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失败的经历

陈凤怡别了柳明若有所思地回到家，陈如海已经在家了，坐在电脑前。

“哥，你又工作了？不是下班了吗？”

陈如海说：“不是工作，上次去白水寨的相片，我重新又整理了一下，你还没有看呢，过来看看。”

陈凤怡笑着说：“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把相片拿出来呢。”说着凑过来，一会，却听到门响，她抬头一看，原来湘羽洁从卫生间出来。陈凤怡说：“你也在啊。刚才和你姐姐去吃宵夜了。”

湘羽洁说：“好啊，吃宵夜也不叫我。”

陈凤怡说：“你们不是去看电影了吗？”

湘羽洁笑了笑，说：“电影看了一半，全猜中了后面的故事，没意思便回来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家。相片我看了，你慢慢看吧。”

陈凤怡看着她说：“是不是我回来，打扰你们了。”

湘羽洁走过来说：“你越来越卑微的感觉，这可不好。”陈凤怡笑了笑说：“没有啦。那你早点休息。对了，我能把和你的合照发到朋友圈吗？”

湘羽洁一怔，说：“还是不放了吧。我不习惯放自己的相片放在网上。”

陈凤怡有遗憾的说：“我还想炫耀一下呢，哈哈。”

湘羽洁笑眯眯地说：“有什么好炫耀的？”

陈凤怡说：“有人问我身边的美女是谁，我就说，这个是我未来大嫂。”

湘羽洁面一红，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肩说：“我回家了。求你不要上传。”陈凤怡吐了吐舌头说：“知道了。”

湘羽洁说：“你上传也行，不过不能设成自己看，哈哈。”

陈凤怡说：“那多没意思。我也知道就我这种放到人群中都没有人注意的，放不放相片的都不会有人利用。”

湘羽洁自小便被妈妈教育做人要低调，这个她知道。上初中，她就上了一次学校舞台，便有高年级的，低年级的男生写信传情。内心的虚荣完全满足了，但发现一件事：她不知该拿他们怎么办。

后来她妈妈出来干预才压制了她内心的冲动。湘羽洁无法告诉陈凤怡曾经遇过什么事，多得好像不曾发生。就像战争多了，阵亡便不是特别的新闻了，倒像大家都意识会出现这样的数据一样，反而觉得正常。

湘羽洁突然说：“你这么喜欢发表东西，不如弄一下自媒体？”

陈凤怡说：“我可没有这个能耐。”

湘羽洁说：“你哥说，他们的公司有自媒体的部分。宋万里以前是记者，可以叫他带一下你。或者，干脆进公司。”

陈凤怡说：“连你也当宋万里的说客了？我哥才说过了。”

陈如海说：“妹考虑得怎么样了？”

陈凤怡说：“和陈冰冰聊了一个电话后，我考虑，也许，还是进你们公司吧，也许是一个机会。工作这么久，就没有遇上什么好机会。”

陈如海拍了一下掌，很开心的说：“那你什么时候加入？”

陈风怡说：“明晚我再和宋万里聊一下，再定。”

陈如海说：“这样也好。”

湘羽洁这时说：“我真的要回家了。”

陈如海照例去送湘羽洁，又留下了陈凤怡在家。在辞职之后一段时间，陈凤怡有想过做自媒体。对自媒体的认识也是这个时候开始的，她都有点觉得跟不上步伐了。

去法国之前，她想买一个好一点的手机，着重点在于拍照。她并不知道陈如海有单反，如果知道，那时早就去问大哥要了。

既然不知道，所以便要自己解决。买相机是不必要的了，她喜欢用手机拍照，因为随手可拍，不需要太讲究。拍照好的，自然是旗舰机了，旗舰机自然是贵了。

想到便做，于是在网上搜索相关的手机信息，因此无意看到好多人在网上转发送手机的活动，于是她傻傻地转发了几百条信息，想看看有没有运气让她免费换台手机。然后她知道原来这些便是自媒体。为了广告，也为了吸纳更多的粉丝，所以一直会有这些活动。而这些活动更多的时候，是在新手机发报的时候，会有一大群人做着这些活动。

