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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过去的记忆不可追


湘羽洁看电影的心情有全让湘雨倩给毁了。明明说暂时不考虑男朋友这件事,现在倒好了,拒绝完刘志辉才没几个月,最终还是逃不出感情的怪圈子上面。她扭了扭头,伸伸懒腰,想吃零食,又止住了自己。不吃东西,便又喝了一瓶矿泉水。

她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湘雨倩带回来的人是怎么样的。

湘雨倩上一次说要结婚的时候,在此之前她没有见过姐夫,突然就宣布给大家知道,而且势在必行。作为表面上跟上时代,但骨子里传统的人,奉子就要成婚。不但她不知道,爸爸妈妈都不知道。虽然说结婚是二个人的事,其实在中国,这是二个家庭的事。

事实上湘雨倩说结婚的时候,已经把证领了,回来只是知会一声,要不要摆宴席——这是二家人的事了。

这件事,几乎可以说是鲁莽。湘雨倩太想离开这个家了。迫不及待地要组建自己理想中的家庭。其实她应该对家庭感觉到失望才是的,然而,她反而有憧憬。

憧憬的事物大多数会对它抱有极大的希望,也就是当打击来到的时候,也会最令人心伤。所以最终走到了离婚这一个地步。

湘雨倩是那种热情似火,火一旦熄灭便会迎来千年寒冰的。极端,又不可控。所以,湘羽洁怕姐姐再度失望。

湘羽洁说过自己投入的感情从来不深,点到即止,这样免得双方都伤心。她是不是伤心过?没人得知。本来应该知道的人——姐姐,一直没有关心过她。姐姐没有在一旁伴随着,任由她在豆蔻年华里经历煎熬。其实这也是一笔人生经历不是吗?但如此姐姐在旁,却可能不至于让她煎熬了一年。那一年的十二个月,每个月都带着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滋味在心里挥之不去。

昭阳说想把以前年少时写的文字组合,凑成一个故事,也许是很多个故事。湘羽洁也曾想过如此做。但最终,总归是懒。任何一个作家如果懒得去写,都不会写出一本即使烂出天际的书。

不过,昭阳和湘羽洁都不是作家。

自从昭阳第一场考试回来后,整个人似乎都变了另一个人。阳光了不少,连“讨厌”俏皮话的也不少。

有时讨厌就是喜欢,有时遗忘就是刻骨铭心。

人生有很多刻骨铭心吗?不一定。但总有一段往事让人突然想起,除非有另一段往事可以代替。现在,还没有那一段往事可以替换那年大一与大二期间的刻骨铭心的心结。

湘羽洁不知道姐姐和昭阳什么时候才回到,现在又没有兴致看视频了,便打开邮箱,邮箱的草稿箱中,有一封最久远的,这个草稿有她记录了整整十二个月的心绪。文字幼嫩,但是,它是历史不是吗?

她以为把它埋藏了,没想今晚触发了回忆。她慢慢地重新审阅那时的心绪。

下面是草稿箱里的内容:

一月,好冷。外面还下着雪。

一月有几场考试,而我没有心情去考。没有心情却很宁静。静静地说着不得体的话,说着不敢说的话。重要是没有人会听到的话。

我唱歌、我跳舞,我想人家听一下我所唱所跳。然而我又怕。就是这么的宁静就是这么的恐惧。

一切都是没有理由的。强加的理由让我去解脱。我以为是解脱。事实上谁也不可以解脱。你莫问解脱是什么。我是不会回答的。或者是我根本就是没有办法回答。

我走在路上。

我的脚上已经穿了三双祙子却还是冷若冰霜。双脚似乎麻木了。

我以为我的脑子也麻木了。然而它偏偏清醒异常。迷糊。以后会不会想起来然后大笑?为自己的幼稚、为自己的可悲?

我又有什么可悲的?对不起,我不回答你。

大地快回春了吧。

快放假了。

快过年了。

二月。

快回学校了。假期快过了。

试问自己做了什么,在这个假期。

什么也没有做。姐姐不客气说。我只能无力地低头,是的我什么都没有做。有着灿烂的阳光。但我没有做什么。

新年已经过了。新年呀,怎么这么快便过去了呢?

我长大了。

你说你老了。我不许你这样说。

你没那么快乐了。我害怕被你感染,于是不想打电话给你,不想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不想知道你的一切。事实是,你消失了。

昨天我收拾了行李,我要回到我的快乐时代的地方了。

听说校园是最好的时光。但我不觉得,我为什么不觉得呢?我想问你,但不知你在什么地方,也不知如何联系你。

我记得你用了六种语言对我说新年快乐。然后你消失了。

为了生活、为了责任,我想你是应该远走高飞找理想的。我也在想着应该有什么样的理想。其实想你告诉我什么理想才是我的。

我像那片居无定所的云吧,是吗?你不是这样对我说的吗?

