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第七章：各方博弈

07、各方博弈

灵元323年，南燕古国，天枢皇城。

南燕真宗姬平，文有谋臣苏边、苏倍，武有名将曹彬、萧美，召集各路义军，经过半年征战，终于肃清姬子之余逆，顺利入主天枢皇城，坐上昔日太宗皇帝留下的宝座。

这一天真宗早朝，文武百官共商国事，太宗时代的老臣，除了老国师乐山与亲王姬子美之外，大部分还在。老国师在流言四起之前，已经是归隐深山，不问世事；至于亲王姬子美，在燕岭大败之后，为了平息民愤，姬平下诏撤消其一切官职，并令押解回京受审，而姬子美可能受惊过度，竟然潜逃入茫茫燕岭，不知所踪！

有人说，无敌亲王被魔兽吞了；也有人说，无敌亲王叛降剑门关，继续过着无敌自在的生活！对于老国师，南燕军民依然是尊敬如故，他们大多数人，认为那些流言只是东齐的离间诡计；而对于姬子美，大家则不关心其死活，认为只要燕岭关换了新的守将，一切都是最好的！

此时，苏边、曹彬两人，因战乱时立下大功，深得姬平信任，已经分别被任命为新宰相与大将军，一为文官之首，一为武官之最。苏边，出自中珑洲“纵横宗”，能言善辩，足智多谋！曹彬，南燕将门世家子弟，原太宗时已受重用，驻守南燕四大边塞之“鸿燕关”，燕雀边城，防御南雀帝国，亦是战乱之时，第一位站出来拥立姬平称帝的边城主将。

金殿之内，文武百官分列两旁，大将军曹彬启奏说道，“陛下，臣接到燕岭密报，东齐意欲求和，平息双方之间的争战。”

真宗望向群臣，轻轻说道，“众位爱卿，意下如何？”

已任命为外交大臣的苏倍，望了其兄苏边一眼，出列说道，“陛下，臣以为，攘外必先安内！南燕最大的强敌，并非异洲之东齐，而是同洲之南雀！臣愿代表南燕，出使南雀，缔结友好之邦，以缓解‘鸿燕关’之压力！”

常胜将军萧美，目前的天枢皇城禁军首领，则出列说道，“陛下，臣以为，苏倍大人所言虽是有理，目前国内叛乱方定，无论东齐南雀，皆有狼子野心，迟早会兵伐相见！此时，结盟南雀，不失为缓兵之计。只是，南雀的‘暗雀军’，多次意欲破坏先帝地陵，明显有所企图，恐怕结盟一事，并非易事！”群臣闻言，顿时议论纷纷。

苏边见众人议论不休，真宗脸色不太好看，于是高声说道，“各位大人，请暂且放下各自疑问，听一听曹大将军的高见！大将军与南雀的主帅南宫无敌，彼此交手无数，比我们更为了解南雀。曹大将军，请！”

曹彬心领神会，他点了点头，正声说道，“据传，南雀帝位，一向是传女不传男！南宫无敌，是现任南雀女皇南宫明夷的亲兄长，兄妹俩感情极好，绝非东齐君帅可比！而东齐已有传言，匡立南征不但无功、反而有过，班师回朝之后，即被罢帅闲置于家，责其闭门思过！因此，东齐求和恐有内情，只是迷惑我军之诡计。相反，我们若派苏倍大人出使南雀，正好一举多得，既可以迷惑东齐，亦可起到缓兵之计，并争取到宝贵的时间，进一步稳定国内局势！”

苏边则接着说道，“陛下，微臣亦觉得大将军所言极是。正好，三个月之后，是南雀女皇圣诞大典，何不借此机会派出使团，以化干戈为玉帛，并可一探其虚实？”

姬平毕竟才年满二十，对国家大事及国际形势的洞察，比不上这些见多识广的大臣。他一直对苏边言听计从，当下马上同意，派苏倍全权负责出使南雀事宜。

退朝之后，真宗姬平专门留下了苏边、苏倍、曹彬及萧美，继续到御书房议事。在御书房之内，早已悬挂着两幅地图，一幅是先帝地宫设计原图，一幅是离灵洲军事地形图。

姬平指着先帝地宫设计原图说道，“此乃乐山老国师所绘之原图，而据乐老当年所言，此地宫并非死物，而是活的，其格局每隔六十天，即会改变一次！”