她转发了很多，然而运气似乎不怎么样。还被那些自媒体骂神经病。当然了，也不是针对她，是针对这种免费帮人转发想中奖的所谓“粉丝”。

运气不怎么样之后便随便看看别人写的东西。发现很多相同的内容，却来自不同的人写的。

说来可笑，陈凤怡很认真地来检测运气这件虚无缥缈的事，接近去法国才结束这种可笑的行为。很多人都在那些活动下面说不公平，似乎是抽中的都是可以操作。无论这是不是真的，对陈凤怡而言都没有任何的影响。有时，这世间公平与否，是唯心的。亦有可能是不在其位，不知其烦。

既然闲着，所以她也申请了一个帐号，从最初看不到懂是怎么操作，各种符号代表什么样意思，慢慢地，却好像没什么样意思了。因为关注的都关于手机的。她只不过是想要一台好的拍照手机而已。

搞机界的自媒体，人家每天写几句，然后便能赚钱了（这是他们在微博中有说的），而她天天在转发些重复到几百遍的话，至于话废不废，见仁见智。对那些什么样大V、KOL、掌门人之类，那是广告——性质是钱。

陈凤怡心想，这样都可以赚钱，那是多好一的件事啊。她也想做。然后她留意那些人做手机评测，发现有些人认真过头了，还有就是意无意的评测的。还有一种就是开始起步的，算良心的评测，至于后面，不知是否还有如此“实际的使用经验”就不得而知了。

另有一种就像拿到一碗饭说他是在品尝而不是因为饿了要填肚子，你吹吖，这样子的。

陈凤怡留意了一下在网上买手机的一个人，他说是做评测的，手机很多，可以低价买，在此前她一直以为所有评测的不是都有厂商送手机给他们吗？陈凤怡不喜欢二手货，手机最终没有买，再过后，突然发现他的微博全清空了，名字也变了，似乎不曾做过自媒体一样。然后再发布的内容也变了，经常晒自己菜肴，难不成是位女人？最后，陈凤怡突然苦笑了起来，惯性思维最可怕，谁说经常炒菜的人就是女人呢，可知道世上出色的厨师都是男人啊。她自己厨艺还是爸爸教的呢。

爸爸之所以教陈凤怡，不外乎认为她是女人，要持家，会在适合的年纪后结婚。事与愿违，陈凤怡恐怕在陈如海结婚后也没有结婚。

陈凤怡又留意到一个自媒体，突然写一篇文章说在物色新的人接替，她不禁奇怪了：难道这些帐号都是这样的？她没有带路人，只怕是无法进入这个圈子了吧。

再后来方发觉，要做这些需要更多的粉丝，需要做很多活动，需要弄出更多语不惊人誓不休的题目及文章。对此，陈凤怡感觉心很虚，便不敢再想这种轻松赚钱的工作了。因为，这一点也不轻松。

不过即使陈凤怡不敢去想着自媒体去轻松赚钱，但她还是去尝试了。因为所有工作都有相应的套路。她认为理清这个套路即可以去上手，去尝试。

她先在熟悉的工作开始写起的，比如表格制作，熟悉的人自然会做，但不熟悉的人自然还是会有的。这个表格大多数时候是有现成的，可以直接拿来用，但初学者肯定不懂。她便为这初学者做教程。因为除了假期，天天在用，也经常有同事问很奇怪的问题。有时候她发现那不是问题的问题，结果因为每个人接触的时间不一样，思维也不一样。正是这个原因，她选择了写文档相关应用的点点滴滴。然而她没有电脑，只有手机，这个不好操作。

于是，陈凤怡刚写了一篇，便进行不下去了。没有电脑，她无法做下去了。

接着又开始尝试看热点新闻，无论前面写得好与不好，也算是真正去尝试做了。然而她用心写了几篇后，看的人数不超过十个。后来又看那些人说现在的网民看文章，首先是题目。没有吸引的标题，成功的机率等于零。

