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唐文娇要来了

陈如海停下敲击键盘的手，同时把所有文件都关了。然后又再把电脑关了。接着对湘羽洁说：“我们出去散散步。”

湘羽洁点了点头，陈如海告诉了陈凤怡后便和她一起下楼了。

楼下的街人来人往的，热气上涌。湘羽洁说：“这里还真的不适合散步。”

陈如海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对我说？”

湘羽洁挽着他的手，说：“有啊。情话。你听不听？呵呵。”陈如海说：“哈，你说，我就听。”

湘羽洁嘿的笑了一声，说：“几天不见凤怡，她变化挺大的。”

陈如海心底一沉，心里奇怪怎么要提她了呢？但脸上不动声色地说：“是的，有点大。我都认不出她了。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湘羽洁苦笑着说：“能怎么样？上班，下班。等你信息，等你电话，二者都没有等到。”

陈如海哑然一笑，说：“今天有点忙，忘记了。”

湘羽洁说：“这么忙，还有时间写小说？”陈如海摸了摸下巴，胡须渣在手上擦来擦去，好像这样会想到一句可以让人满足的回答一样。他逼出一句：“怠慢你了，以后我注意一点。”

湘羽洁说：“如果不是凤怡问我，我都不知应该不应该过来，毕竟这是你们的临时办公室。我来，若有什么商业机密的，可是承担不起呢。”

陈如海说：“生气了？”

湘羽洁说：“这周未有没有时间？”

陈如海说：“有什么事？”

湘羽洁说：“娇姐说周末会过来。上个月已经说好的，每个月至少聚一次。我想让她见一下你。”

陈如海笑着说：“这是见家长了？”

湘羽洁说：“下面一句话，你听了，不知你会不会有其它想法？”

陈如海说：“与我有关？”

湘羽洁说：“不，与昭阳有关。”

陈如海说：“这我就好奇了。”

湘羽洁说：“娇姐以为我会和昭阳走在一起。”

陈如海说：“你想说的就是这句话？”

湘羽洁说：“是啊。”陈如海说：“我不会有什么想法。莫非你有什么想法。”

湘羽洁说：“我能有什么想法呢？真有想法，也是想告诉娇姐，还有人比昭阳更好的。”

陈如海笑着说：“多谢你夸奖了。”

湘羽洁也笑着说：“我不能说找一个更差的男友啊。你说是不是？”

陈如海连说：“对对。”

湘羽洁看着陈如海，说：“你就不会吃醋的吗？”

陈如海说：“有醋意又能怎么样？没有人可以左右对方的心意。”他这一么说，心里却有点惊恐，因为他想起了陈凤怡。今天她突然要他亲口说声“原谅”，自然是念念不忘。这样念念不忘，也就包括了其它事和话都没有忘记。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化解这一段奇怪的感情？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湘羽洁说：“我说我要做一个清心寡欲的人，想不到你才是。”

陈如海叹一口气说：“我不是。”

他左手握住她的右手，她感觉到左手的温度以及汗迹。她脸上泛红了。他说：“我以为可以安静且冷静。”事情上不行，陈凤怡无端端地告白，令他很苦恼。人心终不是石头，不是机器，可以设定程序，不让做某件事就永远不会做，不会吐露心事就永远沉默。除非是一个很决绝的人。他并不希望陈凤怡变成一个决绝的人，这种人往往对自己狠。对自己狠，自然不会高兴。不会高兴，能幸福吗？

“靠近你，心头自然冒出欲望。有时想，如果当初有过，必不会有如此的渴望。”他喃喃地说，他有过很多次的机会，但都主动放弃。说起决绝，也许他才是一个决绝的人。有些人看着很开朗，但内心忧郁。有些人则反过来。“我似乎错过很多事情。”

湘羽洁说：“错过，但没有做错，不是很好吗？”陈如海说：“年轻有时间这个资本做错，因为可以重来。我虽然还没有老，但出错的次数，最好还是要少一点。”

