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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深宫老嬷功夫深


“哼……这还差不多……”小于子故意手撑地,将那张宣纸悄悄的握在掌心,故意支起胳膊,等着涟漪来扶他。

        突然只觉得吼间一阵冰凉,紧接着刺痛来袭,只感到一阵麻木,仿似有人将一杯凉茶从他的脖子根灌了下来,茶水不断的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小于子后知后觉的捂住脖子,一抬手血水顺着他的指缝滴到了他脚下的青石板上,鲜红的血液如同开闸的水龙头,已经不断地从他脖子的动脉喷涌出来,摁也摁不住,将他深蓝色的太监服从肩头自下,染成了一片乌黑。他张大嘴想要惊叫,却被涟漪死死的捂住嘴,小于子的脸由原来的苍白变得诡异的红。涟漪的另一只手上,正是那把沾有血迹的弯钩簪子。此刻涟漪的表情狰狞,咬着嘴唇,捂着小于子的嘴不让他挣扎出声。

        没多久,小于子终于停止了挣扎,浑身一寸一寸的变得僵硬起来。涟漪这才如同虚脱了一般松开了手,从怀中推开了小于子的尸体,瘫坐在回廊上喘着粗气。等到她平复了气息以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伸手递向了小于子的鼻息间,试探了好一会儿,确定气息全无后,这才轻吐了一口气。伸手替他合上了布满血丝,死不瞑目的双眼。双手合十朝小于子的尸身拜了拜,“小于子啊!不要怪姑姑心狠,实在是你来的不凑巧,知道的太多,我若不杀你,死的就是我。我全家的性命还在香贵人的手里,我若不帮她,她就有一千种方法不得让我好活,我也会死不瞑目的,所以你就行行好吧!你大人有大量,到了阴曹地府,就安心去投胎吧!我会多给你烧些纸钱的,不要再缠着我了,我也是情非得已啊!”

        做完这一切后,涟漪起身确定四周无人后,将小于子的尸体拖着,费力的爬上了假山的半山腰,然后猛地将小于子的尸首推了下去。小于子的歪头栽倒,脸上、手臂上被尖利的掩饰划出了血痕,造成了小于子从假山上坠落的假象。

        又爬下了假山,从地上捡起那张被小于子揉皱了的宣纸重新塞入怀中,回身将回廊里的血迹擦洗干净。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做完这一切后,涟漪又跑向了卓尔的寝殿,慌乱的推开寝殿的门,支走了所有的宫女,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卓尔梳妆匣里的几件不起眼的首饰,从她的身上的荷包里抽出一个她原本为丈夫缝制的一个钱袋子里,将那些首饰装进了钱袋中,又急匆匆的重新来到书房外的假山下,将满袋子的金银首饰朝假山上扔去,让别人看起来像是小于子偷了卓尔的东西藏在假山上,从假山上下来的时候摔下来。盗取宫中财物向来是宫中奴才中的大忌。这抓住了可是要重罚的,所以只要监掌司的人查到了这袋首饰,自是不会问缘由,直接将他的尸首拖到了义宫。做完这一切,涟漪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走出了书房,一个宫女与她擦肩而过,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刚走没多远,涟漪就听到一声宫女惊慌失措的尖叫,“啊——来人呐!有人死在这里了……”

        ……

        当卓尔看完碧空诀,与阿紫道别回到明月阁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明月阁外围着许多看热闹的太监宫女,冲着明月阁内指指点点,还有执着长矛戍守在明月阁外的侍卫,推搡着其他的宫女太监,不许他们靠前。卓尔皱着眉头,不好,明月阁出事了!疾步上前,卓尔才看清明月阁已经被监掌司派来的人,进进出出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众人看到卓尔远远走来,纷纷让了道儿,面上的表情又是幸灾乐祸,又是万分惧怕。卓尔敛眉,面上无波无澜,款步走上了明月阁的台阶,便看到监掌司的何掌事背对着卓尔站在门口,指挥着几个小太监往外抬一具尸体被草席裹住的尸体,形色匆忙。他一边挥着手,一边拿帕子捂住口鼻,娘声娘气的说道,“喂……喂,对,对,就是说你们几个呢,动作都给杂家放利索点,趁卓皇后回来之前把这脏家伙给杂家我抬出明月阁,别磕着碰着,真是不识抬举,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要惊动了皇上,皇后。封后大典在即,可不要给我出什么乱子,你们都给麻利着点……真是个狗奴才,诶……”

