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八卦
十六夜一口气跑到野外，捡起一根断裂的树枝，批头盖脑的把一从灌木抽得凌乱不堪。
可恶的千手柱间！可恶的忍者之神！武力高了不起啊！
出完心口恶气，她长叹一声，不开心的躲在灌木后缩成一团。
武力高就是了不起。至少在这个坑爹的世界，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十六夜弓着双腿，双手抱膝，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满心都是黑深残的打算。
通知宇智波泉奈，约好时间地点，想必他十分乐意替他大哥去除一个劲敌。或者给千手扉间去一封信，污蔑他大哥欠钱不还，被列为失信人员，不再受短册街的欢迎。
她甚至有水户的联系方式！
十六夜向后躺倒。布满尖刺的灌木透过她的身体伸出，指向夜空中的星星。虚化的身体在星光下呈现出透明的灰色，黑色的雾气渐渐从四周流动过来，如同汇入大海的河流一样，追寻着根源之处。
黑雾寻到了附近，一道漩涡式样的封印在她肚腹出浮现出来。封印四周的依次亮起火风水□□五种色泽的查克拉，推动着中间的漩涡旋转起来。黑雾被鲸吸而入，十六夜的躯体因此凝实起来。透体而过的枝丫无声无息的化作飞灰。被风一吹，飘飘洒洒的飞向了夜空。
十六夜抬起右手，深红的佛珠紧紧套在手腕上，灰色的珠穗柔若无物的垂下。这是唯一存在于两个身份旁的物件，也是她用以抵御死气的意念所在，更是回家的指路信标。
有那么一瞬间，体内的死气被千手柱间蓬勃的生命力吸引，让她忍不住想即刻动手杀了他。幸好珠串挡在了两人中间，她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不能再和千手柱间接触。他强任他强，反正我不掺和。
十六夜下定决心不理会，眼睑微合，开始盘算起下一步计划走向。
蝴蝶已经控制了赌坊，接下来需要尽快控制整条短册街。商户的底气充其量就是普通人打手，只是背后搞破坏，平田一人就行。为了以防万一，让天恕再派一些人来。不，如果从定居地调遣，新吸收的流民说不准会趁机破坏。真是让人头疼。
十六夜从地上撑了起来，石青色的外衣后一丝尘土都没沾上。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向暗道走去。
随着想到了解决办法，她的整张脸都明亮了起来，一丝笑容出现在唇角。
流民再难管，能有混迹在短册街的地头蛇强横？为什么不直接带一半人过来，让他们和短册街的本地顽固分子互相消耗，大浪淘沙，最终就能得到能用的人。
至于余下的人性格温顺，有家有室，是最维护安稳生活的铁杆。这些人更喜欢守着能产出粮食的田地，而不是四处奔波。有井下一人管理足以。
她加快脚步，整个人融进了暗道里。行进了一长段距离后，推开顶门，回到了蝴蝶专门给留的密室里。
有心将蝴蝶喊上来告诉她一个好消息，但楼下人声鼎沸，杯盘碰击声不绝，偶尔夹杂着蝴蝶得意的笑声，想必她此时正忙。
想到一个好主意，却没人商量。十六夜略微有点落寞。她定定的望着墙壁上的一块木结疤，渐渐的望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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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蝴蝶打着呵欠伸着懒腰走到后院里找吃的。平田蹲在水缸旁含着一口水漱口。而鹿介则拿着本小册子来回翻看。
她定睛一看，那不是居酒屋的账本嘛。这家伙！
蝴蝶怒气冲冲的一把抢过自己的东西，喷道：“姬君让我来管这里！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啊！”
鹿介陪笑着连连鞠躬。“还不是想和蝴蝶姐多学点嘛。天恕大哥说过，你可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女孩子了。”
蝴蝶心中一喜，脸颊飞上一抹红晕，瞅见平田鼓着脸翻白眼的样子，顿时把脸一板。“话说！姬君大人才是最聪明的！”
呵呵。拿姬君做借口转移话题，不也没反驳他编的天恕说过的话嘛。
鹿介和平田交换了个你知我知的小眼神，连忙应和道：“是是是。我这不是一时忘记了嘛。姬君的气势太强，总是让人忘记她也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呢。”
话赶话到这里，蝴蝶偷偷向楼上指了指，低声问道：“半夜回来的。我上去的时候已经睡着了，没敢进去。发生什么了？”
鹿介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无辜。“什么发生了什么？”
蝴蝶急了，拿烟杆戳他肋下。“就是昨晚啊。”
“昨晚怎么了啊？不就是带了个‘舌头’回来？放心。短册街你老大，你负责在这边打听。黑市我去。不可能让女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这不符合我为人处世的原则。”
“谁管你有什么原则了？我是问那个平平无奇的家伙又来找姬君了？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噗。鹿介忍不住在心里喷了。
