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帝业如画,如画帝业
三日后。
渴单国,安陵国,连横灭晋。各路众诸侯小国,部落,个个摩拳擦掌,誓死抢夺晋瑞国寸土寸金。凤鸣珏一死,天降异象,势必会在七大陆间掀起腥风血雨。只要这天下一乱,诸侯小国们就不愁没有翻身的机会。战乱当前,只有抓住这难得的时机,才能有望光复自己的国家。
而且当日在青銮殿上,虽然众说纷纭,不过就情形看,一定是晋瑞国主北辰陌拿到了这八阵图,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痛下杀手,将做下八阵图绝不面世保证的卓皇后,当即杀死,毁尸灭迹。如此有违天道的事情,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如此以来,这天下群雄豪杰并起,发动水陆总攻,步步紧逼,安陵国富裕,天下粮仓皆为兵马所用,倾尽而出。一时间,兵强马壮,更是兵马未至粮草先行,将士们如同神兵降世,势如破竹。
晋瑞国边境一日之内,沦陷数座城池。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兵马如同蝼蚁食象一般,令晋瑞国防不胜防。原本晋瑞国骁勇善战的南宫将军却在回晋京的路上突然消失,轻骑三万留在距离晋京的不到三百里的营地里。却在皇后被杀的当天晚上,三万轻骑无故消失,原来驻扎的营地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在灰烬中却没有找到一具尸体。晋瑞国的大臣们个个心惊胆寒,足不出户,甚至连去皇宫早朝也免了,人人自危起来。自从皇上醉酒在青銮殿后,被一位碧衣妖女所奉的异物迷住,整日在青銮殿中醉生梦死,不接见任何人,不听任何政事。原本还有大臣去青銮殿外跪求,后来,这些跪求的大臣们都在自己府中无故被杀,死状十分凄惨,浑身被异火灼烧,不留一块完好的肌肤。似是将人活活烧死。如此一来,进京当中,忠臣良将,死伤无数,传说卓尔冤死,鬼魂出来作乱,要将晋瑞国曾经害过她的人,全部烧死。而皇帝却两耳不闻窗外事,似是听不到这晋瑞国夜里传来的阵阵哀嚎。依旧沉迷在思无邪的美梦当中,梦也梦不醒……
海域上的战争,更是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耶律邪回国后,耶律老国王将王位即刻传给了他。所换取的条件便是三日之内,必须拿下晋瑞国的所有水域,直逼晋京。在晋瑞国这块肥肉上,分一大杯羹来。耶律邪满口答应下来,黄袍加身,威风凛凛,亲率众水军日夜兼程,将晋瑞国海上广大的水域蚕食鲸吞,几乎殆尽。
晋京内的苟活的大臣皆惊,哆哆嗦嗦的在家里求神拜佛,这拜的竟然是卓尔的塑像。传说,只要日日拜卓尔这神像,那些神出鬼没的幽火才不会烧到他们的身上。更令他们胆寒的是,如今这境况真如卓皇后当日临死前在青銮殿预测的那般,两国联盟,攻取晋瑞国只是朝夕间的战事。不出三天,晋瑞国必将全军覆没,沦为鱼肉,任人宰割。一时间,京城大户个个投钱建庙,这佛堂之中,只供奉卓尔一尊佛像,香火鼎盛。
传说,在陆上带兵攻打晋瑞国的是一位戴着青铜面具的将军,此人一路行来,杀伐果决,却从未摘下过面具,带领着一帮骁勇善战的士兵,从重兵把守的西乞边境进入,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似乎比当年的南宫将军还要更胜一筹。他带领着三十万联军,配合耶律邪水域的进攻,步步逼近了晋京。一路之上,所向无敌。杀人无数,如同地狱的修罗一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百姓们奇道,这安陵国国主众所周知,自然戴的是青玉面具。而且一向慈悲为怀,这场战争,更是只在后方提供粮草,并未见他出动一兵一卒,这三日之约毁掉晋瑞国虽是夸下海口,但是早就有那些急不可耐的人,替他做了这灭掉晋瑞国的大事。而这位凭空冒出来的青铜覆面的将军,便是最好的解释了。突然的出现,带着兵马,难道他也是安陵皇室的子孙?还是这皇室的私生子?只是没有人等人想明白,这带着青铜面具的将军便有了一个绰号,被人称为“鬼面将军”。人如鬼面,杀人无言。
西乞还未来得及坐山观虎斗,便已经迎来了应接不暇的麻烦。桃花不知何时取得了娄艳雪魔教的令牌,摔着魔教一众与不凡所带的武林中人,以及日月神教的一众人等,星夜入驻西乞腹地。如同一把钢刀,插进了西乞的心脏。
