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怀璧其罪

倾斜的阳光下，詹姆的黑色发丝在阳光的映照下像精灵一般跳跃着，带动着属于青春的气息，他就那么站在莱姆斯的身边。那一刻，霁辞渊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容易的将所有的隔膜抛除，又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将一切的隔断消除，因为他本身就是站在阳光下的存在，不同于自己畏缩和自欺欺人，也不同于布莱克的游离，他就站在那里，笑着，叫着，就足以让所有的烦恼消散。

        “你们也太慢了吧！”詹姆说，有些不满的踢踢腿，他拍了拍一边的莱姆斯，冲着他眨了眨眼睛，这才扑上去狠狠的将霁辞渊拉了过来。

        可怜的阿渊，刚刚脱离了帽子被布莱克揪住的命运，下一秒就又被拉走。

        “愿梅林保佑你明天还能自己走路。”利亚说，靠近艾米丽小声问的为霁辞渊祈祷。

        “好了好了！你现在能说你是怎么一下子飞起来的了吧！”詹姆说，还特意伸出手指了一下霁辞渊身后现在不存在的翅膀。

        顺着詹姆的手指，西里斯看着霁辞渊的后背，那里如今并没有什么奇异。但是他记得，那天巨大的青蓝色的翅膀，不知是染上的水色的透明还是它本来的颜色。本以为那大概是属于霁辞渊自己家里的秘密或者说咒语，但是既然连她本人都不介意，西里斯自然也不回去多管闲事，况且，那个拉文克劳的布洛贺不是也提醒过？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霁辞渊想，将背在身后的笛子拿在手中，银白色的蛊笛，环绕着淡淡的蓝色的花纹，柔软的光芒在蛊笛上环绕，仅仅是看着都仿佛带着治愈人心的感觉一般。

        “这，这是你家族的，魔杖？”似乎被那闪烁的银白色光芒所蛊惑，彼得小心的开口，小小的眼睛闪亮着光，看着霁辞渊的眼睛里似乎都带上了一丝崇拜。

        “这是笛子。”霁辞渊说，将蛊笛拿起来，想了想，又觉得蛊笛的话还要解释蛊为何物，太过于麻烦，索性这也是他们使用的武器，就像魔杖的作用一样，抬头冲着彼得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转而说道“也可以理解为是我家族的魔杖。”

        “那你们也有自己的咒语吗？就像我们的咒语一样？！”彼得说，似乎是霁辞渊的回答给了他勇气，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再次看着霁辞渊的时候，眼中的光芒更加炙热了一点。

        “当…”

        “你还要不要学飞行了？”西里斯说，似是漫不经心的将霁辞渊手中的蛊笛拦住，没有让她表演一下属于自己的神奇。低眉看着一边因为被挡住蛊笛而略显奇异的看着自己的霁辞渊。瞥了瞥嘴，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神奇生物一样，充满了鄙夷。但是仅仅是一秒，他就收回了手重新走到了詹姆的身边。

        显然，相比于霁辞渊口中的属于他们的咒语，那些漫无目的漂浮的东西并不比已经见过的飞行来的让詹姆兴奋。况且，即使是神奇的咒语或者说魔法，詹姆也自信自己可以通过自己的学习来拥有。况且，即使没有说，他还是知道一点的，和霍格沃兹可以被所有人学习的魔法不同，既然霁辞渊的魔法不被他们悉知，那，总会有她自己的原因的。

        指尖紧紧的搅着自己袖口的布料，利亚看着霁辞渊的眼中满满的不赞同，但是霁辞渊本人似乎并没有发觉当中的不对劲，只是在西里斯的眼神下收回了自己的蛊笛，没有将自己属于五仙的技能展示。

        “所以，所以！我们需要准备什么吗？比如扫帚还是你说的笛子？”詹姆说，金褐色的眼睛仿佛闪耀的阳光一般紧紧的盯着霁辞渊。

        思索了一下，霁辞渊摇了摇头，她伸手再次将蛊笛拿在手中，感受着体内使用了无数次，几乎被携刻在骨血中的力量，这才转头看着詹姆。“唔，你还记的开学的那天，我带你的时候你的感觉吗？”就像双人轻功一样，即使是由霁辞渊自己作为主导，但是当中还是需要被领导的人自己的感受的，那种感觉玄妙，就像风在耳畔的吹拂的气息，那流动的空气在胸腔和呼吸中鼓动，渐渐化为脚下的着力点，再辅以本门派自有的能力，便成了他们的轻功。

