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说一门亲事？
萧苌笙回府后就立即回屋换下了身上这套过于华丽的仙裙，换上了常服，随后又让临画准备好食材，她得做些糕点给那位世子爷送过去。
然而过了一阵子，清秋急匆匆的跑进来了，“小姐，听外边儿的丫鬟说，明德堂那边闹得正凶呢，萧思芸小姐正跪在门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呢。”
萧苌笙正在收拾衣物，这么一听，顿了顿动作，不甚在意的问道：“哦？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了？”
清秋出去和临画准备食材的时候，就听见玉妗苑的丫鬟们在讨论，便已经打听清楚了才告诉萧苌笙这个消息的，现在萧苌笙一问，便颇有些得意的说到：“二房的沈香茗给萧思芸小姐定了一门亲事，对方听说是那个扬州林家的嫡子，林啸虎。”
扬州的林家也是当地的世家，家业颇大，和萧家倒是门当户对。
像是林啸虎这样的世家嫡子，按照门当户对的说话，应该是得取萧府的嫡女做正妻的，若说要成亲，怎么都该是萧清蕖萧清雪这类嫡系小姐，怎么都轮不上萧思芸的，可这位林家的大少爷林啸虎，虽说名字倒是威武，可是却是个残废，下。半。身瘫痪，出门只能靠轮椅，还不能人道。
听外人传言，这位大少爷不能人道倒也算不得令人拒绝成亲的理由，而是这位少爷，颇有些其他不为人所知的恶劣手段。
所以这位虽然身家不错，可一直每人提亲，也无正妻，只有几个小妾。
“小姐，听说啊，这个林啸虎，已经玩死了好几个小妾了。”清秋说着说着打了个寒颤，“听说那林啸虎的手段之残忍，不过也有人说是因为他的小妾因为他不能人道所以出去偷汉子，被他抓住打死的。”
萧苌笙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这一世改变的轨迹又开始出现了。
上一世萧思芸可没有要嫁到林家去，这都是因为她此生多出了步摇的事情，且激化了大房二房的矛盾所造成的的。
不过她到不愧疚，毕竟这件事的起因可是萧清雪自己心思恶毒，妄图陷害她，她不过是自卫罢了。
这个林啸虎，她这辈子并还未见过，不过上辈子倒是知道他一些事情，说不上认识。
她记得早几年的时候，这林啸虎还是一个花花公子，某日因为在街上强抢某位路过的千金，结果对方来头大，废了他的命根子，打成瘫子。
一个正常男人突然变成了太监，自然容易心理不平衡，若是过不去这个坎儿的，重则疯了，轻的，就是林啸虎这个样儿，心理扭曲。
而这个林啸虎扭曲的非常厉害，现在之所以没有被人知晓，还只是坊间传言，是因为他玩死的几个小妾，都是没背景的女人。
她记得，前世有一个世家小姐贪图林家的富贵，嫁给林啸虎为妻，被活生生的虐待而死。那个世家小姐的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惨不忍睹，生前遭受了无数虐待。那世家小姐家人一怒之下把林家告上府衙，那些被林啸虎荼毒的女子家属有人当出头鸟，也有人撑腰了，便纷纷出来告状，这还是当时轰动江南的一起大案。
今日这沈香茗给萧思芸选这么一门亲事，分明就是故意的，若是萧思芸嫁进去，怕是也有受折辱。
真的是毫不掩饰的将人把火坑里推，若是萧思芸真嫁过去，怕是也难逃被折磨致死的命运。
老太君本就不太清楚坊间传闻，极有可能看着门当户对，一个庶女嫁过去还能当主母，怕是极可能同意。
而那沈香茗，自然是知道那林啸虎的情况，为了报昨日的仇。
出手倒是挺快。
“小姐，你要去明德堂看看情况吗？”清秋见萧苌笙突然不说话了，沉默着，脸色不算很好看，还以为是生气了，颇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萧苌笙回过神来，轻笑一声，摇头道：“不去，我没有兴趣去看人家的热闹，也不会落井下石，更不会去给萧思芸求情。再说我去了也没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也没有我能插嘴的地方。”
萧苌笙笑了笑，放好那凰霓仙裙后，便招过清秋和临画，去了厨房：“走，我们去厨房做糕点。”
“小姐说的是，就算是真的嫁过去了，也是萧思芸自己先作恶多端，也是她活该。”清秋和临画乖巧的带着东西跟了上去。
……
明德堂外边儿，萧思芸跪在地上，哭成了个泪人，一边哭一边喊着：“祖母！思芸不嫁！”
沈香茗在里边儿，心里笑得得意着呢，听着外边儿的哭声，颇解气，“老太君，这个逆女真是不知好歹。这么好的婚事，轮的上她这一个庶女，那是她的造化。林家可就只有林啸虎一个独子，虽说是个瘫子，但若是萧思芸嫁过去了，以后那可就是当家主母。日后再在叔伯兄弟名下过继一个儿子，相夫教子，当一个主母夫人，这多好的婚事，她竟然还不乐意。要不是我们跟林家有点交情，她想嫁还嫁不进去呢！”
“思芸漂亮又懂事，也颇有些才情，就是身份卑微了一些。她若是个嫡女，我倒还舍不得她嫁入林家。”老太君脸色已经有些疲惫了，大房二房昨日刚闹完事情，今儿一大早就跑到他这里来吵了一上午，不累都不行。
