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不像兄妹的兄妹
湘羽洁的父母见完柳明的父母之后,也回家了。
唐文娇没有直接回家,还在酒店住了一晚。和昭阳夫妇见面的效果,令她挺满意的,他们过得都很好。那么,她也像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她也没有去周游全国,却到处去找投资项目。无聊打电话去聊天的时光已经消失了。这世上再无另一个昭阳会听她无聊地说着无聊的话。
回到深圳后,她还真的找人帮湘羽洁看了小说,给了一些建议,湘羽洁奋力修改,慢慢地有了一些起色。
此后唐文娇有空便过来找湘羽洁,二个人的姐妹情越加深厚。
唐文娇后来在广州开了一间咖啡厅,地址是以前昭阳推荐她进去工作的地方。
而陈凤怡和林诗华她们下午找陈冰冰聚了一下,吃了下午茶,又急着回来了。因为陈凤怡想到既然父母已经回家,而公司已经准备开业,大家不再回到他们住的地方临时办公,也便不需要煮饭了。二人同时想到这一档事,心有灵犀般抱在一起说:“现在可以搬家了。”
她们在陈如海还没有回家的时候,就把东西收拾好了。棉被这些又不需要搬的,所以异常轻松地搬了家。
陈凤怡的行李不多,只有二个皮箱,林诗华不禁笑着说:“早知道这样,就不忙着把衣服搬过来。”
是的,这二箱当中,有一箱是林诗华买给她的衣服,和送给她的衣服。
“没有人可以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陈凤怡挽着林诗华的手,林诗华柔情似水的又一往情深的爱,足可让她放开所有心结。
“这个结,差不多有二十多年,结果在认识你不到二十天,便解了。”陈凤怡继续说着。林诗华自然很开心,不过还是说:“我有时想问你为什么会爱我。不过,我想,你如果可能找到原因的话,也许就不是那么纯洁。”
“为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不知道。谁叫你撩我?”
“你这话,令我有点伤心呢。”
“这么多人唯独你和······能撩动我心。呵呵,说得我自己好像很清高一样。”陈凤怡有点不好意思,但又完全像理所当然一般。好了,林诗华相信她。发自内心的快乐,是装不出来的。
临走前,陈凤怡把收起了的酒都搬了出来,放到餐台上。
林诗华说:“要不等你哥回来才走?”
“上班就能见到,不必了。他理解。他,总是很理解我。也许,只有一点不理解我。”
“OK。不要说我不想听到的话。我们走向未来吧。哈哈。”
她们走得很快,也很干脆。
陈如海晚上回来看到餐台上的酒,明白陈凤怡已经搬走了。
陈凤怡没有发信息和打电话给他,仅在台上留下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字:哥,我搬过去了,少喝一点酒。
陈如海走进陈凤怡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只留下席子和被单、枕头,被单叠成方块状。他看着空荡荡的简易衣架,心里有点伤感。
虽然陈凤怡为难他,但是他享受这种有家人一起住的感觉,因为总有人关心地问一下过得好不好,吃饭与否,聊一下日常,有些人气。
他陪过韩菲住了那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家里有人。后来韩菲离开,他再次过着独居生活,慢慢习惯之后,又到广州,刚习惯有人相伴的日子,又要开始独居。
距离九月份,还有二个多月,时间似乎不长,但在此刻,他觉得异常的漫长。
他坐陈凤怡的房间走出来,走到餐厅,坐下来。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林诗华。
“凤怡就交给你了。佷·····”他想过很多话,但真正要说,却像什么一样堵住了。
“舍不得了?”林诗华笑了一下,说。
“人去楼空,呵呵,刚进屋看到她留下的几个字,竟然有点寂寞的感觉。我妹在哪里?”“她在洗澡。所以,你可以说一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不会听到,我也不会告诉她。”
“不要欺负她。她过去过得并不好。”
“你爱她吗?”
“······”
“你爱过她吧。”
“别乱说。”
“不能和我说真话吗?”
“她是我妹妹。我当然爱她。”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种爱。”“不是你想的那一种爱,OK?”
“我很怀疑呢。”
“为什么要怀疑?”
“她这么有魅力。哪个人能把持得住呢?”
“反正,你不要欺负她。我会······”
“行了,我知道了。你叫她别欺负我才是。”现在陈凤怡叫林诗华去西,她绝不会去东。开始是林诗华主动,现在反过来,“她完全控制了我。”
“控制?”
“她开心,我才开心。她伤感,我也跟伤感。完全不受控制地受她的情绪影响着。你说,是不是控制?”
陈如海笑了起来,他明白这种感觉,他为什么要过来照顾她?因为他明白这种感觉。舍得不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她开心,他也开心。她伤心,他也伤心。否则也不会因为听到她在东莞的生活后,对湘羽洁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这个是不是爱?这当然是爱,但这种爱超越了爱情,甚至超越了亲情,这是一种不问为什么的情感。
林诗华又说:“其实我很感激你这么多年都守护着她,虽然,有很长一段时间你失职了。”陈如海明白她所说的那一段时间是陈凤怡毕业之后的长长一段时间。“是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是不够关心她。”
“逃避总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林诗华若有所思地说出这一句话。
“这个,我知道。呵,我只是想不到是你。”
“如果我不答应宋万里,也许便错失了。”
“很有可能。我妹这么漂亮这么······可爱。”可爱的大概是小时候了吧,现在说可爱,他有点异样的感觉。
“她出来了。我挂了。放心,不是她照顾我,就是我照顾她。反正,你放心便是。”
通完电话,他把一瓶已经喝了半瓶的酒打开盖,拿出酒杯,一杯一杯地喝。
喝了几杯,门突然开了,他还以为是陈凤怡回来,刚想说:“你回来啦?”却知道是不可能的,所以,硬重生的把刚出说出来的话,压了下去。
出现在门口的是湘羽洁。
湘羽洁看到他正在喝酒,皱眉起来,说:“一个人喝什么酒?”
