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找到柚木
交趾文化习俗货币和大明差不多，银子能够流通，交趾人以大明官话为雅言，交流不是问题。
交趾这个国家，在大明海贸系统里并不重要，要啥没啥，有价值的货物太少，回程的船收购不了多少当地特产货物，除了金银象牙基本都是空船。
交趾人少，需求又不多，除了打仗需要战略物资外，需求非常少，每年来个二三十艘贸易船就够了。
稻谷倒是多，可没几个商人拉。拉一船稻谷不说成本多少，400吨稻谷才能卖4700两银子，这种生意谁做啊？
而且交趾到现在还没控制土地肥沃的胡志明市和湄公河三角洲，国土面积还没现代那么大那么长，产出更加有限。
是以当地人发现竟然有6艘大船靠港，立马奔出来看热闹。商人们也闻讯赶来，在码头上与杨浩和众船主商量货品价格，倒是不愁卖。
交趾大明官话普及率不是很高，并不是每个商人都像日本商人那样会说大明官话，所以船队带了通译，也就是翻译。
杨浩见商人来了一大群，绿色近似宋朝官袍的官员也来了好几位，喊话让大家安静。
“静一静，大家静一静，通译，给通译一下。
我们船队有你们需要的瓷器、棉布、丝绸、茶叶、肥皂、铁器农具、生漆等货物，价格可以稍后再谈。
现在我们船队需要购买货物的金银，最需要柚木，大量的柚木，已经风干好的和刚砍伐的都要。谁能提供大量的柚木，我们将给予货物优惠价格！现在快让你们的家中管事去找柚木吧！”
有优惠吗？或许有吧……
其他五艘船上的货都是各家船主的，人家拉来是要卖金银的，你还做不了主。
你自己就一艘小船的货，优惠了喝西北风啊？不就是忽悠人嘛，俺们都会。随便找个理由，货物价格提高个一成，再给你们优惠半成，俺们还能多赚少半成！
自古套路得人心，羊毛出在羊身上……
交趾商人们一听，这次这个船队除了要金银外，竟然还要柚木，要柚木干什么？林子里遍地不都是？又不值钱。
但还是有明智的商人让随从或管事回去通知，快召集人手收购柚木，市面上没有的快去森林里寻找砍伐，接着才和船队商量贸易货物的购入价格。
众交趾顺化商人拉着船主通译们叽叽喳喳交流，听闻价格比平常贵了一成，拼尽全力地砍价，两三个小时就买去了6艘船三分之一的货。
现在不是往年贸易季，最近的贸易季还要等到来年开春才会来。还有更多的交趾商人没从各地赶来，最少需要十天半月才能把货全部卖出去。
顺化几个小官员见熟悉的郑管事站在杨浩身后，以为是新来的管事，过来行礼道：“阮朝顺化市舶司官员阮进福（阮大天……）等见过天朝郑家管事！”
嗯，很好，对天朝很尊敬，对郑家也很尊敬，行的是简单问候礼节，无所谓上下级辈分，非常好！
交趾这个国家很奇怪，大明占了他嘛，他造反，不占他嘛，他才不闹，等大明虚弱了嘛，又找机会扑上来咬几口。
回过头来该朝贡朝贡，该申请册封申请册封，端的无耻之尤！
杨浩对猴子没什么好印象，官员说的大明官话又带着闽南语味道，不怎么能听懂，于是回个礼道：“这位才是郑家管事，你们有事和郑管事谈吧，我只是一艘船的船主。”
郑管事早就知道这位杨公子对交趾人有偏见，苦笑着行礼道：“郑济远见过诸位交趾大人，诸位大人有何事可以与在下商量。”
小官员们疑惑一阵后道：“郑管事，咱们官衙请？”
郑管事点头答应：“请。”
离天黑还有段时间，杨浩把交易交给周老三，周老三必须得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这次别人家卖多少他卖多少就行了。
自己带着蓝峰和十几个炮手，两个认识柚木的郑家人，背着火枪进森林考察。
顺化城外的森林离城市近，森林边缘树木略微稀疏，灌木不少，越往里树木越繁茂，灌木稍微少点，还好有小路可以走。
“小心！有蟒蛇，别动！”
在森林里走了几十米，认识柚木的两个郑家人其中之一突然喊道，把开路的炮手吓一跳，郑家人捡了根树枝，小心翼翼地靠近胳膊粗的蟒蛇，树枝拍打树叶树枝，把蟒蛇吓退，这才松了口气。
另一个郑家人提醒道：“这里的林子里危险重重，毒虫猛兽遍地，要小心地上树上，一不留神就能把命丢了！”
杨浩恭敬地拱手感谢道：“多谢兄弟提醒，你不说我都忘了。兄弟们，这里危险重重，不要喝这里的水，不要吃这里的任何东西，否则会得痢疾。