湘羽洁说：“你还没有老，不要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街上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安静说话的，各种声音都特别多。不过，声音太多，才能说些别人听不到的话，因为话混在各种声音里，旁人想听也听不到了。

话题突然间又回到唐文娇，湘羽洁一直想知道她过去的怎么生活的，唐文娇不提，她是一点也无从得知。所以，她想陈如海帮忙查一下姐姐的过去。陈如海担心唐文娇知道后会生气。有可能会迁怒于湘羽洁，因为唐文娇一直没有说出来，自然是不希望别人知道。如果为了双方的姐妹情，最好还是等她愿意的时候，听她说。

湘羽洁却说：“那你为什么要去查我？还有陈凤怡？你妹妹不会迁怒你吗？”

陈如海说：“我妹妹，她有点特别。而且也是宋万里要查。他听了凤怡说了一段在深圳的打工生涯之后，突然很想知道她过去的工作是怎么样的。问我，我却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去问过凤怡。这是我失职了。”湘羽洁说：“你既然关心凤怡，自然会去了解。所以，你那么多年为什么不去了解？”

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但是回答只能在表面的原因，陈凤怡的秘密不能被任何人知道，除非她自己要说出来。为了他，她也不会说出来的。所以陈如海说：“那段时间，为了韩菲和你，我对凤怡少了关心。因为她已经出社会了，她可以照顾自己。虽然，过得并不舒服。”

湘羽洁叹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你对韩菲这样照顾是好还是不好。无法评判。我觉得她不要孩子才是最好的。那时她还很年轻，还有其它可能。”陈如海说：“她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这样的人生。我相信她可以做得很好。”

湘羽洁笑了笑说：“你自然不能不相信。否则你该多累？”

陈如海说：“方洋有十年没有回国，韩菲也有五年没有回家。她的家人已经不认这个女儿了。如果她不够坚强，无法安心带着小孩在广州生活。所以，我相信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我能帮到什么时候呢？”

湘羽洁说：“但是，你决定帮你妹妹。甚至来到广州生活。”

陈如海说：“她和韩菲又不同。”湘羽洁说：“每个人都不同，是吧。反正都有解释。你做每一件事都有解释。是吧。”

陈如海说：“又怎么了呢？”

湘羽洁说：“我只是想叫你帮我了解一下娇姐，你扯得这么远了。”

陈如海说：“确定要去探个究竟？”

湘羽洁说：“是的。”

陈如海说：“其它人去行不？就是去查方洋和我妹的那个侦探。我终究不是侦探，没有那么专业能力。而且，有点忙。”

湘羽洁一怔说：“你们还查过方洋？”

陈如海说：“宋万轩是让一个亲信出卖的，所以，宋万里要摸清合伙人的底细。我没有和你说过？”

湘羽洁说：“他的亲信不是你吗？”

陈如海说：“不是。”

湘羽洁奇怪地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他的亲信，否则也不会鞍前马后的为他奔波。甚至还帮他养孩子。”

陈如海说：“他信得过我。我们是朋友，也许可以算得上是结义兄弟。”湘羽洁笑了，说：“还结义兄弟。你以为是在古代啊。”

陈如海也笑了，说：“也许我们生错了时代。”

湘羽洁说：“嘿。是的，你们生错时代了。嗯，还是不要去探娇姐发生什么事了。真要知道，我也不想让其它人去了解。”最后还是希望他亲自出马。

陈如海只得说：“有空的时候，我去看看。”

湘羽洁说：“也不一定要知道，我只是好奇。别为这事误了其它事。”

陈如海说：“这我知道。”湘羽洁说：“那周末你控制一下时间，娇姐来了，你得出现。她也想见一下你。”

陈如海说：“我会控制时间的。”