        这个问题直接将詹姆问到了，他紧紧的皱着眉思考着那天的感觉。

        “很爽！可以吗？”

        不自觉的瞥了瞥嘴角，霁辞渊看向詹姆，想了想，转头看着一边的莱姆斯，在他们的四人组当中，霁辞渊和莱姆斯最熟，自然也会对莱姆斯更加放松一点。

        但是莱姆斯似乎没有想到当中的关节，只是默默的后退了半步，他似乎并不想又或者说，对于飞行，他并不像詹姆那样有着那么深得到兴趣。

        “我来！我来！”詹姆说，高高的举起手，为了让霁辞渊信服，詹姆几乎是保证一样的狠狠点了点头。“我保证，这次我一定会认真感受的。”

        扁了扁唇，但是霁辞渊还是点了点头，她看着艾米丽和利亚，似乎希望她们可以给自己一个建议。可是艾米丽显然异常兴奋，甚至抓着霁辞渊的手预定了下一次的位置。

        “我会尽力飞的久一点，你体会一下那种感觉，我说不出来，要你自己感受的。”霁辞渊说，看着詹姆点了点头才拿着笛子后退两步，然后猛地飞快跑了过去，伸手揽住了詹姆一跃而上。

        紫色的光芒在瞬间如银河一般倾泻，利亚的瞳孔猛地一缩，她想起来了，一直到现在为止，霁辞渊使用咒语的时候，并不像他们一样发射出像教授一样的光芒。霁辞渊的光芒一直是紫色的，从来没有变过，变得只是那紫色的浓淡，但是即便是淡的仿佛接近白色的香芋色，也是紫色的。

        真是一个天真的小孩。西里斯想，看着那几乎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点一样的两人，眼中的不赞同越发的明显，但是到了最后不过是垂眸不再去看那飞翔在空中的两人，只是抱胸站在一边，浓密的鸦睫掩盖了他眸子里的情绪。

        而一边的莱姆斯则是担忧的看着天上的霁辞渊和詹姆，手中的魔杖握得紧紧的已经准备好一旦出现什么不对劲就立刻给两个人发射一个咒语来保证他们的安全。

        在场的唯一欢呼的大概就是彼得和艾米丽了，艾米丽高高的抬头看着那天空上飞舞的紫色光芒，长长的金色卷发像阳光一样倾泻出一片流光，趁着那张白皙的小脸，就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阳光的天使一样，只要再给她一双翅膀她就能展翅飞翔。

        当霁辞渊和詹姆落地的时候，几人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二人的身边，而詹姆，得胜将军一般的高高的扬起手和几人打招呼，因为被风吹的原因他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红色，一双眼睛却异常的闪亮。虽然再体会了一次他还是没有体会到霁辞渊口中的那种神奇的力量，但是他还是异常的兴奋，尽管霁辞渊飞的不快，但是胜在那缓缓拔高的感觉。因为没有依靠扫帚，霁辞渊也不是一直提着他的，詹姆甚至有一种是自己在飞翔的感觉，那种感觉很自由也很让他着迷，就像自己可以掌控整个天空一样。

        “詹姆！”彼得惊呼一声，小小的眼睛中迸射出异常明亮的光芒，就仿佛刚刚在天空上飞翔的是詹姆自己，而没有一个霁辞渊的帮助一般，他跑过去，就像看着一个神奇动物一样上下打量着詹姆，想确认自己没有发现的翅膀究竟在什么地方，但是没有，所以他惊呼着，几乎要跳起来了。

        转头看着詹姆，霁辞渊就明白，他还是没有体会到，转手将蛊笛收回身后，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到底不是自己的苗疆，自然也不能期待他们会知晓并且运用苗疆或者大唐的功法吧。

        “詹姆，我觉得，你的目的就是去天上飞行一圈而不是学习飞行吧。”西里斯说，单手打在詹姆的肩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嘿，西里斯，你不能这样！”詹姆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乱发，似乎在想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自己的做法和现在的状态变得可以解释，“这是学习的过程！阿渊当初学的时候一定也不是能一次学会的！”詹姆说，转头看着霁辞渊，希望她可以肯定自己的话。

