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六章：抢回来就是了
长孙远无奈苦笑，“所以皇上是打算赐婚吗？微臣死罪，但犬子的性格只怕会拒婚……”
长孙翎那性格，绝对拒婚之后一走了之。反正长孙远和皇帝的交情在这，皇帝还能为了这个，迁怒自己最信任的拜把兄弟吗？
“朕岂会干这种丢面子的事。反正他要的血灵参在别人手中，那就看谁家闺秀能收服他。”皇帝一脸看戏的笑，“也让朕能在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他成亲。”
长孙远沉默了，突然觉得皇上这个主意，很不错？
“微臣还以为，皇上早为他相中仙姬郡主。”
“朕确实是相中了，但是他相不中，有什么办法？再说了，谁说朕只给他赐一次婚？多娶几个侧室也好。”皇帝理所当然的语气，顿了顿问道，“对了，今年的江南第一闺秀是谁？苏家的吗？”
长孙远说道，“不是，萧家的千金。”
“哪个萧家？”皇帝挑眉。
长孙远说道，“听说是萧尚书的远房亲戚……”
“那就罢了，怎么也得是个重臣之女。”皇帝不以为说道，眼中闪过一抹冷笑，“更何况，还是睿王的爪牙。朕还没死呢，一个两个就都想上位了，这么盼着朕死……”
这句话，却让皇帝想起了一个人。这世上最盼着他死的人。
但他却并不觉得生气，只剩下无尽的惆怅。
华贵的营帐里，长孙翎手中抱着一坛酒，躺在银狐铺垫的软榻上，白衣沾染了酒渍，他却浑然不觉。
“世子，外面的消息你听到了吗？皇上把血灵参当成今年宴凰冬狩的奖励，这可怎么办？咱们可没办法参与获取，而四姑娘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第一。血灵参落在别人手中怎么办？”景墨辰皱着眉头说道。
长孙翎银白色的长发蔓延铺散，醉眼朦胧的模样却是俊美的举世无双。看也没看景墨辰一眼，又饮下一口烈酒。
“世子，难道您真的决定不管四姑娘，连萧鸿治病的药，也不管了吗？”景墨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坛，怒道，“你要是真不管，现在说一句话，我也不替你操心了，管他血灵参花落谁家。让荀冷的人也立即撤回来，盯着一个你不想看见的人，有什么用！”
长孙翎一把抢过酒坛，慵懒的声音说道，“谁跟你说，本世子不想见她了？呵……没事，不管血灵参落在谁手中，本世子去抢回来。”
抱起酒坛饮了一口，语气冰冷的不容置喙，“谁得第一都没用。她想要血灵参，那血灵参，就只能是她的。”
说完这句话，长孙翎也不管景墨辰，自顾自喝酒。
景墨辰放下心了。还担心血灵参落在别人手中，会成为威胁世子的把柄，没想到世子虽然纵情酗酒，但其实心底都已经拿定主意了。
不管谁得到血灵参，萧苌笙要的东西，他就为她抢回来。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景墨辰看着长孙翎如此消沉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也就只有面对萧苌笙，会让世子变成这样。而其他事情，比如抢血灵参，世子依旧永远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
不行，他得做点什么。
景墨辰想了想，走出营帐。明日是冬狩之期，此时宴凰书院的闺秀们不少都在骑马射箭，熟悉一下。
景墨辰一眼就看见了在偏僻地草地里一个人笨拙地拿着弓箭比划的萧秦瑶。
“你的箭术，准头可是有点差。”景墨辰唇边扬起一抹温笑。
萧秦瑶回头一看是他，眸光瞬间亮了几分，“见过公子。让公子见笑了，我……我还没学过箭法，也就冬狩之前赶着学了一下，确实准头很差，十次……一次都射不中……”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慢慢练习。你拿弓的姿势错了，应该是这样……”景墨辰抬起弓，替萧秦瑶纠正，说道，“手握住箭，对，用力拉起来，不要紧张……”
萧秦瑶的脸已经红透了。其实我本来不紧张，但是你和我离的这么近，我紧张！
景墨辰手把手教萧秦瑶射箭，两人离的很近，萧秦瑶感觉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周遭都是他淡竹一般清新的气息，令她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
手忙脚乱好几次，才勉勉强强学会了正确的射箭的方法。
“骑马上去射一箭试试。”景墨辰鼓励笑道。
萧秦瑶一脸不好意思，“我……我还不太会骑马，更不敢在马上射箭。”
“我陪你一起。”景墨辰牵着自己的马走到萧秦瑶旁边，说道，“你先上马。”
萧秦瑶翻身而上，立即紧张地抓着缰绳不敢动了。景墨辰也翻身而上，坐在她的后面，不过非常有君子之风的稍稍隔开了一丝距离，并没有和萧秦瑶贴着。
“好了，现在我在你后面，你可以尝试松开缰绳，射一箭。”景墨辰温声笑道，“不用怕，有我在。”
萧秦瑶一瞬间觉得力量满满了。一个人骑马的时候根本不敢松开缰绳射箭，但是他在自己后面，一点都不怕掉下去。
“好。我试试。”萧秦瑶鼓起勇气说道。
拉开长弓，马儿很安静地慢慢行走，萧秦瑶终于一箭射了出去，但来不及高兴却是被这后劲一下子撞进景墨辰的怀里，差点掉下去。