有些毒虫伪装成树叶枯枝，毒性非常强，还有颜色越鲜艳的虫子，毒性越强，咬一口都能要命。
都找根树枝打草惊蛇，两三个人靠在一起，把刀子拔出来以防万一，森林里火枪不如刀子好用。”
“是，东家。”
炮手们齐齐应声照做，倒把两个郑家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位杨公子懂得可真多。
杨浩懂个毛线！这都是常识好不好？要他自己一个人在森林里行走，估计活不过一集！
小动物和昆虫都怕大动静，众人边走边拿着树枝打草惊蛇果然安全了很多，能看到很多虫子飞走爬走，还有好多蛇，一看就知道毒性不弱。
“多好的野味啊！”一个炮手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杨浩无语，诡异地笑着恐吓道：“想死你就继续馋，吃了这里的野味，要不了多久保管你肚子里全都是虫子！”
“吓！要不要这么吓人？”
炮手们对热带雨林很好奇，从来没见过这么密的林子。又走了一会儿，一个炮手看着一丛鲜黄色的花赞道：“这花可真好看！”
杨浩继续诡异地笑着恐吓道：“在热带雨林里，越漂亮的东西越能要人命！这花可能有毒，还是巨毒！”
炮手吓得赶紧躲远，问道：“真的啊？那这是啥花？”
杨浩哪里知道这是什么花，憋了几秒才尴尬回道：“这是毒花！你个大男人看漂亮花干什么？想把自己割了？”
炮手撇撇嘴道：“老子还没玩够女人呢！”
继续深入一百多米，一个郑家人围着一颗直径半米多的树道：“杨公子，找到了，这就是柚木！”
杨浩过去一看，还挺熟悉的，这不以前公园里常见的那种树嘛，不过这个树很高很粗分枝少，公园里的树非常细矮分枝多。
这棵柚木树直径大概有70厘米，树干笔直，高估计有20米，木材处理起来简单。
“拿斧头照树根砍下试试。”
这么多人在，当然不用杨大公子亲自动手了。很快拿着工具的几个炮手上前，争着抢着要砍，不给砍还不乐意。
“嚯！这树够硬的啊！”
“去去去，没吃饭啊？让俺来！”
砍破的茬子虽然青嫩，但也能看出金红色的断茬，纹路和家里地板一样。做成木板用一段时间后，颜色就能变成金黄色。
几个炮手你挤我我挤你地砍了一会儿，才砍下五分之一，看来柚木比别的木头硬多了，今天是别想砍断了。
杨浩阻止道：“好了，停手吧，郑兄弟，再带咱们找找。”
“好。”
再找了一会儿，在300多米远的小路边又找到一颗柚木，这颗直径半米，高十来米，树干笔直。
“拿斧头砍个记号，再找。”
“是！”
沿着小路又走了500米左右，郑家人又找到一颗更粗大的柚木，直径差一点点一米，高近30米，树干笔直，有点像三瓣桃花，不圆。
砍个记号，再走100多米，又找到一颗，看来柚木不是很多。其它树中的同一种树几乎每隔几米就有一颗，少的扫视一圈也能看到好几颗。
密度不大，代表寻找难度高，砍下来运出去也费事，原始森林可不好走。
杨浩带着众人回去，天刚好黑了，船队收到十几吨风干好或半风干的柚木，把情况给郑管事和船主们通报一下。
森林里蚊子多，让人煮了些黄蒿汁给船队所有人睡前喝，免得被蚊子传播感染疟疾。
三分之一人上岸找客栈休息，三分之二人留守船上。
郑管事端着黄蒿汁找过来道：“杨公子，这汁水真能治疟疾？”
杨浩笑着道：“能啊，疟疾通过蚊虫叮咬传播。去取些黄蒿来，这是黄蒿，青蒿草的一种，和青蒿很像，里面有一种东西能有效治疗疟疾，杀死疟疾虫。
青蒿颜色绿色发黑，黄蒿颜色青绿发黄，青蒿枝短叶长，黄蒿枝长叶短，和松针比较像。黄蒿有味道，有人闻起来是香的，有人闻起来是臭的。
这就是野草，农田村边山上到处都是，还有人拿它酿豆瓣酱。”
杨浩要不是收购青蒿时，看到这东西的样子，不然也不相信这就是青蒿。
实在是太常见了，到处都是，农田里每年拔草拔的很大一部分就是它。荒地山边上的青蒿一到冬季枯萎干黄了，特别容易点燃，小时候没少点这个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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