“一个人,才会喝酒。你要不要来一杯?”“凤怡搬走了?”
“嗯。”陈如海有点伤感地应了一声。
“刚才我看到她的朋友圈。”湘羽洁走得他身边,手搭在他的肩上。
陈如海愣一下,然后说:“我很少看朋友圈。你还不休息?”
“你不欢迎我过来?”
“哪里的话。”
“那你干什么赶我去休息?”湘羽洁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
“羽洁。”陈如海喃喃地叫。
“嗯。”“你不会离开我吧。”陈如海俊朗的面孔好像失去了一些色彩。
湘羽洁一怔,说:“你又喝多了。我们都要结婚,我离开你,去哪里?”
“嗯,是的,喝酒只能一个人喝,否则多愁善感起来,别人看到了也会笑话。”他自己也觉得好笑,他没有醉,不过有时会感伤。
“你啊你,到底怎么回事?”湘羽洁是担心的,上一次在昭阳的老家也是这样。
“一个人,感觉孤独的时候,我总会喝一点酒。酒,也算是得上我的老朋友了。”陈如海又端起杯子说。“你,你会感觉到孤独?”
“我很孤独,你不知道吧。”
“别喝了。我在这里。”湘羽洁一点也不知道,他有这么多人喜欢,又怎么会孤独呢?她百思不得其解。“百思不得其解”这句话,她又有点熟悉了。
“那时候,我天天在想,湘羽洁不爱我怎么办?我爱了这么久,很可能是一场空呢。这个时候,我就开车去找你的身影。找你到你身影后,又怕你看到了我,认为我是个变态,跟踪你。所以,一直不敢面对面的出现在你面前。其实我应该面对面的出现,这样反而好一点。可是,又想到宋万轩他对我说过,如果他要与女人过一生,除了你,再无它想。······”
湘羽洁看了看他,突然也伤感起来。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生活。他随时可以改变方式,却一直没有改。这是何苦呢?
“别喝了,喝多了,连话也说得······不像你了。说得这么忧伤。”
陈如海揉了揉双眼,说:“不喝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过来吗?”
陈如海茫然地看着她,她继续说:“我知道凤怡离开了,这里只有你一个人。”说着说着,她脸就红了起来。
“羽洁。”
“嗯。”
“我们还没有去民政局呢。”
“嗯。我知道。”
陈如海握着她的手,温度相当高,他微笑地说:“我尊重你的原则。你先回家吧。”
湘羽洁摸了摸额头,笑了笑,摇了摇头说:“你就一直记得我当初说的那些话。”
陈如海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了,因为那是你的原则。”“原则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湘羽洁突然站起来,坐到他的大腿上。
“没有原则,这世界会很乱。我也会很乱。”
“你会怎么乱?”
陈如海笑了笑,说:“你减肥了吗?”
“哈,你看出来了?这样你抱我的时候,也轻松一点。嘿。”
“确定现在吗?”
“我也是有······”湘羽洁盯着他的双眼说,“虽然所有人都认为我很美。但我不是冰山,不是花瓶。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吗?”
“呵呵。”
“何况,你是我未婚夫。”
他站起来,又坐下,然后说:“我还有一个秘密。本来想一直守着的。不过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又是秘密。”湘羽洁无奈地说,“是什么秘密?”
“这是最后一个秘密。不告诉你,我怀疑梦中也会说起。”
“这个秘密会让我难受吗?”
陈如海看了看天花,说:“无论难受与否,你应该知道,因为我爱你。我们不应该有互相不知道的秘密。这样子,无法进行后面的生活。”
“嗯,说吧。”
“你觉得我妹妹是为什么要搬走?”
湘羽洁叹了一口气:“因为她不是你亲妹。而她,一定喜欢你。”
陈如海大吃一惊,说:“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凤怡不像你,也没有一丝你父母的痕迹。”
陈如海还是不大相信。
湘羽洁继续说:“没有哪一对兄妹有这样的感情,这已经超越了亲情。去白水寨那天我已经感觉到有点异样的。她和你一起总是很开心。那天,我好像说过,她和你像情侣,而我和你则像兄妹。”
“我自小把她当我妹妹,现在也没有变。只是她变了。我想说的是这个。”
“我明白。因为你很有原则。否则,你就成为宋万轩了。”
不用再多说了。
“你应该早点出现在我面前,而不是背后。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光。”
“这段时光,大家都可以了解一下自己内心到底是想怎么样。并不浪费。”“是浪费了。读不读研究生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我会固定在哪里出现。”
“那你为什么喜欢昭阳?”
“因为昭阳有你的影子。”
“看不出来。”
“我现在也看不出来了。原来都是错觉。我突然想,我们就像微风中的落叶,慢慢地被风吹到了这里。我们想不相遇也不可能。”
“别说傻话,我会找到你的。”说话间,陈如海站起来走到湘羽洁的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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