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谜一样的她
昭阳和方雪慢慢步行回到办公区，其余员工都走得七七八八了，还有叶飞燕和陈欣雨在画图。陈欣雨也就是她们口中的小陈。几乎都是她们留守到最后的。除了一般方雪没空，陈欣雨都负责与甲方和同事对接，算得上是项目负责人。也是方雪的得力助手。自然也是方雪手把手调教出来的。
叶飞燕因为毕业不久，毕业证都还没有领，便去了法国找方洋，失落而回，到了方雪这里先工作。她对工资也没要求，等于来实习的，因为以前她一直懒得去实习，甚至以为她不会做本专业的事情。即使，她的偶像是方雪。她以为自己会很快步入结婚的行列，因为方洋等太久了。她一开始也不介意如此，因为她以为自己真心爱着方洋的。不过方洋变化得太厉害，而梅微从中一插进来，以前幻想的生活瞬间瓦解。本来二人便没有过多的相处过，认真交流过，不过是方洋让她稳定心态到毕业，然后再找机会让她离开而已。刚好梅微出现，更是顺理成章让叶飞燕离开他了。
方雪见只有她们俩人，便说：“你们怎么还不下班？你们也下吧。”
叶飞燕说：“阳哥不是还有一个方案要出吗？”
陈欣雨则说：“等会我就下。”
昭阳说：“方案我来做行了。明天可能得你帮忙收拾一下即可，今晚你们先下班。”
她们依言先下班去。一下子冷清了很多。
方雪说：“感觉她们听你的话，比听我的话多一点。”
昭阳笑而不语，开始他的工作。方雪走回办公室，没几分钟，又跑过来。
昭阳说：“你先回家吧，我等会骑电动车回。”
方雪说：“你还需要多长时间？”昭阳说：“说不准，我还在推敲立面。模型搞完了，叶飞燕可以帮忙收拾一下文本。反正甲方也不需要效果图。”
方雪说：“嗯。”
然后方雪去倒水给昭阳，又坐在身边，一会看看手机，一会看看昭阳。心里突然有点心醉。
方雪说：“对于你的第一个问题，你还想知道答案吗？”
昭阳手上没有停，一边说：“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说的。我也不会因此而生气。”
方雪说：“你不会觉得不公平吗？你把所有事告诉了我，包括你的所有密码。然后，我一个也没有告诉你。”
昭阳说：“这没什么。因为我的密码都是统一的。有时急着叫你帮忙，你也可以不需要问我。”
方雪叹了一口气说：“你连手机这些私密的密码告诉我，还随时让我看你的手机所有的资料。但你从来没有看过我手机里面会有些什么。”
昭阳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过我不想保存秘密而已。真正的秘密会埋藏在心底，不会用任何的形式来隐藏。”
方雪说：“你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昭阳说：“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不是因为交换秘密就公平。虽然，我有时会想，你过去是怎么样的人。又怎么样成了今天的你。我不是哲学家，不必研究这个命题。我仅仅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
方雪说：“我离过婚，你就不怕我再次离婚？”
昭阳说：“至少曾经拥有吧。如果未来发生了某些事，而你要离开我。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方雪说：“即使我的决定是错误的，你也会尊重？”
昭阳说：“谁可以决定谁的决定是错或对？”
方雪沉默了。摸了一下水杯，水快凉了，突然端起杯送到昭阳的唇边，说：“喝多一点水。”
昭阳停下手，接着杯，笑了笑，把整杯水喝了下去。这里可以清晰地听到夏虫在叫。方雪早已经听惯，不过今晚她有点感伤的意味。
昭阳说：“老婆，你先回家，好吗？”
方雪说：“我等你。”
昭阳说：“你怀孕了，还是要注意身体为好。”
方雪说：“现在还没事。我等你。”