沈香茗虽然见不得老太君夸萧思芸，可现在到底是有求于老太君，只能笑着附和，“老太君您说的对，五姑娘着实漂亮又有才气，林家必然不会介意她这个庶女身份。思芸所说只是个庶女，可也不是随便一般人就能娶得，可若是思芸今日不嫁，日后左不过是给人当妾，哪里还能有这么好的亲事。”
萧家这般地位的家世，即使是庶女，要嫁给寻常人家，哪怕是小富之家，都是要当主母的。但萧家逐渐式微的情况下，一切都以利益为先，不仅讲究门当户对，若是对方家世财权大，庶女嫁过去当妾可能老太君都会同意。而不论是嫡女还是庶女都得物尽其用才行。
所以萧家绝不会把庶女嫁给不如萧家的家族，若是寻不着好亲事，老太君兴许宁愿让她们去好世家当妾，再不济，给死了夫人的大世家的公子老爷当续弦，若是更不济，就是林啸虎这样，稍稍有些缺陷的富家子弟。
所以，在老太君看来，萧思芸一个庶女能嫁入林家，确实是一门顶好的婚事。
“不过，我听说林家那个林啸虎性情暴虐，会虐待妻妾，有这回事吗？”老太君想起什么，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沈香茗本就知道这件事，而且给萧思芸说这门亲事，就是冲着林啸虎性情暴虐去的，为的就是把萧思芸推进火坑，先下老太君问了，自然要说谎，便笑着道，“哪里啊，并非是性情暴虐这般严重。那林啸虎确实是弄死了几个小妾，不过是哪些小妾在外边儿偷人，被抓住了，才被打死的。”
“而且，林家那么大个世家，要说弄死几个贱妾奴婢，那也属实正常。咱们每年不也会打死几个不听话的奴婢么，且那林啸虎打的都是偷吃的小妾，若是正妻，自然不一样的，萧思芸若是嫁过去，那就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日后林家的当家主母，又有我们萧家做靠山，林啸虎再大的胆子，也必然不敢乱来。”
“若说思芸嫁过去有些受苦的地方，那自然就是林啸虎不能人道之事了，那林啸虎瘫痪在床，怕是思芸嫁过去久了，耐不住寂寞……”沈香茗倒是费劲口舌，一边佯装着夸赞林家，一边诋毁着萧思芸，还不忘继续撮合。
“这叫什么苦，我萧家的女儿哪能这么不知廉耻。既然嫁给了林啸虎，那就要守妇道。”老太君不耐烦的抖了抖袖子，冷淡地说道。
看着模样，似乎是同意这门亲事了。
沈香茗看出来了，急忙继续加一把火，“这自然是门好亲事，可……可就是怕思芸她不愿意啊，你看在外边儿都哭成泪人了。这门亲事这么好，思芸若是去了林家那必定是吃好住好，可就这点不好，她应当也是受不了林啸虎不能人道这一点，都宁肯嫁给别人当妾了，都不愿意嫁入林家。”
“说句不好听的呀，思芸她自己就是姨娘养的，竟然不知道想写好的，就想给人当姨娘，真是不知道尊卑贵贱，也不知道体谅老太君为了她的一番苦心。”沈香茗真是不整死萧思芸，怕是出不了这口恶气了。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轮得到她说话。你且回去，让她也回去，哭的我头疼。”老太君颇有些不耐烦了，也约莫知道沈香茗的心思，不愿再听她聒噪，挥挥手赶人了。
沈香茗也识时务，见老太君确实也累了，且也瞧出来她不反对这门亲事，便心满意足福身，“妾身告退，老太君好生休息。”
沈香茗十分得意的走出慈寿堂，撇着跪在门口抽泣的萧思芸，心底十分畅快。想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的女儿，又是恨得牙痒痒，瞧着她这幅凄惨的模样，总算是顺心了一点，不屑道：“你就算是在这里哭死了，这门亲事也改不了。婚姻大事，哪轮得到你做主。老太君让你回去，哭的老太君心烦。”
沈香茗嗤笑道：“现在知道哭了，栽赃我女儿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后果？”
萧思芸抹了抹泪，被突然的亲事压垮了理智，也分不清贵贱，怒冲冲的喝道，“我没有栽赃！”
“呵，死鸭子嘴硬。”沈香茗不屑地嗤笑一声，对着身边的婢女说道，“把她拖走，让她远点哭，别在这里扰了老太君的清静。”
萧思芸来不及反抗，就被两个婢女架着拖走，她气急了，劈头盖脸的对着沈香茗怒骂道，“你这个贱妇把我推向火坑，你会有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尊卑不分的贱货。”沈香茗也是怒了，这萧思芸真的是找死，她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脸色阴沉，“来人啊，给我掌嘴一百下！以下犯上，不知尊贵卑贱的东西！”
两个婢女立即执行，一人一巴掌扇得萧思芸嘴角都出了血，几个耳光下去那脸已经肿了起来。
萧思芸后悔了。
她是个庶女又是晚辈，不能这么跟沈香茗说话，只是心里恨意太浓，这才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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