什么叫平平无奇的家伙？千手族长如此没有面子吗？走到街上，那些人才是平平无奇。千手柱间怎么也称得上端正俊朗吧。
看出他在为别人打抱不平，蝴蝶冷笑一声。
“说他平平无奇已经够客气了，没钱吃霸王餐还想跑路，不肯拿身上的东西作抵押。要不是姬君替他解围，我就叫平田把他剥干净送到黑市卖了。”
“你说得对。”鹿介连连点头，表情真挚得都用上了影子拉扯面部肌肉。
忍者之神吃霸王餐差点被扫地出门——大八卦啊！
还有姬君，原来姬君早就和他认识了？那昨天怎么感觉她不太想和他照面呢？真的是嫌弃吃霸王餐的？要不要等会儿提醒她一下，那位可是重量级的。多少给点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了。
平田喉头一阵鼓动，仰头一甩，把最后一口漱口水吐出来，连忙插进话题。
“这点蝴蝶姐没说错。和前几天来的另外两位比起来，这个的确很一般。就连他亲弟弟，都比他长得更英俊。更别提那位贵公子一样的人物了。那身姿，那风采……我是个男人都希望自己能变成那样。”
“他亲弟弟也来了？”鹿介惊道。
“来还钱的嘛。不然怎么可能让他平安无事的走。”
艹！千手扉间也来了。
鹿介震惊了一会儿，又问：“还有谁来了？”
平田回想了一下，发现那人没说名字，吃了点菜就走了。
蝴蝶找来打火石把烟斗点燃，深深的吸了口神仙气再吐出来。“不是客人，来谈事的。姬君大人亲自引过来的。喏。”
她用烟杆末端点了点隔屋对面的位置。“我们能盘下赌坊，也多亏了他呢。”
鹿介很快从他两的话语中提取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脑中思绪飞速转动，脸上继续笑呵呵的和蝴蝶平田聊东聊西。不管怎样，必须要告诉姬君一些忍界常识了。
乱捡人就算了。日向对外宣称日向天恕已经死了，让他后续不出面就行了。自己虽然出身奈良，可他是忍者里难得有原则的好人啊！无非就想蹭着旁边给族里捞点外快罢了。
可千手，以及那个一人摆平赌坊的家伙……
啧。他也可以，但是不可能做得如此安静快速。又是个棘手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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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下面聊什么？”
二楼的一扇窗户打开了，十六夜的声音从挡着窗口的大树后传出。
蝴蝶立刻堆出满脸笑容，“我给您端热水上来！”
“不用。已经收拾好了，要出去走一趟。”
“我陪您！”
“那么着急做什么。耐心点，自然有好消息等着你。”
蝴蝶眨了眨眼，试图撒娇问清什么好消息，就听姬君继续吩咐其他人了。
“平田，你还记得那位黑衣黑发的客人吗？”
平田立刻从地上弹起来。“当然！”
十六夜把联系忍猫的信物丢给他。
“接住，保管好。拿着这枚铃铛去壹町目找最破的一栋楼，在里面摇响。自然有使者来找你。届时，把这封信交过去便是。”
诶？壹町目可是鬼蜮啊！听说里面闹鬼事件层出不穷，连黑市都不往那里去。
平田的腿有点哆嗦。不是他胆子小，流血流汗都不怕，就怕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呀。
鹿介笑着表示自己可以代劳。十六夜拒绝了。
“你的事待会儿说。平田，你上来。”
平田愣了一下，蝴蝶给了他个眼色。
快去！
哦哦哦。他抱着头钻进屋里，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后，就没声息了。
鹿介状似无意的问蝴蝶：“你说姬君会怎么说服他过去。这小子看着挺结实，其实胆子可小了。要不我多跑一趟也没关系，反正黑市离得也不远。”
“说服？！凭什么要说服他。姬君的话就是命令！他不想去也得去！”
蝴蝶斩钉截铁的态度把鹿介打探情报的小心思给严严实实的堵了回去。
唉。不该和陷入狂热的女人讨论这个。这女人明显已经把姬君当成神去膜拜了。可姬君明显是个人啊。她是不是忘记了，其实姬君还没有她的年龄大，是更需要保护和理解的少女。
算了算了。男人就得多担待一些。
等会儿单独和姬君提一提吧。
鹿介有点烦躁的抓脑门，发际线上的几根头发被他抓得更秃了。
好不容易出来逛逛，怎么还是得操心这操心那的。难道他这辈子就是操心的命了？
“鹿介，收拾一下，把人带上，我们出发。”
平田被打发了下来，面色挺正常，看来已经接受了任务指派。
鹿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打气。他回以不好意思的笑容，不好看，但很真实。
看这个小伙子，鹿介不由想起族里的孩子们。虽然平田已经十四岁了，但他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任务。而他的侄子们，还不到十岁，就已经在战场上与敌忍厮杀。
全靠姬君的庇护，这孩子才得以在乱世中找到自己的生存之路。
所以还能怎么办呢？他做不到袖手旁观啊！
用力拍打双颊，鹿介打起精神回应：“哎！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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