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八章:英王约完睿王约
欧阳焱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的笑意却更甚。
刚才说要娶你是骗你的。但是从现在开始,本王倒是真的想把你娶回去了。
如果你是本王,你会避而远之?可是,本王不是你。
“来人,护送萧姑娘回去。”欧阳焱对着门外守着的亲兵吩咐。
……
萧苌笙刚从醉风楼出来,迎面就碰上赵琪儿和周莎琦。赵琪儿依旧是那一身凤穿牡丹的富贵团花锦缎裙,刻意妆点过的妆容分外艳丽,处处彰显张扬的贵族之气。周莎琦一袭烟霞银罗长裙,素雅娴静。
“苌笙姑娘,你怎么在这?”周莎琦笑吟吟上前一步,寒暄说道,“可巧遇上你。听闻昨日皇上寿宴,苌笙姑娘主持祭天大礼,艳压群芳,还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可喜可贺,还没恭喜你呢。”
萧苌笙抿唇笑道,“周姑娘客气了。漱玉宫得了皇后娘娘的吩咐筹办寿宴,这些也不过是我们分内之事。今日漱玉宫小聚,刚刚散场,我便告辞了。”
“好。天色已晚,苌笙姑娘一路小心。”周莎琦笑道。
赵琪儿看见她们说话,一脸高傲地昂着头,一副不屑于跟萧苌笙说话的样子。
“萧姑娘!萧姑娘!”
萧苌笙正要走,两个穿着盔甲的亲兵就追了上来,抱拳说道,“奉王爷之令,护送萧姑娘回去,萧姑娘请。”
萧苌笙黛眉一蹙,怎么回事?自己刚才不是已经跟欧阳焱说的很清楚了吗?对自己这种来历不明,又搞不清目的的人,他怎么还派了亲兵护送?
这事要是让长孙翎知道……
萧苌笙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不必了,你们回去吧。”萧苌笙拒绝。
那亲兵抱拳说道,“王爷有令,不敢不从。萧姑娘,请!”
萧苌笙也知道,跟他们说这种话没用,除非跟欧阳焱说……算了。
“萧苌笙你给我站住!”赵琪儿脸色一沉,伸手挡在萧苌笙面前,漂亮的大眼睛怒气冲冲盯着萧苌笙,“你刚才见到王爷了?你个骗子,你刚不是还说什么你们漱玉宫小聚?其实是你偷偷摸摸勾搭王爷,对不对!”
萧苌笙面无表情,黛眉一挑,“赵琪儿,我刚才见谁跟你没关系。让开!”
虽然为了破坏欧阳昇的计划,保赵琪儿一命。但萧苌笙对这种跋扈嚣张的女子,一向没好感。
“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赵琪儿气的不轻。
萧苌笙淡淡扫了她一眼,“宴凰书院只有九品闺秀,没有世家门阀,我一个上品闺秀,对你一个下院闺秀已经够客气了。你是觉得我没要求你见面问好,太失礼了吗?”
按照规矩,宴凰书院闺秀相见,品阶低的要先跟品阶高的问好。不过有些闺秀身份不一般,这规矩也就名存实亡了。
“你……你……萧苌笙,你……”赵琪儿气的话都说不清了。
周莎琦无奈一笑,说道,“苌笙姑娘,你别生气。不瞒你说,今晚我们来醉风楼,就是英亲王邀琪儿见面。想必你还不知道,皇上有意为琪儿和英王赐婚。事关王爷,琪儿难免心急,还请苌笙姑娘,不要介意。”
“哼。某些人再怎么狐媚,也只有当妾的份。”赵琪儿妒火中烧,怒道。
萧苌笙还没说话,周莎琦已经不开心扯了扯赵琪儿说道,“琪儿,你再这么说话,我就不帮你问了。你不是想知道王爷和苌笙姑娘以及那副绣品是怎么回事吗?你这种态度,苌笙姑娘也不可能告诉我们。”
赵琪儿气愤地看着萧苌笙,但是听见周莎琦这么说,也就忍耐住了,只是眼里满是气愤嫉妒。
“山河贺寿图是机缘巧合,今天漱玉宫小聚,王爷请客,我刚才去谢谢王爷了,没别的关系。”萧苌笙看向赵琪儿,弯起唇角,“与其把我当成假想敌,你还不如长点心,不然能不能嫁给欧阳焱还得两说。”
说着,萧苌笙的眼神扫了赵敏儿一眼。
赵琪儿气炸了,“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跟我争正妃之位。你别做梦了!”
萧苌笙没再跟她们多说,转身就走。欧阳焱安排的亲兵一路护送,赵琪儿当然没办法跟她动手,只能暗恼。
“琪儿,我看苌笙姑娘不是挑衅,只是提醒。苌笙姑娘说的不错,你确实要注意一下言行,不然闹开了传到皇上耳中,婚事就难说了。”周莎琦好言相劝,“虽然皇上和英王都有意赵家,但现在还只是议婚,圣旨还没下呢。你要是不收敛一点,到时候英亲王和别的勋贵千金赐婚了,那可真是哭都来不及。”
周莎琦也不知道赵敏儿有问题,还以为萧苌笙是在警告赵琪儿要注意身份言行。
赵琪儿气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王爷现在还没娶我呢,就先看上一个小妾,日后我成了英王妃,也不知道王爷是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她这个狐狸精!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让她不能嫁给王爷。”
“琪儿你可不要轻举妄动!苌笙姑娘才帮了王爷一把,你要是对她做了什么,王爷能不怪你吗?而且苌笙姑娘还是宴安世子的恩人,你要真做了伤害苌笙姑娘的事,世子岂能不为恩人报仇?到时候还连累王爷平白无故得罪世子……而且萧苌笙还是萧棠云堂妹,和睿王的关系也匪浅。寿宴之上皇后和太子也颇为看重她……”周莎琦苦口婆心劝道:
“你对付她,绝对得不偿失!”
