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交换情报
梦起——
自打初奕在王爷府内定居,卞瑶就感觉身边多了一双眼睛,不管去哪都会被盯着,好像她是什么珍稀动物一样的。
临近游园会,卞瑶还是习惯去找黎晓度过下午无聊的时光。
大概因为初奕来的那天与她有过交流,被其前后串联起来,猜到了她的存在,所以每次午后,黎晓都会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卞瑶由此学了点医理,虽然可能这辈子都用不上,且醒来后在梦里的记忆都会被冲淡,但她还是乐此不疲。
每次的晚饭都是由杏花派送,放下后还会和黎晓聊几句关于周围奇异感觉的对话,由此来得知更多的情报,比如,这只鬼无色无味,一天中有很多时间在发呆,发呆时候感觉到的注目是不一样的,存在感尤其低,很喜欢吃,尤其是夫人做的,必须得拿着一把梳子才能碰到食物,明明更喜欢夫人,却时常待在她这边等等。
她们的对话,卞瑶也是在听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但若是认知错误呢?只要她不认,她们永远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更何况,这种听着别人分析自己的感觉很有意思,如果背后没有人在偷窥的话。
卞瑶从她们的对话中抽出神来,看了看窗外蹲着露出一点头发的初奕,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起前几天千云戈找她说过的话。
“如果有机会,可以从他那套点情报出来,此次游园会在赵家举办,是太子和皇后的娘家,难保没有陷阱。”
她看了看面前摆的整整齐齐的菜肴,黎晓已经在吃了,食盒里还有几盘,是属于她的。
卞瑶迟疑了一下,“我要去找小卿,就不和你们吃了,其他菜杏花也吃吧,不要浪费了。”
除了之前两次,这还是第一次被鬼直呼其名,黎晓夹菜的手都顿了顿,还未等她说话,就感觉到一阵风从身旁飘了出去。
“这是走了?”杏花好奇的问。
“大概,吧。”黎晓也不确定,这就是看不见的结果。
“奇怪呀。”杏花撇了一眼窗外,那边已经没人了,“自从初大人来了这,鬼就没有一个人行动过。”
“谁知道呢~”她耸耸肩,左右也不会直接下手,下手也不怕。
她最近念的,可都是些关于人体弱点相关的呢。
“别跑了。”初奕追着面前那个越来越近的透明身影,周围已是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角落,她什么意思也很明显了,索性就开口叫停。
果不其然,卞瑶停下了。
她转过身来正经的看着他,小嘴微启,“我也不想再这么下去了,找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吧。”
“比如?”初奕歪头,明知故问。
“用情报来换情报。”
“我身上可没什么秘密。”
“可你身后人有。”
初奕扭头看看,干脆的点了头,“可以换,但必须得我觉得有用的东西才行。”
“……”卞瑶无语,这到底是道士还是商人,怎么这么精明。
“为表诚意,我先说吧。”初奕想了想,“本次游园会虽是五公主和赵家主办,太子在其中也是重要的一环,不然赵家才不会让一个宫女的女儿如此摆谱。”
“要知道,赵家为都城四大家之一,朝中势力雄厚,除洛家外无可匹敌。”
卞瑶不是很懂这里的势力分布,但想想也算是肯定了千云戈的想法,是个有用的情报。
“我不知道你想在我这知道什么,你问我回答就是了。”她留了个心眼,让他问她来答,这样就不会说多说错了。
初奕也不在乎这些一点半点,根据这些天的观察以及之前的经历来看,卞瑶身为鬼,却没害人的心,看着不似寻常人的上下衣简洁穿着,没有明显伤口,不知死因,不会消散,没有执念,甚至还存在着悲悯的人性…
秋猎那次,她面对满地人的尸体,满眼悲叹之色令他心惊。
“第一个问题。”初奕一脸认真,“你从哪来?”
“…”卞瑶咬着手指头,不知是该瞎扯蒙他,还是说实话。
“可以说的简略一点。”
“…很久很久之后的未来。”她还是决定说明白,其他人说不说无所谓,但他应该能解答一些疑问,“如果我说这是在我的梦里你信吗?”
初奕没回答,“此次游园会,除了在朝中有职位的,邀请的都是些有能力志向的人,无一例外。”
“第二个问题,”他突然郑重,“如果冒犯了还请恕罪。”
“你是怎么死的?”
“…我说我还没死你信吗?这都是梦。”
“据悉,游园会有才艺比拼,胜者能向太子求一个愿望。”
“第三个问题,你是谁?”
“…”这都是什么问题,卞瑶着实懵逼,道士也学哲学的吗?从哪来要到哪去?万般疑问下的回答道,“我是卞瑶,一名学生。”
初奕点点头,“就这样吧,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你明白了啥?卞瑶有点怀疑这个道士是自己人,不然干嘛这么直的送经验?
“以灵体存世,且本体未死,你不是鬼。”他抬眸确定的说道,“灵魂出窍,是有一定的几率穿过时间缝隙,将经历过的事情以做梦的形式展现。”
“所以?这是个真实的世界?”
“也不一定。”他想了想,“根据遗留的史书记载,无论哪一个有灵气的物件,都有可能将主人的遗愿继承下去,然后再遇见下个主人的时候,告知予她一切的过程。”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确定吗?”第一个是现在,第二个是过去,区别在于,前者可以改变,后者,只能见证。
“难说,毕竟你两样都擦边。”初奕摆摆手,“今日就这样吧,我走了。”
卞瑶脑袋一阵晕眩,今天知道了这么多,脑子着实不够用啊。
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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