苏边等四位大臣闻言色变，而萧美则心中暗道，难怪暗雀军潜入地陵多次，却依然是白白送死，均无功而返。四人同时跪在地上，萧美说道，“陛下，此等机密，臣等承受不起！”

姬平笑着让四人起来，“四位爱卿不必顾虑，你们与朕同生死，共患难，朕相信你们对南燕之忠诚！”四人这才敢重新站起，一起观看这幅充满奥妙的地宫原图。

姬平说道，“在先帝地陵之内，必有十分重要的陪葬品，乃南雀誓要取得之物！而这一切，也许当面请教乐老，才能有所知晓。四位爱卿，有关针对乐老的流言，你们有何感想？”

萧美说道，“陛下，三年前，臣与乐海将军，奉命跟随先帝出征南雀。当年，我们接到密报，南宫女皇分娩难产，南宫无敌病重失明，朝中重臣道一国师趁机作乱谋反，主动请求我方出兵相助。因此，我们率军二十万，一举夺下‘南韶关’，杀入南雀境内，一时势如破竹！…眼看着，大军顺利杀至朱雀皇城，却忽然形势急转！没想到，南宫无敌早已斩杀道一，并将他的首级悬挂于城楼示众！…随后，南宫无敌率领敢死队冲出城来，直取中军先帝战车帝旗，并一箭穿伤了先帝！…当时，臣与乐海将军，皆已知事不可为。于是，乐海将军舍命与先帝互换了战袍与战车，主动请求留守中军帝旗，以掩护先帝与臣等撤退。…后来所发生的事，相信大家亦早有所闻，乐海将军奋不顾身，舍命拖住了南宫无敌，与数千亲卫一起英勇牺牲！…因此，臣愿以性命担保，乐老国师，依然是忠诚于帝国，而绝不会与东齐勾结！”

曹彬也说道，“陛下，当年之战，臣亦有参与。当时，臣在后军负责押运粮草，接到大军撤退的消息，立即驰援救驾。后来，臣是在半路，先接到了先帝与萧美将军，而先帝却令臣火速去救援乐海将军。但未等臣率领骑兵赶到朱雀城战场，却见一片红云从天而降，一切战斗即告结束！、、、、、、事后有人传说，这是一头巨大无比的朱雀灵兽，乃是狂怒中的女皇灵体！其时，若非乐海将军死战不退，吸引住南宫无敌及女皇灵体，恐怕臣等及数万大军，也早已被狂化的女皇所灭杀！因此，臣亦相信乐老国师忠于南燕，不会做出有损国家之事！”

苏边与苏倍两兄弟，则先后表示，对乐海的英烈敬佩有加，毕竟乐海出征前娶了姬平的妹妹姬若兰，成为了金刀驸马，身份乃是姬平的妹夫！苏边知道，姬平与妹妹的感情一向很好。只是，姬若兰公主当年因难产而逝，兄妹俩从此阴阳相隔。

而苏边与苏倍，因与乐山老国师接触不多，两人故不敢妄作评论。萧美补充说道，前几天曾经去过灵台寺，只是寺中僧人反馈说，乐老国师与自由大法师，数月前一起结伴云游，已不知去向。不过，僧人说乐老临别时，曾经留下了一句话，“浮云自来去，明月在天心！”

“浮云自来去，明月在天心！”

姬平喃喃自语，不禁心中感慨。自己从小受到乐老的教导，做人要真，做事要诚！如今，自己已经成为了皇帝，又将如何能做到真与诚呢？

但是，他一想到掉失的传国玉玺，就忍不住想找人痛骂一顿。数月前，姬子之是率众国降的，众人亲眼目睹着，传国玉玺是交到了匡立的手上，这按理不应算在老国师的头上。问题是，公子昭呢？

此时，苏边忽然说道，“陛下，咱们何不夜访灵台寺？”

姬平若有所悟，马上下令，“好，咱们立刻启程，夜访灵台寺！”

正是：从来豪杰招人忌，哪有君王不多心。人在高处不胜寒，能屈能伸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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