自上一次唐文娇来广州之后，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湘羽洁停止了去了解娇姐。不过即使没有发生什么事，她也不会频繁去联系，因为唐文娇说过她会很忙，可能会找不到她，只叫湘羽洁等着她来联系。这天，湘羽洁实在无聊了，连林诗华也没有怎么和她说话，陈如海又不联系她，想找方雪，却又想到她正在新婚，也没有打扰她了。不过她也没有想到唐文娇这天会回信息。之前有发过信息，也是隔半天才回一条信息的。

湘羽洁有很多话要对唐文娇说，短短一个月时间，认识了很多人，也发生了很多事。而且，发生的事都是好事。唐文娇呢，依然是波澜不惊地问她过得怎么样，还说不好意思，这么久都没有联系她。不过唐文娇说，很快她可以清闲下来了。以后也不需要处理那么多事了，都让别人代理去做了。还说可以的话，姐妹二个找个时间去旅行。

湘羽洁听到唐文娇说起旅行，又想到昭阳，他也挺喜欢旅行的，甚至为了旅行而辞职，完全不考虑现实生活。她自然不知道他只是疲倦了才会去想出去走一走，散一下心。无论散心有没有成功，但过程很有意思。

唐文娇说自己没有去旅行过，一直在深圳呆着，所以要找机会出行。听到她说这些计划，湘羽洁感觉到她的心情似乎比上一个月开朗了很多，也便和她说起了陈如海。

唐文娇不禁问起了昭阳怎么样了。湘羽洁也知道她不过是想问，为什么没有和昭阳在一起。既然住在隔壁，很有可能走在一起啊。湘羽洁说，虽然一见钟情是存在的，但是日久去生情却没有时间了。方雪的出现，把好几个人的人生改写了。

湘羽洁还说她和方雪很要好，有空可以介绍给唐文娇认识。唐文娇却不想认识。湘羽洁不禁有点忧伤了，难道她还记挂着昭阳？唐文娇则说，不是这个原因，但也没有别的原因。整个人又突然有点矛盾了。

湘羽洁说起昭阳帮她们买了空调，还预付了房租，现在是想搬也不搬不成了。她说了一串昭阳送的东西。唐文娇倒是有点开心。湘羽洁小心地问：“一百万，你真的······一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呢。”

唐文娇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除了钱。其实也是看到你在广州。”

湘羽洁说：“后悔给那些钱吗？”

唐文娇说：“有什么可后悔的？他千方百计送东西给你，证明他不是一个很贪的人。证明我没有看错人，只不过结果并不是我希望的那样而已。”

湘羽洁差点顺着唐文娇的话说：“你希望是怎么样？”她及时刹住了自己的嘴，她自然知道娇姐希望的怎么样的。

二个久不联系，有很多话要聊，但湘羽洁还得上班，所以最后定了时间，见面再说。湘羽洁却又特别说：“陈如海比昭阳好。至少，他只爱我一个人。”

唐文娇却不相信，说：“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不可能一直单身的。眼前为实，到广州时，你一直要叫他出来，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他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么好。”

湘羽洁说：“见一面是不知道的。你多点过来，好好了解。”

唐文娇觉得妹妹真搞笑，哪个姐姐会想着深入了解妹妹的男朋友的呢。湘羽洁也觉得说错话了，便匆匆道别去上班了。

湘羽洁没有向陈如海说起唐文娇与昭阳之间的一段往事，事实上她知道的也不完整。昭阳和唐文娇都没有完整的说过。以至令她认为他们的关系会比想像中的复杂。

只是，湘羽洁突然想到，原来这么多人，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身边的人，不了解身边的人。而他们却很清楚她，自己几乎毫无隐私可言了。但也想到，也许在这些人当中，她才是最天真最纯粹的一个。以前觉得陈凤怡是最纯粹的，却没想到她还有一段不顺意的生活，对比自己，却一帆风顺。没经历什么大风大浪的。说有，也是宋万轩带来的一系列变化。别人看到她频繁换男友，以为她复杂，却原是贪玩，玩着一些“蜻蜓点水”的游戏。不过，现在连游戏也做不成了。她长大了，不能再任性了。别人也不会任她摆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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