昭阳说：“求你了，回家吧，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走。”方雪没说话，站起来，走回到她自己的办公室了，还把门关上了。
昭阳继续他未完成的SU模型。此前他太少去想，现在不但要想造型，还要把SU模型建出来，所以效率有点低。他也知道自己要尽快熟悉这样的工作内容，在还没有下属的时候，只能靠自己来消化了。叶飞燕虽然可以帮忙，毕竟还是方雪的人。方雪已经推掉了一个项目，他也不好让她的人随时帮他。
昭阳画着画着，突然想方雪在里面干什么呢？这一想不紧要，一想，他便停下了工作。想了想，便走过去找她。他打开门，发现方雪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他走过来，蹲下来，轻声说：“老婆，回家睡啊。”
方雪慢慢睁开眼，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说：“你不回，我也不回。”
昭阳说：“明天没空。”
方雪说：“不能拖一下时间？”
昭阳说：“已经拖了二天了。乖啦，你先回去。”
方雪说：“昭阳，你知道吗？我从来不是一个乖孩子。”
昭阳说：“我不知道。”
方雪说：“你想一想，我为什么要用喝醉这一招？这根本不是一个乖孩子会做的事情。我从家乡义无反顾地来广州，仅仅为了想得我想要的东西。虽然这东西令我很失望。不过，你要知道，我是义无反顾，得不到不会罢休的。这样子，总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昭阳笑了，说：“所以，你得不到我也不会罢休的了？”
方雪说：“我想，是的。你不会觉得我这种人很可怕吗？”
昭阳说：“对我好的人，我从来不会觉得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人对我好。”
方雪说：“我喜欢的人，总想支配他的生活。控制欲很强。你们男人总不会喜欢他的女人这样的吧。”
昭阳说：“你为什么想要支配他人的生活呢？”
方雪说：“我喜欢的，我才想着要支配，想他只听我的话。”
昭阳沉默了，坐在地上，方雪摸了摸他的头，说：“你是不是现在开始后悔了？”
昭阳说：“如果我不想让你支配，你会怎么样？”
方雪说：“我会很失落，甚至觉得你不爱我了。”
昭阳说：“这样想，有点病态。”方雪叹气说：“我知道。以前的男朋友都这样说我。”
昭阳说：“不能改变一下？”
方雪说：“我以前交了差不多十个男朋友吧。他们个个都觉得我很烦，天天缠着他，一步不离。干什么都要过问，还要我同意。你说你有点怕我，怕我不高兴。我知道，这是我的性情导致会让你怕我的。我想，我是太爱你了。”
昭阳伸出手，触到她的下巴。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说：“你觉得我是一个任由别人摆布的人吗？”
方雪说：“任人摆布倒不至于。我刚才说了，我交了差不多十个男友，最后都是烦透我了。我的前夫，也因此而答应和我离婚。因为他想支配我。我是不会答应的。我应该一早告诉我的行为。现在，不知是不是迟了？你是不是开始后悔了？”
昭阳摇了摇头，不过，仍然不说话。
方雪说：“你倒是说话啊。”她坐了起来，拉着昭阳坐在身边，盯着他的眼睛。
昭阳说：“若我不愿意，谁也不能支配我。否则，我一早随陆镇雄去了上海，就算不去上海，也加入言都的公司。甚至，我父母，否则我的小孩可能都上小学了。我不愿意的事，谁也没法逼我去做。”方雪笑了，说：“但你挺听我的话。”
昭阳说：“因为我愿意。不是犯法的，我可以答应你做任何事。”
方雪依着他胸前，说：“我们相处还是太短时间了，你未必了解真正的我。”
昭阳说：“你只不过是怕失去。所以才想支配别人。我想，这其中肯定有一段往事令你变成这样子的。”
方雪笑了笑，说：“我不希望你听到我的故事。我希望，你觉得我是一个完美的人。不过，我所做的没有一点完美。连得到你，也是我用不完美的手段而得到的。这种手段，大概只有发神经的人才会使用这样的手段。”