我会飘到不开心的地方,也会飘到快乐开心的地方呀。不是吗?

我要离开家半年了。

对爸爸妈妈说:“我会想你们的。你们一定要想女儿哦。”

爸爸妈妈笑眯眯道:“傻孩子。怎么会不想呢?”

你呢?你会想我的吗?莫非我就真的这么傻吗?你不是说我聪明得要你的命吗?

三月。

学校已经上课了。

真是阳春三月呀。

我又去买了一支笛子。我以为我会忘记我会笛子的。事实上我没有忘记。

一些事我是不会忘记的。我的快乐我的悲伤。

我真的好傻,一个小姑娘悲伤什么呢?所以我决定不悲伤。我决定欢乐。我拉着室友去爬山。要是不去的话我便整天吹哀伤的笛子。

我成功了呀,她们去了呀。哈哈。

我问她们:“我这样子你们会不会怪我呀?”

她们回答说:“不怪不怪。怎么敢呢?”

可为什么你就敢呢?我真想踹你一脚。

我踹的是空气。

“如果我发现你们远离我的话。我会拿出一把刀子……”

“你想干什么?”“开西瓜。”

“为什么?”

“因为你们就是西瓜。”

我豪无顾忌地说着:“西瓜好甜的。你们要不要吃?”

“不敢吃。”

“我请你们吃不吃。不给面子是不是。”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于是上山前我让她们吃得饱饱的。哈哈。

我疯了。她们说。我好难缠的。是不是就是这样你要走了呢?

四月。小雨绵绵。

雨丝纷纷,我的雨伞不见了。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的雨伞,说。说不说?好呀你竟然偷了我的雨伞了不告诉我一声,真是他妈的不是东西。

不是东西的东西你给我回来。唉呀,竟然听我说话你都不回来是不是?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我一直骂着。从来没有这样骂过人呢?哈哈,真是开心。原来骂人也是这样开心的。

那么你惨了。我不开心的时候你一定要让我骂哦。我好可怜的哦。不让着我,我跟你拼了哦。我说到做到的哦。雨不大,真的不大,你们不要担心我。我不是这么软弱。你们说我不是软弱而是体弱。我不服气。我,我怎么就体弱了呢?我又没有病。

我跑了进去,是星期六呀,不去玩一下对得起自己吗?

为了对得起自己,我要去玩一下。

走在路上,雨便进入我的衣服里面。在雨中走路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我感觉到了雨,我感觉到了,我快感冒了。

我感冒了。那天刚好爸爸打电话来,我好久没有打电话回家了呀。可是我感冒了。我怎么说好?上个月才发烧了一次现在又来一个感冒。开什么玩笑嘛。苍天无眼呀。

五月。

怎么还是有雨?太高兴了。雨从四月下到五月。

可是我的衣服一直没有干呀。怎么办?

我一直在吹着笛子。不洗澡不洗衣服。

本来便是臭皮囊。我想。

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想怎么我的被子有一种不曾忘记的味道呢?好臭。我下了床。拧开了水龙头。水很清凉。

我多久没有洗澡了?找不到答案了。

三更半夜地洗被子。那晚我没有睡。室友也没有睡。

我洗了头发。不是从头开始吗?那么我便是从头开始吧。

我看着雨下着下着。

“你们去睡吧。对不起我吵醒了你们。”

“我们陪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吧。”

“我很好。没有事。”

“可是……”“不相信我吗?”

“相信。要不我们打牌吧。”

刚好我不会打牌。原来我什么游戏都不会。

我只会低吟着别人的歌,吹着笛子。我不懂旋律。然而我会吹。

我说我看着你们玩。顺便也学一下吧。是的,也应该学一下最简单的娱乐。

于是一直看着打牌打到天亮。起得真早。从来没有这么早不用我叫她们起床的。

我便说不如每晚都是这样吧。免得她们又懒床。

她们像疯子一样地逃跑。六月。

夏天了。

怎么夏天的天不像是夏天呢?

怎么不像呢?阳光呢?

怎么天总是阴沉沉的。

这个夏天不太热。我还想把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晒呢。可能是发臭了吧。我可不想再臭了。上个月之后我怎么叫她们起床也不肯起床打牌了。而我学会了打嘛,手痒得很。

沉沦了。功课繁忙。

有些人自作多情地对我说话。我讨厌得要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为什么不让我好过一点呢?你怎么还不回来帮我挡住他们?

