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各方态度
没有消音的枪，声响足够掩盖夜总会的嘈杂声。
很快便有人发现了办公室里的惨剧。
毫无疑问，周海被带走了，他没有反抗，也不能反抗。
至于陈如龙和张倩影，他们也被一同带走，但除非有人刻意针对他们，否则他俩不会有事，顶多走个问讯的流程，便会被释放。
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即便周海再聪明，也根本预想不到，为一个小女生出出头，竟会无意中落入这样一张大网。
……
街边一隅。
段世杰负手而立，饶有兴致的看着警车呼啸而去。
身旁狗腿子小声说道：“杰少，枪手已经逃逸，后面我会安排人杀了他灭口，你绝不会败露的。”
“嗯。”
段世杰满意的点点头，目光里说不出的爽快，“这个姓周的，还企图掌控我，让我做他的走狗？想不到吧，这么快被我抓到机会了。”
狗腿子附和着道：“可惜了，当时那牛东升突然乱动，不然那小子已经死了。”
“没关系，殊途同归。”
段世杰摆摆手，淡淡的道：“没能杀死周海，但他也间接成了杀人凶手，总之还是要感谢牛东升的，要不是他突然拔枪，一切都无法这样顺理成章。”
事情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如果牛东升没有掏枪，段世杰决然不会这样冒险，毕竟万一没杀掉周海，也无法把脏水泼到周海身上，完全属于白忙活，那把附着周海指纹的枪，可是个关键性的证据。
“去打点一下吧，我不希望有人能为周海翻案，这件案子，杀人凶手必须是周海，容不得半点纰漏！”段世杰命令道。
“好，我知道，但是……如果周家出手的话。”狗腿子咽口唾沫，低声道：“这件事还是有不少疑点的，周家要是介入，很容易就会水落石出，咱们也阻止不了的。”
段世杰冷笑不已，没有跟狗腿子多说什么，心里却是暗道：“如果不是周超在后面给我壮胆，我敢做出这样的决定？就算周天盛想救这个私生子，那周百询老爷子，恐怕也不会答应的。”
“周海，这次你必死！”段世杰满面阴鸷。
与此同时，京城周家。
周天盛书房之中。
刘颖匆匆跑了进来，顾不上问候了，连珠带炮的道：“董事长，刚刚周林告诉我，周海在泉城犯了杀人案，目前已经被逮捕了！”
周天盛手握钢笔，并没有停下写字的动作，但清晰可见，刘颖说话之时，他正在写的几个字，笔画都失去了刚劲，显得有些虚浮。
“周林什么意思。”周天盛问道。
“他希望您能出手。”刘颖回应道：“要说他和周放顾及兄弟情谊，那铁定是不现实的，但即使他们把周海当成制衡周超的工具，这份心也是好的。”
“好？”
周天盛眯着眼说道：“如果周海两年后完成了百亿目标，正式进入周家参与角逐，那时……他俩巴不得周海快点死吧。”
“我的意思是，在这一刻，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想让周海活着，就是一件好事。”刘颖解释道。
“你好像把宝押在了周海身上，字里行间很是关切啊。”周天盛突然意有所指。
刘颖抿着嘴唇，稍作犹豫，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不敢说我没有私心，但周海比您另外三个儿子都优秀，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是还不错，但错就错在……去年不该联系我的，没有那通电话，就没有这场斗争。”
周天盛长长的呼出口气，神色黯淡了些许，“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不止周海在面临斗争，我也是一样的，如果什么都是我说了算，即使不要面子，即使让人嗤笑，我也会让他继承展图集团。”
刘颖面露诧异之色，这是她第一次见董事长袒露心声，但她不明白，董事长所说的，他也在面临斗争，这是什么意思。
恰逢此时，周天盛私人手机响起，他开启了免提，老爷子周百询的声音缓缓传来：野种杀人，自当伏法，你若插手，集团易主。
二十个字。
终结了这通电话。
刘颖瞳孔遽然收缩，终于明白周天盛所说的‘斗争’，究竟是什么了。
——
凌晨三点。
一名女性律师来到锦绣区看守所，等候了会儿，见到了周海。
周海见这女人的穿着，便开口问道：“律师？”
女律师点头道：“我是你妻子聘请来的律师，现在你家人不能见你，只能委托我来传达。”
“我老婆现在在哪？”
“在叶家。”
“叶家……那帮人应该很高兴吧？”
女律师突然满脸的尴尬，稍作犹豫，点头道：“是的，除了你妻子和岳父，所有叶家人都处在心花怒放的情绪里，还有个女的，在院子里大放鞭炮来庆祝。”
放鞭炮！
呵。
周海冷笑一声，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叶珊珊。
“老太太说什么了没有。”周海问道。
“老太太倒是没多议论什么，从头到尾就俩字：活该，不过她一把年纪了，竟然在夜宵的时候，吃下了两大碗咸粥。”女律师说道。
周海不由唏嘘。
幸好他早就对叶家失望了，如果还犯贱的把老太太当奶奶，把叶珊珊当妹妹，此刻恐怕心都该碎了。
“一群……算了，不提这些人了，我老婆还好吗？”周海再问。
“她情绪很崩溃，几个小时内，已经哭晕过两次了。”女律师应道。
闻言，周海心乱如麻，被铐住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一想到叶芷那肝肠寸断的模样，他就心痛难忍。
“周先生，你冷静点，尽可能把当时案发现场的细节告诉我，时间不多了，你快点组织语言吧，能不能翻案，实在不好说了，我只能尽力而为。”女律师一本正经的道。
不多时，女律师离开了看守所。
才刚走出不远，便有一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中年妇女拦住了她。
“你干嘛？”
“你是周海的辩护律师吧，我想问问，他还有翻案的机会吗？”
“无可奉告！”
女律师不认识这人，很快就走远了。
中年妇女站在原地，兀自冷笑道：“好女婿啊，你这次最好被枪毙吧，那样我就不用费尽心机的去弄死你了，给丈母娘我省省力气，尽最后一次孝心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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