昭阳说：“第三个问题，你为什么爱我？”
方雪说：“为什么？我喜欢和你聊天，喜欢你的味道，喜欢你的面容，喜欢你的性情，喜欢你对我的温柔••••••要问为什么，似乎有很多答案。但这不过是在试图寻找适合的答案而已。我爱你就是爱你，不为什么。”
昭阳说：“那就行了。没有什么支配不支配的，你只不过是想关心我，或者是过多的关心了。我也看得出来，所以，我把所有帐号和密码都告诉你。你想了解我，你就去了解。我并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最多是，你发现我不值得付出爱，我才会有所失。”
无论方雪什么时候出外回来，总会回到昭阳身边，陪着加班。无所事事也好，有事也好，总之，她会和他一块回家，一块互相搓身上的泥圬，又互相的帮对方抹干水，一块做运动，又一块进入梦乡。
方雪无论在外面多忙，都会发信息给昭阳，扯几句，又会问到：“想我吗？”一点也不嫌烦，一点也没有觉得腻味。好像每一次说都是第一次一样。开始昭阳觉得难为情，不过后来慢慢习惯了。因为他发现她是真的想，而不是无话找话。有时他觉得她好像很缺爱一样，所以天天都会问。雪姐，变得像个雪妹妹一样。
在只有二个人的时候，方雪总会撒娇，要他抱，要他亲，而且乐此不疲。
不过，早上，方雪一定会拉上昭阳去晨跑，无论天气多么闷热，汗都湿透了，也要保持着运动。跑完回来，昭阳照例煮鸡蛋面，方雪去洗澡。他煮好面，然后才去洗一身的臭汗。方雪会在一旁等他出来，才一块吃面。那时，面的温度已经降下来，刚好可以轻松而舒服地进食。
此前昭阳准备每天回家煮饭，不过因为忙，只能吃个早餐。其余都是吃着快餐。
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二个静坐了一会，方雪说：“回家吧。”
昭阳说：“再给一个小时我。”
方雪说：“经常凌晨一二点才下班，早上又这么早起床，睡眠实在太少了。”
昭阳说：“这种日子以前不是没有。现在没有办法。一个月后，会好起来的。”
方雪说：“说现在吧，一个有月后有一个月后的事情。”
昭阳说：“我还是建议你先加家。这样拖着你，我于心不忍。”方雪说：“老公不在身边，老婆会睡不着的。”
昭阳摸了一下她的头，说：“雪姐，你先回家去。”
方雪说：“不要说雪姐了，我就听你的话了。我要你听我的，不是我要听你的。”
昭阳说：“有句话是这样的，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你还是要睡觉充足一点，你既是女人，又怀孕了。这样对你没有半点好处，对我也没有半点好处。”
方雪说：“白天没什么时间陪你，只有晚上了。不说了，你去画。一个小时，无论你做怎么样，都得回家。否则，我把电源拔掉，看你还怎么画。”
昭阳说：“有时你真像小孩一样。胡闹。”
方雪哈哈的笑，说：“你饿吗？我订宵夜。”
昭阳说：“吃宵夜，那就不用睡了。”
昭阳终止说话，跑到电脑前，继续未完全的方案。方雪默默地也随着出去，坐在叶飞燕的座位上，又想起，叶飞燕有一个午休用的躺椅，于是把它搬出来，打开，自己便躺在那里，闭上双眼，听着昭阳敲击键盘与鼠标的点击声。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昭阳以为一个小时可以搞完，结果用了二个小时。时间差不多到了凌晨三点。他看到了时间后，心中暗暗叫苦。方雪在旁边已经睡着了，他不忍吵醒她，但是长久睡着躺椅不是办法。他对自己有点失望了。就一普通的立面造型，他竟然是需要这么多的时候去做吗？
昭阳关了电脑，准备叫醒方雪的时候，突然想：她到底有什么故事？
方雪在昭阳心中，是一个谜一样迷人的女人。她说是不为什么而爱他，他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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