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一场面试

面试那天，天气晴朗，万里几乎无云。

昭阳很准时地到达目的地。也许太准时了，所以他不得不打电话给人事，说自己已经到了，然而公司没开门。是不是他走错了？人事问清楚他面前的是什么样的地方，笑着叫他等一下，他没有走错，只不过他们都还没有上班。

以前昭阳上班的公司至少有一半人会准时上班，一半人不需要加班，一半人要加班。只有加班的人才会晚点到。这间公司倒好，全员迟到，他不禁有了点好奇心。

昭阳百无聊赖地在公司的楼下逛。

这里原来应该是售楼部，现在楼已经全卖出去了，改成了会所。建筑风格是欧式的，有罗马柱式，日晒雨淋的，有些灰色了。昭阳不太喜欢外国风格出现在本国的领土上。也许，这是他的偏激。

公交车站在立交桥底，而这里就对着立交桥。对面也有商铺，但对面的商铺是以五金店、装饰材料为主。人流不多，公交车也不多。

也许是太偏僻了，这里虽有商铺，但都没有开门，昭阳看到有些贴着“旺铺出租”字样。无论什么铺都是旺铺。对于这一点，昭阳有时觉得非常搞笑，如果真是旺，又有谁舍得出让？

会所前面的人流只有个位数。人数一共二个，其中一个是昭阳，另一个是清洁工。见到此情此景，昭阳怀疑自己的选择错的很离谱。

昭阳因无聊，便东看看西看看，里面小区的楼几乎在外面看不见，不用进去也知道多为低层住宅，这个地方想必也不是主要入口，否则不至于这么少人。其实，这里做菜市场不错啊，他想。

能买得起住得起的低层住宅，也俗称为别墅的房子，人数不会太多，也不会常住。所以，昭阳也不觉得商铺空空如也有什么特别。他只是想到这里的租金想必很便宜——都没人租。在这种地方办公倒是很安静。会有甲方来这里吗？有些甲方喜欢看下设计公司的规模，怕是要出图时没有及时，会误了节点，那就成大问题了。所谓大问题即是钱的问题。拖一天图，工期延迟一天，这笔数可不是个小数目。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后，昭阳竟然有些饿了。为了赶这个面试，他买了一个包子作为早餐，实在没想到因为太遥远，公交车又是新的，有一股味道，他几乎要反胃。下车之后，无聊地在会所走来走去，竟然耗尽了那个包子的能量。他正在走过马路，要寻找小卖部的时候，有个将会成为同事的同事来了，他问了昭阳是不是来面试了。昭阳点了点头，便带他进去公司了。

公司不大，只一个办公室，不到十张台，昭阳比较惊讶这到底是间什么公司？只怕连老板的小办公室也没有，就是一个大空间。除了做室内设计的时候进过这么小的办公室，做建筑设计还没有试过在这么小的办公室工作。昭阳不知是该佩服，还是该轻视。这么几个人，能做多少个项目？只怕只有建筑专业的人员吧，他想。他倒是猜对了。

其它人陆续到来，昭阳一问得知，他们都不用打卡的，没有打卡机，大多数在九点半到十点才到岗。昭阳心想，这也好，比较自由。一共有九个人，一个老板，一个人事行政，一个财务，三个用CAD画图，三个做建模型做效果图。得知分工，昭阳很有点惊讶。

这是一间分公司，总部在新加坡，老板是新加坡人。是老板面试他昭阳的。老板自己还真没有单独的办公室。面试也很简单，老板简单问了几句，也不怎么深入，还看了一下昭阳画的施工图。他给的是一个综合商务广场的整套图给老板看，老板上大概不习惯看这么多内容的图纸，带了一些不耐烦，不明显，但昭阳感受得了。关了图，那老板便说他们这里不做施工图的，只做方案。

昭阳刚好有兴趣去做方案，所以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老板也没再问过多话，问他什么时候可以上班。昭阳说至少一个月后，因为还要交接项目。这当然只是为了旅行作出的准备时间。

昭阳觉得是因为人数太少，所以要求是会画图人的便可以了。至于设计，大概是老板在主控。

面试完后，昭阳便离开公司。走到会所的前广场，他不禁想起二句话，一是“在其位，谋其职。”二是拿破仑说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

是的，昭阳想起了拿破仑，想起这个传奇人物说的：“我成功，因为志在要成功，未尝踌躇……没有机会！这真是弱者的最好代词。……女人是无常多变的，好运也是。”

女人是不是多变的，昭阳不知道，但知道好运是多变的。在几经变化之中，好运似乎不曾出现。正如他的工作。

面试很顺利，昭阳有点开心，虽然办公的环境有点失望。但未来的同事很客气，年纪也差不多。小公司有小公司的好处，那就是机会多。昭阳开始幻想在这里工作的日常会是怎么样的。也许运气来了呢？他正要加深了解一下设计，上一间公司说是做设计，结果他做的更多的是地下车库的设计，相当的重复，相当的无聊。做一件事，做多了，或者成为个中好手，但不全面。而所谓个中好手，就是吊在一棵上了，那是很不妙的。

最令昭阳动心的也许是不用打卡，因为相距有点遥远，不至于每天匆匆忙忙地去挤公交车。非常可惜的是地铁站离公司有点距离——约有三公里多。

因为这个面试很顺利，于是昭阳很开心地幻想下一个“面试”。希望下一个也很顺利。他觉得今天是个幸运的日子，他要记录下来，以后可以回味这不可多得的运气。

昭阳等公交车时，手机响了。他一看，很开心地笑了，陈凤怡来电话了。也许运气在今天开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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