我恨你。

我恨你不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半年时间过去了,你好像消失了。

六月下旬,阳光突然灿烂起来。害得我不敢去逛街,害得我不敢阳光浴。

我的皮肤黑色了,黝黑黝黑,有人说是铜色,我说虽然不像牛屎一般黑,但绝不是青铜。我可是一个人。

我不敢去逛街,但我去爬山;我不敢阳光浴,却敢在泳池里游泳。

突然间,我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地要游走而不能静静地坐着,也不能吹着笛子。我要挥发汗水。

我,我不知出了什么事。昔日种种突然在这个夏天汹涌地占据了我的脑。

七月。

那天是考试之后,收拾行李之后,室友们都走得光光的,我买了车票,我在火车站看到了那本小说。

我买到票,买了小说后,回到宿舍,倦倦地躺在床上,打开收音机,看起那本小说。

放假了,除了看书我也不知要干什么了。那么便看吧。天气变化了,是热了,我以为不会热火朝天的七月阳光火辣地照着我。

我的脸一定很红吧。你不是想看我脸红的样子吗?现在就可以看了。你为什么不来看一下呢?

我无意地翻出你放在我这里的几本书。其实我根本没有看过任何一本。我不想只听你的话看什么书。我会选择。不用你教的。

我做了一个梦,我手执宝剑,站在天涯海角,看着大海。海里飘荡着一叶轻舟,我知道轻舟上是你。我看着你,我拔出了剑。

轻舟在飘近。

八月。仍是假期。好闷。

时有小雨。今年是个雨年。我看着雨来了又飘然而去。是冼礼吗?

要记住多少东西呢?又要忘记多少东西呢?

心绪总是飘忽不定。不知是为什么。或者是八月了吧。

长长的假期,长长的莫明其妙地想着远方的你。

你还好吗?还记得固执的我吗?

其实我不是坚强的。我骗你的。你可知道?

快要上学了吧。八月来了,九月还会远吗?

哈哈。你莫怪我错用了文字哦。

我本不信命的,但在八月,我竟然相信命这个东西。

真是不是东西的东西呀。

妈妈为我求平安符,说是很灵。我阻止不了。

我知道妈妈很爱我的。然而就是这么样吗?让我相信命吗?

九月。

我贴身带着妈妈求的平安符去学校了。又是学校了。久不见的同学又在一起了。原来我很害怕一个人的。我以为自己会只想一个人在别处。我错了。我离不开家也离不开朋友同学。

原来我是这么寂寞的心呀。我总是以为无所谓。

我以为自己可以游荡天涯。原来我不能,什么都不能。

回到宿舍,看着她们的笑脸,听着她们的笑声。

晚上,我偷偷地在床上莫明其妙地流泪。

我也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子。好想有一个人安慰我,让我靠着,静静地流泪。

你怎么不在呢?怎么不知道我的呢?

我很幼稚是么?什么也不懂是么?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么?

你为什么不答呢?为什么不回答呢?

我找不到你呀。你不告诉我吗?

汗。连着席子湿了,让汗水与泪水。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不能随便流泪了,不是么?

十月。

金秋十月。我喜欢秋天。不冷不热。踏着落叶。叶终归土。让新的叶出来。

秋天,学校总是会有很多活动。我开始参加。不亦乐乎地参加。室友说我是不是吃错了药。我说我无病无伤为什么要吃药呢?而且药是苦的。我可不想苦。所以我不吃。

于是我变得忙碌。变得不知什么是东什么是北。

忙碌真好,只是在夜阑人静的时候我却觉得累。

我这么忙碌是为了什么呢?

不知有什么用,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忙碌了。小小的一个学生会却莫明其妙地有着各式各样的关系。

我讨厌讨厌。讨厌得要命呀。

复杂了,复杂了,我不玩了。

我累了,我退出。

十一月。

我退出了所谓的会、所谓的社。

我不如看书。在书中寻找各种各样的遭遇。我知道我逃避着。为什么不逃避呢?至少我现在还不用在社会上混。要混的时候才来面对吧。不用想得太多岂非妙得很?

我为我的开脱而高兴。你也会为我这样开脱高兴吧。在我忙碌的时候我的功课很多没有补上,于是又忙碌了起来。

不得不看着要看的书。看着各式各样的理论。

我的头又痛了。不是我不想看书。而是我不喜欢课本。

一直不喜欢课本。为什么不喜欢呢?怪了,为什么这么喜欢问自己为什么了呢?

十二月。

于是到了十二月份。一年就快过去的吧。

过去与今天我能得到什么呢?

我知道我已经改变了一点。然而没有改变的同样的多。人岂非是一直在改变的么?只是不知你有没有改变过。如果改变的话你会怎么样呢?

无论改变是如何的细微也是改变了吧。

突然不知可以写些什么。

无言。有时无言岂非是更好?

十二月下旬有一个外国的节日。我讨厌。不知为什么便不喜欢。

唉,或者我真的很奇怪吧。

无论如何都祝你好运并且快乐。

也许再也看不到你了,也许你也再也看不到我了。也许,也许吧。

也许只在二条线上,并且还是平行线。

我的手伤了,让开水烫伤的。很是火辣,就在那个节日。

我无聊地看着校园节日的喧嚣,轻抚着伤了的手,想着你。

你,你还好吗?为什么还不不联系我?

再不联系我,我就要把你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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