“秦瑶！”景墨辰双手护住她两边一搂，以免她摔落下去，不小心抱了个满怀。
萧秦瑶俏脸瞬间通红，“我……我……对不起……”
“没事，第一次没掌握好力度，下一次会好的。别紧张，我们继续。”景墨辰松开手，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
萧秦瑶顿时力量满满了。
就这么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下午，在景墨辰的悉心教导下，萧秦瑶的骑射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虽然不可能争夺前几名，但总算是不至于坐在马上射不出箭了。
景墨辰百步穿杨的箭法，更是带回不少猎物。
两人回到了营地，随意找了个空着的篝火烧烤。
“今天真是辛苦公子了，教我这么笨的学生。”萧秦瑶坐在篝火前，一边烤着野鸡一边偷偷瞄景墨辰。
和他在一起，就感觉很幸福了。
“无妨。冬狩后，我也教你骑射吧。等到明年大考之日，你就能参加骑射礼了。”景墨辰笑着说道。
萧秦瑶红着脸用力点点头，“谢谢公子！”
两人烤着野味，顿时只剩下篝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对了，公子今天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吧？”萧秦瑶问道。
景墨辰拍了拍额头，“你不说我还忘了，确实找你有事。世子和四姑娘之间有些误会，我想找你问问。英王的墨隐绣，是怎么一回事？当然这种事其实不该我来问，只不过，他们两人现在的情况，我觉得我们旁观者还是先弄清楚怎么回事，再为他们牵线搭桥。”
“我可不能出卖嫡姐。你要问什么，直接去问嫡姐。”萧秦瑶想了想，咬着唇说道。
景墨辰不由一笑，“我倒是想问她，但是，她没必要对我解释，因为我不是她的谁。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其实最开始，我并不赞同世子和四姑娘在一起。但是现在看见世子如此，我也只能希望他能得偿所愿了。”
“嫡姐这几日虽然还和往常一样，但我也知道她很难过。”萧秦瑶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就说了。墨隐绣的事我刚好知道，其实嫡姐最开始并不知道对方是英王，而是她和别人有约，什么七月初七的暗号……”
“七月初七？今年七夕世子不是和四姑娘在一起吗？那这件事，世子应该清楚？”景墨辰立即反应过来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嫡姐说的是欠别人一个绣品。”
“和欧阳昇呢？”
“嫡姐好像确实和他走得有点近，但是嫡姐肯定不喜欢他。有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就是睿王曾经送嫡姐一个凤凰箜篌的凰箜篌，那凤箜篌现在还在睿王手中。不过嫡姐，把那凰箜篌沉江了。就是一般朋友甚至是陌生人送的礼物，嫡姐的性子也会把别人送的礼物好好摆着，绝对不会丢弃。这一点我就看得出来，嫡姐可讨厌他了，讨厌的连他的东西都不想看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
次日，宴凰书院冬狩，萧苌笙换了一身适合骑马的窄袖束身裙裤，清秋牵着马跟在她身后，临画拿着弓箭。
“苌笙，你今儿这一身束裙真好看。咦？马鞍和弓箭一看就颇为不凡，哪来的？我看京城好像没卖的。”齐霜霜看见萧苌笙，便笑吟吟迎上来。
萧苌笙抿唇一笑，“军中的，不过是用起来趁手一些。”
“还是苌笙你懂行。你看我买的这个马鞍，也就是花拳绣腿，看起来好瞧，但是骑马还不如一般的舒服。”齐霜霜抱怨说道。
萧棠云瞥了萧苌笙一眼，不冷不热说道，“就算是准备再好的东西，打铁还要自身硬。”
“棠云说的对。”齐霜霜压根没听出萧棠云的不快，点点头颇为赞同说道，“每年冬狩都是木兰宫拔得头筹。不过今年木兰宫和长乐宫大多数上品闺秀都出使番邦了，剩下的骑射一般，倒是今年新入书院的新秀赵琪儿骑射超群，不过她前几日遇刺伤了腿，这次是不会参加了。”
岳楹接过话说道，“今年大家最看好的就是长乐宫的君墨璃，和凤凰宫的永和公主。木兰宫的刘晴儿、周莎琦也是佼佼者，可惜了我们漱玉宫，却没有擅骑射的勋贵女子。”
“苌笙你应该骑射还不错吧。听说上次就是你带着赵琪儿逃跑，你加把劲！要是能挤进前三，就能获得一枚上牌呢。”齐霜霜给萧苌笙打气说道。
萧棠云嗤笑一声，轻蔑看了萧苌笙一眼，“霜霜，你是在开玩笑吗？苌笙妹妹这点骑射水平，别说前三了，能不能进前一百还是一回事。”
“不错，指望她拿前三，说出去不是让我们漱玉宫惹人笑话吗？”李阮云嘲讽说道。
这两个漱玉宫的死对头，竟然难得的意见一致了。
苏雁儿跟在李阮云身边，一脸温柔款款说道，“阮云姐姐这话，雁儿却不认同了。你们是不知道萧苌笙有多厉害，那可是我们江南万里挑一的上品闺秀，区区骑射，怎么能难到她呢。我觉得萧苌笙，一定能拿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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