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破晓
缓缓升起的朝阳越过了地平线，暖洋洋的阳光从秦顾川的嘴角挪步到了眼皮上，光辉之中的尘埃在那条线上不规律的游荡着。
充满温馨的画面被一声嘶哑的咳嗽声打破。
秦顾川正困惑着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时，迟来的记忆如同炎炎夏日里的一盆凉水浇灌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紧接着他感觉到了自己腹部好像拥有一团烈火在不停的翻滚，强烈的反差感让他的意识瞬间清醒。
他用嘴喘了几口气，却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晾在了撒哈拉沙漠烤了几天几夜，干瘪的嘴里挤不出一滴唾液……
秦顾川暗暗积蓄自己那感觉微薄的劲，猛的站起。
他很震撼，瞳孔伴随着睫毛一起微微抖动。
设想的摇摇欲坠并没有如期而至，那原本应该软绵绵的身体此刻有一种他说不出来的感觉。
秦顾川快速的奔向离自己最近的厨房，伸手扯开了双开的冰箱门，里面除了几包速冻食品外别无他物。
【水……水呢！】
秦顾川虽然此刻健步如飞，但生理上对能量的渴求只增不减。
他猛的拧开蓄水池上面的阀门，水龙头下的出水口流出像“筷子”一样细窄的水流。
就像露出裂痕的黄土一样，细弱的小雨并不能满足它的需求。喉咙里的嗷嗷待哺反而因为它的摄入而变得变本加厉。
他实在受不了了，又跑向了卫生间里的阀门……喉咙里那火辣辣的感觉也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消散。
……
搞定完一切的秦顾川感觉就像满血复活了一样，他正站在卫生间的洗漱镜前望着自己那几条凝结了的暗红血迹。
秦顾川并不担心自己会得什么狂犬病，因为他认识袭击了自己的杜宾犬——那是21楼住客养的狗。
自己所在小区的物业会定期检查它们的接种情况……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自己。
秦顾川紧紧地盯着洗漱镜里的自己，猩红的瞳孔来回不断的收缩、扩张——瘦扁的棱形在平常的圆形瞳孔里来回切换。
那完美的五官上更是多了几分英气，显得不再是像往日那般稚嫩。
扯开衣服，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出现在他的眼前，紧贴的肌肉并没有让他的身材发生变化。
但是感觉那种由内向外散发出来的气质…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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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看着仍然照了半天镜子的秦顾川，忍不住开口道：“以前的『四』有这么臭美吗…”
“你这家伙……屁话怎么这么多？”『九』就在他的旁边，翘着二郎腿，用那略显懒惰的语气说道。
“啊，我还不能说话了吗，无聊的要死。”
话音未落，附近座位突然出现七具投影，只见『一』按着他的戒指说道：“计划有变，全员出动…”
“唔系啊嘛…腰某搞次哦…”
“嘞嗨…”『二』闭上了他的嘴，因为『一』的投影正斜着眼看他。
“哈哈哈哈我非常支持你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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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12分】
秦顾川正坐着出租车前往自己父亲所在的精神病院。
没想到自己一觉睡了七天……不吃不喝七天居然还能活着，现在他都感觉那条狗是来给他送超能力的了。
“啧…”秦顾川双手使劲揉了揉脸，他很讨厌事情不处于自己的掌控之中，不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就处处充满了风险。
秦顾川出门的第一时间就是找那只袭击了他的狗，但是他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那弯曲了的扶梯。
【〔1938〕…是他搞得鬼吗？】秦顾川陷入了沉思。
突如其来的刺痛感从他的头部传来，不受控制的回忆在他脑中播发。画面最终定格在秦顾川劝离〔1938〕的前一刻。
映入眼帘的是缓缓在窗外滑动的断线水珠，然后是拥有汗渍的后背。
他之所以每逢那道感应来临时而流汗，是因为肾上腺素的飙升的同时带来的刺激感，他很矛盾…在享受于恐惧之间徘徊的矛盾。
【嗯？】
他在回忆停留的片段中，看到了〔1938〕一直包裹的手臂下，那带着黑红色的纳米虫。
上一刻是没有的，它是突然变色的……
“靓仔，到了。”出租车司机踩下了刹车，看到秦顾川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上前点了点他的手臂，并说道：“到了，我的哥。”
“啊？！”秦顾川抬起了头，看见了一个满脸胡渣的肥胖大叔。“谢谢。”缓过神来的秦顾川付了车钱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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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秦择南出院后大大咧咧和秦顾川走在街道上。
过了一会指着身上中山装样的灰色上衣说道：“你当你爹是傻子是吗。”
“啊…我没有骗你。”
“又在这放屁。”秦择南使劲揉了揉秦顾川的脑袋。
“有了点小钱就乱花，以后取媳妇付不起彩礼怎么办。”
“等我找到工作了就弄张银行卡，你把钱放我这，你把握不住，知道吧。”
“好……”秦顾川无奈的点了点头。
秦顾川突然顿了一下，背对着秦择南说道：“爸你等我一下，我去买个东西。”
“行嘞，快去快回。”
秦顾川走到拐角处，按向了自己的眼角膜上的美瞳，第一次贴这个东西，差点被他爹给揉掉了。
他随便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两瓶水便折返了回去。
秦择南背对着他，正看着天上那昏黄的晚霞。
熟悉的感应再次传来……感知的方向正是秦择南，秦顾川猛的冲了过去，想要推开秦择南。
“唔…咳！”一道手臂穿过了自己肚子，而后变为“钩子”状的样子，死死的勾住了他的后背。
秦顾川喉咙微甜，不可控的血液从他嘴里咳出，一发不可收拾。
他紧紧抓住勾着他的手，用力一捏，一股电流声从他的手掌上传来，麻麻的触感传输到了他的大脑。
所有的一切，好似都透彻了……
＂秦择南＂抬起另一只手，按住了秦顾川的脑袋，他的脑袋渐渐开始失去了意识。
秦顾川能感觉到他的眼皮子在不断的打架，粗旷喘息声在缓缓的减弱。
就在他马上要陷入昏迷时，＂秦择南＂背后突然出现一位身穿黑袍的人，随着“哗啦”声的响起，＂秦择南＂的头被他平整的砍下，几根黑绿芯片从他的头里溅射了出来。
……
几滴温热的水滴滴在了他的脸上，秦顾川微微睁眼，对上了一道猩红的目光———那是一张长的跟自己一摸一样的脸…只不过有些沉稳？
“喂。”那眼睛湿润的人对着躺在自己手环里的秦顾川说道。
“…啊？”
“你要重来一次了。”
“什么重来一次？”
“黎明到来之前…总要有人稍微照亮黑暗。”
此时的夕阳已经完全落入了地平线，他的红色瞳孔在这黑幕之下显得极其刺眼。
“这次轮到我去照亮了。”
说出了这么两段无厘头的话后，他便伸出食指打开了一道黄白相间的传送门。
刻意的伸手在秦顾川的左肩上按了按。
不知所措的秦顾川就被他连同自己的佩刀和戒指一并扔了进去。
他起身拍了拍手，看见了自己脚下跃动的小石粒，猛然转头看向了背后。
宛如一条在山沟里突然回首的独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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