        “什么叫趁我回来之前啊?何掌事。”卓尔拔高音量,“我还没坐上皇后那把凤椅呢,就想什么事儿都把我撇在外头,蒙在鼓里吗?这明月阁的事儿,就是本宫的事,你们统统给我停下,住手!”卓尔横眉冷对,一脚踹开了明月阁半掩的大门,盯着站在台阶上的何掌事,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周围错愕的人群。几个太监一怔,纷纷手一松,裹着草席的尸体应声落地,滚了几滚。

        在听到卓尔声音的时候,何掌事仿佛瞬间被人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手中的帕子从他的手里落在了脚边,一层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滴了下来,他缓缓的转身,被卓尔冷冷的眼神吓呆了,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他求助的看向一旁的站在他身旁的涟漪,没想到自卓尔进入到明月阁后,涟漪就低下头,更别提看何掌事了。她低眼瞥了一眼何掌事,仿佛没看见他的眼神,将身子弯的更低了。

        何掌事立刻轻咳一声,露出谄媚的笑颜,行跪拜大礼,“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低眉顺眼的跪在台阶之下,希望自己用准皇后的礼遇,能博取卓尔的好感,傻子都看得出来,卓皇后很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卓尔脸色看不出喜怒,一步步的朝跪在地上,脸都快要买到土里的何掌事走去,卓尔每走一步,何掌事的身子就低了一份,走到他面前,卓尔顿了一顿,伸手示意他起身。“嗯。起来吧。”

        说着,卓尔直直的穿过何掌事,走到放在地上的草席前,刚要伸手去碰,却被身后的声音阻止,“娘娘,您不要看了,省得晦气,只不过是个偷了您宫中财物的小太监罢了,交给我们监掌司来处理就好。”#@$&

        “他是谁?”卓尔凝视着被卷成筒状的草席,出声问道。

        “回娘娘的话,是一个手贱的奴才吧,不值得娘娘您挂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处理的万无一失的。”何掌事见卓尔问,立刻上前回答道,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笑意。

        “何掌事你的耳朵是不是不想用了?本宫在问——他是谁。”卓尔又重复了一句,咬牙切齿道。眸光深沉,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势.

        “回……回娘娘的话,这草席里卷的小太监……他是小于子。据奴才这忙忙碌碌、前前后后的盘查,发现小于子他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今儿个在假山上还发现了一个钱袋中装了首饰,奴才询问了涟漪姑姑,这些可都是娘娘您的东西,虽是些不起眼的簪子,珍珠项链,可这些东西拿出宫去,也是能换来不少银子的……”说着,何掌事一挥手,一个小太监弓着腰将一个托盘拿上来。何掌事接过上面的一个袋子,递到卓尔面前,“请娘娘您过目,就是这些东西。他偷藏了些偷娘娘您的宝贝在假山上,没想到从假山上下来的时候,崴了脚,倒头摔了下来,被岩石划破了喉咙,封血割喉,当场毙命。”何掌事一看卓尔肯认真的问他,立刻躬身回答道。脸上又是虚汗连连,自己不过是收了涟漪一些银子,说是娘娘这几日心情不爽,让他快些处理,没想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这位贵主儿。何掌事心底是十万个想不明白,只能自己闷着。

        “小于子。”卓尔一听到他的名字,心下一惊,急忙蹲下身子,伸手扯开了草席,果不其然,小于子惨白着脸色,被人匆匆裹在草席里,他半躺在草席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俨然是已经死去多时。卓尔小心的扯掉裹在他身上的草席,看到他身上被尖利的岩石划出来的血痕布满,伤口众多、边缘浅薄,并非致命伤,然而他的致命伤,貌似看起来应该是脖子上的那道触及大动脉血管的伤。伤口平整,并未有岩石划裂的碎屑。不像是从岩石上摔下来所致。偷窃她宫中的财物?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卓尔掂了掂手里何掌事递过来的钱袋,哗啦一下将钱袋里的首饰统统倒在了地上,一时间珠翠滚落满地,却无人敢捡。卓尔低头蹙眉,看了眼那些首饰,都是些不起眼的簪子玉石,不过卓尔对这些东西的摆放位置却清清楚楚,它们今早还在,现下却出现在这里,怪哉!卓尔伸出脚尖拨弄了几下地上的珠翠,笑言道,“何掌事大概有所不知,你说的这些赃物,哦,也就是本宫的这些首饰,它们啊,全部都是本宫以前赏给小于子的。”%&(&

