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野兽的恶斗

直到他们回教室上自习课以后的一个多小时烟绫才将勺柄打磨锐利。说是锐利，其实就是可以对肉体造成创口的勺柄的一端而已。
  烟绫将勺子藏进袖子里，身着单薄的衣物在刺骨的冷风中静坐。她使劲握了握拳头，僵硬的手腕总归是让烟绫察觉到了些什么。
  可还没来得及纠结，烟绫便迅速站起身来，飞快朝南楼奔去。因为她察觉到苏灵秋的气味已然暴露在空气中。
  烟绫小小的身影跑得飞快，却在南楼侧面慢下脚步缓缓走出，眨巴着那双白花花的眸子盯着物理老师以及他怀里的苏灵秋。
  面对烟绫的目光，物理老师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便走进了南楼当中。
  看到这烟绫顿时愣住了，大眼睛里充满了诧异与疑惑，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在烟绫看来，面对猎手的争夺，同为猎手的他理应放下猎物与她争夺猎物的所有权。可谁知对方压根就懒得理会她。
  还没等烟绫从疑惑中清醒，一只大手忽然搭在了烟绫的肩膀上，令人讨厌的声音传来：“09，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赵义！
  听到声音，烟绫猛地挣扎起来！赵义仿佛是知道烟绫会这样，先一步握着烟绫小小的脑袋狠狠朝墙壁砸去！然而暴力还不止于此，赵义的膝盖也重重砸在烟绫的身体上！两道可怕的重击一下子就让烟绫没了动静。
  “09，你知道吗？无论是什么动物，他的感知总会有一块盲区。只要你能利用那个盲区，那么许多对手都能在一瞬间被你击溃！”
  赵义自言自语地说着，作为猎人的他一把捏起作为猎物的烟绫的头发，拖着她走进南楼。
  “09啊，你知道吗？我原以为你一定会在三天内逃走，可我没想到你居然并没有。我也以为你一定是自作聪明地在等一个机会，巧妙地逃离这里。”
  “可我没有想到，你做了这么多居然就是为了一顿饭？呵！我不知道你做那么多无谓的事是为了什么，但也不重要了。”
  赵义一连将其拖到地下室，又拖行了一会儿以后，烟绫就被扔在地上。
  赵义抬眼看了生物老师和物理老师一眼，转而又望向两张简单的板床上的苏灵秋和苏灵雪。
  “本来是想先抓其他人实验的，却没想到来了个09。虽然有点可惜了这么一对姐妹花，不过既然她给了我们一个理由，又何乐而不为呢？”
  生物老师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没有过度理会，只言道：“要做吗？激发第二阶段异变的实验。”
  “这不是你一直都想做的吗？大异人学家。”赵义的言语间满是嘲笑的意味，更多的还是对他这句明知故问的话语感到不满。
  赵义的嘲讽话语并没有触动生物老师的心态，话语声依旧平静：“自然是这样，用两个最为相似的个体做变量实验观察也会让实验的成功率大幅上升。”
  可他话锋一转：“但是，现在收集到的数据还太少，我并不想先用她们两个。”
  “那就……”
  还没等赵义说完，赵义就忽然觉得腰间一痛。低头一看，却发觉烟绫正握着勺子将勺柄扎进了自己的皮肤里。
  此刻的烟绫眼神冷漠，仅一瞬她又将叉子拔出，调转方向猛然朝身后刺去，狠狠扎进物理老师的肚子里。
  两股鲜血横流，沾染在勺柄上、沾染在烟绫白皙的小手上。滚烫的温度与独特的气味似乎解开了什么机关，惹来阵阵疯狂而又尖锐的怒笑声。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顿时激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一股浓厚的野兽气息由她小小的身子里弥漫，伴随着那阵尖锐的笑声传遍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可恶啊！”赵义猛然大吼一声，二话不说朝烟绫扑去！眼见到眼前的白色身影一动，顷刻间那道拖着白发的身影也朝自己猛扑而来！
  在这个交锋过后赵义才发现，自己完全就跟不上烟绫的速度！
  只觉肚子再度传来剧痛，在剧痛之下的还有一只手指强行塞进来的触感！赵义甚至能清晰感觉到有一根手指扣住了自己的皮肤，顶着铁勺强行将自己的皮肤撕裂！
  “呃啊啊啊啊——”赵义大吼着抓起烟绫的衣服狠狠扔了出去！
  小小的身体被狠狠砸在墙上，丝丝疼痛从背后传来。可赵义的攻击并没有就此停下，他抬起大脚朝烟绫狠狠地踹了过去！
  烟绫依旧大笑着，将双手架在身前强行格挡赵义这奋力的一击！
  可怕的力道冲撞在那两条纤细的手臂上，更一连突破了她肩膀支撑的手臂的力道，将她的双臂踩进胸口上。
  一股窒息感随着这一脚的力道传来，烟绫的大笑声也戛然而止，转而化作阵阵嘶吼，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怒火。
  赵义随即强忍着疼痛抓起一柄手术刀，嘶吼着、咆哮着朝烟绫刺去。尖锐的刀锋惹得烟绫扭曲了脸庞，疯狂而又愤怒的笑容展露，也露出了小嘴里的颗颗尖牙。

  “呃啊啊啊——”
  烟绫奋力发出嘶吼，不甘示弱地手持铁勺朝赵义冲去！
  两道疯狂的大吼声就犹如野兽恶斗般宣告了开始，完全就没有什么技巧，有的只有寒芒的交错和些许抵挡和躲避。
  仅仅一个照面烟绫便被扑倒在地，赵义一手压着她，一边注意自己的脖子不被烟绫所伤，一边用利刃朝着烟绫小小的身子扎去。
  烟绫嘶吼着咬住了赵义的手臂，双腿紧紧夹着赵义的腰和他紧紧贴在一起。同时顺着赵义肋骨的弧度狠狠拉动勺子，势必要将赵义开膛破肚！
  赵义嘶吼着、痛嚎着握住了烟绫持勺的小手，另一手的手术刀同样抵着烟绫的身子奋力划动，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手里的刀锋在烟绫的骨头里刻出了痕迹。
  赵义的肩膀转而又被烟绫一口咬住，赵义狠狠握着烟绫的小手，借助大腿的力道带着烟绫一并支撑起身，随后用尽全力将烟绫砸了下去！
  烟绫死死不松口，另一手更是塞进了赵义的肚子里，从中找出可以拉扯之物紧紧握住，用尽全力将其从中撕扯出来！
  这种疯狂的、属于野兽的血腥厮杀头一次展现在两位老师面前。诚然，他们的确看过野兽的厮杀，也看过人类的殴斗；但属于人类野性的厮杀，这是他们第一次见。
  放弃一切防守强忍疼痛以先置对方于死地，这种毫无理智可言的野兽之间的战斗绝非智人之间的战斗。他们就像两只披着人皮的猛兽厮杀在一起，伴随着冗长的嘶吼声、刺耳的狂叫声给对方造成种种要命的伤害。
  随着时间点点流逝，两道剧烈的嘶吼声逐渐只剩下一道，而那道嘶吼声又转而化作尖锐的狂笑声。
  烟绫将赵义的身体推开，展现在两位老师面前的景象即便是生物老师都有些难以忍受的反胃。而物理老师却是已经吐了出来，将刚进入肚子没多久的食物吐了出来。
  烟绫缓缓从血泊中爬起，而赵义早已失去的声息。
  烟绫笑着朝他们走去，竟惹得两名智人恐惧着、颤抖着往后退去，令他们感受到了惧怕与退缩。
  这场野兽的恶斗，无疑是烟绫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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