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异人的孤儿院

从烟绫苏醒的那一刻开始，烟绫便没有什么自由可言了。烟绫从始至终都在配合他们的检查，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经过好几天的检查，烟绫大概的信息都被剖解出来了。首先就是烟绫的身体强度，简单来说就是“非人类”，她甚至可以拉动超越自身体重数十倍的重量。
  其次是烟绫异变出来的特殊体液，呈淡黄色且具有刺激性气味。考虑到有关烟绫的案件中存在毒发身亡的例子，检测员也化验了烟绫的体液一番。
  她的体液最出众的地方就是可以软化骨头和许多外骨骼的特殊性，具有一定的消毒作用，姑且对人类体表无害。
  但烟绫进化出来的尖牙不免让人有些在意，也在其中发现烟绫可以通过牙齿释放强大的神经毒素，这种毒素能轻易瓦解人类的神经系统。
  毕竟是检查，还不至于伤害烟绫的身体。但为了数据，检测员还是用刀锋在烟绫的“指甲”上检测了一番，结果不言而喻。
  当然烟绫的身体也不只有变强，在获得强大的视觉、嗅觉和听觉的同时，烟绫几乎失去了触觉。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烟绫没有触觉，只不过比起人类要差劲许多而已。
  还有就是因为烟绫的身体构造发生了改变，在身体强度这方面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提升的空间。
  检查的事项完毕以后，烟绫便被强制送往了属于异人的孤儿院。只不过在此之前，苏博士似乎还特意去安慰了她一番。
  许多异人孩子被送往陌生的地方多少会警惕、会戒备，可烟绫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想法。许是苏博士的安慰起了作用，这才使得她会乖乖地坐在车上。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车子在一扇大铁门前停下了。烟绫遵循指示下了车，随后目不转睛地凝望来时的方向。
  大概过了一会儿，那扇大铁门忽然被打开，从里走出一名样貌平平的中年男子。他沧桑的眼神扫过烟绫，用舌头顶着牙签挪到另一边，脸庞上只表露出无趣。
  “赵院长，她是……”同行人员本想给他介绍烟绫，可男人却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
  “可是……”同行人员有些顾虑，只可惜男人依旧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你是想说这家伙很危险对吗？”
  男人一针见血的话语顿时让他们闭上了嘴，他没再理会特保局的人，只对自己眼前的小家伙涌现出些许兴趣。他大步走向烟绫，站在她身后顺着她的目光凝望她所凝望的事物。
  这一带对赵院长来说可谓是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走回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他也在凝望，心无杂念地凝望着被自己忽略掉的东西，目光十分自然，并不刻意。
  他看了一会儿，见没看出什么来，他这才发话：“我叫赵义，随你怎么叫都可以。从今天开始你会住在我的地盘，直到你被人接走又或是成年你才能离开这里。明白吗？”
  烟绫没有回话，这也让赵义知道烟绫是听懂了。毕竟不懂的话是会作出反应的，当然可能烟绫完全就没有听他说话，又或者说她就是个聋子。
  赵义没有考虑那些偶尔发生的可能，自顾自说道：“在我的地盘有四个规矩。一，不能对任何人动手；二，只有完成任务才能获得食物；三，想要什么就自己争取；四，不允许破坏我地盘里的任何东西。听明白了吗？”
  赵义说完，烟绫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收回目光，看起来是对赵义不感兴趣。赵义顿时露出一道饶有兴趣的笑容，随后带烟绫走进了大铁门。
  大铁门后的场景烟绫并没有见过，尽是些单杠双杠之类的锻炼身体的设施。
  赵义将她领进左侧的走廊走上楼梯来到二楼。这里的景象对烟绫来说十分陌生，算不得干净也算不得肮脏的墙壁和地板，一眼望去还有数个房间。有点像学校，只不过烟绫并不认识学校。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赵义开口询问一句。
  烟绫仍旧没有回话，这让赵义有些尴尬，也不知他是在意还是不在意，转而又说：“说起来我忘了问了，不过算了，名字也不重要。从今天开始，你就叫09。”
  赵义来到一扇门前缓缓推开门，里面坐着八位孩子。大的有十五六岁，小的也有十二三岁。
  他们身上的衣着形态各异，各有各的风格。可他们的神色是一样的，都如大人一般，有着一副冷静稳重的面孔。
  伴随着他们的冷静和稳重，还有阵阵呆滞、冰冷的气息弥漫，他们也已经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希望和光亮。这种讨厌的气息充斥着教室，让烟绫打心底里感到戒备。
  “你多大了？”赵义随口问了一句，不过他似乎没有得到回答想法，拎着烟绫的衣领将她带到一个空位上坐下。
  让人意外的是烟绫并没有挣扎，反而很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她仿佛来过许多次，这次也只不过是“许多次”中的一次而已。
  赵义抬眼看了看此刻站在孩子们身前的一位男人，没有打招呼，不如说是淡然漠视的态度，直接转身离开。
  他们似乎是习惯了我行我素的赵义，他这样难以理解的独特行动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烟绫不太理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也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略微环顾四周，正好四女四男；当中还有一对双胞胎姐妹，一模一样的面孔不免让烟绫十分在意，但也只是感兴趣而已。
  烟绫缓缓抬头看向黑板，上面有两幅人体构造的解剖图，还有许许多多的文字。
  烟绫认得出来上面的器官组织，甚至叫得出它们的名字。如果曾亲眼见过几位话多的手术师在自己身上取下自己的器官，想来也一定记得住吧？
  讲台上的男人并没有理会烟绫的到来，自顾自地讲着自己的课。只不过烟绫独特的外貌吸引了周遭的孩子，不仅是与众不同的白色头发和白色眸子，还有她那张楚楚可怜却又极具违和感的可爱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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