        卓尔一笑,将钱袋子拿在手里把玩,瞥见了钱袋上缝合处细密奇特的针脚,媚色一笑。小于子在这宫里的相好出了她以前的救过的娟儿,就再无其他人,他也自是不会随身带着别的女人的东西,而且这绣法颇为怪异,娟儿向来喜欢用平针,绣的荷包常常被卓尔和忆昔拿来取笑,并未见过如此做工精致的钱袋,除非这个钱袋是别的女人的,用来嫁祸给小于子。而且小于子此次事出蹊跷。为什么这事情早不发,晚不发,偏偏在她离开的时候,出了这么一件事,她刚刚让小于子盯着点涟漪,后脚就被人灭了口,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卓尔不禁想,要是此刻忆昔在就好了,可以帮她处处主意,也免得她一人在原地打转。

        卓尔细细想着何掌事刚刚说的话,甚觉蹊跷,小于子向来手脚干净,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而且……大动脉出血会收缩血凝,当场毙命也要一个时辰才能彻底毙命,卓尔想着,从护腕中拔出一根银针,探入小于子的脖子上的伤口上,然后拔出,伤口只有二分之一寸,损伤及动脉但是不会马上致死,除非……看来她猜得是对的。

        看到卓尔皱眉,何掌事会意,立刻凑身上前,低声问道,“娘娘,有什么不对吗?”

        卓尔拍了拍手,起身,“何掌事,你们是在明月阁的哪里的假山下发现小于子的尸体的?”

        “回娘娘的话,他的尸首是在娘娘书房外的假山下发现的。”何掌事谨慎的回答道。

        书房?卓尔眉头皱得更深了。狐疑的看向涟漪,“小于子他去书房做什么?”

        “回娘娘的话,奴婢不知。”涟漪躬身恭敬的答道,神色毫无一丝破绽。

        对于涟漪这种深宫老嬷嬷来说,越是没有破绽,越是疑云重重。卓尔将手中的沾有血迹的银针递到何掌事的面前,晃了晃,“看到没有,何掌事。小于子的脖子间你说的致命伤口,也不过半寸之深,半寸的伤口,人要彻底死透,最少也要需要一个时辰。你说,我这明月阁再不济,一个时辰也未必无人涉足书房,除非有人不让我们发现……来人,是谁发现小于子的尸体的?”

        “回……回娘娘的话,是奴婢翠儿。”一个粉衣宫女从人群中苍白着脸色出来,腿有些发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嗯,别怕。”卓尔蹲下身子,和蔼的笑笑,与翠儿平视,目光可以直达她的眼底,“告诉我,你今天什么时辰去的书房,去书房干了什么,有没有碰到和往常不一样的事情。你和小于子无冤无仇,总不能让小于子如此含冤受辱离开人世吧!此案本宫自会秉公办理,若是这后宫里没了公道,给不了一个奴才清白,这皇后之位本宫还不如退位让贤,给别人来做好了。你放心,本宫自是不会找一个替罪羊来,若真要找替罪羊的话,也不会是你,而是……”卓尔故意把话挑明,却欲言又止,虽然眼睛没有看到涟漪,却话里的意味分明。站在卓尔身后不远处的涟漪,身子一晃,毫无一丝慌乱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为不可见的裂痕。不自觉的伸手摸上头顶的用来杀小于子的金簪,好像因为凶器在自己身边,才能让别人抓不住把柄,好让人安心一些。

        “回娘娘的话,奴……奴婢今日按照惯例未时三刻去书房里换新的宣纸,因为些事情耽搁了,所以到了那里已经晚了一炷香的时间。结果刚刚走进书房,便看到于公公他倒在假山下,身上有好多血……”翠儿颤抖的身子抖个不停,苍白的脸色不见红晕,看来是被今日发现死尸的情景吓坏了。因着卓尔的话,勉强镇定下来,结结巴巴的回答道。眼神颇为闪烁,好像隐瞒着些什么,或者应该说是担心这些什么。

        “哦?”卓尔仿似相信了她的话,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不再直视翠儿的眸子,予她压力。“翠儿,那我问几个问题,快问快答。你若知道什么直接说,不要顾及,有本宫护着你,任何人也动不了你……”卓尔旁敲侧击,再一次的重申道。

        “嗯。”翠儿点了点头,又缩了缩身子,恨不得地上有个缝隙,自己地盾于所有人的面前。涟漪姑姑之前提醒她的事让她惊破了十个胆子。

        ……

        事发后。

        翠儿将涟漪慌张拉至一旁,眼神里几分焦急,“翠儿啊,怎么了?明月阁出了这么大的事,姑姑还有好多事要忙着呢!”涟漪看了一眼翠儿,甩开了翠儿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满脸不满。

        “姑姑,于公公他……于公公他……”翠儿脸色有些苍白,舌尖在牙齿间打颤。

        一听到于公公,涟漪立刻掩住满脸的不耐之色,捉住翠儿的衣袖,“于公公他怎么了?”