桃花凭借着他和桃夭一般无二的脸,假扮女帝,一路上畅通无阻。虽然桃夭在众人面前经常蒙面,但是她的亲信死士,全部都见过她的真颜。她说过,依靠别人,她从来都信不过,她相信的永远都只是她自己。这能调动西乞数百万兵马的虎符不是别的,而是她那张独具天下一般无二绝世倾城的脸。桃花却知道这个秘密,按照司空饶的计策,以假乱真,拥兵自重。一方面,桃花派人散入民间,煽动西乞国内的男人们对这百年来受到女性奴役压迫的不平等的情绪,在西乞国内,这百年基业,被桃花的人心所向之计,在一瞬间毁为一旦。
入夜。
晋瑞国。栖凤轩。
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推开了凤栖轩的大门,斗篷极大,盖住了他的面容脸,只露出尖翘的下巴,刚毅的线条已经让不少姑娘们倾心不已。青色的胡茬微微显露,为他增添了一些饱经世故的沧桑之感。他的身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气,惹得众人都不敢朝他靠近。只见他伸手播下披风的帽子,将他的脸曝露在空气中,没想到,他脸上却被一张青铜面具覆盖着,青铜面具在灯火阑珊处,散发着清冷诡异的光,显得格外的张扬。
老鸨转身看了一眼男子身上上好的丝质锦衣,嘴角立马咧开,脸上瞬间换上一副谄媚的笑意,甩着胸脯朝那锦衣男子走去。“诶呦,这位公子倒是情趣啊!怎么怕你老婆来捉奸啊……”
浓重的脂粉气息扑面而来,面具下的男子不经意的皱着眉头。伸出手指,夹着一封褐色的信封,甩到了老鸨的怀中,清冷的出口,“看。”
老鸨接过信封,眼珠一转,立刻朝楼上楼下看热闹的客人挥着帕子道,“看什么看呢?没见过老娘我吃瘪啊!都给我各自忙各自的去……”说罢,老鸨便恭谨的朝那锦衣男子低语道,“公子,刚刚老奴失言,还请公子见谅。”
看到来人并未回应,老鸨便起身,伸手拆开信封,低眼看了过去。
信封中只搁置了一张宣纸,上面画着一朵桃花,并无任何字迹。
老鸨看完,却如临大敌。
“天哪,看那青铜面具,不正是那个劳什子鬼面将军吗?”不只是那个多嘴的嫖客,醉眼迷离的冲着他叫嚷道。
“天呐,屠城了。鬼面将军和他的神兵来了……”另一个人离门口近的人听到后,立刻脸色大变,惊慌的喊道,跌跌撞撞向往门外爬,不想脚下不知是被那条凳子的腿一绊,整儿人连贯带爬的跌坐在那青铜面具的男子脚下。
只见戴青铜面具伸手一挥,一掌洞穿了脚下男子的心脏。掌力的劲风将栖凤轩的大门啪的一声震得合上。一时间整个大厅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有人粗重的喘气声。
老鸨脸色一变,发出一声冷喝,“杀!”
待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颈间一凉,砰地一声倒在了桌子上。细看之下,他们身边搂着的姑娘,每人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早就在他们还未来得及惨叫之前,割破了他们的喉咙。动作干净利索,脸上一片肃杀之色。
一时间,栖凤轩内尸横遍野。一个个浑身浴血的姑娘们执着匕首,浑身浴血的站在这尸体当众,脸上的被溅到血迹斑驳着她们娇俏的容颜。
啪的一声,身上染血的锦衣被她们强劲的内力震裂,露出一身黑衣,朝那锦衣男子恭敬的行礼。“参见公子。”
“你们认错了。”带着面具的男子冷冷的出声。“我不是他。”
只见老鸨挥手让众女起身,说道,“他确实并非公子,不过他来是奉了公子之命。不知将军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密道。带路。”锦衣男子又是冷冷的蹦出了两个字。这两个字就如同冰锥一般,刺进了老鸨的脊梁骨中,让她的腰背再也抬不起来。
老鸨这才后知后觉的僵着身子,躬身道,“公子请跟我来。”
走过尸横遍野的前厅,老鸨只身将那青铜面具的男子带到了后院的一个偏僻的房间,吱嘎一声搬动一旁摆放在书架上的瓷器,一道隐在书架后的暗门轰然洞开,纷纷扬扬的灰尘散落下来,可见这密道被封很久,多时没有人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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