        点了点头，霁辞渊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边的笑变得有些怀念“我第一次学习轻功，也就是飞行的时候，阿娘直接将我带到了一处山崖边，就那么推了下去，可惜我当时的控制力并不好，飞行到一半就直接摔了下来，腿都摔断了。”

        话一出，詹姆的笑当即僵在了原地，他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心疼也有些怜悯的看着霁辞渊。身为波特家的老来子，自小被父母宠爱的詹姆没法想象因为要学习一样能力就直接用这么危险，甚至可能丢掉生命的方法，。知道，在霁辞渊的话语中，她显然是成功飞行了，受伤也是因为自己的飞行并不习惯的原因才摔断了腿，那究竟要是怎样的高度才能做到将腿摔断？詹姆没法想象，也不想去想象，再加上霁辞渊并不是巫师，像巫师一瓶生骨灵或者说一个咒语可以做到的事或许她会更加艰难，想到这，詹姆打量了一下霁辞渊，或许这就是她现在长得这么小的原因？

        “你在想什么？”看出了詹姆眼中的同情，霁辞渊不禁失笑，要知道，几乎每个五仙教的弟子都会经历这么一段时间的，轻功并不是最难学习的，难得是召唤自己的蛊兽和各种蛊毒的融合炼制，但是显然，这么复杂的东西，霁辞渊是没法一下子给他们解释清楚的。自然，她也不想解释。

        “好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詹姆推了推身边的西里斯，致力于让自己的兄弟也享受一下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中翱翔的快乐。可是显然西里斯对这些玩意并不太感兴趣，起码看着他几乎长在了原地的双腿就能看出来。到了最后，霁辞渊满足了艾米丽的希望带着艾米丽到了天上飞了一圈，才算了结了这一场名为学习实为游戏的飞行课程。

        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西里斯难得的没有和詹姆玩闹，脸上反而多了一些不同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他看着宿舍那高高吊起的红色，热情的颜色几乎将自己那颗原本冰冷的心脏包裹，流淌出浓烈的热血，但是仅仅是一会，那属于布莱克的，属于家里的一切便将那热血瞬息冰冻。

        伸出魔杖，淡色的光芒在床幔下聚齐成为一只飞舞的紫色蝴蝶，渐渐的张开自己的翅膀，顺着西里斯的想法在床幔里飞舞，翩跹出紫色的拖尾，只一眼，只需要一眼，西里斯就能看出来，那不是属于魔法的能力，不同于书籍中的飞行术，不同于扫帚的炼金产品，霁辞渊的飞行更像是一种属于她的本能，而自己今天的做法也似乎是自己的一种本能。他无心去了解那份属于霁的神奇，也无心去探知那笛子的不同与它能发射出的魔法。但是，这个魔法界不只有自己，如果这个人还是想现在这样天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藏拙，不知道什么叫做怀璧其罪，那么，等待她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美好的未来，在加上现在的魔法界并不像现在表象中的那么完美，这个女孩的结果，几乎是可以想象到的惨烈。

        “嘿，詹姆，你觉得那个辞渊·霁怎样？”西里斯说，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显然，相比于西里斯这个还会权衡当中厉害的人相比，詹姆的想法显然简单了许多，现在在他的脑袋里，霁这个姓氏几乎是一块闪着光的金加隆一样。“奥，西里斯，难得你会对一个小姑娘有兴趣。”詹姆说，冲着西里斯眨了眨眼。

        转眼瞥了詹姆一眼，西里斯示意詹姆回答自己的问题。

        “好吧好吧，还是不能开玩笑。”詹姆说，将床幔拉起来，似乎嫌这样说话并不顺利又或者是相隔太远，直接掀开被子跳到了西里斯的床上。

        “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单纯的人。”詹姆说，拉过被子裹紧自己，这才缓缓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怎么说呢？虽然我对飞行确实很有兴趣，但是显然，她的做法根本不像一个麻瓜的样子。梅林知道，我见过的麻瓜可不少，那个不是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能力的样子？她就，真的有点…”

        “什么？”挑了挑眉，西里斯示意詹姆说下去。

        “你知道的，哥们，可能就像我们觉得魔法没什么，毕竟我们生活在魔法界，可能她也觉得自己的能力没什么？毕竟她可能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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