        “于公公临死前,他对我说,‘知’什么的……然后就没了气息……我觉得于公公不是从假山上摔下来的,他可能是……是被人害……”翠儿颤抖着说着,却被涟漪猛地捂住她的唇,示意她噤声。涟漪小心的看了四周,确定无人后,才松开了捂着翠儿的手。

        翠儿也被涟漪猛地动作惊骇到了,抖动着双唇不敢再说下去,涟漪不停的叹着气,颇有些惋惜和担忧的神色,看得翠儿原本发青的脸色更加苍白。翠儿心底一慌,自己入宫没多久,就碰上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这种大事,自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急忙扯着涟漪的袖子,全身虚脱了一般,软软的跪了下来,哆哆嗦嗦的说道,“涟漪姑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求求你救救翠儿,救救翠儿啊!”

        看到翠儿如此,涟漪这才满意的躬身扶起翠儿,死死的撑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再次滑到在地上,示意她看人来人往的假山底下,“看到没有,皇宫里死了个太监,还不如贵妃死一只小畜生,只要找个名目,一张草席卷了他的尸首也就完事了。就按你说的,若是真的有人将小于子害死了,又如何?那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小于子,你认为他就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你?若是他知道你知道了蹊跷,我看啊,就算这些告诉了监掌司,监掌司还没查出个真凶,你倒是先被那人除了去。记住了翠儿,小于子是从假山上摔下来的,只要你这么认为,一口咬定,这么给何掌事说了,明月阁的所有人都会相安无事,你还会做你的小宫女,没人会害你,也没人会问曾经你看到了什么……若是一会儿何掌事派人问你,你说错了什么,或者是做错了什么,就别怪姑姑我提前没照顾你。你娘不是在宫外得了重病还等着你拿救命钱出宫去看她老人家的,不过本宫昨日已经让人去城东请了刘大夫给你娘看病,可惜啊!大夫说药石无医,你娘没几天活头了,你说要是我不给你准假,或是你被那人莫名其妙的送去归了西,你说这几天以后,你连你娘的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你觉得如何啊……这后宫你要记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好自己的嘴,还有心……”

        “姑姑,翠儿知道该怎么做了……”翠儿颤抖着双唇,看着小于子被人匆匆裹了草席,一阵冷颤。她的身后,涟漪的眸光又深了几深。

        ……

        卓尔围着翠儿,转了几圈,边走边问,“翠儿,我问你,你在发现小于子的时候,他脖子上的的血是不断的涌出,还是已经凝结,不再流血了?”

        “不再流血了。”翠儿不知卓尔为什么要这么问,如实答道。只要她隐瞒那一件就好了翠儿深呼了一口气,等着卓尔再问。

        不再流血说明小于子那个时候最起码已经死了又半个时辰了。卓尔敛眉蹲下来,伸手握住翠儿的手腕,纤指搭在翠儿的手腕上,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你都他跟前的时候,他是否还有气息?”

        砰砰砰——卓尔闭上眼睛,明显感觉到翠儿的脉搏加快了跳动。与此同时,她听见翠儿轻声嚅嗫道,“没……没有。”

        卓尔霍的一下睁开眼,与翠儿对视着,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翠儿,你撒谎了。”看到翠儿满脸惊骇,卓尔就知道她说对了。本来握住脉搏测谎这件事只不过是给人的一种心理暗示,它能猜中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不过,显然,她赌对了。

        “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你说出实情,要么你跟何掌事回去,由何掌事替本宫问你。监掌司的询问的方法可比本宫温柔多了,听说,光是拔掉人的手指甲和脚趾甲这一关,就没有几个人能熬得过来,更别提夹手指让你全身的血一滴滴的从你的指尖滴干净……”卓尔脸上的笑意很温柔,但是却让翠儿一阵颤抖,身子抖如糠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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