火炮最多可以布置30门，一般布置20门，比一般的战舰也不差了。”
郑芝龙急切的问道：“火炮哪里来？打多重的炮弹？”
杨浩道：“这个嘛，小侄那里有炮管钢柱，伯父可以做成火炮，小侄自己做成火炮很麻烦，成功率也不高。建议装12磅炮，最大装16磅炮，太多太大太占货运重量。”
郑芝龙双手摸着图纸，沉思一会儿道：“没问题，贤侄这个忙伯父帮了，不就是两艘船嘛，半年就能造成。不过这个火炮是怎么造的，伯父很不清楚啊。”
杨浩装作惊喜若狂地道：“小侄多谢伯父！那这两艘船就拜托伯父了！”
郑芝龙点头道：“没问题。”
完了看着杨浩，等待下文。
机器加工火炮可不能说出来，这是自己的机密。
杨浩有凭据地忽悠道：“这火炮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先炼铁，再把铁炼成钢，钢水浇注成实心炮管的样子。
然后用钻头钻孔，一直钻一两个月直到钻透。很容易钻偏，钻头断在里面也很麻烦，成功率很低，和钻火铳铳管差不多。”
郑芝龙又问道：“确实够难的，一不小心就废了。贤侄一年能铸造多少门火炮？”
杨浩为难道：“小侄没试过全年造炮，七八个月造了近100门，只成功了15门。”
郑芝龙被忽悠住了，因为这年代铸炮成功率非常低，运气不好100门炮才成功一两门，运气好也才成功三五门，哪怕手艺最好的造炮工匠也不过如此。
郑芝龙道：“贤侄大才，竟然能有这么高的成功率，若全力造炮的话，一年岂不是有50门？”
杨浩为难道：“台州府上面婆婆多，造炮风险太大，小侄那里熟练的工匠不多，想要达到50门产量很难，估计两三年后才能达到。如今一年最多可能有30门，这个说不准的事。”
30门炮，钢铁炼好，上车床加工也就两个月的事儿！
真要扩产的话，车床多复制几台，其它机床多复制几台，淬火回火退火工艺一条，铁匠多招一些，搞成流水线，一年能生产好几百门炮！
郑芝龙点点头道：“贤侄有这个心就好了，那就辛苦贤侄了！”
杨浩道：“不辛苦，这都是小侄应该做的。”
郑芝龙点点头感慨道：“哎~有空真得让你和大木见见，你可比大木有出息多了。先有‘济民六第’，再有《少年大明说》。
前几天还大方的把黄蒿治疟疾的法子告诉伯父，伯父还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汝正说，你想要什么，只要伯父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杨浩怎么敢和英雄比？当即谦虚地道：“大木兄是国子监的学生，以后前程似锦，小侄可没有大木兄有出息。
小侄资财不多，却也够吃够喝。唯独喜欢大海，喜欢造大船，开着大船航行在无边的大海上。”
郑芝龙笑着道：“哈哈哈……汝正类我！听说西夷已经造出了近2000吨的大船，等你这两艘船造好，工匠有经验了，伯父送你一艘更大的！以后汝正的船经过海峡，不收你银子，谁敢阻拦伯父打他腚！”
杨浩“欣喜若狂”地站起来行礼道：“谢谢伯父！伯父待小侄真是没的说！以后伯父但有差遣，小侄莫敢不从！”
“哈哈哈……坐，坐……”
一箱价值连城的图纸，一年30门火炮，换来两艘1000吨的船，一艘更大的船，几个造船大匠，怎么算怎么亏。
不过杨浩本就没想把“破浪级”武装商船自己捂着，只要是大明人，想要花钱下订单，张掌柜给你造，要多少艘造多少艘。
给郑芝龙不过是无奈罢了，反正杨浩还是希望大明的海商多一些，海船多一些。不管给不给大明交税，反正把海外的银子赚回来了。
“破浪级”武装商船和荷兰武装商船火力差不多，但射程远了好几倍，航速快一些，载重差不多。可以更好更安全的辅助海商赚外国的金银，也能提振国民士气。
后人闲的无聊当键盘侠时，欧洲人说我这盖伦船怎么怎么滴，是最好的船，咱的人可以把“破浪级”武装商船拿出来怼过去嘛。
郑芝龙邀请杨浩在他家住几天，杨浩笑着答应。有事没事的时候坐在一起聊聊，也认识了郑芝豹、施琅、曾德等郑芝龙的兄弟手下，还有他两个小儿子郑渡郑恩。
当然晚上又有两个水灵灵的妹纸侍寝，不过杨浩没让，给郑芝龙说了一下，郑芝龙也就不强求了。
这古代啊，为什么总是送人美女呢？
我还小啊！
我还是个孩子啊！
把土豪气息十足的郑府参观了四天，船上的货卖了一万多两银子，周老三也找到从南直隶南下交趾的船，把木材阴干工匠送上船，杨浩告辞，带着5个造船大匠开船逆风半顺水回去了。
杨浩一回来就收到个好消息，水泥作坊的烧窑匠把水泥研究出来了！
还在码头上砌了一堵墙，一个水泥墩子，想看不到都难。
一个烧窑匠等在码头报喜，其他烧窑匠回去继续研究水泥，“破浪号”刚一停稳，烧窑匠就屁颠颠地跑上来邀功。
“恭喜东家，贺喜东家！托东家的福，俺们不负所托，把水泥烧出来了！”
杨浩惊愕：“这就，烧出来了？”
烧窑匠喜极道：“是啊东家！烧出来了！坚硬如铁，大锤敲不烂！大前天烧出来的！”
杨浩不敢相信地问道：“那堵墙和那个墩子就是？”
“是啊东家，特意做出来让您看看有没有成功的。”
杨浩飞奔下船，仔细观看这堵墙和墩子，青砖缝隙里的粘合剂与青砖一个颜色，灰灰的。墩子是纯水泥做的，大锤还扔在一边。
杨浩手摇了摇这堵墙，纹丝不动，拿起大锤轻轻砸下，把一块青砖崩飞了。
抄起大锤瞄准正面猛击，一锤下去只一块青砖内凹一点，开裂一点。
再猛击水泥墩子，圆圆的顶部只崩掉一层皮，估计砸成碎块得砸好一会儿。
烧窑匠屁颠颠地问道：“东家，是不是这样的？够不够硬？”
杨浩喘口气笑道：“应该就是这样的，差也差不了多少。走，去水泥作坊！”
来到水泥作坊，烧窑匠们兴奋地向杨浩介绍烧水泥的详细经过，还把实验记录拿出来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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