赵琪儿眉头皱了皱,这次却没再发脾气。如果她真的嚣张跋扈没脑子,就不管不顾对萧苌笙下手了。
但是,想到用强之后英王的反应,世子的态度,朝中三足鼎立的局面……
就把刺杀暗算的心思按下去了。
“威逼不行,那就利诱。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让萧苌笙嫁给王爷。”赵琪儿握紧拳头。她察觉到了萧苌笙一定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莎琦,你帮我约她三日之后,醉风楼一叙。”
周莎琦点点头,“好。若是你们真能心平气和谈谈,化解这段恩怨也好。”
“走吧,我们上去。王爷还在等着呢。”
到了天字号雅间,欧阳焱扫了一眼周莎琦和赵琪儿身边的婢女,说道,“赵小姐,我有些事情和你私谈。”
“那我们先去隔壁了。”周莎琦立即识趣地招呼着婢女们一起退了出去。
雅间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臣女见过王爷,不知道王爷找臣女有何吩咐?”赵琪儿红着脸说道。
欧阳焱严肃而冷酷,没什么表情,说道,“我收到消息有人对你不利,你最近这些日子多带一些侍卫,注意安全。”
“啊?”赵琪儿一惊,随即笑道,“怎么可能,这里可是京城,谁会对我动手……王爷这消息,准确吗?”
欧阳焱皱了皱眉,“不知道。”
这是长孙翎传给他的消息,而且只说有人想破坏他和赵家联姻,赵琪儿近日有性命之忧,赵家有内奸。
内奸是谁?敌人什么时候动手,长孙翎都没说,而且欧阳焱也不知道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所以他也不能贸然行动,打算坐等这件事发生,到时候再抓一个人赃并获。
也得提醒一下赵琪儿,不然她要是真的死了,那和赵家的联姻可就……
赵家就这么一个嫡女。
“王爷如此关心琪儿,琪儿心底非常感动。最近一定会多多注意安全。”赵琪儿心里暖暖的,甜甜笑道。
……
萧苌笙回到别院,东来正在门口守着,原来是睿王有令,邀请她明日去梨园听戏。
萧苌笙应下了,东来这才回去复命。
萧秦瑶已经开始帮着竹夫人编纂兵史,每日都很忙。萧苌笙回来的时候,她还在书房里挑灯夜战。
萧苌笙看着书房里的灯火,笑了笑说道,“清秋,天冷了,去小厨房做一碗参汤,给秦瑶送去。”
“是。”
萧苌笙随手从怀中拿出三枚宴凰上牌,递给她说道,“这个也一并给她。”
“这不是……漱玉宫的上牌吗?小姐,您已经是从三品,加上这三枚上牌,就能册封正二品了。”清秋惊讶说道。
萧苌笙抿唇,“无妨。京城里的皇族勋贵,非上品闺秀不娶。册封几品对我来说没什么关系,对秦瑶比较重要。”
如果她想嫁给景墨辰。
“是。奴婢这就给七小姐送去。”清秋笑道。
萧苌笙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刚刚躺下,萧秦瑶就一阵旋风似得冲了进来,一向轻声细语温柔的性子,此时却激动地手足无措,“嫡姐,三块上牌,你……你给我三块上牌啊!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用上牌册封的闺秀,最多只能到正二品。秦瑶不要,是瞧不上正二品,想自己考一品吗?”萧苌笙故意逗她。
萧秦瑶连忙解释,“当然不是。嫡姐给我上牌,我高兴还来不及。我有自知之明,如今的正六品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就算明年大考,也不可能考取上牌……但是嫡姐你有三块上牌,就能成为正二品。现在书院里最高的品阶就是正二品!嫡姐就能跟萧棠云她们一样厉害了!”
“原来嫡姐在你眼中,跟萧棠云她们一样弱?”萧苌笙挑眉,开玩笑道。
萧秦瑶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嫡姐自然比她们厉害!”
“二品三品对我没区别。”萧苌笙笑了笑,“上牌最多只能册封到正二品,所以咱们的目标就是,让你成为正二品。就这么说定了,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萧秦瑶感动地泪眼汪汪看着萧苌笙,“嫡姐,你对我太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嫡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了……”
“别哭别哭……”
姐妹俩抵足而眠,漫聊彻夜。门外,霍袁抱剑守在走廊上。
次日,望海棠戏楼。
“四姑娘,这是京城最好的梨园,闲暇时候来听听周倒还不错。”欧阳昇将手中的戏本递给她,扬起一抹儒雅的笑说道,“你点戏。”
萧苌笙也不推辞,随手拿起戏本,勾了两三个周目,递给欧阳昇。
欧阳昇低头一看,意外地发现萧苌笙勾选的周目竟然都是他喜欢的。这种默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令他觉得,萧苌笙这个女子,和她的相遇仿佛命中注定。
戏台上咿咿呀呀唱腔响,锣鼓丝竹齐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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