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赌约
千手健太终于挂好了那件昂贵的外褂，并再三嘱咐太郎和次郎千万千万不要在上面擦手。楼梯下到一半，觉得不放心，又回去在周遭布置了一圈封印术。不管有没有用，反正防着点两臭小子。哎！还是女儿好。玉子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来到后院一瞅，挤眉弄眼的乐呵了起来。“伤好了没？要不要叔给你来两下紧紧皮？”
“不了，不了。回来的路上就好了。”柱间连忙拒绝。
健太一脚踢过去。“那你还蹲在这里装病号！把小时候耍赖皮那套搬到这里用了是吧。别欺负人家姑娘不知道内情哦。”
柱间蹲着移开几步，躲掉了他的踢脚。他捧着脸叹气，那副做作的模样快把健太恶心吐了。
“差不多就够了。别逗到最后被发现了，还是你自己挨骂。”健太以一副过来人的嘴脸劳神在在的劝诫：“女人嘛。偶尔逗一逗是情趣。要是逗过头被她发现了，那可就要发火了。没人喜欢自己被耍得团团转。你得尊重她，女人才会更温柔。”
“我没骗她。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千手远超他人的强悍身体已经是忍界公开的秘密了。其他忍族都要藏着掖着自家特色，唯有千手藏都不用藏，目测身高体格，对比就出来了。
但是快速恢复的能力的确只有他一人才有，还有木遁。木遁还能扯个忍术效果的理由，被捅了一刀都能快速复原。这个能力就有点逆天了。
他倒是不怕传出去被人觊觎，但是那些人也盯上了十六夜怎么办？目前来看，保持她知道一点，但是不完全知道的情况是最优选择。
除非他能把人带回去，永远的保护起来。否则知道的越多，可能遭遇危险的几率越高。
健太眉头一皱，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信才发出去没多久，你从战场上直接回来的？”
柱间坑坑巴巴的点头应是。
健太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痛心疾首的批评道：“糊涂啊！你身为一族之长，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就这么放着族人不管，跑回来就为了见女人？！”
柱间张口想反驳，马上又被健太堵了回去。
“这让追随你的人知道了，你还要不要脸，他们还能认可你吗？”
“不是，我是……”
“还敢狡辩？！是不是觉得你爹死了，就没人管得住你了？我这就写信给扉间，自爆身份，也得让他把你押回去！”
健太说到做到，站起身就去找纸张。柱间一把拦住他，苦笑着说：“您听我把话说完啊。这次任务只有我一个人。”
健太停下脚步，奇异的问道：“都穿战甲了，肯定是大任务。怎么就你一个？护卫呢？”
“啊。因为要求以最快速度击溃他们，我和扉间商量了一下，觉得带其他人回撤的速度太慢，还容易被发现。于是就一个人上路了。”
健太仔细一琢磨，觉得这任务有点不对劲。按照他的经验，春夏一般没有大规模的战斗任务，最多窃取情报，搞点破坏什么的。能让柱间穿战甲出阵的，只有正面战场对抗。该不会是宇智波吧。
他倏然一惊，压低声音追问：“你去找宇智波的麻烦了？”
倒也不是。不过更详细的内容不能和早已脱离忍者身份的健太解释清楚。还是那句话，知道得越多，越有可能遇上危险。健太叔拖家带口，已经不适合忍者的生活了。
柱间摇了摇头，含糊的咕哝了几句，想要把这个话题岔过去。
正巧，十六夜端着一个看不清底色的锅出来。他一个箭步赶到面前，接下了滚烫的锅柄。
“怎么不喊我一声？多重呀。”
“为什么要喊你？我自己可以。”
“是是是。十六夜可厉害了！连做饭都会！”
表扬太过夸张就让人分不清是出自真心的表扬，还是隐含了讽刺。但放在千手柱间这张诚实诚恳的大方脸上，任何人都会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十六夜盯了他一会儿，放手让他接了过去。自己拿出一块手帕擦干净手上的水。
“刷锅用得时间有点久。干脆就没炒菜了，直接把菜和米一起炖了。”
“好好好！”
十六夜顿了顿，指使他去拿碗筷。自己掀开锅盖好奇的看了一眼。
健太面皮一抽，想起了不好的往事。花椰就这么整治过自己。他咳嗽了一声，提示这里还有人。
十六夜注意到他，客气的让出座位。“多谢您借出厨房。时间很晚了，要不一起用餐？”
“不不不！我已经吃过了。姬君大人和柱间大人一起吃吧。”
那动作一看就是不确定自己做的东西能不能吃的样子。花椰也曾这么做过！他当时年轻气盛要面子，一口气吃完了所有饭，最后回到千手拉了三天肚子。
三天啊！这对于一个年轻的千手来说，简直是莫大的心理阴影。他因此被嘲笑了大半年！