而这些就“题”论“题”竟然也可以成功。这是陈凤怡以前没想过的。就像湘雨倩根本没有想着吸引柳明，便柳明照样发现了她一样，她觉得很奇怪，也觉得不可思议。

于是，她看了一下，那些文章首先从标题开始，然后才是内容。对于内容，毕竟这世上称得上文豪的并不多。

纵观很多的题目，她发现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题目很长，基本上一句完整的话。这太有“意思”了，题目变成了句子。什么“史上之……”、“……不看你后悔下半生”等等。如果有空，可以把爆文的题目都记下来，然后了解一下结构，也许这会有起色。但她偏偏不想跟随这种风气。

因为她很奇怪，即使大家都说现在的人都很浮躁，但竟看得下超过10个字以上的标题，然后还点击进去阅览。这是真浮躁还是假浮躁？

这世界是变了，陈凤怡想。当你无力改变世界的时候，只能改变自己。甚至你连改变世界这个幻想都不敢幻想的时候更应该改变自己。

改变是不容易的。一个月时间不够，二个月，三个月……可以亚Q地对自己说有时追求并不是因为希望的结果，而是追求的过程。

你要享受过程，因为“平淡才是真”啊。老实说，陈凤怡对这句话有点反感。哪个不真呢？即使人们写了差不多五十字的标题，但它给出了“反应”。

是的，应该想想如何改变文章的标题。太老实是脱离社会的。何况没有人会认为你是老实人。事总有两面的看法，“老实”在不客气的人来说是“城府很深”。

然后到了去法国的时间，陈凤怡又转变目标，写旅游的文章。刚开始三天，她每天拍照，在酒店里写文章，发了三篇，依然没有人看。加上柳明传达了信息给陈冰冰，说不会出来见面。她心如死灰，觉得前面那些尝试，既是失败，也是浪费生命。

陈凤怡没有做过自媒体的梦，没想到此刻湘羽洁说了出来。她回想了一下，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失败似乎是无可避免的。她不懂得经营，就像她不懂得控制自己的内心冲动一样。人似乎成熟了，但心智却有点像小孩。小孩会做很多的幻想，但是从来没有实现过。能够实现的，都已经成功了。

想到过去，有些开心的时光，也有很多不开心的时光。无论怎么样，似乎都带有点痛苦，一种是开心已经过去，追寻不回来，一种是原来的不开心是怎么造成的呢？

有时候回忆何止是痛苦？是要撕心裂肺的不堪回放。特别是根本不想去做那道选择题，却逼得去做了选择。但现在无论对错，终是自己选择的，也唯有接受。

悲剧是这样发生的:人们以为帮助他为人乐趣，完全没有深思熟虑会有什么结局。人们强把自己的思想灌进他人的思想，完全没想到他人是否因此而神经错乱。

回忆的痛苦不仅在此，痛苦的往昔扭曲了现在的人生。

而谁对谁错已经混在一起，无法抽离。所以如有痛苦的回忆，今天必有部分痛苦的人生。

而属于自己的人生，是无法抽离的。

时光机器终是没有发明出来，陈凤怡觉得很可惜，否则她可以回去告诉父母，重男轻女是错误的，伤到女儿的心，而日后必定会意识到，会愧疚。也可以回去找赵文敬，不要应该放手，要克服困难，否则山盟海誓即刻化为灰烬。只要不放手，后面的人生，皆有可能。

如果不分离，他们在傍晚时分，是否会像小时候一样在河边，享受阳光的最后一抹温暖。

如果不分离，他们是否会在珠江边上，看着夕阳？

只有当夕阳西下，思绪才会停下脚步。因为夕阳无限好啊！

思绪停下脚步，她现在除了家人，什么也没有。

朋友呢？再过一段时间，陈冰冰、湘雨倩在一天一天中注定远离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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