他的反应也很夸张，不停摆手的样子和柱间神似。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更深的联系？回去后，让蝴蝶查一查。
十六夜半眯起眼睛，缓缓的露出笑容。“也好。实在是叨扰您了。”
“您太客气了！”
健太不知道如何应付十六夜这类讲究仪态的女性，尤其知道内情后，已经无法再把她当做普通的贵族小姐对待。
本来想帮便宜大侄子试探试探的心思熄得不能再熄，对柱间毫不留情的训斥在面对真正的“罪魁祸首”时，也多了层顾虑。
万一呢，万一因为他哪句话，大侄儿的老婆就飞了。那柱间岂不是要怪罪于他？
他找了个借口就让出了座位，将后院完全留给了两人。
十六夜垂眉坐在矮凳上，属于水虫屋老板的气息回到了前屋的二楼。
他的活性比常人旺盛一些，眉宇间的川字纹隐藏着一缕黑气，象征着他曾在生死线上挣扎过。
而另一边，厨房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的千手柱间如同夏日正午的太阳，灼烈的燃烧着，散发出蓬勃旺盛的生命力，让人忍不住向他靠近。
隔着一堵墙，十六夜依然感觉到了滞涩许久的血液的流动。她将双手紧紧贴住耳朵，沉闷迟缓的声音透过听骨传递到大脑中。
那是血管里血液的流动，如火山里的岩浆，从最深处透露出的对生的渴望。
柱间端着两只碗从厨房里出来，局促的将还在滴水的碗筷摆放在十六夜面前。
“这里没有专门的食盒。不过我用水遁洗了好几遍了，绝对干净！洗完就端出来，没有碰到任何一处。”
十六夜放下双手，微微抬起眉眼：“谢谢。”
“嗯嗯。”柱间支吾了一阵，也没率先盛饭。
他规规矩矩的坐着，身上已经换了健太准备的简便衣物。普通的外褂和长裤绑腿，看着更像一个农民。和里衣都是金色绸缎制成的十六夜对比起来，简直灰扑扑的不想看。
“你先吧。辛苦了那么久，理应你先来。”
“谢了。晚上吃过了。”
“啊？那你岂不是特意……”
特意了半天，他也没把下半句话挤出来。柱间挫败的叹了口气，自暴自弃的躬身抱住了脑袋。
“对不起。”他低声说道。
“为什么对不起。”
“我，我错了。”
“你做错了什么吗？”
“总是让你请，这不对。我本来，我本来是打算……”
十六夜笑了，难得身边没有熟识她的人，也不必对什么负责。她笑得很轻松。
“你不情愿，但是我愿意。我钱多，乐意给你花，不行吗？”
啊？还能这样？
柱间目瞪口呆的听着她的豪言，这是传说中的贵族包养吗？听说过，也有忍者会沉溺，最后被养成了废物。但没想到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他是拒绝，还是不拒绝。十六夜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吧，是吧？如果有，那他应该怎么回答。千手血脉不外流？得了吧，健太叔都有三个孩子了！
“那……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柱间终于忍不住把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问出来了。
一开始只是好奇，惊讶于在自己熟知的地方出现了自己不熟悉的人。可越接触，越好奇。每一次见面都不一样，上一个谜题还没解开，下一个谜题又被发现。
那双仿佛知道一切的眼睛只要扫视过来，他就忍不住精神振奋，希望能探寻到更多未知的地方。
“唔——怎么说呢。就当我很看好你吧。”
“哈？”柱间式歪头。八尺大汉现场卖萌，看着让人手痒。
十六夜笑着说：“怎么？不信吗？那我和你打个赌，我赌你以后一定能结束战争，让世间重新恢复平静。”
柱间惊喜的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愿望！你也是这么希望的吗？”
“因为我作弊了。”没等柱间追问，十六夜继续说道：“除了贩卖战争的人，其他人都这么希望吧。要加油哦！柱间君。以后我也想去你的治下开酒屋呢。”
“别说酒屋了，赌场，浴场，旅舍，温泉都能给你打出来！”
听到在乎的人肯定自己，为自己加油，柱间颓丧的情绪又昂扬了起来。爽朗的笑容回到了脸上，他手舞足蹈的向十六夜描绘着他愿景里的盛世。
“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一定会实现你的梦想！”
十六夜含笑低头。她的梦想啊——
“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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